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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宋末商贾-第146部分

小说: 宋末商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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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拱手问:“路管事,现在下面做的可是海舶的龙骨?这条船做完有多大?能不能先给我们讲讲?”
路守约:“东主,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侧边的厅中详谈如何?”
林强云连声说好,转身吩咐凤儿他们说:“你们在这里多看一会,我和叔到那边的厅里去商量点事,到时候到那儿找我就可以。路管事,我们走吧。”
林强云坐定后,路守约道:“按东主的吩咐,这条正造的海舶,是我们这船厂所能做的最大的船。它造成后船首至船尾总长为二十四丈,以应一年中的二十四节气之数;宽则是长度的三分之一,取为八丈,以保证驶船时能受极大的侧风前行,又能在风浪中不致摇荡得太过厉害。”
“船内用十一道墙分隔成十三舱,于水线上四尺互不可通,每舱经油泥灰麻丝填实封堵,使各舱间密不漏水,既可贮运货物又不虞某舱有损伤时殃及全船。”
林强云听得兴味盎然,待路守约话声停顿时便出声问道:“路管事,这艘船做好后能装多少人货?”
路守约喝了口茶,抬手在唇边一抹,咂咂嘴,然后说道:“除了压舱石、淡水舱外,共可装货两万斛和四百人,另加猪羊二百头。”
“那么,我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把船造好呢?”林强云要把情况都弄清楚,只好追问不休:“什么时候能让这艘船为我所用?”
“今日是四月初一,”路守约扳着手指说:“五六七八九十,连上油漆在内,快则今年十月,慢则新春元旦之前便可交船。另外,东主必须叫人去定做铁锚铁链了,再迟怕赶不上用于船上,耽误了交船的时间。”
“是这样啊,”林强云脸色阴沉,低下头沉思了一会,想到虽然时间是嫌他长了点,但好歹不出今年就能拥有这艘船,心情又转好,抬起头笑着说:“路管事,这艘海舶是什么样子,能不能把船图画出来给我看,可能我要在船上加装些床弩、大炮之类的水战兵器,以防海盗抢劫。”
路守约道:“船图?有,有。这就取出给东主过目。”
路守约把六张水彩黑墨图放到大方桌上,笑着对林强云说:“这几张图画,还是七年前请了个丹青高手匠人画的。东主请看,这是海舶的外形,尺寸都和图上所记的一般无二。喏,这张则是甲板下的样子,这最底下一层应该全放入压舱石或其他重物,使我们的三层楼船不至于侧倾,即使是空船时也能行得平稳。”
“还有这张是专讲船上三根大桅和前后两根小桅,包括尾舵装置的。不是我夸口说大话,本州的船厂中,本厂所造的海舶虽不能称得上是第一,说它排第二却是一点不为过。”
林强云问道:“哦,还有比这艘船更好的吗,那又是哪家船厂造的?”
路守约兴奋的神色暗淡下来,说出的话带着明显的遗憾:“可惜现在那家船厂在去年底被一把火烧光了,东主和船厂里主要的四十多个船匠全死于那场大火,没一个能逃出生天。唉,可怜他们数十家大小一百三十多人,全被债主卖给人为奴,老人则被赶出家门不知所踪。惨,真是太惨了!”
路守约苦笑了一下,向林强云说:“哟,看我把话扯远了,还是说正事吧。被火烧掉的那家船厂是他们五十家船匠合伙开的,名义上的东主也是船匠出身。他们造出的最大海舶比我们现在造的还要长出六丈,能装三万多斛货物,载千余人畜。不过,此后再无人会造这样的大船了。”
林强云仔细看完几张船图,抬起头对路守约道:“路管事,这船得改动一下……”
“且慢,”路守约听到林强云说要改动所造的船,急叫打断林强云的话,说:“等小人去把匠首叫来,和他一起听着才能把东主的意思听明白,否则船是没法改动的。请东主稍候,我去把姚匠首请来。”
姚木匠听路守约介绍说,这个曾经请自己做过小轮子的年轻人就是现在的新东主时,脸上流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林强云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好笑,心道:“虽然我没亲眼看过其他的大船,也不懂如何造船,但知道的恐怕你这老头连想都没法想。”
当下也不和他们多说客气话,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所造的这艘船,需要做成能打仗的战舰。其他地方按原样不动,只把船舷加高三尺,在这前面装上两具大炮。甲板上的最下一层楼改到甲板下,并在两边开出一排两尺见方可以关闭的窗,船头这里也要两个窗,到时候我会将窗的高度另外告诉你们。这一层呢,最好尽量不用立柱,让它空旷些以便装置床弩。还有,船尾的这间舱位要加大,隔板向前移过一丈,我要用这里装些极为有用的机器。”
姚木匠闭着眼静静地不发一言,林强云讲完后好一会才睁开眼睛说:“此事倒也不难,对装载的人货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如此一改后,人工和木料要多用点,花的钱也要增加。船造好后必定要加重压舱石,怕会行得稍慢点儿。”
林强云高兴地说:“钱没问题,用多少算多少。既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慢就让它慢一点吧,我会想办法让它快起来的。啊,姚师傅,若是在船尾的这里开两个洞,在需要时伸出两根两尺大的铁管子到水里,不用时又将管子拉回船内,不知道行不行?”
