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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清宫汉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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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奴才们都赏。。。。。。。。。。。:“慢着。”太后猛的打断接生麽麽的话,站起身来,冷冷问道:“你再说一遍,皇帝抱着四阿哥说了一句什么?”接生麽麽呆呆看着太后冰雕一般的神色,忙道:“回太后,奴婢,哦,皇上是说朕的第一子终于诞生了。”太后不再做声,转过身子给菩萨上了柱清香,苏麽麽低声对依然傻跪着的接生麽麽道:“还不快出去!”接生麽麽醒过神来,忙跪着爬出去了。我和苏麽麽站在太后身侧,不知说些什么,太后面色凝重,喃喃道:“天不遂人愿啊,只恐怕好不容易的安宁日子从此就没了。”当天,福临下旨:封皇贵妃之父鄂硕为三等伯。众臣哗然,汉臣更是私下讽刺道:“唐时,杨贵妃三千宠爱于君前,一门贵妁,如今董贵妃丝毫不逊于她,何况董妃比之杨妃还多了一个儿子呢,日后更是不得了啊。”太后听闻此言,皱起眉头,心烦意乱地将手畔的茶盅推至一旁,此时寒月已升,福临派人来请催了两次,太后仍未发话前去承乾宫去看四阿哥,苏麽麽低声对太后道:“您还是去瞧瞧吧,皇上心里恐怕不自在呢。”太后语气平缓的如同一泓深水,只是冷彻心骨,没有一丝暖意,低低道:“你们过去瞧瞧吧,只说我在为三阿哥祈福便罢。”苏麽麽和我对视一眼,略有些为难的道:“只是,太后不赏些什么吗?”太后随手指着内务府刚送上来的一些锦缎首饰道:“拿过去吧。”苏麽麽无法,只得唤了小太监过来捧着,携了我一同往承乾宫去。寒风呼啸在耳边,承乾宫内一片灯火通明,人影熙熙攘攘,苏麽麽走至宫外,踌躇道:“这些物件,皇上见了不定怎么呢。”我亦忐忑不安着,素日宫妃有子,太后一向赏赐颇重,古玩玉器成堆的送去,偏福临这样在意的孩子,太后只不闲不淡的送些锦缎首饰之类,越发连寻常妃子都不如了。却也只能勉强安慰道:“瞧瞧再说吧。”承乾宫正殿太监见我们过来,大声向内通传道:“四格格到!”苏麽麽遂将锦缎等交于门外伺候的宫女,叮嘱等人散了才拿进去。走至殿中,扫视四周这才发现除了皇后和出宫在外的佟妃,几乎所有的妃嫔都在此贺喜,围在奶娘旁看四阿哥,陈嫔更是殷勤的紧,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喂宛宁喝人参鸡汤,见我瞧着她,脸色微微有些潮红,我鄙夷的目光掉转开来。苏麽麽笑对福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太后啊命咱们过来瞧瞧皇贵妃和四阿哥呢。”福临见太后未亲自前来,神色很是不豫,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只命乳母将四阿哥抱来给我和苏麽麽瞧,四阿哥小小的身子被裹在姜黄色的绸布里头,眨巴着眼睛往上看,苏麽麽伸手将之搂在怀里,笑道:“瞧,这眼睛长的可真象贵妃娘娘,水灵灵的透亮,一看啊就是个聪明孩子。”众人附和着凑趣,福临见夸赞儿子,脸色这才微微有些笑意,转过脸对我道:“妹妹,不知额娘在做什么,该抱了四阿哥去给她老人家瞧的。”我本欲以太后原话告知,但一眼瞥见斜靠在床边的宛宁,面色苍白,双目中满满的期待,一时不忍,只淡淡道:“额娘每日此时皆在礼佛,无暇前来。”福临略释然,也不多再说什么。宛宁眸子里到底有些黯然的,又轻轻朝我感激一笑,她这般通透之人,是瞒不过她的,太后不是无暇,只是不愿,我不过是给她圆面子罢了。