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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梦醒覆雨-第61部分

小说: 梦醒覆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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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琐碎的脚步声在湖岸另一边响起,在这宁静的夜晚,就算是一滴水落地都是清晰可闻。不过除开了这些慢慢靠近的低沉脚步,诺大一个湖区竟然连鸟叫虫鸣声都没有。谁?有这个能力把玄武湖封锁?
    暗处的敌人渐渐显现,来人行动甚为惫懒,似乎一点都不怕我改变主意立刻逃跑或者出声呼救。
    我的眼神如电芒一般扫过众人,估摸着对方的实力。
    那个“薛明玉”已然回过身来,他很自然的弯下腰,把臂弯里昏迷的庄青霜随意搁在湖岸柔软的草堆上。这个“薛明玉”面若冠玉,唇红齿白,有着一副赛比潘安俊俏轮廓,发梢几丝刘海随意纳于耳后,即便是出去掳掠人质,依然穿着一袭星白儒衫。其右手此刻正拿着铁扇轻摇,似乎要把深秋的凉意驱赶开去,颇为滑稽。
    远处缓缓走近的人包括了三男一女,令我意外的是,好像那个女人才是主角,玉步轻摇的走在最前。
    这女人我真不好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气质似乎端庄雍容,宛如一个贵族娇妇;又似乎放荡形骸,如青楼绣房中一个狐媚卖笑女。柳眉月眼不断向外送出秋波,让人心醉神震,而又不想自拔。若说秦梦瑶的美是出尘脱俗,如芙蕖一般可远看而不可亵玩,那这个女人就似一多带刺的玫瑰,虽知道她危险,任何人却依然甘之如饴。奇怪的是,这个看来不足三十岁的妖女,却似有六、七十年的人生阅历,水汪汪的媚眼流露的信息不再是露骨的挑逗,而是一种由骨子里透出来惹人怜爱的气质。
    他的身后最前面的是我认识的“邪佛”钟仲游,此刻他早卸下了伪装,脸色阴霾可怖,双眼漫溢杀意。其左右手拿着他籍以成名的长短铁笔,随意的在身体两旁摆动,走一步,铁笔就变换一种晃动频幅,低沉的嗡嗡声惹人讨厌。
    另外两人都很奇怪,一个人明显和在城外拦截我的高手极其相似,不过这人的额际比他人要更高,明显就是倭人的武士髻。从他那不可一世的神态和熠熠反光的倭刀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另一人就很普通了,一身极北处猎手装束,手拿的也是普通开山弯刀。但,正是由于其装束太普通了我才说奇怪,因为四人中他虽然不是最有威胁的,但绝不是陪衬,甚至他还可能隐藏了实力。
    我再次沉浸到“心斋”佛境,周围确实已经没有其他的人。
    “阁下到底是谁?”我望着“薛明玉”沉声问道。
    那人露出很惊讶的表情,戏谑的笑道“你们不是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么?”
    我一愣“你真的是薛明玉?”
    那人潇洒的一挥铁扇“如假包换!”
    我晕,原著中薛明玉不是死了么?而且他好像是用剑的!再说,薛明玉不是由于陈玉真的原因和天命教没什么瓜葛么?一时间,脑袋里还真是乱了套了。
    玄武湖畔的气氛怪异起来。
    我朝单玉如笑了笑“教主这么急着要陷我,所为何来?希文好像也没有对教主有什么阻碍吧?”
    单玉如烟波流转,回头和钟仲游互视一眼,娇笑道“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子,竟然知道我们的存在。看来本座的感觉没错,不早点除掉这个意外,以后可能会对本教大计不利!”
    我愕然,至少现在说起来我还是站在朱允纹一边的,单玉如仅仅因为我在计划“意外”里,就要除掉我?看来我真是小窥了这个女人的心智和手段。
    后面的水月大宗冷哼一声,用那种令我极不爽快的生硬汉语道“废话什么?早点干掉这个小子,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他还真是说到做到,话音未落,人影就欺近过来。
    其实我早先对倭人的武功是不屑一顾的,可是这把诡异的水月刀却让我改变了想法。水月大宗不知道是修习的什么功夫,似乎有着道门遁术的影子,行进后退动作均怪异非常,而手中水月刀也比一般的倭刀要长要窄,薄薄的锋翼破空轨迹较之赤尊信的手法更加出人意料。
    第一刀,我就没有看清楚,仙澜只得随鞘硬挡了一招,巨大的冲力迫使我不得不后退数步,只这一刀,水月就向我证明了自己有不输给谈应手的实力。
    单玉如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对玉环,在手中不断翻飞,玉环一刻不停的发出刺耳的呼啸之声,忽远忽近,是沉时亢。沉的时候那声音几乎静不可闻,但是那嗡嗡旋律却激得人体内血脉喷张,真气涌乱不已;而亢的时候就如九幽冥鬼在你耳边凄叫裂帛,让人抓狂。
    “锵!”
