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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黑白双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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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怎会到了这里?”
    “我正拟返回岭南,不想却在大路上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麦小云感慨地说:“前辈在岭南的声誉,—如泰山,—如北斗……”
    南浩天的神色竟然黯淡了下来。
    他叹息一声道:“唉!老朽惭愧,痰迷心窍,不知怎的会爱慕虚荣、会贪名利,并且还做出了对不起良心之事来,一旦想起,真是无地自容。”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事情尚未铸成大错。”
    南浩天倏然举目凝视着麦小云有顷,迟疑地说:“董大夫真的没事吗?”
    麦小云坦然地说;“真的没事了。”
    南浩天不由长长嘘出了一口气,他喃喃地说:“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能在声色群中、名利缝内幡然而悟,真不容易。前辈可算是一位大丈夫!”
    南浩天赧然地笑笑说:“你是在损我?”
    麦小云也含着笑意说:“晚辈怎敢?”
    他们经过了这一次交谈,彼此竞然是十分的投机、十分的融洽,话语之中均带有说笑的成份,不由结为一个忘年之交!
    “你还是在探查身世?”
    “是的。”
    “可有眉目?”
    “多多少少。”麦小云停歇了一下说:“幻灭了一个希望,又产生了另一个希望。”
    “可有我尽力的地方?”
    麦小云摇摇头说:“如今没有了。”
    “那我告辞了。”南浩天抱一抱拳说:“有暇时来岭南走走。”
    “会的,到时候晚辈当专程前往拜访。”
    “不要说得这么严重,这么客气好吗?”
    麦小云笑笑。
    南浩天也笑笑。
    南浩天走了。
    麦小云也走了。
    麦小云赶到了安徽,赶到了九华,他有目标,他有遵循,他按图索骥般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地藏王菩萨庙!
    他踱了进去,装着游历、装着参观,像士子似的背起双手,像骚人似的摇首吟哦,在庙祝掉以轻心的时候,在庙祝疏于防范的时候,忽然间就闪入了山后的地狱门。
    麦小云心中有了底子、有了准备,是以在迈进那个阴森森的“地狱”里面、看见了恐怖的情状、悲惨的景象的时候,就没有麦无名那么的紧张与颤寒。
    既然来了,何不饱一饱眼福、长一长见识,他就一一的瞻仰起来了,尽管心境平静坦然,但仍然有戚戚的感觉。
    黑将军果然是失了灵,低着脑袋俯着身,他威严尽丢。
    麦小云伸首朝第二段的山洞中探了探,略一迟疑,略一踌躇,终于一脚跨了进去.
    好不容易挨出了这条阴冷、黝暗,狭窄的“幽冥路”,由不得长长地吐出了—口气。
    “噢,是天堂嘛!”
    他连晋三级,霎时间由“地狱”升到了“天堂”,这人间的天堂。
    四面一阵观望,鸟语、花香、青山、流泉……
    麦小云满心惊异,这里会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谷地。
    踱出了草坪,经过了客舍,走入了一片桃林之中。
    他陶醉、他沉湎,一朵朵含笑的桃花都是伊人的笑靥……
    —首诗很自然的在他脑海中飘浮起来,那是一首很有名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画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仍旧笑春风。”伊人她在沈家庄,日前才将惜别,麦小云随口又加念了二句。
    徜徉、留恋,他踱蹀着有些舍不得离去,不只是桃花在迷惑着他,还有沈若娴,沈若娴的倩影,沈若娴的笑靥,全在他的心湖中晃荡着、萦绕着、牵引着……
    有时候,麦小云把沈如娴叫成沈若娴,因为“若娴”二字比较好叫,叫起来顺口。
    有两个黑衣汉子走了过来,他们一见到麦小云不由怔了一怔,过了一会才双双躬下身子。
    “属下见过特使。”
    麦小云由沉醉中回醒了过来,他感到惭愧。
    “二位少礼、少礼。”
    “特使这么快就回来了,有要紧的事?”
    “是的、是的……”
    麦小云含糊回答着,他只有含糊,而且还要含糊不少的日子了。
    “可曾参见过菩萨?”
    “菩萨?哦!还没有,还没有。”
    “属下就去替特使禀报。”
    说话的黑衣人是总轮值,他发觉特使似乎有些精神恍偬、心不在意。
    “麻烦你了。”
    禅房里,还是和上次一样,孤云大师坐在上首的一张太师椅上,小和尚清心站在他的旁边。
    其实,这只接见来人才是这样,接见来人,他当然是坐在太师椅上了,每次都是,岂光是现在?
    “参见菩萨。”
    麦小云一见立即恭敬地躬了下去,他并不知道什么菩萨?谁是菩萨?但是,他生性聪明,知—反三,地藏王庙内的管理,阴曹地府的菩萨当然是地藏王菩萨了,黑衣人说带他去见菩萨,那么被见者也—定就是菩萨无疑的了。
    清心和尚面现喜容,孤云大师心中感到诧异了。
    “小云,你怎么又来了,还有事?”
