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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纤手遮天-第95部分

小说: 纤手遮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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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起来说话吧。”
    “学生不敢。”
    曹寰没有立刻回话,一手撑席坐下,缓缓道:“秦生在夏县的作为,早已有人捎回,告知本官。你是为此惶恐不安?”
    我回答:“不是。学生所行的,符合天理,又不伤人情,自认为有错,但错处不大,功过相抵,至少也是无功无过。”
    “那帛阳长公主之事,也是功过相抵?”
    啊,他果然知道了,吾家悲苦耶……
    “长公主声称已怀有身孕,先生知晓得详细的话,大可倒推时日,便知道实情。”我有点委屈,偷偷噘嘴,“纵然世人都误会猜疑学生,先生也是不会受蒙蔽的。”
    “哪里有什么世人,若是传了出去,早就满城风雨了。”曹寰道,“眼下皇上压着消息,只有几位大臣知道,后宫里估计瞒不住,也无妨。”
    正文 第二百零三节 百年好合……?
     更新时间:2009…3…15 0:16:18 本章字数:3950
    他说得我心里没了底。
    跟长公主的事情,要真被瞒下来,那皇室的态度就还是不明确的,是祸是福难以估料。该不会皇帝猜到我还在试探风头,故意用密诏的口吻,让我放松警惕乖乖回京?
    我小心地问曹寰:“那,圣上对此是否震怒……”
    “秦生认为,圣上应当怎样?”
    啊呀,他这口气就是又要教训我了。“学生不敢以为。”
    曹寰清清嗓子,道:“去前面吧,方才颇费了口舌,到你这院也没个茶水润润。”
    “是。”我提起灯笼引路。
    曹寰跟在我后面,轻声道:“殿下与秦生是同岁,什么时候,他能像你一样知晓分寸,曹某便可以放心了。”
    唔,我想我大概明白他的口舌都花费在哪里了,东宫回宫,肯定是被一顿好训。搞不好曹寰还得当着元启帝的面教训东宫,轻了不可,重了更不行。所以他有够疲倦,下班回来没那心思管教我了。
    我说:“监国殿下的分寸,自然与学生不同,辛苦先生教导。殿下将来总会明白先生的良苦用心。”
    “天命运道,未必酬人。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倒是秦生,你年纪尚轻,真要一肩负下帛阳长公主这个重担?”
    我听他似乎话中有意,急忙道:“圣上有何吩咐,学生照办就是。重担不敢当,克己而行总是能办到的。”
    “说得好。”
    曹寰停下脚步,扶着廊柱望向水池。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昏暗的光照中只见成群结队的蚊虫在一人高处舞动。看得我头皮发麻:“啊!这回带进京地干货。有驱虫避蛇地草药。改日送到先生府上吧?”
    “夏日未尽,观近处总有细小蚊蝇,不妨看远,便是风景了。”
    曹寰指指池塘方向,越过小亭,再往上看,就是长街沿路各处楼阁屋檐的剪影,落日挤在其间,似乎被隔作数段。而月亮正淡淡地挂在空中。两者辉映下,景色越发显得凝重庄严,连看的人也觉得,自己的站姿应肃穆许多才与景物相称。
    “秦生,你原本是乡野学子,贡入仕途,兢兢业业数十年。若无大过,应是以四品之下官阶善终。”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如今行事,是否决心已定,是否了解前途惊涛骇浪凶险难测?”
    唉,我原以为他疲于教导东宫,对我改为点到即止,谁知他对学生仍是一视同仁。
    心里笑着他嗦。我答道:“学生不谙世事,只希望先生多多提点。”
    接收帛阳这个大麻烦,并不是因为她可怜,我俩之间是利益交换,或者说,是她威胁我同时又需要我帮助的关系。我没得什么选择。
    凶险就凶险吧。帛阳快“生”了,先等着赐婚才是正道。
    隔天我才知道,奉子成婚,居然只是一道圣旨就完事,喜宴之类的从简从无。我期盼已久的大红喜事啊!这好歹也是我此生的第一次成亲,至少要摆几十桌酒宴吧?