“若是这两个洞开得稍高些,离水面在五尺以上,并在有风浪时将其关好,应该是可以的。我们可以试试,若是不行时再将它们封掉就是了。”姚木匠不敢肯定的答复。
“那好,就这样决定了。我会经常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林强云笑容满脸地说:“假如能把这艘船按我的想法造好,能达到我的要求,我将给你们每人送个大大的红包。”
在船厂吃过午饭,林强云还舍不得走,兴致勃勃地东走西看,不时停下脚步与船匠师傅们谈谈说说,打听造船的各种细节。
他的脑子里不断思考着,自己这第一艘商战两用的海船应该装些怎么样的兵器和设备,可以达到既有超过这时代的速度,又有无可比拟的攻击战力。
战斗力,可能会比较好解决,只要能铸造出合格的土炮,再做成会爆炸的开花弹就能扬威四海。至不济,也能向翁甫借他几具床弩安到船上,做几百支大型点的“雷火箭”,也一样能打得敌人落花流水。
林强云头痛的还是如何加快船速的问题,螺旋桨的样子他倒是清楚得很,没有机械的动力,就是用人力也可以让它旋转起来推进船只。可是,螺旋桨怎么装,装到船上又怎么不会漏水呢?
“难啊,”林强云敲敲发昏的脑袋自言自语:“密封问题不解决,速度绝对没有办法提高。从船尾斜伸入水么,鬼才知道行不行。怎么办?”
“局主,”一名护卫队员急奔到林强云面前,送上一张纸条说:“汀州用四只信鸽传来的急信。陈、张两指挥请局主立即回去,他们已经在集合全体护卫队整装待命。”
林强云接过纸条打开一看,脸色大变,惶急地叫道:“四儿,山都立即跟我回家。快,我们快走。”
第六章 亲情劫(一)
       大宋绍定二年三月二十七这天,是所有横坑村的人们记得最清楚的日子。
早晨的太阳除了把它柔和的光芒均匀地洒向大地外,还看着各家各户冒出的炊烟皱起眉头,不时有小片的云彩缓移过它下面,似乎是新承泽过雨露的少女,刚成为人妇般,伸出娇慵无力的粉臂遮掩羞红的面颊。
早起的人们扛着锄头,从山谷两侧的缓坡上走向自己的家;六七个老头、老妇把村里的几头宝贝水牛,和两头老得拖不动犁的黄牛牵到田边地头后,任由它们自去吃那鲜嫩的青草,聚到一起闲聊。
已经到谷外跑了两里路的小孩儿兵们,正排着整齐的队伍,从谷口的门洞鱼贯而入。他们在南松的带领下,每天到谷外跑两里,比大孩儿兵少跑一里路。他们在上午的认字读书后,还要做一阵子爬竿、俯卧撑、负重跳等训练,就是操演起队形来,这二十多个才九岁至十一岁的孩子们,丝毫不比那些十三四岁的大孩儿兵们逊色。只是因为年纪小,每天傍晚的跑步被强云取消,让他们自由玩耍。
凤儿妈很担心女孩子们的身体,南松带领年纪小些的还没什么问题,而那些已经十三四岁的半大女孩,只怕很多都有天葵初潮,这样下去肯定会对她们的身体有极大的影响。一旦这些女孩子在这时候落下了什么女人病,只怕将来会害了她们一生啊。
不行,强云一回来就得和他说说这事。不对,不能再等了,必须让老三马上将大孩儿兵都分开男女,别混在一起做相同的训练。当然认字读书和其他不出大力、不用下冷水的事情还是可以一起做的。
前些天城里的六弟用鸽子传回信来,说是汀州往泉州的商道已经不通,这次发送的布鞋和草药粉,下完松毛岭后又被迫退回城里来,还被头陀军抢走了两车布鞋,伤了十多个人。幸好护卫队员们都带有治伤的鸡膏,不然很可能还要死人呢。
自从城里的六十六个孩子们搬回村子里之后,这个原先只有十七户人家的小山村一下子热闹了很多。每天村里护卫队的操练就不说了,现在又加上两班孩儿兵跟大人们一起出操、训练。学舍的先生由一个增加到三个,老三把根全也叫去做孩儿兵训练的教官,忙得什么活也没法干。好在这些吃尽了苦的孩子们很争气,认字读书、写字算数、训练操队没一样不是用心去学、去做。几个月下来,全都长胖了一圈,身子骨比刚来时结实多了,站出去总算有个人的模样喽。
照看着孩子们吃完早饭,凤儿妈吩咐煮饭的几个女人说:“今天要大家忙些,我和菊花马上要去瑶村看看他们,回来可能会很夜。”
几个女人纷纷说道:“放心,我们不会误了他们吃饭的,你和菊花自管去就是。”
凤儿妈走出后谷的孩儿兵房舍的围墙,回头看了一眼正准备进入屋子里读书的孩子们,忽然回身叫住儿子:“南松,过来一下我有话同你说。”
沈南松闻声跑到她面前,急匆匆地问:“妈,有什么事快点说,先生马上就要来了。”
