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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05晋书-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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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武帝泰始四年,诏刺史二千石长吏曰:“古之王者,以岁时巡狩方岳,其次则二伯述职,不然则行人顺省。故虽幽遐侧微,心无壅隔,下情上通,上指远谕,至于鳏寡,罔不得所,用垂风遗烈,休声犹存。朕在位累载,如临深川,夙兴夕惕,明发不寝,坐而待旦,思四方水旱灾眚,为之怛然。勤躬约己,欲令事事当宜。常恐众吏用情,诚心未著,万机兼猥,虑有不周,政刑失谬,而弗获备览。百姓有过,在予一人。惟岁之不易,未遑卜征巡省之事,下之未乂,其何以恤之。今使使持节侍中副给事黄门侍郎衔命四出,周行天下,亲见刺史二千石长吏,申谕朕心,访求得失损益诸宜,观省政教,问人间患苦。周典有之曰:‘其万姓之利害为一书,其礼俗政事刑禁之逆顺为一书,其暴乱作慝犯令为一书,其札丧凶荒厄贫为一书,其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每国辨异之,以返命于王。’旧章前训,今率由之。还具条奏,俾朕昭然鉴于幽远,若亲行焉。大夫君子,其各悉乃心,敬乃事,嘉言令图,苦言至戒,与使者尽之,无所隐讳。方将虑心以俟,其勉哉勖之,称朕意焉。” 
  新礼,巡狩方岳,柴望告设壝宫如礼。诸侯之觐者,宾及执贽皆如朝仪,而不建旗。挚虞以为:“觐礼,诸侯觐天子,各建其旗。旗章所以殊爵命,示等威。《诗》称‘君子至止,言观其旗’。宜定新礼,建旗如旧礼。”诏可其议。然终晋代,其礼不行。 
  封禅之说,经典无闻。礼有因天事天,因地事地,因名山升中于天,而凤皇降,龟龙格。天子所以巡狩,至于方岳,燔柴祭天,以告其成功,事似而非也。谶纬诸说皆云,王者封泰山,禅梁甫,易姓纪号。秦汉行其典,前史各陈其制矣。 
  魏文帝黄初中,护军蒋济奏曰:“夫帝王大礼,巡狩为先;昭祖扬祢,封禅为首。是以自古革命受符,未有不蹈梁父,登泰山,刊无竟之名,纪天人之际者也。故司马相如谓有文以来,七十二君,或顺所繇于前,谨遗教于后。太史公曰,主上有圣明而不宣布,有司之过也。然则元功懿德,不刊梁山之石,无以显帝王之功,示兆庶不朽之观也。语曰,‘当君而叹尧舜之美,譬犹人子对厥所生而誉他人之父’。今大魏承百王之弊乱,拯流遁之艰厄,接千载之衰绪,继百代之废业。始自武文,至于圣躬,所以参成天地之道,纲维人神之化。上天报应,嘉瑞显祥,以比往古,无所取喻。至于历世迄今,未废大礼。虽志在扫尽残盗,荡涤余秽,未遑斯事。若尔,三苗屈强于江海,大舜当废东巡之仪;徐夷跳梁于淮泗,周成当止岱岳之礼。且去岁破吴虏于江汉,今兹屠蜀贼于陇右,其震荡内溃,在不复淹,无累于封禅之事也。此仪久废,非仓卒所定。宜下公卿,广撰其礼,卜年考时,昭告上帝,以副天下之望。臣待罪军旅,不胜大愿,冒死以闻。”诏曰:“闻蒋济斯言,使吾汗出流足。自开辟以来,封禅者七十余君耳。故太史公曰,虽有受命之君,而功有不洽,是以中间旷远者千有馀年,近者数百载,其仪阙不可得记。吾何德之修,敢庶兹乎!济岂谓世无管仲,以吾有桓公登泰山之志乎!吾不欺天也。济之所言,华则华矣,非助我者也。公卿侍中尚书常侍省之而已,勿复有所议,亦不须答诏也。”天子虽距济议,而实使高堂隆草封禅之仪,以天下未一,不欲便行大礼,会隆卒,不复行之。 
