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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长剑相思-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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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告诉你的,”红脸人紧咬一下牙,“我真恨不能……”
    红脸人霍地站起来,在低洼的洞穴里走了几步,强自排遣着心里的不宁静。
    “恨不能杀了我?”过龙江惨笑了一下,“随时请便,皱一皱眉头,便不配姓过。”
    红脸人倏地回过身来,手握剑柄道;“我就——”
    “你就是不敢下手。”
    “为什么?”
    “因为你刚才没有下手。”
    “刚才没下手,现在怎见得不行?”
    “嗤——”过龙江嗤之以鼻地笑着,“难为你还是知书达理之人,莫非连‘一鼓作气’这句话都不明白?在你初用剑袭我后肩之时,那时如杀我,易如反掌,经过了随后的这么一折腾你便不能了。”
    “那也未必。”红脸人剑握得更紧。只差点没有拔出,剑势一出,对方必死无疑。
    过龙江却定得很——一络子白发由他过长的乱发之间滋生出来,极似鹰鹫顶上那一撮怒生的角毛,很可能他这金鸡绰号便是因此而来。
    此人无论善恶、倒不愧是铁铮铮一条汉子。
    红脸人果真是下不了手,摇头一叹,紧握着剑把的那只手,不觉便松了开来。
    “如何?”过龙江寒声道,“你下不了手吧!过某人生平不受人点水之情,却搭上了你救命之恩,无论你是谁,来日必有一份人心……我走了。”
    说摆拱了一下手,霍地站了起来,晃了一晃,却又倚在石壁,显然伤势不轻。
    红脸人冷冷地道:“你自信能出去么?作梦!”
    过龙江哼道:“你是说,他们外面还有埋伏?”
    红脸人一声不吭,由地上捡起一物,扔过来道:“这是你的剑,接着。”
    过龙江吃了一惊,即见自己那一口长剑连剑带鞘,横在面前,不禁为之打了一个冷战。这口剑即使在最艰难时候,也从未离开过自己手边。想不到一朝失势,竟自到了一个不相干人的手上,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家不杀自己,非不能也,是不为也。
    他一声不吭地,弯下腰来,将长剑捡在手里,心里端的不是滋味。
    偶然抬头,红脸人的一双眼睛,正自灼灼有神地注视着自己。
    那是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也是一双有着坚毅不拔勇气的眼睛,似乎是有着这等眼神的人,便不应该是一个行事犹豫、无能果断的人。那么,对方不杀自己,诚然令人不解了。
    红脸人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心里在盘算着一个难题。只见那一截被燃着了的松枝劈拍轻声响着,已将是燃到了尽头,忽然冒了一个火花,随即熄灭。
    顿时,石洞内一片漆黑。
    黑暗中不时传出来窸窸声音。
    有人趁着黑偷偷摸出了山洞。
    红脸人不只一次地握住了剑把,却又不只一次地松开来。不可否认,他陷入到极度矛盾之中。
    他是一个不肯趁人于危的人,但是一朝落在敌人之手,他的敌人是否对他也会这么仁厚?
    有此一念,禁不往再一次地使他感觉到热血沸腾。
    “给他一个机会吧!”
    红睑人心里想着,一只手摸着了一截干树枝,一只手摸出了身上的火折子。
    “在这根松枝点燃以前,他仍有活命的机会,否则……”
    紧接着“噗”地一声,火光大盛。
    他故意拖长了时间,直到那截松枝完全点着了为止,立刻石洞里又现光明。过龙江已经不见了,早已遁出石洞。
    他发了一会儿愕,自嘲似的苦笑了笑,手里的松枝举高了,地面上的痕迹便清晰可见。
    他倒更仔细地看看。只见地面上清楚地现着许多手掌印子,有前有后,十分凌乱。由这些掌印判断,这只老金鸡果然心思缤密,分明是采取迂回路线,向洞外退出,他身受重伤,自知无能与红脸人对抗,乃在黑暗中采取迂回路线,停顿处皆有石块可供掩护,这一切分明在火光熄灭之前,便先已经观察好了,火光熄灭之后,仍能从容进退。
    看到这里,红脸人不禁低头发出了一声叹息,再一次感觉到这只老金鸡的可怕,不免心里有些忐忑,却有一股激动的热血冲撞着。
    “让他走吧!”他心里怪喊着,“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要他甘拜下风地死在我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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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瓜园现绅士 竟是旧仇家
