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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部分

宋末商贾-第252部分

小说: 宋末商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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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看自己带来协助训练,排列得整整齐齐在侧边地三哨护卫队,陈君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暴烈的眼神如电扫过安淮军的阵列,信手指着他们喝道:“我,陈君华,十七岁投军时和你们一样,是个普通效用(效用:宋军中的一种军士,宋时军士一般须在脸颊上刺字,而效用则可免于刺字),二十余年间从小卒做起,直至成为统兵数万的统制,还从没见过官兵会有如此不济的队形。这样的散乱拖沓的队伍,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何能指望你们为国家出力上阵杀敌?亏得朝庭花费了大量的薪饷、粮草养着你们这些人,亏了天下的细民百姓期盼着你们提供保护……”
        陈君华向台前走出一步,大声说:“本帅现复述军规如下,望尔等一体遵行:一,观敌人之谋,视道路之便,知生死之地。二,听金鼓,视旌旗,以齐其耳目。三,举斧越,以宜其刑赏。此乃三令。一,中赏罚,以一其心。二,视分合,以一其途。三,昼战,戒旌旗。四,夜战,听火鼓。五,听令不恭,视之以斧越。此为五申。”
        陈君华冷眼横扫了一下站在队列前面,姗姗来迟的四个身穿将军服饰的人发问:“你们几个报上名来,在本部军中是何职份?”
        听到几个军将逐一报出姓名、职位后,陈君华勃然大怒,喝道:“身为一军统兵之将,竟敢藐视我大宋的军法,在三通聚兵鼓歇后这么久方到达场中。此等行为已经干犯了五申中的‘听令不恭,视之以斧越’。念在你们几个于本帅到此后还是初犯,姑且从轻发落。此后若有再犯,定斩不饶。来呀,将他们几个拿来下,先各杖四十,再革去官职,发回本军为卒,以观后效。”
        一听陈君华要处治他们的将领,安淮军哗然大噪,那几个裨将、部将更是振臂狂呼。抽刀欲以武力相抗。
        陈君华脸色如冰。对在一旁静立的护卫队挥了下手,几声叱喝起自整齐地队伍中,护卫队员们在各哨长地指挥下,边跑边取下已经上好弦的手弩。飞快地装入钢针,迅速地在点将台前布出个弧形阵。
        陈君华在护卫队的阵势布好后,“嘿”的一声冷笑,大踏步走下将台。行到阵前,将手上地短铳朝为首的裨将一指,厉喝道:“你这厮身为一军主将,犯了大错后不思皈皈俯首领罚,还竟敢在本帅面前以武犯禁。哈哈,真是好大的胆呐!可知此举该当何罪。”
        一位哨长带着四名护卫队员出列叫道:“当面违令抗拒,其罪当斩。”
        那位裨将没想到自己这数月来屡试屡验的做法,今天在陈君华面前再不起作用了。还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挥舞手里地腰刀大叫:“爷爷我与一众弟兄们在盐城出生入死的与贼兵拼命。好不容易才在王统制和同袍们拼死掩护下才逃回这里,没功劳也有些少苦劳吧!就是有些小过错也罪不致死,如今却因来迟了一步而要斩要杀,末将实是不服。”
        另外的三个部将和数十个军士也高举兵器大声喝骂,身形移动要朝前靠拢。
        陈君华照准这个裨将的腿脚部位扣下悬刀,“砰”然大响声中,那裨将“哇”地一声惨叫。丢弃腰刀蹲身抱住双脚雪雪呼痛。
        几个部将和那些躁动不安的兵卒们,没想到陈君华敢在群情激愤中对裨将下手,一时惊得呆住了。
        陈君华森然喝道:“还有敢于抗命妄动者,此人就是他的模样。哼,如此不听号令的骄兵悍将,何能保家卫国。看在你们曾经为国家出力博战过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拿下了,依前令执行军法。”
        既然还是依照刚才定地罪处罚,除了挨上数十杖和革去军职外,几个人都不会有性命之厄,何况面前有那数百人举着手弩虎视眈眈。照陈君华断然用那种能发响吓人一大跳,又可伤人的物事对裨将下手地情况看,一旦自己这些人稍微有所动作进行反抗,这位听说脾气火爆、过去威镇四路的护法军元帅“霸王枪”,说不定真会下令屠杀安淮军呢。三名部将一则是自己不想平白无故地在自己人手上送死,二来他们也实在不忍心让这些曾经同生共死的同袍兄弟,因为自己几个人干犯了军法的缘故而送命不说,还要背上个叛国作乱的臭名,不但会害掉他们自己,还将连累家人。所以,他们再不敢有所反抗,万般无奈地丢下手里的兵器束手受刑。
        陈君华下令,由护卫队分出几个人行刑、并为那个革职的裨将治伤,完事后方再点选了四个都头破格提为部将。再将原本组编为三个指挥(指挥:宋军编制,每指挥为五百人)地这一千五百军重组,平均分为四个指挥。每个指挥由二百五十名执竹枪,一百四十余个子较为矮小的为刀牌手。
        这一千五百余人整好队后,方由陈君华亲自对他们讲解、示范竹枪的使用方法,开始了紧张的训练。