    “是的,晚辈有事相求。”
    孤云大师听了顿时觉得不对,麦小云怎么又改口自称“晚辈”?他迟疑地说:“有什么事不明?”
    “二十年前,太湖麦家……”
    孤云大师眸子中神光连闪,口中旨定地说:“你……你是麦小云,另一个麦小云!”
    他目不稍瞬的看了麦小云有顷,心中已经知道这个乃是另一个麦小云,但是,凭他的修为,以他的阅历,在麦小云的脸庞上,还是找不出两个麦小云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难怪江湖上会轰动,他也惊叹出声了。”
    “是的,晚辈麦小云。”
    “不叫无名?”
    孤云大师为神奇所干扰,又明知故问的多问了一句。
    “晚辈麦小云。”
    麦小云也不得不再报一次名。
    孤云大师依旧凝望着麦小云,怎么去了—个,又来一个,而对方问询的也是太湖麦家,事情必有蹊跷了。
    “太湖麦家怎么样?”
    “晚辈身世不明,冥冥中似与太湖麦家有关,但麦无名却说他并无兄弟,不知内中是否另有隐情?”
    清心和尚在瞪眼、在咋舌,他谜惘,他震惊这个明明是麦小云,竞说不是那个师兄麦小云……
    孤云大师缓缓地说:“不错,麦无名的确说他是一脉单传,但是,看你们二人的长相,老衲也以为彼此之间或有牵连。”
    “所以晚辈不揣冒昧,不避艰辛来到了这里。”
    “阿弥陀佛,你既然身世不明,怎么会叫麦小云?”
    孤云大师口中不经意的念起弥陀来了。
    “家师在收养晚辈时,颈项上就挂有一块雕有‘麦小云’三字的银锁片,是以……”
    “那令师难道也不知道你的身世?”
    “不知道,家师为了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
    “他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收养你的呢?”
    “二十年前的—个凄迷冬夜里,他老人家在莫干山麓的一座破山神庙中,在一个奄奄一息的丐妇身旁抱走了我,他当时原是心生恻隐,免我冻毙、免我饥饿,事后从我身上的布包、颈中之锁片发觉那个不是丐妇而是难妇时,再赶回去已是人去庙空,杳如黄鹤,家师一直守到过了年,依然不见家母的踪影,这才怏怏地返回了他的居处。”
    孤云大师感慨地说:“令师如何称呼?”
    “家师名讳上枯下木。”
    孤云大师双目神光再现,他不禁轻笑出声了。
    “枯木?呵呵……枯木,难怪江湖中两个麦小云俱是人中之龙。”
    “前辈……”
    麦小云心中是喜忧参半。忧,当然是为身世似谜;喜嘛!有人褒奖,哪有不喜的道理?尤其他是一个年轻人。
    “老衲‘孤云’,是另一个麦小云的师伯,你年轻不知道,想令师必定不会陌生。”
    麦小云听了陡地—震,他不禁又行了一个礼。
    “晚辈知道。武林中虽只传着‘南北二僧’,但家师却告诉过晚辈,南北二僧之外,尚有一位圣僧,只足那位圣憎恬淡,避世,是以不为人知,他就是‘孤云’。晚辈有幸,能在这里见着了圣僧之面。”
    “令师抬举了。”孤云大师说:“你请坐,我们坐着再谈。”
    “谢圣僧。”
    麦小云就在下方坐了下来,清心随之奉上了香茗。
    麦小云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圣僧,你说麦无名的名字也叫麦小云?”
    “是的,他也叫麦小云,只因为你成名在他之前,他就无名了。”
    麦小云一听顿时震动了,这是好现象,这是好兆头,他终于找对了地方,摸准了门路……
    “那圣僧能否让晚辈见见麦……”
    他脸现迫切的面色,心中怀着希冀的神情。
    “你是说麦文岳?”
    “麦文岳”的名字麦小云是头一次听到,但对方既然是这么说,那麦文岳必定就是麦无名的尊翁,或许也是自己的父亲!
    “哦!是的。”
    “麦文岳离开这里也有二十年了。”
    又是一盆冷水,麦小云心中第二个希望几乎又要破灭了。
    孤云大师见在眼内,思在心中,他似乎有些不忍。
    “你不要气馁,也不必失意。麦文岳虽然是不知去向,但老衲却可以告诉你另一个地方。”
    麦小云迫不及待地说:“什么地方?”
    孤云大师却卖起关子来了说:“你有师傅?”
    “星的。”
    “麦无名也有师傅呢!”
    麦小云懂了,他说:“圣僧的意思是叫晚辈去找麦无名的师傅?”
    “可以这么说。”
    麦小云疑惑地说:“麦无名的师傅曾详知麦无名的家谱流源?”
