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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部分

旧唐书 作者:[后晋]沈昫-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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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鸿渐,故相暹之族子。祖慎行,益州长史。父鹏举,官至王友。鸿渐敏悟好学,
举进士,解褐王府参军。天宝末,累迁大理司直,朔方留后、支度副使。
    肃宗北幸,至平凉,未知所适。鸿渐与六城水运使魏少游、节度判官崔漪、支度判
官卢简金、关内盐池判官李涵谋曰:“今胡羯乱常,二京陷没,主上南幸于巴蜀,皇太
子理兵于平凉。然平凉散地,非聚兵之处,必欲制胜,非朔方不可。若奉殿下,旬日之
间,西收河、陇,回纥方强,与国通好,北征劲骑,南集诸城,大兵一举,可复二京。
雪社稷之耻,上报明主,下安苍生,亦臣子之用心,国家之大计也。”鸿渐即日草笺具
陈兵马招集之势,录军资、器械、仓储、库物之数,令李涵赍赴平凉,肃宗大悦。鸿渐
知肃宗发平凉,于北界白草顿迎谒,因劳诸使及兵士,进言曰:“朔方天下劲兵,灵州
用武之处。今回纥请和,吐蕃内附,天下郡邑,人皆坚守,以待制命。其中虽为贼所据,
亦望不日收复,殿下整理军戎,长驱一举,则逆胡不足灭也。”肃宗然之。及至灵武,
鸿渐与裴冕等劝即皇帝位,以归中外之望,五上表,乃从。鸿渐素习帝王陈布之仪,君
臣朝见之礼,遂采摭旧仪,绵蕝其事。城南设坛壝,先一日具仪注草奏。肃宗曰:“圣
君在远,寇逆未平,宜罢坛场。”余可其奏。肃宗即位,授兵部郎中,知中书舍人事,
寻转武部侍郎。至德二年,兼御史大夫,为河西节度使、凉州都督。两京平,迁荆州大
都督府长史、荆南节度使。
    襄州大将康楚元、张嘉延盗所管兵,据襄州城叛,刺史王政遁走。嘉延南袭荆州,
鸿渐闻之,弃城而遁。澧、朗、硖、归等州闻鸿渐出奔,皆惶骇,潜窜山谷。岁余,征
拜尚书右丞、吏部侍郎、太常卿,充礼仪使。二圣晏驾,鸿渐监护仪制,山陵毕,加光
禄大夫,封卫国公。广德二年,代宗将享郊庙,拜鸿渐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寻转中书侍郎。
    永泰元年十月,剑南西川兵马使崔旰杀节度使郭英乂,据成都,自称留后。邛州衙
将柏贞节、泸州衙将杨子琳、剑州衙将李昌巙等兴兵讨旰,西蜀大乱。明年二月,命鸿
渐以宰相兼充山、剑副元帅、剑南西川节度使,以平蜀乱。鸿渐心无远图,志气怯懦,
又酷好浮图道,不喜军戎。既至成都,惧旰雄武,不复问罪,乃以剑南节制表让于旰。
时西戎寇边,关中多事,鸿渐孤军陷险,兵威不振,代宗不获已,从之。仍以旰为剑南
西川行军司马,柏贞节为邛州刺史,杨子琳为泸州刺史,各罢兵。寻请入觐,仍表崔旰
为西川兵马留后。大历二年,诏以旰为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使,召鸿渐还京。鸿渐仍
率旰同入觐,代宗嘉之。后知政事,转门下侍郎,让山南副元帅。三年八月,代王缙为
东都留守,充河南、淮西、山南东道副元帅,平章事如故。以疾上表乞骸骨,从之,竟
不之任。四年十一月卒,赠太尉,谥曰文宪。辍朝三日,赐物五百疋,粟五百石。
    鸿渐晚年乐于退静,私第在长兴里,馆宇华靡,宾僚宴集。鸿渐悠然赋诗曰:“常
愿追禅理,安能挹化源。”朝士多属和之。及休致后病,令僧剃顶发,及卒,遗命其子
依胡法塔葬,不为封树,冀类缁流,物议哂之。
    史臣曰:禄山狂悖已显,玄宗宠任无疑,见素知国危,陈庙算,直言极谏,而君不
从,独正犯难,而人不咎,出生入死,善始令终者鲜矣。时论以见素取容于国忠,无言
匡大政。且国忠恃内戚,弄重权,沮林甫奸豪,取其大位,若见素之孤直,岂许取容?