        在这第一天里,陈君华与护卫队不但教四个指挥排出作战方阵,并且身体力行地带他们一起练习队列行动、执枪刺杀,不断为他们言传身教。
        这些宁惟军总算领略到陈君华不但治军极严,而且其本人的体力、武功也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所能相比的。既便是已经战死,以武力在军中树立起威信的原统制王青,与陈君华相较也还相差了一大截。
        军中将领的威信,一靠令行禁止,二靠赏罚分明,三靠人缘,四则看你有没有过人的勇力和临战的谋略。陈君华刚到军中就已经有了禁令和勇力这两项占了先机,接下来又通过交涉将积欠的薪饷和发到军兵们的手中。虽然还没有什么人缘,但有前面的三项就足以让这一部军伍安心进行训练了。
        此时,整个城西战场在赵范与李蜂头两人的调度下,双方各尽所能,将所有能动用的兵马都陆续派到各处战场投入战斗。
        训练有素的官兵以五人为一组,配以刀牌手两个、长枪手两个、伍长一个,结成鸳鸯阵互相掩护稳步冲突。一开始就井然有序地穿插进敌阵中。
        贼兵仗着人数众多。州接战时还因官兵有战阵处于不利的地位被杀了不少,但官兵分插入贼阵后,则因兵力分散而致四面受敌。围住各官兵小鸳鸯阵地贼兵虽然没经过什么训练,但他们在兵头将军们地督促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拥上,到了兵器可及处,就是一阵子刀枪齐下,乱砍乱刺一通。不少官兵的鸳鸯阵只在片刻间就被贼兵的人潮吞没。
        城外尘土漫天飞舞,把太阳遮成灰蒙蒙地一个圆团,血肉横飞的地面上,不断有人倒下,一时没死透的被踩踏得直翻白眼,叫都叫不出声就毙命。也有性情凶狠的,只要见到有不是自己一方地腿脚近前,手足还有力的捞起什么就朝那腿脚上猛击。或是没什么力气就探过头张开口死命的咬,或是爬上前抱住腿脚不放。直至让人把自己杀死为止。
        也不断有倒下的人捂着伤处,柱着断刃残刀站起,向不同服饰的对手冲去,杀不了人没关系,只要运气好的话,在敌人的身上割上一刀,拉开条小缝。流出点子血就行。即使这一点办不到,再不济也能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让同伴抽冷子出手去杀掉他好了。
        城头上地赵范满头大汗,不住地喝令掌旗将取出各色旌旗到城垛边挥动。每次大旗展动之时,数十面大鼓的响声就冲天而起,震耳欲聋地鼓声和呐喊声让人心神振奋。
        城下的五里多长,近四里宽的主战场上,红褐军服的官兵和蓝、褐、灰白各色间杂服饰的贼兵穿插纠缠,根本就分不清敌我。外围则是双方的骑军,每隔一会就相向狂冲,一个回合互换位置后,又再进行一次对冲攻击。
        林强云从没见过这样十多万人挤到一小块地方,进行如此激烈的大战。他这时顾不得再去想学习什么指挥作战了,只是一味地跑到城垛边,用千里眼看清城外地形势,然后又急匆匆地跑到赵范身边,嘴讲指画地把见到的情景一一说给赵范听,让他能根据情势做出决断。
        亲卫们看到局主这样像孩子般的激动得满面通红,浑身大汗地跑进跑出,不时站在城垛边,与自己这些人一起大喊大叫,为城下的官兵助威,不时又蹦蹦跳跳地冲回到城楼前对赵范他们指划讲说,不由得暗暗好笑。
        已经是未时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城西这一片三四十里方圆的贼兵越来越多。李蜂头在这一面投入作战的兵力,远非赵范及其参谋官们所估计的只有五六万人。官兵的死伤惨重,能战的兵员越来越少。
        林强云看到四个使用长竹枪的方阵已经大不如前了,方阵附近的官兵被涌过来的贼兵所牵制,一拨一拨的纷纷离开,参加到斗场中去拼博。虽然前进缓慢的方阵有足够的时间来让护卫队的弩兵们拉弦装箭,但对着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的无数贼兵,方阵主要对敌的竹竿兵还是不断减少。他们枪刺射击所杀的敌人越多,对贼兵的威胁也越大,贼将对这四个方阵就越是关注,把更多的兵员向这里驱赶,所要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
        此时,四个方阵已经没多少人了,将领们趁着贼兵围攻的间隙里,迅速高叫叱喝,将快溃散的方阵合拢到一起,另组成两个勉强能维持的方阵。经过这第长一段时间的刺杀,军卒们的体力消耗极大,连竹枪也不能像开始般的握在尾端,只好各凭自己的力气缩短前部。眼看再用不了多少时间,四个方阵就行将被贼兵们击溃而瓦解。
        赵范这时调集到城西这里的所有军队都已经全部派出,派人紧急往大城北、南、东三面去调来支援的部队,一时半会又没法赶到,情况实在是十分危急。
        “国柱,集合亲卫和城下的护卫队,随我出城去杀贼。”林强云眼看穿白战袍的护卫队已经有很多人倒下,他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这三百多护卫队就这样白白地牺牲掉,一面狂吼一面朝城下奔去。
        林强云奔到城下,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后喜极大叫道:“天啊。你们真是能掐会算。比我这个什么鬼,上人,还厉害呐。怎么知道我要出城去支援的?”