次日,福临在朝上提及立太子一事,众臣不解,反问道:“皇上正春秋鼎盛,何必急着立嗣呢?”福临只笑道:“早晚都是要立的,早立了免了日后纷争谋算,也向天下臣民昭示我大清后继有人。”巽亲王试探的问道:“敢问皇上欲立哪位阿哥为太子呢?”福临含笑道:“自然是四阿哥。”螯拜愤然而出道:“四阿哥尚未足月,是还是坏尚未得知,怎能立为太子?”福临勃然大怒道:“朕说他好,必定是好的,难道朕会把祖宗传下来的江山交到无能之辈的手中吗?”螯拜正欲争辩,索尼以目阻之,出列沉声道:“三位阿哥均年纪尚轻,不能取信于天下臣民,况皇上春秋正盛,子嗣绵绵不绝,何不暂等数年再择优而立呢?”福临冷哼了一声道:“朕早就猜到你们有此一说,但是朕要告诉你们,你们反对也好,赞成也罢,这个太子朕立定了。”说罢,竟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后,众臣公推了索尼和螯拜进内廷朝见太后。索尼和螯拜忧心重重的向太后转述了朝堂上发生的一幕。太后听完,叹息一声道:“我担心的还是发生了。”螯拜满面怒气,口气强硬的道:“太后,皇上在内宫宠幸哪个妃子,奴才们管不着,可既然提到立太子,奴才们哪怕冒死也要说的。”索尼接口道:“以私宠而定天下主,奴才以为此举不妥,四阿哥一月未到,若立为太子,不说前廷如何的反对,就是后宫也无法平静,这对皇上,对大清,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烦请太后劝说皇上改变主意。”太后命他二人坐下,一收方才的忧烦之色,坚定的道:“只要有我在,不会允许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皇帝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你们安抚众臣,不必惊慌,好自办差就是。”螯拜听太后此言,松了口气,道:“太后这样说,奴才心里就有底了。”索尼却仍是紧皱着眉头,道:“皇上性子执拗,只怕听不得劝,如果执意要立太子,又该如何呢?”又道:“太后,恕臣直言,且不说这四阿哥年幼,只他额娘皇贵妃的那段过往,恐怕满蒙亲贵们就不能答应,一旦与皇上冲突起来,这后果不堪设想啊。”太后一面叫苏麽麽去请福临过来,一面沉吟道:“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你们的顾虑我也很清楚,皇上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厉害关系他会掂量的,你们先退下,待我和皇帝细说。”两人依言退下不提。太后下意识的抚了抚肩膀,我上前为她柔捏着,太后无奈道:“他都是这些孩子的阿玛了,行事还是这般任性,只叫人放心不下。”我恍然想起那日,太后对着菩萨许愿但愿宛宁生位格格的缘故,毕竟格格无关政治,宠上天去不过是一句内宠逾制罢了,而今,怕又是一场大风波了。
第五十七章
少时,苏麽麽来回道:“皇上与安亲王在养心殿议事,说晚膳后再来给太后请安。”太后点头不语,半晌对我道:“咱们到承乾宫走一趟罢。”正要起身,忽听外头太监拖长嗓子大声通传道:“皇后…娘娘…驾到!”皇后走进殿中之时,我和太后不禁愣在那里,只见皇后身着深绿色粗布衣裙,散着满头青丝,浑身未佩带任何金玉首饰之物,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宫女,手里捧了个描金珐琅托盘,用明黄色锦缎覆盖着。皇后面色平静的忽冲着太后跪了下来,小宫女怯怯的将手中的物件呈上来。我接了过去递给太后,太后冷冷瞥了一眼皇后,道:“你自己打开来给我看。”皇后依然跪在水磨金砖地上,闻言只抬起手掀开了锦缎,我不由抽了一口冷气,那明黄锦缎下的赫然却是系着黄色绶带,上书满汉文篆书的中宫皇后之宝和册封之时一并授予的金册。