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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权握天下-第44部分

小说: 权握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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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可以让我看着,告诉我,即使在朝为官,同样保有一些天真,我真的不想为了权力,将所有的一切都牺牲掉!”齐朗低切地喃语,却又不停地摇头,唇边满是自嘲的笑意,直到,他抬头看见紫苏的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才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抬手轻拍她的肩,温柔地安慰她:“政治一向如此,人总是自私的!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随阳——从一开始,这就是注定的了。”
    紫苏释然地一笑:“景瀚,我没事!再如何觉得不对,我还是只会做那种选择!一直都是这样!”
    齐朗微笑,见她转身,急忙伸手拉住她,紫苏不解望着他,却也无意挣开他的手。
    “你急着回天华寺?”齐朗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紫苏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有别的打算?”
    “三年国丧刚毕,今年的元宵灯会延至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想去看看吗?”齐朗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安地等着她回答。
    “怎么会想到去灯会?”紫苏眼中满是笑意,却还是很奇怪。
    齐朗知道她同意了,便牵着他的手向外城走去,一路上笑着回答她:“因为我记得某人最喜欢逛灯会,就算有家法压着,还是会跑去玩!”
    灯会是民间的活动,比集市还热闹,又鱼龙混杂,世族家门因此也就不允许女儿在那天出门,永宁王府也不例外。虽然说家中也会有活动,但是哪比外面好玩,听谢清说过灯会的情况,那时还小的紫苏便缠着要出去,被禁止后,还是悄悄溜出王府跟着谢清他们去玩,她倒是开心,只是让其他的男孩都吓出一身冷汗,回去时却又被发现,气得王妃动了家法,可是,第二年,她还是又跑了出去,这一次还多带了几个女孩,家里的大人无奈,只能派人暗中跟着,免得那一群千金小姐出事。
    “这是你第一次带我出来!”
    “你开心就好!”
    灯火阑珊,凤箫声动,玉壶光转,灯会的情景与往日无异,纵然夜寒深重,人们仍然在纵情欢乐,没有任何人在意明天的事,这就是那些最普通的平民们最真的情绪,也许他们有着更多的忧苦,但是,当他们开怀大笑时便是真的愉悦。他们的生活不是衣食无忧,他们的愿望也是最容易满足的。——这就普通人的生活。
    灿烂的花灯有着绚目的色彩,身边的孩童欢呼着在拥挤的人群中奔跑,所有的人都纵容地笑着,紫苏开心地笑着,凝在眼底多日的戾气也因此褪去,直到子夜将过,齐朗才带她回天华寺,因为灯会上太过拥挤,齐朗一直将她拥在怀中,而离开灯会很久,他也没有放开手。
    “前面就到了,我就不过去了!”黑暗的路口,齐朗缓缓地放开手,低切的话语那般模糊,掌心仍有眷恋的体温,心境又如何洒脱?
    紫苏说不出任何回应的话语,又无法转身离开,只能沉默地看着他,夜空是深沉的黑色,连一丝星光也没有,她甚至看不清齐朗的脸。
    “紫苏……”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抬手捂住齐朗的嘴,止住他未完的话语,紫苏并不想听他的表白,轻柔地握住她的手,齐朗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温柔的吻,接着是眉、眼与脸颊,最后,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如蝶翼轻触花瓣,却在一瞬的犹豫之后转为激烈,紫苏没有拒绝齐朗从未有过的激情举动,放纵他的吻,也放纵自己的心。
    在自控力上,紫苏清楚自己与齐朗的差距,与身俱来的尊贵和聪慧对她而言是任性的资本,只是曾经的经历磨砺了她的心性,而一向温文的齐朗却是内敛沉静的性子。紫苏明白,当他放纵自己的行动时,也就表示他已经身临自己的底线。
    紫苏双手在同时拥住齐朗的肩,借这个亲密的吻,他们不仅是在渲泄无法言语的情感,也是平定彼此焦灼的心境。
    接连发生的事情不仅折磨着意欲保护师兄的齐朗,也让紫苏的身心陷入前所未有的焦躁,在这样的夜里,放松之后,他们直面自己的脆弱无力。
    “景瀚……”
    呢喃的低语是爱人的呼唤,非关任何想法,紫苏只是单纯地想唤齐朗。
    也许是因为无法将这份情意宣诸于口,紫苏不想说,也不想听任何表白,齐朗听着他的她呼唤——这一简单的话语包含着多少意味深长的内蕴?只有他的心明白。
    齐朗的心神在这个激烈的吻之后渐渐平静,动作不再那般近于粗暴,而回复无语的温柔旖旎,轻轻淡淡地结束这个过于激越心灵的吻,随后,他仔细地端详紫苏的妆容,轻轻理好她的披风,再次放开手。
    “好好休息,这几天,你看上去很累!”齐朗关心地对紫苏说,紫苏点头后,立刻转身离去,黑夜掩住了她发烫绯红的脸颊,齐朗看着她稍稍凌乱的步伐,无声地微笑,眼中是无从隐藏的愉悦。
    这份情,他们都压上了太多的东西,同时,理智的计算也告诉他们,这份情中有着太多太多的不确定了,无论多么肯定彼此的心,莫名的不安是无法全部消除的。
    因为,再爱你,也无力为你改变一切。
    相爱其实很简单,但是,接踵而来的悲哀是他们都无能为力的事情。
    崇明四年正月十八,仁宣太后谕令质王一案移交刑部核查,宗人府交出所有卷宗。当日质王病笃,翌日晨薨。
    “太后娘娘,质王是端宗皇帝的一母同胞,如今,人已经不在,请娘娘不要纠缠质王了!”谢清被人推出来,无奈地向紫苏请求,一旁的尹朔与齐朗也进言附议,紫苏见状也微微点头:“也罢,质王总是皇室的长辈,让他在九泉之下安心吧!”
