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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权握天下-第140部分

小说: 权握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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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州自成一体的制度到底有多么残酷?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比如这位高贵的晴淑媛。
    叶原秋嘲讽地冷笑一声:“淑媛娘娘,您来就是为追究奴婢的事情吗?”她何德何能有此荣幸?
    “我是奉宗主的命令问你……”
    “娘娘!奴婢方才已经回答,若是没有事情,奴婢就先告退了!”叶原秋根本不愿再与这个没有头脑的女子说话了。
    晴淑媛却变了脸色,低声斥喝:“风叶!你身上有风家的血!”叶原秋被她出乎意料的举动吓了一跳,自然也停下脚步,晴淑媛缓下脸色:“无论如何,风家总养育了你十年!”
    叶原秋的眼皮一跳,转过身,冷讽地问道:“这是要我报恩?”
    晴淑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燕州已经不是边疆了!”叶原秋终是开口,“据我所知,朝廷从不吝啬用某些素行不良的世族平息民愤!为了在燕州确立朝廷的法度与权威,必定会有牺牲品!——这些足够报答您所说的十年养育之恩了!”叶原秋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嘲讽地道:“更何况,那也未必是恩!”言罢,她再不停留,直接离开。
    回到慈和宫,叶原秋禀报了这次见面,紫苏并不在意,却对她说的话很感兴趣:“牺牲品吗?你认为燕州会用哪一家作牺牲品?”
    “奴婢愚昧!”叶原秋猜不出。
    紫苏笑了笑,也没有给出答案。
    尹韫欢严格禁止后宫探听朝政,云沐雪在后宫能得到的消息有限,阳玄颢也因为之前的事情,不愿让她了解朝政。
    “干政是个可大可小的罪名!”阳玄颢带着玩笑的语气做了警告,尽管云沐雪可以依旧表现得纯真烂漫,却也不敢再多问。
    燕州毕竟太远,若是如皇后、婉妃等人,无论如何,家眷近在咫尺,消息总是有的,便是如尹韫欢,也有几个比较亲近的诰命,可以知道宫外的状况,在京城,云家没有可以出入后宫的人选。
    风家要好一些,一直掌握燕州军权,让他们与夏氏等世族联过姻,晴淑媛还是找到了机会把叶原秋的话送回了燕州。
    牺牲品?
    当晴淑媛的消息送回燕州时,朝廷已经收回了燕州的特权,而这个牺牲品也就迫在眉睫了。
    哪一个世族也不敢说自己的族人都清白如水,而且,齐朗并没有要官员立刻处置哪一个家族,只是要求他们收集证据,这个过程本就容易激起平民的情绪。
    向来顺从的人一旦发现,他们一直相信并且尊敬的那些上位者都是一些罪行累累的可怕人物,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会凌驾一切,从前的一切好处都会被他们遗忘。
    牺牲品!这时候必须有牺牲品!
    对于这个结论,各家的宗主都认可,也沉默了,本来是商量对策的集会,却寂静无声。
    云成海对此大为恼火:“朝廷这是逼着我们自相残杀!”
    “不错!但是,我们别无选择!”风家的宗主风朝冷酷地说,“朝廷允许我们上表自陈,就是在给我们机会!没有触及我们各家的私产已经表明,朝廷在让步,这个时候,难道我们还要抗争吗?”
    “是的!我们不能要朝廷退得更多,更何况,议政厅三位宰相都言明,不可能再退了!”
    “没有血是不可能有权威的,燕州注定要流一些血!”
    ……
    ……
    ……
    各家都在侃侃而谈,云成海却在他们的眼睛中读出一些东西,他冷笑着拂袖而起,厅内再次寂静。
    “各位都看着我做什么?”云成海冷笑,“想要我云家做这个牺牲品?有本事就来吧!”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云成海,最后,风朝安抚地道:“我们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更何况,就如云宗主你说的,想做也有本事才可以!以令千金今日的宠幸,云家又如何可能有事呢?”
    云成海的眼神更冷了:“那么诸位是什么意思?”
    风朝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他本就是百战之人,最厌恶这种冷嘲热讽的语气,他狠狠地拍了桌子:“云宗主,大家都在商量中,你没听见吗?”
    云成海却根本不在乎:“我自然听见了!按既得利益?按损失预测?……你们就差指着我说:‘你们云家是最适合的!’我怎么可能没听见?”
    “我们说错了吗?”罗家的宗主也不喜欢云成海的态度,“你们云家之前什么好处不占最大的份额?偌大东山,你当年是一口就吃下了吗?再说,如今,云侄女深得宠幸,又有身孕,云家有再大的罪过,只要不是谋逆,有什么担不下来的?”
