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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部分

宋末商贾-第293部分

小说: 宋末商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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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阵又急又快的刺痛入脑,连声也没出就倒地死了。只是他在失去知觉前听到,自己最后那个同伴的马蹄声在十多步外响起。
        纪积厚还是骑在马上静静地控马而立,在不时闪现一下的火光中,冷冷地看着剩下的那个蒙古兵迎着一队人马而去。
        这个蒙古兵与大队人马会合后,稍一停顿,大队蒙古兵立即朝疏林奔积
        纪积厚看着这队有百余人马的蒙古兵,直到最前面的已经到了二十丈,这才拉转马头起步向疏林另一边驰去。
        百余人马跟在身后奋蹄狂追,纪积厚则在前面落荒而逃,箭矢不时从身边掠过。不知是夜里太黑射得不准呢,还是蒙古兵根本不想用箭射杀他,纪积厚一人一马没有当到一支箭。
        看着只有十丈左右的距离了,最前面的蒙古兵摇动手中的刀,咬牙切齿地闷声急赶。座下马忽失前蹄,这蒙古兵悴不及防,一下子摔出丈五、六。只听短促的惨叫声落,落地的人被后面的几匹马踩破头,一缕阴魂飘回大草原去了。
        接着,第二匹马倒了,又是一匹,接二连三地倒了六、七匹之多。
        这下变故使队蒙古马队速度慢下来,前面逃的人马也跟着慢下,似乎马跑乏了,又似乎在等他们。
        蒙古兵大队的左右两边都响起几下火铳声,两边各有两三个人被打下马。蒙古兵停下,但听得左右都有马蹄声远去。
        一个蒙古兵头目模样的高声吼叫了几句,蒙古兵立时分成两股,一向左,一向右分头向蹄声处追去。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四周的景物依稀可辨,那引着他们的一人一骑,也转向右边与另外三骑会合在一起,向着一个小山包驰去。
        纪积厚跳下马,伸手接过长铳说:“待鞑子兵冲过那片陷坑,来到我们前面八十步之内时,听我的号令放铳。火铳打出去后立即装霰弹,打完了什么事都不用管,立刻上马直奔邹平城。等一下我打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你们分别排着打。我们九个人最好是打掉九个,不要好几个人打一个。”
        九个人齐声应:“遵令!”
        天色大亮,远远的小山包上一个穿黑衣的人,骑着马孤零零地站着。和他一起逃走的三个人已经不知去向。这人看着渐渐近了的蒙古骑兵,举起右手挥动着。
        带队的蒙古兵头目,越看越气,回头扫视了一下,自己还有近三十人,还怕了他一个?成吉思汗的子孙一个就可以打汉人三个,不对,可以打五个。他举起马刀,学着听人唱过的大汗的样子,口中大叫:“蒙古族的勇士们,杀!”把刀朝小山包方向一挥。他身后、左右的蒙古兵“嗷嗷“吼叫着冲向前去,蒙古兵头目满意地一提马缰冲向前去。
        只是,事情还是像夜间一样,又有四匹马脚折断。不过再往前面就没有再折蹄的了,冲到小山包前百步时,山上的人跳下马扑倒在地上。
        蒙古兵头目拍马冲到最前面,眼见得只有五、六十步就到了。好像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传到耳中:“打!”随后就是“砰砰啪啪”十数声响成一片。
第十一章
        (XX网站  www。xxx。***)(XX网站  www。xxx。***)(XX网站  www。xxx。***)        这种甩鞭似的“啪啪“声响过后,突然一下子停止,如同川低子都断了一般。再过数息,马队前冲了二三十步,眼见得就要冲到山包顶了,这种甩鞭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这下,冲在最前面的蒙古兵头目只觉得身上、脸上数处地方出现刺痛,一只眼也看不见了。脸上滑腻腻的,嘴角有东西流过,舌头不自觉的舔了一下,是有咸味的液体。头目怔了一下,鼻端嗅到极为熟悉、让他疯狂的血腥味。此刻头目方突然醒悟:自己被什么东西打中受伤了,他就是还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伤了自己。一想到受伤,头目忽然觉得身上、脸上开始疼痛,这种疼痛越来越厉害,心里一慌,再没法坐牢,从马背上一头裁下地去。
        两轮火铳发射,冲在最前面的蒙古兵一下子被打下了十多个,有几个是连马一起倒下的。冲锋的人少了一半,余下的蒙古兵害怕起来,赶紧勒马停下。
        片刻后,山包那一面响起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渐去渐远。
        倒在地上的蒙古兵头目强悍得紧,兀自在狂呼猛喝大声吼叫,要剩下的十余个蒙古兵去追,这些蒙古兵无奈地互相看了一眼,哇哇喊出壮胆的叫声策马上山追了过去。