    一线曙光,现自东方大地之间。
    丛林里现出了几许生机——几只野斑鸠拍打着翅膀,离开了筑在竹间的巢窝,开始了它们新生的一天。
    八老太爷缓缓地松下了按在宫九如背后“志堂穴”上的手,后者像是才由死神处讨得了一线生机。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发出了微弱的气息。
    八老太爷长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道:“你总算苏醒过来了,我这一夜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宫九如微弱地点了一下头,才发觉到全身上下,已为汗水所浸透,肋下伤处,俱经过密密包扎,有一种清凉的感觉,大概敷有一种奇特的刀伤药。
    这一切,显然是八老太爷所赐了。
    八老太爷看着他苦笑了一下,神情间无不沮丧,缓缓地开口道:“这都怪我……他比我想象中更厉害得多……”
    宫九如疑惑地看了附近一眼,勉强开口出声道:“他死了……”
    八老太爷道:“跑了……不过,已被我叩天掌力重伤……我思忖着,即使他还活着,也不比你强到哪里。”
    这话并非他的大言不惭,事实上,以往数十年以来,还从来没有听过什么人在身中这位老爷子的叩天掌力之后,还能够活着不死。
    然而,这只老金鸡却是没有死,非但没有死,而且显然还活着逃跑了。
    负责搜索的几个手下回来报告,现场十里内外,不见任何踪迹。那意思便是说,过龙江真的逃之夭夭了。
    宫九如凄惨地笑着,缓缓地把身子躺了下来。
    八老太爷道:“你的伤势可是真的不轻,看样子姓过的已经练成了剑炁,要不然以你的功力,万万不会伤得这么重。我虽然用本身的元阳之气,勉强帮助你不使真气扩散,看样子你想恢复过来,非得半年以上不可。”
    宫九如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苦笑着道:“这都怪我学艺不精,连带着你老人家也脸上无光,啊,老幺呢?他……”
    他所谓的老幺乃指的是九大霹雳佟烈。
    八老太爷顿时气色如土,摇摇头说:“他死了……”
    宫九如身子颤抖了一下,恍惚中似乎记起来昨夕与过龙江动手的一节,那一霎时间太快,仿佛看见姓过的一只乌黑的手,猝然间插进了佟烈的心窝,接下来自己已受了伤,几乎丧命,便自顾不暇了。
    这么看来,佟烈是惨死在对方“黑手穿墙”辣手之下,势将作了无心之鬼。
    想到了数十年来谊同手足的情分,一朝分手,人天永隔,禁不住悲从中来,眼睛一涩,汩汩淌下泪来。
    八老太爷道:“我已叫人把他尸体运到杭州去了,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再好好地为他料理后事……事情不能多耽搁,我们这就动身吧!”
    宫九如仿佛万念俱灰……轻轻叹息了一声,即闭目不再多说。
    他为人向称厚道,早年读书颇多,一朝失足,隐身黑道,为目前的八老太爷所罗致,结成同党,干些自欺欺人,所谓替天行道的勾当,每有所思“自反而缩”,辄生不安,经此一难之后,更不禁触发良知。
    且不说他自此种下了反正之心,而他日后竟而与那位八老太爷落得水火不容,这却是后话了。
    八老太爷犹是雄心勃勃,当下招手唤来手下,以担架将宫九如小心抬起,嘱咐他们即往杭州,并面谕了宫九如一番,嘱他转告云四姑娘有关下手打劫灾银之事,这才带了一个随身小厮,飘然自去。
    他看来道貌岸然,飘飘若仙,随身小厮更打扮得像是一个书童模样,身后为他背着一琴一剑。二人装作成一副游山玩水模样,就此上路。
    走了一程,八老太爷定下身来,只觉得口渴难耐,这才想到昨日今晨,滴水未沾,加以为宫九如灌输内力,耗力出汗不少,此刻思及,顿感口渴难耐。
    偏偏所带饮水用罄,附近岭岳重叠,独独不见一些山泉渍水,遂就着这一块石头坐下来,取过一个盛水的葫芦,命小厮寻些水来。
    小厮接过葫芦,离开之后,八老太爷这才盘膝坐定,将一只右手袖子捋起,霍然才发觉到,右腕腕脉间,现出了一道乌黑痕迹,不禁暗吃一惊。
    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昨夕他虽以“叩天掌”力,重伤了过龙江,可是右掌与过龙江对掌时,却是吃力颇巨,自此而后,便觉得不大得劲儿。这时一经察看,才知道敢情多少已受了些轻伤,那道乌黑形迹,正说明是淤血所积,所幸自己饮了千年蟒血,可不畏毒,否则久闻过氏毒掌厉害,以自己功力,即使不至于当场就死,毒发之下,这条膀子也就别想要了。
    心里想着,气得连哼了几声,自此益发地把过龙江恨之入骨髓。
    当下为思安全计,一面运用功力,将右腕气血封住,随用左手长长指甲,将右脉割开一孔,顷刻间淌下了许多紫黑色淤血,直到血色完全转为鲜红为止,又自取出随身所携带的止血灵药,敷住了伤处,这才觉得了松快。
    可是经此一来,失血出汗,更觉口渴难耐。
    老半天,打发去寻水的那个小厮才自转回,却苦着脸,连连摇头道:“老太爷……全找遍了,一点水影子也看不见,这可怎么办呢?”