        门洞前四百铁甲骑兵排列得整整齐齐,一个骑士策马到林强云面前,稍躬了身体拱手大声报告:“铁甲军部将武不惭,恭候局主将令。”
        正式的军礼行过后。武不惭微笑着说:“不是我们能掐会算,是局主地亲卫队长盘将军,派人持了局主地金牌将我们调至此地候令的。”
        林强云这才想起今天早晨让盘国柱去调水战队,要他们今天到城南的水门出城。去封锁运河。一定是那小子没把金牌及时交回,而是用它去将铁甲骑兵调到这里来。不由得笑着骂道:“好啊,是国柱这家伙,他倒是会用那块金牌来假传圣旨,看我稍后不扣他的工钱。不过,也好在他把你们调到此地来,现时才不致手忙脚乱。这就走,我们出城去支援。杀他个落花流水,把护卫队地人接回城里来。”
        “不行。局主你不能出城去参战。”盘国柱跑到林强云马前一把拉住马缰,另一手就要伸来扶他下马。
        “咄,我们随竹枪兵方阵出战的护卫队已经危在旦夕,如果再不赶紧去救的话,他们几百人就要全部丧命在贼兵手下了。”林强云又是发怒,又是利诱,更带点恳求味道地向盘国柱劝说:“不如这样。你看看我们还有多少战马,把亲卫也带着和我一起去出战好了。难道你能看着我们护卫队的兄弟们处在危险中而无动于衷,就没有一点想要去出手将他们救回来地慈悲之心吗。快点,我们要马上出城去救人,否则就来不及了。”
        盘国柱实在是也想出城去参与战斗的,不过自己身负局主安全的重任在身,表面文章还是必须做的。局主这样一说,当即也就不再阻拦,被林强云拖着匆匆去带人到城下的马厩去了。
        这次来扬州,亲卫只带了三十余匹马,刚好够一小队人使用。林强云等到盘国柱和一小队亲卫上了马到达城门洞前时,铁甲军已经早一步向城门驰出了。
        看着出城的铁甲骑军已经开始散开队形准备起步,林强云不满地叹道:“唉,怎么全都是急性子啊,也不等等我就这样先冲出去了哇。好在他们的速度要好长一段路才会跑发,应该还能追得上。”
        李蜂头在西城外三里建起的一处高大地望楼上指挥,他也是因应战场上的局势调兵遣将,对宋军展开不间断地攻击。开始的战局没什么可虑,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还能掌控着各路人马的调动。
        后来宋军的长枪方阵一出,李蜂头就觉得有点不妙了。按他的原本计划,在城西这一面投入十万余人马,应该稳可把宋军赶回扬州城内的。没想到宋军会有一支使用长枪的军队出来,让他地手下有力没处使。
        到了午时,李蜂头将埋伏在各处的所有军队都调到战场上,看到自己一方的军队渐趋优势,向左右的人大言道:“看到了吧,本帅早就算好今天这场战斗必胜,宋军这不是马上就要败了吗!”
        十来个随行的将军谋士等众**赞:“大帅妙算,人所不能及也。”
        “大帅,不好了,城内又有一队数百人的宋军的黑甲骑兵出来助阵了。”洋洋得意的李蜂头高兴了没多久,就被一个手下的大叫声惊出一身冷汗。刚才的数十骑黑甲军,把数万部下搅得一团糟,好不容易派出五千劲卒,使尽了各种方法,才将那数十骑困在通往瘦西湖河道的一个角落里。这时又再出来一队数百骑,那还了得,不把整个战场搅成一团滚水才怪呢。
        李蜂头运足目力一看,一队黑甲骑兵内夹有数十骑白衣骑士间杂其中,正冲近战团。这次来的宋军骑兵与刚才的数十骑又大不相同,他们相距战阵还有三四十丈的一段距离呢,骑兵队中便冒出一阵轻烟,堵截宋军最外围的数十人便倒裁下地。
        距离太远,看不清宋军骑兵用的是什么兵器,以李蜂头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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