    罗氏宗主的这番话代表了真正只为燕州考虑的几个家族的想法,与风、古两家一心想削弱云氏不同,他们只是认为如此燕州世族的损失最小。
    云成海对这些人反而不好冷言相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便坐下,却没有说话。
    古氏的宗主沉默不语,与云家关系密切的他不想轻易发表言论,但是,云成海却将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没有闪躲,古氏的宗主拢了衣袖,淡淡地道:“成海,我是长辈,说句直白的——朝廷想要的除了军权,似乎都在云家手里!再说,燕州到今天这个局面,东山失控是起因,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云成海沉静半晌,忽然就笑了,起身离去,却在门外负手而立,冷冽地反问:“朝廷会顺着你们的意思吗?仁宣太后、齐相、谢相,就算是那位刚亲政未久的皇帝陛下,真的能让你们如愿?”
    满室寂静。
    似乎不可能……
    谢清一进议政厅就见齐朗一脸凝重地看着一份奏章,便凑过去看了一眼。字迹很熟悉……
    “是云信道转运使的奏章?”谢清讶然,“夏承思不是才上任吗?怎么这么快就上奏章?”
    齐朗没有搁下奏章,随口笑道:“明何是前任燕州太守,所以,我让他也写了一份奏章,言燕州事。”
    谢清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状似无意地道:“说到他……前些天倩仪还跟我说,齐夫人最近很少露面?”最近?其实是一年多没见夏茵出席那些夫人间的聚会了,倩仪当时不无笑意地道:“景瀚不会真的打算换一位夫人了吧?”这是在怀疑夏茵的生死了。
    不过,这是玩笑,最起码,夏承思回京时,确实见过夏茵,而齐府的事务也是夏茵在处理,只不过夏茵一直没有参加那些诰命夫人间的聚会而已。
    齐朗抬眼看向他,似乎想探寻他的用意,在确认没有特别的意思之后,他淡淡地道:“她身体不太好,太医建议她静养。”
    谢清愕然,想了想还是提醒他:“倩仪说,齐氏长老似乎在物色新的主母……”倩仪并无关心的人,只是当成笑话在说,不过,据她说,不仅是杜家接到了言词含糊不清的信,连谢家都接到了类似的信,这让谢清觉得不太好。
    齐朗皱了眉,搁下手里的奏章,也觉得不太对劲。
    “……我会处理的!”齐朗抬手让谢清不必多言。
    如果齐家长老做出这样的事情,无疑会让多年前的传言再度回到人们的脑海中,紫苏虽然不在乎,但是,皇帝却会追究,那么,齐家必定第一个承受皇帝的怒火。
    齐氏长老不应该想不到这一点,更何况,这还是在挑战齐朗的宗主权威!
    齐朗不担心那些人的手段,倒是想起上一次紫苏的话,不由担心紫苏是否已经察觉此事了!想起当年紫苏的手段,他忍不住抬手按住眉心。
    谢清没有多问,他提醒过了,齐朗若是还处理不好,也就不是他的知交、同盟了!
    齐家内部能与齐朗相提并论的人物……至少目前还没发现!
    谢清很放心,整理了一下奏章,签发了几道公文,便到了觐见的时间了,他与齐朗、王素一起前往钦明殿。
    皇帝的兴致不错,对齐朗他们提出的事项一应照准,连安抚东山的建议都未驳回,那本是谢清最担心的,毕竟,东山背负着叛逆的罪名。
    阳玄颢很清楚地说:“东山可不可用是一回事!朝廷要让四方各族都了解——朝廷是公正的,绝对不会任意残害任何一族!即使是叛逆的东山,只要愿意归顺,便同样是元宁的臣民,朝廷一定会一视同仁的!”
    “陛下圣明!”这番话说明,阳玄颢对他们的想法是了解并认可的。
    至略从来不是单一民族的国家,除了占有绝对多数的明族,还有许多人数不多却有自己传统的文化的民族,如依族、康族、白山族、琼族、瑶族……
    随着至略的扩张,民族总是不断的变化,不过,在郑天子之前,明族便是至略的统治者,或者说,在至略的土地上生活的都以日月为图腾崇拜的明人。一般人提起至略人,也就将之认为是明人。
    圣清对外族比较宽容,但是,大正皇朝是外朝建立,这使得元宁的民族政策一度十分严苛,直到世祖朝,为了对抗兆闽,世祖放宽了对南方异族的限制,元宁对其它各族的政策也逐渐缓和。
    也有例外的地方,如燕州,东山叛乱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燕州世族对东山人的苛刻统治。
    齐朗与谢清谈起此事,曾说:“无理由的残酷除了激起反抗毫无意义!”王素也同样认为,应该用礼教使那些异族开化。三位议政大臣在此事上达成一致,决定进一步放开民族间的限制。
    即使这会引起一些地方的反感,但是,对元宁的统治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说完所有需要皇帝决定的事情,阳玄颢对三位议政大臣提出问题:“三位卿家,朕看了刑部的奏章,燕州似乎很混乱,朕想知道,你们打算何时平息这种混乱?燕州是产粮重地,朕不想今年还要调粮赈济!”