那是皇后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轻易不现于人前,只有在废后之时才会被命交出的。此时,大清入关以来的第一位皇后,身着罪人服饰,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对太后呈上金印金册。太后压着怒气道:“告诉我,你这是要做什么?”皇后对太后深深一叩首,抬起头时已是满面泪痕,悲声道:“姑姑,皇上当日对贵妃的承诺正在一一对现,立贵妃的儿子做太子,立太子之母为皇后,侄女顷刻之间就会被废,圣旨一下,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全族皆会因我而蒙羞,大祸临头,侄女无颜以对,想自请废后,恳请免罪于我科尔沁。”:“你以为这样做就会使皇帝回心转意吗?事到如今,还只是任性,如此打扮,叫奴才们瞧着象什么样子?苏茉儿,扶皇后下去梳洗换装。”太后不胜烦忧的厉声道。:“姑姑。”皇后凄声叫道,推开苏麽麽搀扶的双手,挪到太后脚下,搂着太后的手哭道:“难道穿着皇后朝服,戴着凤冠,住在坤宁宫里头,每日受众人朝拜,这样我就是皇后了吗?皇上他的心里没有我,我就什么都不是,您没有看见吗?那个给他生了儿子,被他日日守在身边的女人才是他的皇后啊!”太后接过苏麽麽递来的帕子为皇后拭泪,温言道:“听额娘的话儿,乖乖跟着苏麽麽去梳洗,有额娘在,谁也不能无故废了你。”苏麽麽亦上前劝慰道:“娘娘,您别急,太后啊不会让您受委屈的,来,跟麽麽去换衣裳。”皇后不再做声,顺从的起身到后头去了。太后满脸的疲惫之色,颓然一声长叹,扶着我的手站起身来,往承乾宫去。自宛宁入宫住进承乾宫,这还是太后头次亲临,宛宁早得了信儿,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草草梳妆罢,便带着宫女太监远远的跪迎到宫门前,太后只打量她一番,淡淡道:“外头风寒,你该在里头将养着的。”宛宁忙笑道:“多谢太后关切,太后格格快请里边坐。”承乾宫里,已经烧起了地龙,温暖如春,一踏进去,满室的药香扑鼻而来,关了门窗,将外间正殿里遍点了红烛,又笼着粉粉的纱罩,柔和的微光里带些亮红色,照得满殿温馨恬淡。我细细打量,只见她只着了件石青色缎绣三蓝花蝶袷锦袍,外头加了青色团牡丹金缎小坎肩,面上略施薄粉,一只素簪将青丝绾起,只越发清瘦了些,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倒真个是轻云出岫一般。宛宁请太后正中塌上坐了,亲自奉上茶来,又忙着命人上点心,太后指着一旁的绣凳道:“你不必忙,坐着说说话便是。”宛宁含笑应着坐了,眉宇间略隐约有些局促不安,太后瞧出她的惶惑,微笑道:“四阿哥呢,抱来给我瞧瞧。”乳母早抱过四阿哥来,太后只就乳母手中看了看,心不在焉的笑道:“眉眼间倒是象极了你的。”宛宁明知太后前来必定是有话要说,遂命乳母和侍侯的宫女退下,轻声道:“额娘,您是有话要和臣妾说吗?”太后亦不拐弯抹角,叹道:“还是这般伶俐的人儿,若没有那档子事,恐怕我该收你做了女儿的。”宛宁闻言,触动心肠,不禁红了眼眶,跪下来对太后哭求道:“额娘,宛宁知道狠狠的伤了您的心,求您给宛宁一个赎罪的机会,让宛宁好好侍奉您,伺候您,就象女儿那样。”太后伸手要宛宁起来,无奈道:“晚了,怎么还能回到从前呢?好好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我这心里不好过啊。”宛宁的眼泪如同掉了线的珠链一般,纷纷而落,太后长叹一声,转了语气,正色道:“我今儿来,是想问问你,早朝上的事不知你听说了不曾?”宛宁拭了泪水,茫然的问道:“不知额娘指的是什么?臣妾不曾出宫门,外廷之事一概不知。”