    孤云大师并不回答对方的问话,他睑上意外泛起了神秘的笑容。
    “麦无名的师傅或许不知道他爱徒的家谱,但是……”
    他又吊起对方的胃口来了,因为,他对这两个麦小云同样地都有一份好感与喜悦,这也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但是什么呢?”
    “你没有母亲,麦无名却有,你找麦无名的母亲,不是要比找麦无名的父亲要来得直截了当吗?”
    麦小云一听不由跳了起来,真是—言惊醒梦中人!
    他立即又楫了下去,欢然地说:“多谢圣僧指点,晚辈这就告辞。”
    “慢来,慢来,你可知道地狱门的规矩?”
    麦小云愕然地说:“晚辈不知。”
    孤云大师数说了阴曹地府的宗旨与规矩。
    麦小云闻悉之下,顿时感到不安了:“这么说,晚辈也要喝—下一碗‘孟婆汤’才能离去。”
    “也不一定,只要加入本门,盂婆汤就免喝了。”
    “那……”
    “那怎么样?你说呀!”孤云大师又在挑逗了、调侃了、戏弄了…
    “晚辈必须要先去……先去……”
    麦小云果然“先去”不下去了,他是高兴得过了头,以致忘记询问麦无名的母亲居住在哪里了。
    “先去哪里呀!你怎么不说了呢?”
    麦小云不由玉脸微微一红,他窘迫地说、赧涩地说:“尚请圣僧示知晚辈,那麦无名的母亲住在何处?”
    孤云大师第三次不去理会对方的问话,他又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方鬼头银牌,面容肃然地汲:“麦小云接旨,本座委你为‘地狱特使’,平时巡行在外。”
    麦小云立即欣然地说:“属下谨领佛旨。”
    他躬下身子用双手接过了那面鬼头银牌,心中不由想起了南浔的情景,哦!范力仁所指的原来就是这块银牌呀!还好,幸而对方心急、敬上,不然的话,自己不是要当场出丑?当场露出马脚了?汗颜呀!
    “麦无名的师傅住在普陀,他的母亲也是。”
    孤云大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多谢菩萨慈悲。”
    麦小云倒退着走出禅房,走出了地狱门,也走出了安徽的九华山……
    从此,江湖广又多了—位地狱特使,原本平静的江湖,将会更加风平浪静了。
    麦无名离开了地狱门,他心中不由感到彷惶、迷惘和无助,孤云大师的语声不住的在耳边萦绕着:“令尊麦文岳遭受了这次切身之痛,家毁人伤,妻离子散,虽然孩子尚未降生,听他话意,已经是心灰意懒,可能会跳出尘界……”
    他既得到了父亲的消息,却又失去了父亲的消息,天涯茫茫,何去何从?宇内的名寺大刹,何止千万?小庙小寺、更似恒河沙数、叫他从何找起?从何找起啊!
    哎!那是海底摸针,那是椽木求鱼,但他寻父的意志似铁,也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麦无名荡出了“中村”,既然是漫无目标,也就随意而走、信步而行了。
    他首先到达了黄山,未得要领,再进入天目山中,还茫无头绪,沿东而下,拟朝向括苍山区进发,因为,天下庙寺大多遍布在建筑在高山峻岭之内,而父亲一旦看破红尘,当不致会寄身在烦嚣的市尘之中。
    经过了“金华”,穿出了“丽水”,他一脚踏上横贯的阳关大道。
    这条官道,迤丽着与辽阔的“瓯江”平行而下,是以,一面是滔滔江水,一面则是绵垣不绝的山脉峰峦,行旅稀少,人烟稀少,看起来真是一派荒凉凄清!
    麦无名意兴闹珊、趣味索然的行行复行行,忽然,就在这段荒凉凄清的地方,他看到前面隐隐的有好几辆手推车停放在那里。
    他略一注视,见每一辆手推车上都插有一只鹅黄色的三角形镖旗,迎着山风,向着江面,在招展着、在飘扬着……
    哦!是镖车。那是保镖的人在那里休憩,在那里歇脚。
    鲜艳的旗被风刮动得激烈异常,一时间看不清上面绣的是什么字样,管它呢!反正自己也不想去凝望、无心去注意,人家走人家的阳关道,自己过自己的独木桥,二不相干!
    近了,近了,越近,越清,麦无名逐渐的接近了那个地方,也遂渐的看清了那边情形,他心又不由突然动了一下,因为,那些镖车不规则地散乱在道路中央,其中还有—辆是倾翻的呢!
    “出事了!”
    麦无名口中轻轻喊了一声,脚说立时一紧,加速步伐飞驰了过去,果然,他看见七八个人或坐或站的在大路之旁、在山崖之下。
    有人在呻吟、有人在叹息、有人抱着臂膀、有人皱着眉头,还有—个人怔怔地倚靠在一株树干之上。
    这个人看来有四五十岁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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