    八老太爷骂了声:“蠢材。”站起来,凝神细听了一下,果然听不见有流水之声,向前看了看,山路迂回,上面林木倒也蔚然成阴。
    他便想到林子里寻些山果解解渴亦未尝不可,于是吩咐小厮,继续前行。
    走了一程,那童儿停下来喘道:“老……太爷……我累坏了,歇会子吧!”
    八老太爷见他已是汗流侠背,骂了一声:“无用的东西,”只得停下步来。
    他这里心中盘算着,却也莫怪这小子,昨午今晨,几乎一个对时,没有进过饮食,自己已觉着饥渴了,又岂能怪他来。
    心里正自转念着,要找些什么东西止渴充饥,忽然听见身侧不远处,呼啦声响,即见草丛中,探出了一个头扎着巾,面形瘦削的老者身影,紧接着这个老人便出来了,原来是个猎人。
    说猎人或是樵夫都可以,只见他一只手拿着钢叉,背上背着箭,还担着一肩干柴,腰上拴着两只兔子,另有一串柑子。
    这串柑子,算是一上来就把八老太爷的眼睛给紧紧地吸往了。
    老者身手颇是矫健,翻石跨野,甚是利落,不一刻已来到了八老太爷等二人近前,这才停了步子,呵呵笑了几声:“稀客,稀客,今天算是遇见了贵人。想不到这个梦还是……”摇摇头又遮住嘴,自警地道,“说不得,说不得……”
    八老太爷见对方老者,生有青皮寡肉的一张瘦脸,眉目倒也不差,以他身材论,像是无能负重之人,他却偏偏在山间打柴,岭峦猎战,背负如此大捆干柴,寻常百姓,万万吃受不往,足见平日训练有素,早已养成勤劳负重习惯,倒是难得。
    自他现身之始,八老太爷与他那个随身小厮,即一直注视着他腰上那一串三个既大又红的柑子了,此时此刻,如能到口,可是千金难求。
    “老兄请了。”
    八老太爷降尊纤贵地拱了一下手:“这里是什么地界?”
    樵子点点头,笑道:“这是山阳沟,再下去是山阳村,可就进了县城了。”
    “谢谢,谢谢。”八老太爷是打定了主意了,非把他腰上那三个柑橘弄到嘴里不可。
    他此时打扮,俨然是知书达理的富家翁,既是知书达理,便不能动手抢,总要对方心甘情愿才行。
    “老兄住在这附近么?”
    “不远,不远,”樵夫向山上指了一下,“绕过山去就到了,贵客这是……去哪里?”
    八老太爷嘿嘿一笑,习惯地捋着胸前白须,先不回答对方问题,却道:“方才你口说什么说不得,说不得,又是什么梦来……”
    年老樵夫又自呵呵笑了,一面乐不可支地摆着一只看来甚白的手,欲语还休地道:“咳!咳!见笑,见笑,是这么回事……”
    一面频频摇头着,像是一副被迫无奈的样子,却仍然忍不住说了出来。
    “是这么回事……贵客,昨天夜里,老儿我做了一个梦,梦着了山阳岭的土地山神对我说,今天此刻,我会遇见一位好心的贵人,向我购些东西,运气好,便能发上一个小财。”
    八老太爷“哦”了一声,眯起了一对细长的三角眼,毋宁是很感兴趣。
    “无非是个梦吧,”老樵夫脸上堆满了笑道,“于是我今天特地起了个早,打完柴,猎了两个兔子,便前山赶回后山,后山又绕向山腰,别说是什么贵人了,连小人也没看见一个……就在这时候,却看见了你老爷主仆二位,一时心喜,这才口不择言……还请老太爷你多多原谅……失言,失言。”
    说着连连打了两躬,耸了耸肩上的柴架,便待离开。
    “老哥你慢一点走。”
    看见老樵夫站住,八老太爷一面点手作势道:“坐下歇歇,坐下歇歇,我们来一个商量,你看怎么样?”
    老樵夫坐下来,莫名其妙地翻着一只眼:“商量些什么啊……老太爷?”
    八老太爷轻咳了一声,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连他自己都怪不好意思的,抬起手指了一下老樵夫紧系在腰带上的柑子说:“我们取个商量,你把这三个柑子卖给我,我就给你五两银子。”
    老樵夫怔了一下说:“什……么?”
    八老太爷又说道:“也罢,就让你真的发上一个小财吧,只要你把这三个柑橘给我,我就给你十两纹银,我是说话算数的。”
    一面说,探手入怀里,摸出了白灿灿的一大锭银子,嗖地抛了过去。
    对方樵夫慌不迭双手接住,嘴里“啊哟”叫了一声,把那锭银子看了半天,咬了一咬,咧嘴笑道:“老太爷,你说的……是真的?”
    “银子你都拿去了,还有假的?”
    “好……老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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