  及武帝平吴,混一区宇,太康元年九月庚寅,尚书令卫瓘、尚书左仆射山涛、右仆射魏舒、尚书刘寔、司空张华等奏曰:“臣闻肇自生灵,则有后辟,年载之数,莫之能纪。立德济世,挥扬仁风,以登封泰山者七十有四家,其谥号可知者十有四焉。沈沦寂寞,曾无遗声者,不可胜记。大晋之德,始自重黎,实佐颛顼,至于夏商,世序天地。其在于周,不失其绪。金德将升,世济明圣,外平蜀汉,海内归心,武功之盛,实由文德。至于陛下,受命践阼,弘建大业,群生仰流。惟独江湖沅湘之表,凶桀负固,历代不宾。神谋独断,命将出讨,兵威暂加,数旬荡定。羁其鲸鲵,赦其罪逆,云覆雨施,八方来同,声教所被,达于四极。虽黄轩遐征,大禹远略,周之奕世,何以尚今!若夫玄石素文,底号前载,象以数表,言以事告,虽古《河图洛书》之徵,不是过也。宜宣大典,礼中岳,封泰山,禅梁父,发德号,明至尊,享天休,笃黎庶,勒千载之表,播流后之声,俾百世之下,莫不兴起。斯帝王之盛业,天人之至望也。”诏曰:“今逋寇虽殄,外则障塞有警,内则百姓未宁,此盛德之事,所未议也。” 
  瓘等又奏曰:“今东渐于海,西被流沙,大漠之阴,日南北户,莫不通属,芒芒禹迹,今实过之。天人之道已周,巍巍之功已著,宜修礼地祗,登封泰山,致诚上帝,以答人神之愿也。乞如前奏。”诏曰:“今阴阳未和,刑政未当,百姓未得其所,岂可以勒功告成邪!”诏不许。 
  瓘等又奏曰:“臣闻处帝王之位者,必有历运之期,天命之应;济兆庶之功者,必有盛德之容,告成之典。无不可诬,有不敢让,自古道也。而明诏谦冲,屡辞其礼,虽盛德攸在,推而未居。夫三公职典天地,实掌人物,国之大事,取议于此。故汉氏封禅,非是官也,不在其事。臣等前奏,盖陈祖考之功,天命又应,陛下之德,合同四海,迹古考今,宜修此礼。至于克定岁月,须五府上议,然后奏闻。”诏曰:“虽荡清江表,皆临事者之劳,何足以告成。方望群后思隆大化,以宁区夏,百姓获乂,与之休息。斯朕日夜之望,无所复下诸府矣。” 
  瓘等又奏:“臣闻唐虞三代济世弘功之君,莫不仰承天休,俯协人志,登介丘,履梁父,未有辞焉者,盖不可让也。今陛下勋高百王,德无与二,茂绩宏规,巍巍之业,固非臣等所能究论。而圣旨劳谦,屡自抑损,时至弗应,推美不居,阙皇代之上仪,塞灵祗之款望,何以使大晋之典谟,同风于三五?臣等诚不敢奉诏,请如前奏施行。”诏曰:“方当共思弘道,以康庶绩,且俟他年,无所复纷纭也。” 