        随着两声巨响陆续传了过来,回到蒙古兵头目身边的只剩下六骑了,都是一马双人,只不过有三个不住地鬼叫呻吟,另有三个却是软塌塌横垂在马上的死尸。
        斡陈那颜接获前军千夫长的禀报,赶去前军营中,又再一次看到和上洛口镇一样的凄惨景象,不禁怒火腾升。这些死伤的全是英勇善战的蒙古勇士呐。此次南下灭金还要靠他们为自己拼命呢。已经死掉地不去说他了。那些断手折脚、皮开肉绽地伤者,除了要随军的萨满以神灵为他们求得庇佑和救治外,别的他是无法可想不管了。最令斡陈那颜心痛的,就是数十个看来身上出血不多,也没什么较大的伤口,好像受伤并不重的蒙古勇士,竟然也在自己到不定期之前就死了。另外还有同样看来伤得不重的十多个人。虽然他们在万夫长面前强忍着没有大叫狂呼。但从他们地脸面表情上,再没眼光地人也能看得出伤势极重。
        走近一个相熟的百夫长身边,此人的软腹部位只有一个豆大的小口子,伤口上流出的血也只有很少地一点。可是,这位百夫长嘴里却不停地冒出大堆血泡。连话也不能开口说,只是用他那无神的眼睛默默地看着万夫长。透露出将死之人地无奈与痛苦。斡陈那颜还从百夫长那无助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连敌人的面也没见着,就无缘无故死在这里的不甘和愤恨。
        “安心地去吧,我会为你报仇的。”百夫长听到斡陈那颜的这句话后,眼神慢慢由涣散变得热烈,抬起手挣扎着挺身想要向官长讲说些什么,手才升起数寸,头与手同时向下一搭,就再没了声息。
        按这样的情景看,除了手脚部位受伤的人或者还能有部分可以活下来的机会外。其他的都是只有死路一条,根本没法存活下去。
        敌人没看到一个,一夜之间除掉马匹和粮食不算,光是蒙古勇士就倒下了七百多个,一支千人队整去掉了一大半。自己地二十几个千人队能经得起几夜折腾,将来灭金的仗还能用什么人去打,这如何能让他这个主帅不急?!
        前锋营的千夫长带来去追敌刚回营的十个蒙古兵,问清楚追敌的百人队仅剩下他们七个,而昨夜来袭营的只有不到十个南人,所用的兵器和上洛口镇船上打出的相同,并另外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会对人马进行伤害。
        看到那几个人头脸、身上的一点点渗出血丝的伤后,让所有的蒙古人都感到既惊又怒且大为沮丧,每个蒙古人都暗自问道:“看不出是被什么伤到的,不知大队人马冲上去会有多少人受到这样的伤害,也不知身上的盔甲能不能挡住这样的兵器?”
        “汉家南人小儿,竟敢暗算偷袭,不杀光你们,怎么对得起我成吉思可汗传下来的黄金家族。”仰首咆哮的斡陈那颜朝天大吼了一通后,心情渐渐平复,总算想得到光靠自己的军队凭勇气不能与这样的兵器相抗,只好沉下脸向围绕在身边的将军发令:“派人去将在济南城里,把准备由东平府南下的那四万各族军调来,让他们为我们的勇士开路打头阵。”
        这样一拖,又过了两天的时间,斡陈那颜的大军才等到济南来的数万人马,搜括了所有能劫掳到的粮食、人口后出发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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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一日,是水战队部将吴伟才需要记住的好日子。
        昨天接到命令后,这位广东客家人兴奋得到了丑时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两个时辰,今天天没亮就火烧屁股般的把帅船上的所有人都吼了起来,特别交代那刚分派到本部的旗号兵爬上望斗去,要他一刻不松地注意上游方向传回的灯、旗信号。
        “嘿嘿,一旦蒙古鞑子和他们的杂牌军全数过了小清河,我们就逆水直上将其归路断了,让这些杀人狂有去无回,留在根据地里做下田的肥料。”吴伟才对嘟嘟喃喃发出模糊声音的小旗号兵如是说。
        “将军,昨天传回的探报不是说鞑子的浮桥要傍晚才能架好,估计他们今天才会过河么。”孩儿兵出身的旗号兵并不怕这位部将,振作了一下精神后,一人笑嘻嘻地提出自己的看法:“只有十五座临时搭建的桥,数十万人马、奴隶、牛羊和大批粮草兵器,怎么也得有大半天才走得完吧,何必这么早就把我们叫起来。我可是还渴睡得很呢,稍时把消息看错了别怪到我们的头上。
        “阿也。你这小毛头倒是这般能说嘴。把旗号看错了不怪你我却怪谁去。”吴伟才笑着骂道:“快些打起精神上望斗去呆着,小心别丢了我们客家人的脸面,更别把局主的脸面给丢掉了。”
        两个旗号兵一听会丢林强云地脸面,马上一改嬉笑之态,庄颜应了声“遵命”,一人动作麻利地朝望斗上爬。另一人则取出纸笔,在砚台内侧上水。开始动手磨墨。
        吴伟才对旗号兵地作用是清楚的。可他从没看过这些从孩儿兵中出来的大孩子,是如何能把远处的别人看来莫名其妙的消息,转变成白话或是文字让自己知道。此时见了旗号兵还须用上文房四宝,不由好奇地问道:“小兄弟,为何你们要似夫子般的准备笔墨啊。这里头有什么讲究么?”