凤儿妈把儿子的头发顺齐些,怪责地说:“看,这头发也没扎好就跑走,自己去将布巾绾好一下。妈跟你说,今天妈去瑶村送盐,并看看他们新开的田准备什么时候施下秧,是否需要我们派人去帮忙。十多里路走来回,怕是要到下昼(客家方言,下午)才能回到家。若是到入夜都还没回来,你就带着火把来接,知道吗。”
沈南松问道:“就你和菊花姐两个人去?那么把我的钢弩也带着以防万一。省得遇上什么野猪虎豹之类的没件趁手的兵器。”
凤儿妈慈爱的抚着儿子的头说:“傻孩子,哪有这么巧的事,就妈一走这条道会遇上野猪虎豹。再说,就是遇上了,妈还有你大哥给的手铳和二十个铳弹呢,怎会怕野猪虎豹。铳声一响,那些东西还不飞一般地逃命么。放心,妈不会有事的。”
沈南松撒娇地扯住母亲的手说:“哪,妈要快点回来,你说好今天要给我做笋豆的。我会把剩下的冬笋切好等你回来做。”
“好,一回来就替你做冬笋豆,治你的嘴病。哎,家里还有前几天城里带回来的寿糕、鸡蛋饼,想吃时就自己去拿,我要走了。”
“妈,记得把手铳和铳弹带着,别忘了啊。”沈南松追上几步,小声地再说了一遍。
“知道了,不会忘记的,快回去吧,晚了先生要罚你了。”凤儿妈吩咐说。
山谷东西两边的坡地上,去年被割掉做蚊香的草药已经又长到尺多高了。和去年没割下的草药比,虽然没有那么高壮,但却更显得新绿可爱。强云花去一千九百多贯工钱请人来将杂草锄去,真是做得对极了。看看这些草药长得多好,把去年没动过的全部割下来的话,估计能做四五千万块蚊香呢,那又可以赚到多少钱,光是做蚊香这一项的工钱,就能养活几千人了。
推开门走进饭厅,解开囊袋再看了看里面灰白色的官盐,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次派销的官盐因为林强云都头身份的关系,比以前的好了很多,但还是掺了不少砂子灰土。现在盐贩们大都造反去了,一些没跟去造反的也因为道路不通、人数太少,没敢再去行贩。再说,就是现在马上有人敢去贩私盐的,也得明年才能运回汀州来,如今想买一点私盐都没这个可能了。
宋代,福建内陆均实行食盐官卖。官盐价格往往高出私盐数倍,且掺杂灰土,不堪食用,故贫苦农民贩卖私盐的活动长盛不衰。官府为了盐利,除按人口强制派销官盐外,还颁布了严苛的盐法,派官兵缉捕贩运私盐的民众,每年因贩私盐被判罪的达数万人。
有些人数较少的私盐贩子,怕被官兵捉住不敢从陆路走,采用从海口溯闽江而上至清流,再转道运往长汀,则要很长的时间,往往隔年才能运到。
瑶村的人口才四十几个,就派销了这两挑一百二十多斤的官盐,若不是强云带着大家做蚊香赚到些钱,光这派销官盐的十九贯钱钞,就会让许多人饿上好几天的肚子,说不定还会使身无分文的人破家呢。
扎好囊袋,刚要出门看看同行的菊花来了没,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入睡房取出过年后林强云交给她的手铳。见铳管上已经有好几处生出了小点的铁锈,又拿起放在一只小碗里的抹布,细心地往铳管上涂油。擦掉黄色的油锈后,搬开钩子往铳管里瞅了一眼,,顺手皮弹匣内取了一颗子弹塞入,一托铳管前端,“咔”的一声,行了。
“就这样能打出子弹伤人?”凤儿妈轻轻用拇指按了按击锤,小心地将手铳插回皮套内,自语道:“比钢弩倒是容易多了,不必用死力拉开弓弦。好在也不重,才一斤多的东西挂在腰上并不碍事。唉,带上它吧,省得他们又说我大意失荆州。”
“叔妈,好了没有?”走进门的是十六岁的沈菊花,一身两截衣衫,手脚袖口都用布带扎好,背着的囊袋里装着她那把小钢弩和只装了二十支箭的小箭匣。
凤儿妈扯平衣摆把手铳和皮弹匣盖住,高声应道:“好了,就等你呢。天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两人挑起盐担,出门往谷口走去,菊花向凤儿妈问道:“叔妈,你没带防身的刀剑吗?陈三叔可吩咐过一百遍都有了,说是没带防身兵器的人谁也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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