    东宫捎信说不便前来。
    如今我这边长辈只有曹寰,连徐松都不知道喜讯(或者是装作不知道)。平辈中仅仅是阿青张缇趵斩来喝喜酒。加上会所的伙计和曹府地老人,也才六人……
    帛阳那边更加萧条。半个人都没有。
    皇上有示意低调处理,喜帖不让发,于是我们两家的亲友加起来恰好一席酒。
    这里要说说趵斩,平时别人请他去应酬他不去,现在谁都避之不及的喜事,他反倒跑来凑热闹……也算我没白跟他同事一场。
    新郎一般是骑马去接新娘,可惜我不会,怎么学也不敢爬上去。再加上以前听说即墨君曾经落马受伤,我更是没胆子尝试了。于是大清早,我被塞进轿子里面,赶去皇城静室,接帛阳。
    看那两个枕头垫得她肚子老高,她顶着红盖头十分羞涩地低头。一根玉竹缠着红绸,两人各执一端,我牵着她往外走,心下倒是有些庆幸…………因为假孕的关系,我不用走走过场背她进门,真好……否则我说不定会被她压趴的,那可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接了新娘,一行人从西门出皇城,前往御赐的驸马府。
    一前一后两顶喜轿,看起来肯定很诡异。
    更诡异的是驸马府,坐落于长街最深处,紧邻朝天宫广场,颇大一红墙宅院,以前是太后家地地产,这下算嫁妆,给我了。(其实也就是我家的东西给我用。)之前我去验看,有嘴巴管不住风的护宅神秘地说这儿闹鬼。
    管他呢,鬼比人好打发多了,谁怕谁。
    迎亲的队伍安安静静行进,不奏喜乐,也不张扬,行经菜市,路人询问接的是谁家姑娘,侍从全都不敢言语。如此过了石桥,再上长街,路上人渐稀少,于是偷偷地连人带轿送进驸马府里。
    哪怕是有好事的跟着来看,驸马府的匾额还反扣在门内,根本没挂上去。
    谁也不知道这就是帛阳长公主出嫁了。
    一进喜堂,大门便阖上,连宾客都不让跟进。大堂两边都排着面熟的皇卫军士,堂上奉着圣旨,数位宦官请我和帛阳过去听宣。
    我忐忑得很,前面的步骤都走过了,总不会到拜天地地时候轻描淡写说“你去死”吧?
    那圣旨念下来,我才算明白,原来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波折。
    即使是结亲了,公主依然是公主,不能当普通人家的姑娘对待。人家是把小夫妻以后要遵从的礼节全列出来,在此宣读。而这份诏书也不是皇帝所写。是长青宫太后出的。她老人家负责这事,婚后第七天我还得带上帛阳去跟她问安。
    我松了口气,但是听着那老长老长地规章制度,渐渐感到将来地生活不会有什么自由存在……
    整个驸马府是分作内外两层的,我平时只能生活在外层的几座宅院里,除非长公主召唤,否则不得入内。入内的时候要有宦官全程陪伴,我跟帛阳相会,宦官和侍女就呆在门外。每次相会不能超过两个时辰。到点了他们会把我拎出去……
    整个府上常驻三名宦官,监控我们的夫妻生活。内院常驻一位嬷嬷(负责指导帛阳的生活规止),外院派驻皇卫十人,每个月都更换人选,以免跟我混熟了出乱子。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叫一家之主嘛?比在曹府寄住还缚手缚脚!
    我真想掀桌不干了!
    本以为做个假驸马走走过场就完事,谁想到这未来地日子简直跟坐牢一样。那要是被张缇趵斩知道了不笑翻才怪!
    我不知道宣读规章地宦官看见我地眼神了没,但他一定注意到我周围地气场变化了。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少许结巴,咽下唾沫,继续念诵的时候底气也没那么足了。
    接下来规定的是我的行为举止,除了作风要正派以外,更要求“朝九晚五”早早回府,不得在外多逗留,如果长公主有半句怨言。就要受笞刑。
    此刻,哪怕我对帛阳的脾气再有怨言,也比不上对她身份的怨言了,娶皇室地女子真不是人干的活!
    我怨恨起那两个枕头来,要不是它们,我真想翻悔、临阵脱逃。
    手中的玉竹颤了颤。不知帛阳是想说什么,我用小指弹弹竹身,她也轻轻地弹回来。
    在喜堂上跪了不清楚是多久,我从对每条每款斤斤计较,到大致听过,到完全听不进去,到冷汗涟涟几近虚脱。念诵的宦官都轮换过三次。居然还没念完。
    当然,条款是有进展的。现在念到长公主对我家祖坟的权力……
    我晃了晃,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打转,胃里很痛,人不太清醒了。
    咔嗒一声响,我手中的玉竹落地,只剩半截红绸还缠在手背上。
    不行了……军训都不兴跪这么久的,何况这个身体从来就缺乏锻炼……
    我晕头晕脑地往右边倒去,帛阳惊叫一声,连忙把我扶住!我就跟没骨头似地,把体重压到她身上……
    谁知接下来出现了让我觉得最丢脸最错乱的事情!
    帛阳伸出左手揽住我的肩,盖头一掀,把我给打横抱了起来!
    咦?
    啊啊?
    这个公主抱(真的是名副其实公主抱……)是怎么回事?
    帛阳放声呵斥:“别念了!放着明儿再说!会不会看兆头?大喜的日子给你们这样糟蹋!本公主不发威当是好欺负?”
    我再晕也被她给惊醒了:“长、长公主?”
    她并不低头看我,压抑着怒意,对为首的宦官道:“你们哪个管事带出来地!本公主与驸马要入内歇息,还不快引路?磨磨蹭蹭作死呀!”
