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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黑白双娇-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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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处以帮规!”
    就是这段话,他的阳寿立即终了。麦小云也双掌齐下,依佯葫芦的封了洪振杰在左右二肩的穴道,和麦无铭共同随着孙立加走了。
    二个人一失去身形,另一个角落里却连续的又闪出几条人影来.这些人乃是杭州城隍庙中的人,喔!是鬼使、是阴差,乃麦小云兄弟在午间照会下去的。
    飞来峰!飞来峰就在灵隐寺的正对面。
    麦小云二人驰到飞来峰的山脚下,就听见半山腰有人在吆喝、有人在打斗,夜阑更深,是以那声音传得十分的遥远、清晰。
    孙立加领先掠到了“龙泓”洞穴的前面,果然,六个人分成二对在相互撕杀着、搏斗着……
    这六个人之中孙立加只认识三个。当然是己方万里船帮那二个人了。麦小云认识两个,这两个也是万里船帮中的人,而麦无铭竞然会认识四个,二二得四.两边都有二人!
    万里船帮的那三个乃是该帮宁杭总舵中的外堂堂主丁元龙、刑堂堂主管乃斌和杭州地区分舵主奚圣川。
    另—边的二个人却是兰溪长远镖局的局主庐长远、镖师祝政强以及杭州连带分局联络处的主持人尹启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不说大概也都知道.那是奚圣川的丑事败露了以后,他在兰溪地面立不住足,遂投入万里船帮。以他的武功、凭他的心智,补得了一个杭州分舵舵主的职位。
    藉着万里船帮的势力,奚圣川公报私仇,专门的挑拨长远镖局的麻烦,经常的破坏长远镖局的买卖,因此,庐长远藉这次中原护送香客之便,就来到杭州找上了奚圣川。而奚圣川城府深沉.他一心电想除去庐长远,是以两个人对上了面之后,就约定在夜里作一了断。
    奚圣川不去岳王墓,岳王某那边虽有万坛之主和二大护法在,但也有两个麦小云在呢!因此他引庐长远三人来到飞来峰.俾便合同白立帆他们之力.一举把对方长留在峰上洞壑.准知人算不如天算,结果,结果……
    “住手!”孙立加大声喝叱着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六个人闻声跳了开去,双方全都静待着事情的发展。
    “这……这……”奚圣川一见到孙立加,就期期艾艾地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乃是他本身的私事、自己的私仇。
    “麦少伙.是你呀!”庐长远一眼看到麦无铭就欣然地叫了起来,但发现旁边尚有一个的时候.顿时怔了一怔.他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然后改口的说:“是你们二位。”
    他吃的保镖饭,是专跑码头的人物,当然知道宇内有两个麦小云,并且其中一个还相处过一段日子.对自己有着天大的恩惠。今夜更是有幸,两个全都见着了。但却分不出究竟哪一位?真是汗颜,真是羞人!
    “噢!庐局主,你们好。”麦无铭强自挤出一丝笑容,他也看出了祝政强,因此不说“你”而说“你们,这是礼貌.由于心头沉重,是以就没有多加寒喧下去。
    那边丁元龙和管乃斌二人朝孙立加躬下了身子,双双异口同声的说:“属下参见护法。”
    “唔——”孙立加既然立定心意退出万里船帮.也就不愿再追究眼前这档子事情了.他扭转话题说:“悟非大师呢?”
    “悟非大师被人救走了”万里船帮在场的人就数奚圣川能言善道,当然也包括孙立加在内。奚圣川忽然找到理由了.他用手一指站在对面的庐长远三人.放开喉咙继续说:“就因为这些人前来挑衅,属下遭到牵制,悟非大师才会被人救去。”
    “白总舵主呢?”
    “白总舵主已经追了去。”奚圣川心头灵光又在闪了。妙呀!真是天从人愿.这难道不是脏嫁祸的好机会?他随之昴然地说:“说不定他们乃是—伙之人!”
    麦小云兄弟听了心中略见宽松,但却是忧喜参半,喜的是父亲已经早一步脱出了险境,忧的是不知道何人所救?去了哪里?及可曾受到对方的伤害?
    就在这个时候.白立帆回来了,他一见到麦小云、孙立加站在一起,不由怔了一怔,也惊了一惊.心中估不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管如何.自己总是失了职.以故立即躬下身子,惶惑地说:“属下无能……”
    “追到没有?”孙立加沉下声调责问着.不过上面的话是多问了.只要看对方空着双手回来.事情就十分明显了。
    “没有。”
    “可看清是什么人?”这句话却是出自麦小云的口中。
    白立帆抬头瞟了麦小云一眼说:“没有。”
    “真的没有?”孙立加又接上问了。他的声音低沉、严峻。
    白立帆随即又垂下了头:“真的没有,他们身手俱都不弱,而且又地形熟。属下跟着转了几十***.就失去他们的形影了。”
    孙立加无可奈何的看看麦小云和麦无铭.他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黝黑的脸上却含有歉意。
    麦小云兄弟一阵默然,他们看得出来这是实情,不像是在做戏;就算对方使奸,“七海飞鹰”和‘金丝猴”业已服刑.万坛亦就瘫痪难行,凉再也不会变出什么花样来了。
    麦小云淡谈地说;“既然如此,阁下请吧!”