  王公有司又奏:“自古圣明,光宅四海,封禅名山,著于史籍,作者七十四君矣。舜禹之有天下也,巡狩四岳,躬行其道。《易》著观俗省方,《礼》有升中于天,《诗》颂陟其高山,皆载在方策。文王为西伯以服事殷,周公以鲁籓列于诸侯,或享于岐山,或有事泰山,徒以圣德,犹得为其事。自是以来,功薄而僭其义者,不可胜数。号谥不泯,以至于今。况高祖宣皇帝肇开王业,海外有截;世宗景皇帝济以大功,辑宁区夏;太祖文皇帝受命造晋,荡定蜀汉;陛下应期龙兴,混一六合,泽被群生,威震无外。昔汉氏失统,吴蜀鼎峙,兵兴以来,近将百年,地险俗殊,人望绝塞。今不羁之寇,二代而平,非聪明神武,先天弗违,孰能巍巍其有成功若兹者欤!臣等幸以千载得遭运会,亲服大化,目睹太平,至公至美,谁与为让。宜祖述先朝,宪章古昔,勒功岱岳,登封告成,弘礼乐之制,正三雍之典,扬名万世,以显祖宗。是以不胜大愿,敢昧死以闻。请告太常,具礼仪复上。”诏曰:“所议诚列代之盛事也,然方今未可以尔。”便报绝之。 
    哀帝即位,欲尊崇章皇太妃。桓温议宜称太夫人。尚书仆射江'A170'议曰:“虞舜体仁孝之性,尽事亲之礼,贵为天王,富有四海,而瞽叟无立锥之地,一级之爵。蒸蒸之心,昊天罔极,宁当忍父卑贱,不以徽号显之,岂不以子无爵父之道,理穷义屈,靡所厝情者哉!《春秋经》曰‘纪季姜归于京师’,《传》曰‘父母之于子,虽为天王后,犹曰吾季姜’,言子尊不加父母也。或以为子尊不加父母,则武王何以追王太王、王季、文王乎?周之三王,德配天地,王迹之兴,自此始也。是以武王仰寻前绪,遂奉天命,追崇祖考,明不以子尊加父母也。案《礼》‘幼不诔长,贱不诔贵’,幼贱犹不得表彰长贵,况敢锡之以荣命邪!汉祖感家令之言而尊太公,荀悦以为孝莫大于严父,而以子贵加之父母,家令之言过矣。爰逮孝章,不上贾贵人以尊号,而厚其金宝币帛,非子道之不至也,盖圣典不可逾也。当春秋时,庶子承国,其母得为夫人。不审直子命母邪,故当告于宗祧以先君之命命之邪?窃见诏书,当临轩拜授贵人为皇太妃。今称皇帝策命命贵人,斯则子爵母也。贵人北面拜受,斯则母臣子也。天尊地卑,名位定矣,母贵子贱,人伦序矣。虽欲加崇贵人,而实卑之;虽显明国典,而实废之。且人主举动,史必书之。如当载之方策,以示后世,无乃不顺乎!窃谓应告显宗之庙,称贵人仁淑之至,宜加殊礼,以酬鞠育之惠。奉先灵之命,事不在己。妃后虽是配君之名,然自后以下有夫人九嫔,无称妃焉。桓公谓宜进号太夫人,非不允也。如以夫人为少,可言皇太夫人。皇,君也,君太夫人于名礼顺矣。”帝特下诏拜皇太妃。三月丙辰,使兼太保王恬授玺绶仪服,一如太后。又诏曰:“朝臣不为太妃敬,为合礼不?”太常江逌议:“位号不极,不应尽敬。” 
  孝武追崇会稽郑太妃为简文太后,诏问“当开墓不”。王珣答:“据三祖追赠及中宗敬后,并不开墓位,更为茔域制度耳。” 
  褚太后临朝时,议褚裒进见之典。蔡谟、王彪之并以:“虞舜、汉高祖犹执子道,况后乎!王者父无拜礼。”尚书八座议以为:“纯子则王道缺,纯臣则孝道亏。谓公庭如臣,私觌则严父为允。” 
  汉魏故事,皇太子称臣。新礼以太子既以子为名,而又称臣,臣子兼称,于义不通,除太子称臣之制。挚虞以为:“《孝经》‘资于事父以事君’,义兼臣子,则不嫌称臣,宜定新礼皇太子称臣如旧。”诏从之。 
  太宁三年三月戊辰,明帝立皇子衍为皇太子。癸巳,诏曰:“礼无生而贵者,故帝元子方之于士。而汉魏以来,尊崇储贰,使官属称臣,朝臣咸拜,此甚无谓。吾昔在东宫,未及启革。今衍幼冲之年,便臣先达,将令日习所见,谓之自然,此岂可以教之邪!主者其下公卿内外通议,使必允礼中。”尚书令卞壸议以为:“《周礼》王后太子不会,明礼同于君,皆所以重储贰,异正嫡。苟奉之如君,不得不拜矣。太子若存谦冲,故宜答拜。臣以为皇太子之立,郊告天地,正位储宫,岂得同之皇子揖让而已。谓宜稽则汉魏,阖朝同拜。”从之。 