盖祸胎已成,政柄久紊,见素入相余年,言不从而难作,虽有周、孔之才,其能匡救者
乎?谔才辩,顗俭约,雅符积善之庆矣。圆守文之士,非御侮之才。涣才兼行闻,命与
时会。发言上沃主意,遽致显荣;当官屡为吏欺,终及窜逐。所谓可与适道,未可与权。
纵忠于国,能于官,孝于家,三者备矣,孰能继之?鸿渐有卫社之功,非干城之责,时
以任崔旰为非,则不然矣。且旰南拒贞节,北败献诚,宜以怀来,未可力制,终致归国,
岂非臧谋?向讨之,即为剧贼矣。然事佛徼福,朋势取容,非君子之道焉。
    赞曰:玄宗失德,禄山肆逆。见素竭节,诸公协力。
    
      列传第五十九    
 ○冯盎 阿史那社尔 子道真 叔祖苏尼失 苏尼失子忠附   契苾何力黑齿常之
 李多祚 李嗣业 白孝德
    冯盎,高州良德人也。累代为本部大首领。盎少有武略,隋开皇中为宋康令。仁寿
初,潮、成等五州獠叛,盎驰至京,请讨之。文帝敕左仆射杨素与盎论贼形势,素曰:
“不意蛮夷中有此人,大可奇也。”即令盎发江、岭兵击之。贼平,授金紫光禄大夫,
仍除汉阳太守。
    武德三年,广、新二州贼帅高法澄、洗宝彻等并受林士弘节度,杀害隋官吏,盎率
兵击破之。既而宝彻兄子智臣又聚兵于新州,自为渠帅,盎趋往击之。兵交,盎却兜鍪
大呼曰:“尔等颇识我否?”贼多弃戈肉袒而拜,其徒遂溃,擒宝彻、智臣等,岭外遂
定。或有说盎曰:“自隋季崩离,海内骚动。今唐虽应运,而风教未浃,南越一隅,未
有所定。公克平五岭二十余州,岂与赵佗九郡相比?今请上南越王之号。”盎曰:“吾
居南越,于兹五代,本州牧伯,唯我一门,子女玉帛,吾之有也。人生富贵,如我殆难,
常恐弗克负荷,以坠先业。本州衣锦便足,余复何求?越王之号,非所闻也。”
    四年,盎以南越之众降,高祖以其地为罗、春、白、崖、儋、林等八州,仍授盎上
柱国、高罗总管,封吴国公,寻改封越国公。拜其子智戴为春州刺史,智或东合州刺史,
徙封盎耿国公。贞观五年,盎来朝,太宗宴赐甚厚。俄而罗窦诸洞獠叛,诏令盎率部落
二万为诸军先锋。时有贼数万屯据险要,不可攻逼。盎持弩语左右曰:“尽吾此箭,可
知胜负。”连发七矢,而中七人,贼退走,因纵兵乘之,斩首千余级。太宗令智戴还慰
省之,自后赏赐不可胜数。盎奴婢万余人,所居地方二千里,勤于簿领,诘敗樽矗
得其情。二十年卒。赠左骑卫大将军、荆州都督。
    阿史那社尔,突厥处罗可汗子也。年十一,以智勇称于本蕃,拜为拓设,建牙于碛
北,与欲谷设分统铁勒、纥骨、同罗等诸部。在位十年,无所课敛。诸首领或鄙其不能
富贵,社尔曰:“部落既丰,于我便足。”诸首领咸畏而爱之。
    武德九年,延陀、回纥等诸部皆叛,攻破欲谷设,社尔击之,复为延陀所败。贞观
二年,遂率其余众保于西偏,依可汗浮图。后遇颉利灭,而西蕃叶护又死,奚利邲咄陆
可汗兄弟争国,社尔扬言降之,引兵西上,因袭破古蕃,半有其国,得众十余万,自称
都布可汗。谓其诸部曰:“首为背叛破我国者,延陀之罪也。今我据有西方,大得兵马,
不平延陀而取安乐,是忘先可汗,为不孝也。若天令不捷,死亦无恨。”其酋长咸谏曰:
“今新得西方,须留镇压。若即弃去,远击延陀,只恐叶护子孙必来复国。”社尔不从,