    “谢太后娘娘!”三人同时回答。
    “但是,核查不能停!哀家不和死者计较,但是,与之相关的人员必须查清!哀家说过的话不会收回!”紫苏随即将话说清楚——质王归质王,这样处置并不表示这件事就不查了,如此不了了之。
    “臣等遵旨!”
    “上次随明上奏,南疆两位将领权位相当,内讧严重,兆闽近来又频有动作,请朝廷委派南疆大将总领军务,三位心中可有人选?”抽出一本奏章,紫苏认真询问三人。
    这本奏章早就让内阁议过,现在再次提起,尹朔还是没什么好办法:“靖平将军与威远侯都是难得的将才,朝中哪还有比那两位更了解南疆情况的领军之人!永宁王麾下的人才不少,但是,都是长于西北战事的人,连永宁王也只在南疆呆过两年不到的时间。依臣看来,只能在两人之中选择一个了!”
    “不可!”齐朗首先反对,“且不说两人难分上下,便分出个上下来,两人都在南疆经营了数十年,麾下的将士哪一个不是各为其主,恐怕谁都不能统领对方的手下!一个不小心,南疆的八万将士可是足以动摇国本了!”
    “英王府虽然被一把火烧光了,但是,现在从质王那里找出的东西可是说明,南疆的将领中有不少人都和英王有过联系!”谢清主管刑部,对这些事最为清楚,也就表示,南疆现在急需换将。
    “景瀚,你主管兵部,难道就找不出一个熟悉南疆的帅才吗?”紫苏皱眉问齐朗。
    齐朗上前禀告:“前几日,兵部尚书江楠曾经提到过一个人,只是,他是威远侯的庶子康焓!”
    “威远侯的庶子?随阳不是说了南疆将领并不是太忠心吗?”紫苏皱眉,她虽然清楚,康焓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这两天查下来,南疆的不安定已经让人触目惊心了,她不能不防着一点。
    “太后娘娘,康焓虽然是威远侯的庶子,但是,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而且,他并未附从父亲与英王一派亲近,太后娘娘不妨宣召他晋见,详谈一下。”齐朗建议。
    前两天,齐朗与谢清已经悄悄却见过康焓,仔细谈论了一番,两人都认为他是南疆统帅的不二人选,只是,那时还没发现南疆的问题竟然如此严重,现在,出于惜才,还有两人直觉康焓不会与其父走一条路,齐朗还是决定劝说紫苏见一见康焓。
    谢清也没有异议,尹朔因为不太了解康焓便没有出声,紫苏思索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好吧!让康焓入宫晋见。”
第十二章 风起云涌(下)
    康焓长相平凡,但是看上去并不粗俗,隐隐透着一股拼搏过才会有的坚毅,那种坚毅紫苏曾经在父兄麾下许多寒族出身的将领身上见过,因此,对康焓的第一印象并不差,只是也没有显露出来。等康焓行过礼之后,紫苏平淡地开口:“南疆统帅一位一直空悬着,兵部向哀家提了你!你觉得如何?”
    既然齐朗与谢清都觉得他是个人才,紫苏便绕过才能的考察,转而看他的其他方面。
    “太后娘娘,微臣正值丁忧。”康焓没有表态,只是道出事实。
    “因势夺情也是有先例,关键是,你认为你可以保南疆无恙吗?”紫苏问得坦白,心中却还是在审慎地评估他。
    这一回,康焓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沉默了一会儿,才沉稳地开口:“若臣能够全权处理南疆军务,臣自认做的不会比湘王殿下差!”
    “湘王殿下?”紫苏微微挑眉,“你很敬重湘王?”
    “湘王殿下经略南疆近二十年,从未有过差池,难道不值得敬重吗?”康焓说得认真。
    紫苏没有回答他和问题,只是淡淡地一笑,对他说:“你很有胆识!但是,哀家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参与英王的事情呢?”