    主动已失,再不争取主动,今天就可能九死一生。仙澜如知我心意,不待我伸手拔取,自己就发出一声鹤啼,直贯九霄云天。白光闪过,剑已在手!
    仙澜剑剑身彩芒流动,不住发出“嘤嘤”之声,但是拿其在手,我却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好久不用的剑法随心而出,“江天暮雪”如苍穹星辰降临人世,在黑暗中绽放出纯然亮白的劲气。
    钟仲游一长一短两支判官铁笔如索命勾魂之器,首先破进了白芒中。当年就是魔门首席高手的他阴浸了百年功力,论纯厚绵长,即便是我也瞠乎其后。刁钻的招式毫不避让的在我身旁穿梭,招招见力,式式染血。
    单玉如的一双玉环象魔术一样在指间舞动,她每一个动作都如天魔妙舞,让人目眩神迷,可是这么娇媚的动作却总能克制住及体的剑气,甚至在一段时间后,还手也越来越多。
    猎户模样的人丝毫没动,就象一个看客在一边站着,连杀意都无。
    场中战斗就象是一个旋涡,深深的把众人卷了下去。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利用仿若天外飞仙的精妙招式占尽上风,但是随着战况的惨烈,手中仙澜也沉重起来。
    原著中浪翻云曾力抗水月大宗和单玉如的联手,虽然惊险异常,但也游刃有余。但是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我才知道那多么不容易。
    钟仲游的铁笔专走偏锋,偏偏他那浑厚的内力却将这些本来威力不高的招式发挥得淋漓尽致,我的每一剑刺出,总是被他的铁笔克制,虽然仙澜对上凡兵有它天然的优势,在这情况下也是无可奈何。
    况且单玉如和这魔头配合数十年,没一个招式间隙总能弥补完美,让我出手痛苦不已。水月大宗说起来更加危险,不过我以前见识了不少的东瀛武学,对付起来反而没有太吃亏。
    最让我当心的是旁边的的那人,他那不动岿然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就怕他是速颜或者红日法王一般的人物,稍一放松,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分心太多,我早就不能保持“心斋”佛境,甚或什么“水之道”等等也忘得一干二净。
    看出我走神,单玉如露出一个媚至心底的微笑,钻进了我的眼帘。
    手一缓。
    钟仲游大喝一声,蓬勃的魔功勃体而出,直接抗下了我的剑劲,手中长笔再化几道光影,短笔则直袭我的天枢穴。
    “临!”
    学着佛家祭出内缚手印,我喝出九字神降诀的“震”诀。身体内顿时如有环流疾速运转,将紊乱的气息料理一清。左手捏出不动明王印,伸出两指弹向铁笔。
    “当!”
    钟仲游骇然发现手腕内力错出了经脉,急忙退后。水月大宗及时的补位,避免了我的追击。
    这仓促间的组合虽然凑效,但是内三轮不正当的使用却给我身体增添了极大的负担。刚刚的言灵幅频绝对不和手印!不然,也不会让我体内同契诀乱涌不已。
    勉强理顺真气,不顾耗损的连使三次“雁北归”,暂时逼退了身前三人。
    身后一道劲气却已经击中了我的命门穴,没想到那个薛明玉竟然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
    命门震动,真气顿时溃散。
    猎刀出,血光现,再望人已退远!
    那猎户不愧是大漠高手,如狼一般的敏锐,似风一样的攻击。
    我的肋下五寸被划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主静脉中刀,血如涌渠。
    仙澜剑似乎知道我的伤势,剑芒暴涨,将可恶的偷袭者薛明玉袭杀当场。
    “铮!”
    右手握着仙澜支地,我单膝跪在了岸堤边。
    伤口已经破体的劲气折磨着我的神经,心中的一丝清明也逐渐溃散,我看着众人模糊起来。
    要死了么?……
章九十三 道儒合流
    无尽的黑暗,深邃的宁静,眼、口、耳、鼻、舌在这里都失去了效用,没有呐喊,没有恐惧,没有欣喜,也没有哀愁。原来,这就是那个世界么?所谓之极乐世界也就是“无思”的境界么?什么都是假的,又什么都可以认为是真的,空即色、色即空。那为什么我还能思索,可以想像,可以回忆到阖上双眼前的点点滴滴?
    痛!头好痛!
    不对,为什么我还能感觉到痛?不是死了么?给我最后一击的人是谁?
    人影闪动。
    好熟悉!那个男人是谁?好像……好像是我“前世”的父亲,那我现在是在哪?
    呃,怎么又是你,老妈!
    老妈?我怎么会叫这么个称呼,不是叫母亲?或者娘?
    啊!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文老?文老!
    不对,你是谁?怎么这么像文老?