    对方吓得连连应诺。
    众目睽睽之下,我被帛阳抱进了内院,七拐八拐过了数道门,抱进新房,安置在矮榻上……
    我石化得很严重。
    我当时就没觉得自己还能再恢复过来。
    帛阳把官宦侍女统统赶了出去,走得慢的还被她吓得滑了一跤。她让所有人都“滚”出院门外,关上门,再进屋咔咔闩好门扉,咚咚咚上楼来,再关紧房门。背靠着门扇,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哼,再不发作,他们日后便吃定你我了!”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发威是可以,可……她发威的方法太让人震惊了吧……
    正文 第二百零四节 双兔傍地走
     更新时间:2009…3…15 0:16:20 本章字数:4237
    帛阳余怒未消,径直走到窗前,啪地一声将窗户推开。
    清风穿屋而过,窗外的屋角上挂的菱角饰物摇晃个不停,室内令人气闷的熏香味道渐渐散去。
    “靠过来的时候,驸马脸色白得吓人…………之前怎么一声不吭?”帛阳口气半是抱怨半是心疼,就着木架上的金漆小盆拧了张湿巾,俯下身替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长青宫的规矩再多,伺候咱们的总归是下人,驸马莫要同下人客气。宫里人过的是看人脸色的日子,你不拿出威严来,他们便当是好欺负的主了。”她替我扇扇风,问到,“如何,好些了么?”
    我点点头。
    背底下硌得慌,不知床榻上是什么东西。触手一摸,枣子,半撑起来查看,丝绸的被面上还散布着栗子、红豆、莲子以及我不认识的坚果。
    我默默地爬起来,坐到床沿上。
    矮虽矮,好歹也是跟东宫殿差不多的一张床,就这点来说,跟皇室的人结婚还是有好处的,可以睡床了……
    帛阳继续她的伪贤惠作风,把手巾往盆儿里一丢,另取干净的擦手,完了把肚子上的枕头拆下,坐到桌前,翻转杯子,往里面倒酒。
    “咳,不知宾客现在怎样了?”我没话找话。
    “入席了吧。驸马身体不适,别去前面折腾。”
    她已经这样讲了,我只好听从。可现在的气氛好诡异,我不知该跟她聊点什么,只是看着她优雅地斟满两个杯子。酒香四溢。
    她看了看我。说:“还是你自己来,不必连交杯酒也由本公主逼着喝吧?”
    我挺认命地伸手过去,刚沾上杯子,帛阳又喊停:“稍等,你忘了一事罢?”
    我遗漏了什么?
    她翻转一个小碗,往里面倒酒,再揭开桌上的汤盅,舀出几粒果仁,加上两个汤圆。一股脑倒进酒碗里,随后用烛火点燃碗内的酒水。
    “啊?”我看得愣愣的。
    我对婚俗是一点门道都摸不着,原以为这事儿离自己还早,也没考虑去研究研究。
    帛阳拿碟子盖住碗沿,没一会,碗内地火熄灭了。她倒出残余地酒水,把热腾腾的汤圆和果仁移到小玉碟里。双手递给我。
    “我吃?”我接过玉碟,小心地询问,帛阳点头。
    吃就吃吧,好重的酒味……
    帛阳含笑看着我把汤圆给消灭掉,这才开口:“新妇先食,是旧国礼数,可惜如今多与南方习俗相混了,极少有人记得。”
    她说了什么?或许我听错了吧。
    我放下碟子,盯着桌上那双雕花青玉杯。鼓起勇气,拈起其中之一。
    帛阳也端起另一杯酒,向我颔首示意,就唇饮入小半。刚咽下去,她就急急忙忙放下杯子,转身咳嗽。
    …………不是吧。她不会饮酒?
    我上前轻轻拍她的背,却看见她用袖子掩住嘴,俯下身,仿佛呛了什么到气管里一般,用力咳着。
    咔嗒。
    还真有东西被她从喉中咳出来了!
    落在席子上的是一块看似动物软骨的不明物体,薄薄的,帛阳把它擦拭干净。掂在指尖上就像是掂着微型眼镜片。
    我大为惊诧。想接过来细看:“这是何物?”
    帛阳手腕翻转,将那神秘物体收进怀里。再清清嗓子,对我狡黠一笑,起身移步到床榻边。
    我跟过去:“长公主,您刚才咳得那么厉害……没事吧?”
    她摇头,指指我的杯子。
    我“体贴”道:“不急,那酒或许是烈了些,我先倒水给您润润,别烧伤咽喉。”
    帛阳掩口轻咳半声,自行取了那对杯子来,将原封未动的一杯递给我。
    “这……”注视杯身图案半晌,我迟迟不接。
    实在不愿喝所谓地交杯酒,欺骗外人的话,到这步就已是足够了吧?决心已定,我豁出去般地对帛阳道:“长公主,还记得在下说过,有一事隐瞒于你么?”
    帛阳看我一眼,微笑点头,随手将她自己的杯子放在床沿上,把我的那杯抵到我嘴边。
    我怔了怔,微微别开脸,用衣袖挡住杯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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