太后盯着宛宁的眼睛,沉声道:“早朝之上,皇帝提出要立太子,而太子的人选就是刚出生仅两日的四阿哥。”宛宁大惊,忘形的站了起来,脸色变的苍白似雪,太后窥着她的神色,情知她是不知晓的,也只叹气不做声。宛宁回过神来,忙跪下对太后道:“太后,在臣妾未生产之前,皇上曾提及此事,臣妾当时婉言推却,皇上便不再提,没曾想皇上竟。。。。。。。。。。。太后接口道:“没曾想皇上竟为了你们母子再次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是吗?”宛宁愣在那里,只不知如何答言,太后语带深意的道:“你是个聪慧之人,该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此时,立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四阿哥,尚不说对朝廷,对大清是福是祸,对你们母子而言,却是又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我想,你是已深有体会的,自不须我多言。”宛宁此时已明白太后的意思,紧咬住下唇道:“臣妾自会照太后的意思规劝皇上,打消立四阿哥的想法。”太后点头,道:“我知道你会的,如今也只你有这个能耐劝得动皇帝。”说罢起身道:“你好自将息着吧。”宛宁送至门外,略有些依恋的瞧着太后,太后叹气道:“你是半个汉人,诗词歌赋又是极通的,我只有一句话嘱咐你,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宛宁眼中流下泪来,跪下谢恩道:“臣妾必紧记在心,时时琢磨,谢太后赐言。”回慈宁宫的路上,我尤自琢磨着“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句话,太后见我只是出神,笑问道:“你必定是知晓这句话的吧?”我点头,娓娓道来:“女儿想起了《世说新语贤媛篇》的一则故事,赵母嫁女,女临去,敕之曰:慎勿为好!女曰:不为好,可为恶邪?母曰:好尚不可为,其况恶乎!说的大概便是额娘的意思,因为物极必反,太过聪慧,执着的追求完美,到底还是会伤了自己。不若随份守时,淡泊,豁达度日。”太后点头赞道:“说的不错,就是这么个理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这宫里头,容不得你去做一个完人啊。”我在心中默默咀嚼着,只觉如醍醐灌顶般的透彻。注解:赵母嫁女,女临去,敕之曰:慎勿为好!女曰:不为好,可为恶邪?母曰:好尚不可为,其况恶乎!意思是,姓赵的母亲嫁女儿,临嫁前对女儿说,到夫家不可做的很好,做的太好会有人嫉妒你,在你背后使坏。女儿说,不能做的太好,那做的坏可以吗?母亲说,做好尚且会落的坏处,何况做坏呢?
第五十八章
晚间,福临来慈宁宫请安,苏麽麽却在殿前拦住了他,笑道:“太后正在礼佛,吩咐皇上不必进去了。”福临亦知太后召唤必定是为了立太子一事,早已心神忐忑不安,忽闻不必进去,如释重负,在殿外遥遥施礼便出了宫门。烛光摇影下,我正在为太后卸妆,此时太后一头青丝散垂在肩头,微闭了双目。太后平日里是不施胭脂铅粉的,岁月似乎不曾在她的面上留下任何痕迹,虽已年近五十,眼角却一丝皱纹也无的,虽没有贵太妃那样的细腻肌肤纹理,却也白皙光灿。半晌,苏麽麽低声进来道:“太后,您觉得皇上会打消主意吗?”太后笃定的道:“好歹此刻不会再提起的。”又问道:“胡宫山有消息没有?西山那边怎么样了?”苏麽麽忙道:“胡先生派人传了信来,三阿哥的花儿昨夜已经出出来了,只要花儿出尽,就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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