    这个地方是哪里?不是云麓宫,那是哪?赫曦台!岳麓山上面怎么有这么个建筑?
    那,那不是仙澜么?
    你,你又是谁?
    ……
    混沌中浑浑噩噩的我所不知道的是,重伤后,我的心神反而超然了许多。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之前我所处的状态在佛教禅学中可以称为“心斋”,即以心为斋,蓄存欲满,讲究心性累积,渐行持路。而现在,由于各种因素的混杂,反而让我脱离了“心斋”的巢臼,步进了“朝彻”的禅境。其实早先说过了,“心斋”、“坐忘”和“朝彻”并无所谓好坏,不论文字,不叙根本,只要能悟,就可成道。但是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朝彻”比起“心斋”之境更注重的是“洒脱”,而非“淡然”。
    在心底的呐喊中,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儒衫老者,他站的地方正是一个名叫“赫曦台”的地方,郁郁葱葱的樟柏林木众星拱月般缠绕在岳麓书院周围,老人的目光落在上面。他叫什么,是什么身份我无从得知,只知道仙澜剑正虚浮在他身前丈余远的半空,剑身璀璨夺目,赫然有一条五爪金龙在上面游动不止,甚至云麓峰上的浮云也象环绕在佛祖坐下九品莲台的仙云一样氤氲生色的绕满剑身,和张牙舞爪的金龙朝向呼应。
    影像模糊,天空大地沧海桑田,仙澜又转移到了另一个视面,背着它的是一个身高近九尺的高壮大汉,看那彪悍的眼神,坚毅的脸庞,不难想像其应该是个啸傲江湖的纵情侠客。仙澜此时剑身又有变化,上面附着的赫然是一只身批熊熊燃烧烈焰的麒麟!威猛、神圣、不动如山、疾掠如火,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在我心底流淌而过,就象我又再历一世。
    再往后,画面又转过了不少的人,最让我惊讶的是雕画大鹏金翅鸟的仙澜,他的主人是一个三军统帅,威风凛凛的皂角旗上赫然是个斗大的“岳”字!难道是岳武穆?还是那壮志未酬的滔滔爱国英雄?
    仙澜转尽十五世,每一个持有者和前一任绝不相同。像最头一位老者就是文笔书画、琴棋纵横无所不通的盖世学者,他曾经历帝师,做过田翁,既做传教化,也锢蔽自守,传奇而又驳杂。
    他的继任者则是一代豪侠,终生究寻一个“义”字,被人坑骗过,也有人尊敬他;有过自暴自弃,但始终坚持了下来,最后,一个雨夜雷电交加之时化做紫焰滔天的耀骁麒麟,遁入茫茫鸿钧。
    只到了这最后一组回忆,暂且就叫它“回忆”吧!竟然让我生生看到了文老决战南正街,运用出造化天地的绝世剑术,尔后化做四爪蛟龙,破空腾然仙去的壮丽一幕。虽然我明白文老还有很多的“舍不得”,但是天道难违,天道难违啊!化龙池里留下的何止是一点点遗憾!
    奇怪,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儒,到底什么是儒?
    难道真的是书上说的“儒,柔也”么?
    是中庸,是不偏不倚,修自本性?还是颓然出世,甘做奴才,腐朽堕化?
    言天之自然者,谓之天道。
    那儒不是存天理,而灭人道?
    未有天理之先,毕竟也只是理。有此理,便有此天地;若无此理,便亦无天地,无人物,都无该载了!有理,便有气流行,发育万物。
    是不是儒也为探究天意之理?
    那何以要教化,要掩人棱角,造出庸碌之世?
    儒家倡导“能仕则仕,不仕则隐”,合乎天道乎?
    孔子云“鸟,吾知其能飞;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矢曾。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
    此话即是天道?
    那何物又不是天道?
    既然儒家也上证道,那和道家又有何分别?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周循不止即为道,有悟天地也为道,心之所然也为道,那又有什么不是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既然道生万物,那我们又怎能脱离这个藩篱,超脱出固囿,成仙成圣?
    抑或是超脱后我们也即是道,再辟天地,重塑苍穹?
    因阴阳之恒,顺天地之常!
    夫人事必将与天地相参,然后乃可以成功!
    又说顺天才能明心见性,那不逆天意,又怎能证道?
    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上善若水!
    难道是顺天才是修习正理?
    痛!刻骨铭心的痛!
    无数乱七八糟的思绪充满了我的神念层次,道?非道?
    就在这茫然若失的瞬间,一股清冽心绪缓缓掠过眼前,文老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什么是道?什么是儒?什么是佛?什么是法?其实不外乎称做天道,天道就是事物的面面本质,道是过程、道是本源、道是规律!在这个世界,你就得合乎其过程、本源、规律,当你一旦明白什么是道,你就脱离巢臼,抽身苦海。那时候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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