    春种秋收,可是燕州的混乱很明显已经让春种受收了影响!
    齐朗很平静地回答:“臣等会尽快解决此事的!”
    阳玄颢皱眉,正要说什么,却见梁应很慌张地跑到自己身边,不顾三位议政大臣在场,便凑到他耳边急促地禀报:“燕妃娘娘……”
    阶下站着的三人脸色都很难看,齐朗与谢清尚未来得及开口,王素已忍不住诤谏:“陛下!钦明殿议事何等重要?岂容内官擅自出入?”
    梁应的脸刷地就白了,连忙跪下:“奴才是担心皇嗣……”
    “皇嗣?”谢清也冷了脸色,“梁应,皇嗣这两个字是如此用的吗?难道是皇后娘娘出事了?”皇嗣虽然可以指所有的皇子皇女,但是,有时候,也用来特指嫡皇子。
    梁应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奴才该死!”这个时候说错话,他是真的离死不远了!——想到这儿,他更是冷汗淋漓。
    “朕后宫的事情,三位卿家就不必问了吧?”阳玄颢不忍地驳了一句
    “陛下此言差矣!”齐朗淡淡地道,“臣等无意过问后宫之事,但是,梁应擅自在议事中进入钦明殿,这便不是后宫之事!臣请陛下立刻处置!”
    “处置?”阳玄颢不解。
    谢清掌刑部,齐朗看了他一眼,谢清上前,正色言道:“钦明殿议事关系国本,应以擅窥机密论,当——死!”
    “什么?”阳玄颢几乎是跳起来指着他质问。
    谢清却毫无退让地重复了一遍。
    “他是朕的近侍,太政宫的总管,可以在此侍奉!”阳玄颢不同意。
    “陛下,梁应方才并未在此侍奉!钦明殿议事,内不出,外不入,是制度!请陛下立刻命皇后降旨!”齐朗冷言,关系到朝廷制度与国家要事,他们三人根本不可能退让,否则,等会儿他们就会遭弹劾。
    阳玄颢不满:“此事容后再议,朕还有事!”
    “无论陛下有什么事,都请先行处置梁应,否则,朝廷制度还有何意义?”王素上前拦住阳玄颢,齐朗与谢清也退到门口,摆明不让皇帝离开。
    “你们……”阳玄颢气急败坏,正要想办法,却听外面一声喧哗,竟是一个女子的哭喊。
    “怎么回事?”阳玄颢扬声询问。
    “回陛下,慧贵妃娘娘命宫卫拿人!”殿外的侍卫朗声禀报。
    阳玄颢一惊,却又听殿外又有人来,不一会儿就听殿门外一人清晰地宣告:“皇后娘娘懿旨,梁应擅言宫务,更违朝制,按宫规应判杖毙,奉慈谕,改赐鸩,此谕!”竟是赵全的声音。
第十一章 暗流纷起(中)
    “这是太政宫!没有朕的旨意,谁敢处置梁应!”阳玄颢气极,狠狠地踢了一下桌脚,同时拍响了桌子。
    殿外安静了片刻,赵全的声音再度响起:“陛下,根据律法,皇后娘娘的旨意对所有宫人都有效,包括太政宫总管!而且,梁应触犯并非只是宫规!”
    “朕不允许!”阳玄颢坚持。
    梁应却叩了三下头:“皇上,您不用管奴卑了,燕妃娘娘被带到长和宫去了,您还是去看看吧!”说话时,他的额头抵着地面,语调带着哽咽。
    阳玄颢一愣,立刻就想赶到长和宫去,但是,看到跪在脚边的梁应,他又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皇上,奴卑是卑贱之身,燕妃娘娘还有身孕,您就不用顾忌奴卑了!”梁应催促他。
    “……来人!摆驾长和宫!”阳玄颢咬牙跺了跺脚,扬声吩咐。
    殿门缓缓打开,没等阳玄颢出来,殿外的宫卫躬身行礼之后,便冲了进来,迅速押走梁应。
    走到门口,阳玄颢看到赵全,忍不住冷嘲:“皇后的旨意居然还劳动您了!”
    赵全低着头,却沉静地回应:“长和宫总管另有要务,皇后娘娘才向太后娘娘借用奴卑的,毕竟梁应同样是一位的总管!”
    阳玄颢拂袖而去,扔下一句话:“皇后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话出口后,阳玄颢却想到——消息灵通的未必是皇后!
    太政宫总管是个极要紧的位置,不说别的,单是近身侍奉皇帝、得预机密便是宫廷中独一份的资格。
    梁应虽然忠于皇帝,但是,紫苏对他的印象一直也不错,何置于就如此非要置其于死地而后快呢?
    为了在他身边安插人手?
    或者……是为了绊住他?
    那么,云沐雪到底又犯了什么事呢?
    想到这儿,阳玄颢的心咯噔一沉,沉声吩咐:“快一点!”抬着御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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