    忽然转移的问题让康焓一惊,但是,他并不心虚,看着等待他回答的太后,他平静地回答:“臣以为,无论如何,军队都不应卷入政治斗争,尤其是边疆守军,军队责任是保卫国家,守土戍边,军人的荣耀是忠诚与勇气,臣是位军人,不懂也不想懂朝政,因此,臣没有参与政治!”
    “那么,你的忠诚给谁?”紫苏尖锐地问道。
    “国家!”没有丝毫的犹豫,康焓脱口而出,“臣的忠诚给予至略的国君!”
    “这样就足够了!”紫苏微微颌首,“能做到这一点你也就做到了忠诚!你可以退下了!”
    “谢太后娘娘!”康焓再次向太后行大礼,退出中和殿。
    崇明四年正月二十三,圣旨谕威远侯回京候查,同时,刑部命南疆三十一位将尉即刻入京待审,禁军同行,威远侯及此三十一即日动身。
    崇明四年正月二十五,圣旨谕:因势夺情,威远侯五子康焓拜平南大将军,总领南疆军务。
    后来康焓大败兆闽,收复夷山,取桂南、淳庆、海安三郡,爵至青扬公,一时间的名望在元宁众将之上。就如康焓第一次见仁宣太后时所说的,他一直禀持这个信念,在“宫谏之变”时,正是他毫不动摇的坚持避免了一场血战。也正是因为如此,后世的许多史学家也将划入仁宣太后的阵营,可是,也有人认为,康焓只是不想将军队也卷入政治斗争中,不想使政争有可能演变成内战,这一点与元宁一贯的治军观念是相同的,得到了不少学者的认同。
    元宁皇朝的历史上,除了禁卫军队,任何军队都不曾涉入政争,甚至政变,这一点似乎没有任何一位统治者想改变。
    崇明四年的元宁皇朝就在大规模的人事调动中开始了,由于质王的不当举止所引起的连锁反应使大批通过恩科进入朝廷的寒族的仕子被罢除,更严重的是,刑部在处理此事,将其与英王的谋逆案相联,因为质王的名望,除了六部三司的官员,还有大批皇族宗室与地方官员被牵涉其中,大有一发不可拾之势,但是,因为世族势力的拥护,朝局并未出现动荡,而且,在不动声色中,谢清与齐朗给亲信之人安排了枢要之职,朝廷的权势并未如世族所想像的那样重新落入他们的掌握,而是被谢清与齐朗握于掌中,但在表面上,世族却成了众矢之的,这完全是因为另一件事情的发生,这也为日后崇明皇帝大举废除世族的特权埋下了伏笔。
    就在仁宣太后接见康焓的当天,皇帝所用的点心中被发现含有剧毒——“隐朱”。
    紫苏几乎是颤抖着听完梁应的禀报,一时甚至无法发出声音,“隐朱”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因为“隐朱”本身就出自永宁王府,制出这剂剧毒的便是第五代永宁王夏祈年,紫苏自己也曾配过这剂药,因此,她太清楚“隐朱”的毒性了,无色无味,甚至连银箸都验不出它,唯一能检出它的是墨汁——遇墨现红,这也是它得名“隐朱”的原因,但是,谁又会在食物上洒墨汁呢?阳玄颢逃过这一劫是因为一个内侍打翻了笔洗,这个内侍也因此逃过重责。
    “隐朱”的配法只有紫苏知道,而唯一存有“隐朱”的只有太医院的密药司,宫正司随即便查出药量有差,负责密药司的老内侍在严刑之下不治身亡,此事本应就此成为悬案,但是,宫正司的执事却发现太傅郑秋曾在几天前误入密药司,因为他在误入后立刻退出,也就没人在意,但是,此时,这便成了最大的突破点。
    事情到此,宫正司便力有未逮,上奏请示紫苏。
    “赵全,你认为郑秋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拿到‘隐朱’吗?密药司中的药可不是那么好分辨的!”看完奏章,紫苏拿着朱毫犹豫了很久,最后,她搁下笔,眉头紧皱着问赵全。
    赵全先是一惊,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谨慎地回答紫苏:“太后娘娘,奴才也不清楚这可不可能,但是事关皇上的安危,奴才觉得还是谨慎些得好!”
    紫苏冷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是吗?”
    赵全没有再开口,紫苏也不再犹豫,挥笔直书:“彻查到底,不得错放!”但是,她却没有将奏章放入发还内阁的一部分,而是转手将奏章留在袖中,继续批阅奏章。
    “赵全,准备一下,哀家要去天华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批完最后一份奏章,紫苏搁下笔便对赵全吩咐。
    “遵旨!”
    天华寺的方丈了明大师独自在侧门迎候紫苏,看到大师眼中无限的悲悯,紫苏只是双手合十,默然低头。
    “太后娘娘,您慧根深种,却心中无佛啊!”了明大师轻叹。
    紫苏挥退赵全,眼中一片清明之色,她低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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