亲率五万余骑讨延陀于碛北,连兵百余日。遇我行人刘善因立同娥设为咥利始可汗,社
尔部兵又苦久役,多委之逃。延陀因纵击败之,复保高昌国。其旧兵在者才万余人,又
与西蕃结隙。
    九年,率众内属,拜左骑卫大将军。岁余,令尚衡阳长公主,授驸马都尉,典屯兵
于苑内。十四年,授行军总管,以平高昌。诸人咸即受赏,社尔以未奉诏旨,秋毫无所
取。及降别敕,然后受之。及所取,唯老弱故弊而已。军还,太宗美其廉慎,以高昌所
得宝刀并杂彩千段赐之,仍令检校北门左屯营,封毕国公。十九年,从太宗征辽,至驻
跸阵,频遭流矢,拔而又进。其所部兵士,人百其勇,尽获殊勋。师旋,兼授鸿胪卿。
二十一年,为昆丘道行军大总管,征龟兹。明年,军次西突厥,击处密,大破之,余众
悉降。又下龟兹大拨换城,虏龟兹王白诃黎布失毕及大臣那利等百余人而还。属太宗崩,
请以身殉葬,高宗遣使喻以先旨,不许。迁右卫大将军。永徽四年,加位镇军大将军。
六年卒,赠辅国大将军、并州都督,陪葬昭陵。起冢以象葱山,仍为立碑,谥曰元。子
道真,位至左屯卫大将军。
    贞观初,阿史那苏尼失者,启民可汗之母弟,社{人小}叔祖也。其父始毕可汗以为
沙钵罗设,督部落五万家,牙直灵州之西北,骁雄有恩惠,甚得种落之心。及颉利政乱,
而苏尼失所部独不携离。突利之来奔也,颉利乃立苏尼失为小可汗。及颉利为李靖所破,
独骑而投之,苏尼失遂举其众归国,因令子忠擒颉利以献。太宗赏赐优厚。拜北宁州都
督、右卫大将军,封怀德郡王。贞观八年卒。
    忠以擒颉利功,拜左屯卫将军,妻以宗女定襄县主,赐名为忠,单称史氏。贞观九
年,迁右卫大将军。永徽初,封薛国公,累迁右骁卫大将军。所历皆以清谨见称,时人
比之金日磾。上元初卒,赠镇军大将军,陪葬昭陵。
    子暕,袭封薛国公,垂拱中,历位司仆卿。
    契苾何力,其先铁勒别部之酋长也。父葛,隋大业中继为莫贺咄特勒,以地逼吐谷
浑,所居隘狭,又多瘴疠,遂入龟兹,居于热海之上。特勤死,何力时年九岁。降号大
俟利发。至贞观六年,随其母率众千余家诣沙州,奉表内附,太宗置其部落于甘、凉二
州。何力至京,授左领军将军。
    七年,与凉州都督李大亮、将军薛万均同征吐谷浑。军次赤水川,万均率骑先行,
为贼所攻,兄弟皆中枪堕马,徒步而斗,兵士死者十六七。何力闻之,将数百骑驰往,
突围而前,纵横奋击,贼兵披靡,万均兄弟由是获免。时吐谷浑主在突沦川,何力复欲
袭之,万均惩其前败,固言不可。何力曰:“贼非有城郭,逐水草以为生,若不袭其不
虞,便恐鸟惊鱼散,一失机会,安可倾其巢穴耶!”乃自选骁兵千余骑,直入突沦川,
袭破吐谷浑牙帐,斩首数千级,获驼马牛羊二十余万头,浑主脱身以免,俘其妻子而还。
有诏劳于大斗拔谷。万均乃排毁何力,自称己功。何力不胜愤怒,拔刀而起,欲杀万均,
诸将劝止之。太宗闻而责问其故,何力言万均败恧之事,太宗怒,将解其官回授,何力
固让曰:“以臣之故而解万均,恐诸蕃闻之,以为陛下厚蕃轻汉,转相诬告,驰竞必多。
又夷狄无知,或谓汉臣皆如此辈,固非安宁之术也。”太宗乃止。寻令北门宿卫,检校
屯营事,敕尚临洮县主。