    孙立加双拳一抱说;“俺这就告辞.”
    他的身形刚动,白立帆立即大声说:“护法.那我们……”
    孙立加头也不回、脚不稍停,口中却丢下话说:“你们的行止,俺如今也不便擅专,巳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吧!”
    “护法……护法……”空中寂寥,音浪荡漾,孙立加的身形已经隐没在夜幕中了。
    白立帆恐慌了,他了然事态的严重,不由困惑地看看麦小云和麦无铭,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想开口说话嘛也感到不是。
    麦小云终于又说话了:“白总舵主,我们又见面了。”
    “咳……咳……”白立帆局促,不安.心口中的吊桶按也按不住,没办法,只好任它去跳动了。
    “悟非大师走了?”
    “咳……走了,走了……”
    “你们将他禁在哪里?”
    白立帆立即指一指“龙泓”洞穴说:“就在这个山洞之中。”
    “他可曾受到伤害?”
    “没有。我们与他无怨无仇,坛主唯恐对方逃跑,是以封住了他几处的穴道而已。”白立帆刻意地解释说。
    “好吧!你们也走吧.但望能好自为之。”
    “是.是。”这仿佛是皇恩大赦,白立帆一听.胡乱的拱一拱手.然后几个人就抱头鼠窜而去。
    事情既然已经告了一个段落,麦无铭就举步朝庐长远那边走了过去,他歉然说:“庐局主.请恕在下刚才待慢之罪,实在是情非得已……”
    “哪里的活?麦少侠言重了。”庐长远如今弄清了穿白衣的乃是他的恩人。
    “庐局主也看到有人从山洞中出去?”厅里船帮的人都已经给放走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呢?但麦无铭只是想多方的再证实一下,人之常情嘛!
    “有的!”庐长远说:“当时在下正接战着丁元龙和奚圣川,尹副镖头的对手乃是白立帆。喔!这位就是敝镖局驻杭州的副总镖头尹启原。”
    尹启原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他立即肃然拱起了双手。麦无铭也回了礼。而庐长远却不介绍麦无铭给对方.因为两个麦小云的声名犹如沉雷贯耳。凡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谁都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麦无铭把话归入正题说:“有几个?”
    “两个。”
    “可看清那两个人的而貌?”
    “没有,那两个人的身子都非常矫捷。”庐长远一脸赧涩地说:“而在下应付奚圣川和丁元龙又是自顾不暇.所以……”
    “喔!谢谢你了。”
    麦小云站在原处迄未过来,他是在沉思、在汁划嗣后该走的步骤。
    庐长远不禁好奇心起,或者是侠心使然,遂婉转地问:“那两个人是……”
    “救人的那一个不知道,被教的那一个则是在下的至近亲人。”
    “可有要长远镖局效力的地方?”
    “以后再说吧!”
    庐长远是老江湖,人家既然有所保留.他也不便深予探究.免得到时候两相堆堪。他拨转了话锋说:“长远镖局杭州的联络处乃在南门旁边,望麦小侠能拨冗光临,也好让在下尽尽地主之宜。”
    “好的.我有空一定会过去拜访.但如今却有要事缠身,尚忻庐局主加以原谅。”
    “麦少侠这么说在下实在担待不起。”庐长远蹴然地说:“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再眈误你了,再见。”
    “再见。”
    庐长远他们也轻步地走子,麦无铭又踱回麦小云那边而去.麦小云却已经适时的在发话了。
    “二弟.我们再仔细的来搜索一番如何?”
    “好啊。”
    他们兄弟首先进入悟非大师遭禁之处“龙泓”洞,继而“玉孔”、“射旭”、“青龙”、“老虎”、”螺丝”……结果.他们折腾了一整夜,却是一无昕获。
    又是一天来临,又是在那同一个时辰里。麦小云兄弟怀着沮丧的心情、拖着疲乏的步伐.又迈进了灵隐寺,又步到了静室前.忽然.兄弟二人都楞楞的怔在房门口。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难过?伤感?悲痛?或都有可能.但却全都不是,是惊喜,欢欣,也有着意外的感觉。
    因为,禅房早面隐隐的传出了有人谈活的声音,而那其中之一乃是他父亲悟非大师的声音!
    麦无铭哪里还讲礼貌?哪里还管唐突?他振奋地一把将房门推了开去。果见悟非大师和另—个和尚对坐着住谈论,而这个中年和尚,他们却也感觉到有些面善,只是一时想他不起。
    兄弟二人又相个对望一眼,心中个由一阵松弛、一阵舒畅。
    他们并排走了上去,口中同时发出了声音:“父亲……”
    悟非大师含着笑意说:“你们先见过国隆大师。”
    麦小云随即垂首躬身说:“晚辈见过大师。”
    国隆大师漾着笑脸呵呵地说:“小施主,我们曾有一面之缘呢!”