  太元中,尚书符问王公已下见皇太子仪及所衣服。侍中领国子博士车胤议:“朝臣宜硃衣褠帻,拜敬,太子答拜。案经传不见其文,故太傅羊祜笺庆太子,称叩头死罪,此则拜之证也。又太宁三年诏议其典,尚书卞壸谓宜稽则汉魏,阖朝同拜。其硃衣冠冕,惟施之天朝,宜褠帻而已。”朝议多同。 
  太元十二年,议二王后与太子先后。博士庾弘之及尚书参议,并以为:“陈留,国之上宾。皇太子虽国之储贰,犹在臣位,陈留王坐应在太子上。”陈留王劢表称疾病积年,求放罢,诏礼官博士议之。博士曹耽云:“劢为祭主而无执祭之期,宜与穆子、孟挚事同。”王彪之云:“二王之后,不宜轻致废立。记传未见有已为君而疾病退罢者,当知古无此礼。孟絷、穆子是方应为君,非陈留之比。” 
  咸康四年,成帝临轩,遣使拜太傅、太尉、司空。《仪注》,太乐宿悬于殿庭。门下奏,非祭祀宴飨,则无设乐之制。太常蔡谟议曰:“凡敬其事则备其礼,礼备则制有乐。乐者,所以敬事而明义,非为耳目之娱,故冠亦用之,不惟宴飨。宴飨之有乐,亦所以敬宾也。故郤至使楚,楚子飨之,郤至辞曰:‘不忘先君之好,贶之以大礼,重之以备乐。’寻斯辞也,则宴乐之意可知矣。公侯大臣,人君所重,故御坐为起,在舆为下,言称伯舅。《传》曰‘国卿,君之贰也’,是以命使之日,御亲临轩,百僚陪列,此即敬事之意也。古者,天王飨下国之使,及命将帅,遣使臣,皆有乐。故《诗序》曰:‘皇皇者华,君遣使臣也。’又曰:‘《采薇》以遣之,《出车》以劳还,《杕杜》以勤归。’皆作乐而歌之。今命大使,拜辅相,比于下国之臣,轻重殊矣。轻诚有之,重亦宜然。故谓临轩遣使,宜有金石之乐。”议奏从焉。 
  汉魏故事,王公群妾见于夫人,夫人不答拜。新礼以为礼无不答,更制妃公侯夫人答妾拜。挚虞以为:“礼,妾事女君如妇之事姑,妾服女君期,女君不报,则敬与妇同而又加贱也。名位不同,本无酬报。礼无不答,义不谓此。先圣殊嫡庶之别,以绝陵替之渐。峻明其防,犹有僭违。宜定新礼,自如其旧。”诏可其议。 
  五礼之别,其四曰军,所以和外宁内,保大定功者也。但兵者凶事,故因搜狩而习之。 
  汉仪,立秋之日,自郊礼毕,始扬威武,斩牲于东门,以荐陵庙。其仪,乘舆御戎路,白马硃鬣,躬执弩射牲,牲以鹿麛。太宰令谒者各一人载以获车,驰送陵庙。还宫,遣使者赍束帛以赐武官。武官肄兵,习战阵之仪。斩牲之礼,名曰刘。兵官皆肄孙吴兵法六十四阵。既还,公卿已下陈阳前街,乘舆到,公卿已下拜,天子下车,公卿亲识颜色,然后还宫。古语曰在车下车,则惟此时施行。汉世率以为常。至献帝建安二十一年,魏国有司奏:“古四时讲武,皆于农隙。汉西京承秦制,三时不讲,惟十月都讲。今金革未偃,士众素习,可无四时讲武。但以立秋择吉日大朝车骑,号曰阅兵,上合礼名,下承汉制。”奏可。是冬,阅兵,魏王亲执金鼓以令进退。延康元年,魏文帝为魏王。是年六月立秋,阅兵于东郊,公卿相仪,王御华盖,亲令金鼓之节。魏明帝太和元年十月,又阅兵。 
  武帝泰始四年九月,咸守元年,太康四年,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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