    十四年,为葱山道副大总管,讨平高昌。时何力母姑臧夫人、母弟贺兰州都督沙门
并在凉府。十六年,诏许何力观省其母,兼抚巡部落。时薛延陀强盛,契苾部落皆愿从
之。何力至,闻而大惊曰:“主上于汝有厚恩,任我又重,何忍而图叛逆!”诸首领皆
曰:“可敦及都督已去,何故不行?”何力曰:“我弟沙门孝而能养,我以身许国,终
不能去也。”于是众共执何力至延陀所,置于可汗牙前。何力箕踞而坐,拔佩刀东向大
呼曰:“岂有大唐烈士,受辱蕃庭,天地日月,愿知我心!”又割左耳以明志不夺也。
可汗怒,欲杀之,为其妻所抑而止。初,太宗闻何力之延陀,明非其本意。或曰:“人
心各乐其土,何力今入延陀,犹鱼之得水也。”太宗曰:“不然,此人心如铁石,必不
背我。”会有使自延陀至,具言其状,太守泣谓群臣曰:“契苾何力竟如何?”遽遣兵
部侍郎崔敦礼持节入延陀,许降公主,求何力。由是还,拜右骁卫大将军。太宗既许公
主于延陀,行有日矣,何力抗表固言不可。太宗曰:“吾闻天子无戏言,既已许之,安
可废?”何力曰:“然。臣本请延缓其事,不谓总停。臣闻六礼之内,婿合亲迎,宜告
延陀亲来迎妇,纵不敢至京邑,即当使诣灵州。畏汉必不敢来,论亲未可有成日。既忧
闷,臣又携离,不盈一年,自相猜忌。延陀志性狠戾,若死,必两子相争,坐而制之,
必然之理。”太宗从之。延陀恐有诈,竟不至灵州。自后常悒悒不得志,一年而死,两
子果争权,各立为主。
    太宗征辽东,以何力为前军总管,军次白崖城,为贼所围,被矛中腰,疮重疾甚,
太宗自为傅药。及拔贼城,敕求伤之者高突勃,付何力自杀之。何力奏言:“犬马犹为
其主,况于人乎?彼为其主,况致命冒白刃而刺臣,是其义勇士也。本不相识,岂是冤
仇?”遂舍之。二十二年,为昆丘道总管,击龟兹,获其王诃梨布失毕及诸首领等。太
宗崩,何力欲杀身以殉,高宗谕而止之。
    永徽二年,处月、处密叛,以何力为弓月道大总管,讨平之,擒其渠帅处密时健俟
斤、合支贺等以归。显庆二年,迁左骁卫大将军,累封郕国公,兼检校鸿胪卿。龙朔元
年,又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九月,次于鸭绿水,其地即高丽之险阻,莫离支男生以精
兵数万守之,众莫能济。何力始至,会层冰大合,趣即渡兵,鼓噪而进,贼遂大溃,追
奔数十里,斩首三万级,余众尽降,男生仅以身免。会有诏班师,乃还。其年,九姓叛,
以何力为铁勒道安抚大使。乃简精骑五百驰入九姓中,贼大惊,何力乃谓曰:“国家知
汝被诖误,遂有翻动,使我舍汝等过,皆可自新。罪在酋渠,得之则已。”诸姓大喜,
共擒伪叶护及设、特勤等同恶二百余人以归,何力数其罪而诛之。乾封元年,又为辽东
道行军大总管,兼安抚大使。高丽有众十五万,屯于辽水,又引靺鞨数万据南苏城。何
力奋击,皆大破之。斩首万余级,乘胜而进,凡拔七城。乃回军会英国公李勣于鸭绿水,
共攻辱夷、大行二城,破之。勣顿军于鸭绿栅,何力引蕃汉兵五十万先临平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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