    兄弟二人霍地抬起了头,他们举目略—注视,也就想起来了:那不正是东行途中所叩询比丘他们北上之因的三位大师之一吗?
    麦小云说:“是的,晚辈兄弟正待感谢大师指点之德呢!”
    “何止是指点之德.为父昨夜为人所禁所困.若不是国隆大师赶上援救,恐怕至今尚在飞来峰上的……”
    “龙泓洞!”麦无铭立即冲口而出。
    悟非大师说:“你们找上了对方?”
    麦小云接口说:“是的,孩儿昨夜还搜遍了所有的洞穴。”
    “你们与对方有仇?”
    “可以这么说。”麦小云遂简洁的把事情绐说了一遍。
    悟非大师叹息一声说:“那你们将对方怎样了?”
    麦小云又将经过以及地狱门的宗旨和结构说了一遍。
    “阿弥陀佛,善哉.善战。”悟非大师一阵感慨,然后说:“国隆大师长天台国清惮寺之经堂.你们兄弟嗣后当就近时向他晋谒、讨教,若能荷大师不吝,那日后获益必然非浅。”
    “是的。”麦小云兄弟虚心地应首。
    国隆大师笑笑说:“悟非师兄这是讥我?南北二僧的高足宠徒,小弟焉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师兄过谦了。”悟非大师说:“天台宗国清古刹的超群技艺早已誉满禅林,只是闭门自守,秘而不宣罢了。”
    听经的时辰已到.他们就一起去了轮藏阁。孟阑盆会今天也是最后一日.亦成尾声了.以战香客们多已陆续地上了道。
    当夜.麦小云兄弟遂就近的宿在灵隐寺.藉以维护或作防范,这叫亡羊补牢。其实乃属多余,大奸已除,小枭们就掀不起风浪.若真不知轻重,就凭悟非大师本身的修为,也足够应付了。
    第四天一大清早,他们父子也离开了灵隐寺,晓行夜宿,直走到了长江之边鲁港渡头。
    “孩子,送君千里总须别,你们回去吧!”
    “父亲,那……”麦无铭满怀伤感地说:“那孩儿……那母亲……就在苦陀等待着,望你能早日前来……”
    悟非大师也是一脸黯然,他慎重的从腰间贴身之处摸出另一尊翠玉佛.这尊他珍藏了二十几年的翠玉佛,是患病时的良药、是思念时的慰藉、是孤寂时的伴侣,他贴身而藏.他爱逾性命,如今,他终于摸了出来,将它交在麦小云的手中。
    “云儿,这尊翠玉佛与你母亲的那尊是一对,你母亲既然传给了无铭,为父也将这尊交给你,用以纪念,用以避邪.也用以传家,务必好自保管。”
    “孩儿谨遵父谕。”麦小云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接了过来。
    “别了,孩子,望你们兄弟长伴汝母,承欢膝下,务勿叫她有所欠缺,聊代为父补偿对她的愧疚。”
    “孩儿知道.”麦小云兄弟清泪长流,一如翻翻滚滚的长江之水;麦小云兄弟心胸起伏。好像汹涌澎湃的长江之浪。
    渡船靠岸,人卜人下,他们也分手了,依依不舍的分手了,含泪忍悲的分手了……
    四大皆空,六根清静.悟非大师如今还能吗?能,因为他已经是一无遗憾!还能吗?不能,因为他经常会怀念于心。人性、佛心。
    (全书完)
第二十六回 戏演“双簧”
    一日晨间,太阳刚刚探出脑袋。它胀红着血红面宠,矫情的、伪善的在安抚万物说:“你们何必怕我呢?看,我不是挺和顺,挺仁慈吗?”而万物只是无声的朝它笑哂着,包括那细细小小的朝露、水珠!
    就在这个时候,石家庄前面的路上,有一个身穿白衫、体形颐长的年轻人在行走着。莫非是石子材回庄了?从后面看过去,无论身形、也无论年岁,都十分相似呢!唯一不同的乃是他将下摆上撩着塞在腰间。
    石家庄栅门旁班房中的几十守卫人员全都发觉了,他们立即凝视起来、紧张起来,也戒备了起来。
    因为,一二十丈外的距离,看到了身形体态,衣衫色泽,却分不清五官和面目。
    这个人果然像少庄主石子材,但是,他也像两个麦小云之中身穿白衫的那个呢!那个该是麦无名。
    他走得飘逸,走得从容,一如江河中之流水,好像蓝天上的白云,由此规察,其身上必怀有上乘之武功!
    只见他跨上了石桥。又见他步下石桥,如今,石家庄班房中的庄丁巳经完完全全的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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