        州长号兵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这还用问么,我们的旗号每次打地出只是一个音。我们地汉字须用一个以上或者内个音才能拼成,若是不用纸先把每次收到的发声记下来,就不能把旗子、灯号传来的字音拼出,如何能将远处的消息得到。打个比方吧,这时一个传号处打了一种旗号,表示是个‘得,(ㄉ)声,接下来再一个‘啊’(ㄚ)声,并用旗号将‘阴平’的声调也打了。那么‘得啊’这两声合起来就可以读成‘鞑’就是一个鞑子地‘鞑’字。接下来依次打了‘资、科、哀、诗、得、乌、喝、鹅’(ㄗ、ㄎ、ㄞ、ㄕ、ㄉ、ㄨ、ㄏ、ㄛ)以及音调符号。那么。拼好后连起来就是‘鞑子开始渡河’这几个字。想想看吧,假如我光把‘得、啊、资、科、哀、诗、得、乌、喝、鹅’和那些什么‘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念给将军听,你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么?若是将这些东西拼成了白话讲了,或是写出来交到将军手上,你不是一看就明白了!我们说了,这种传讯的方法须得绝对保密,若是让别人将此秘法探了去,那就会对我们大大地不利,千万大意不得。”
        吴伟才嘴里念叨:“得、啊,还有资、科、哀、诗、得、乌、喝、鹅,十个声音得出六个字,这是怎么弄的,真让人听了搅得头昏脑胀,到了最后还是不明所以。嘿嘿,这样也好,我们自己人都弄不清楚的物事,别人就更不用说了,最少能使对敌的人比我们更是莫名其妙。唉,真是想不通,比我老吴年纪还轻的局主,确是难为了他,不知怎地竟然会弄出恁般古怪的东西,真真的让人不可思义!”
        旗号兵撇撇嘴,“呿”了一声说:“这有什么,大哥正想办法做一种铜制的号角,说是我们护卫队将来每哨都要配上一个,只须吹响后,兵卒们就知道官长要他们做些什么事。告诉你吧,大哥说了,护卫队用了铜号角后,只须号角兵一吹响这种铜号角,所有人都依着号角声音的指示,起床啦、进食啦、出操啦、前进攻敌、后退避让,诸般俱可依号角声行事,不必各哨的官长跑得腿脚酸软,也不必官长们把喉咙喊哑,就能让所属军兵进退自如,官长们也能将各自地军伍指挥得如臂使指般的灵活。还有啊,用了大哥的号角后,护卫队出兵时就不必带着既粗蠢又沉重的战鼓和铜锣,行动会便捷轻快许多。”
        吴伟才“嗬”的一声轻呼,点头玩笑般问道:“牛角号不但我们军中有,就是金国、蒙古军中也多所在用,哪又有什么出奇的。局主何以巴巴的要做出铜的号角来用?”
        “咦,将军傻了不成。”小旗号兵不屑地抬头辩驳:“现时的牛角号算什么东西,如何能跟我们大哥制的铜号角比!大哥说了,牛角做的号只能吹出一两种声音,难以发布军中所有的命令,不太适合我们军中使用口而大哥做出的铜号角则能吹出很多声音,最是便于发布所有兵卒都听得懂,既简单而又不虞被人听去的各项军令。”
        小旗号兵放下手里的墨,笑道:“大哥曾把那号角的声音给我们讲过,我就把它学给你们听听。喏,听好了,这两种是要护卫队向前冲锋杀敌的和全队集合号声。”
        吴伟才只见旗号兵双手合在嘴前。腮帮子一鼓。吐出一串“嘀嘀的打嘀嘀嘀”地模拟号声,停了片刻又吐出一串另一种不同组合地声音,半晌方才止歇。
        吴伟才叹道:“果然如此的话,于我们军中倒是真有大用。那局主何以还不将此物制出来,早些派发到护卫队中使用,也好让大家都早点风识一下我们的军威。”
        “唉,哪有这般容易的事。且不说这种铜号角难做得紧。就是将铜号角做出来了后,也还须让人学会了怎样吹出合格的声音来。”旗号兵一本正经地向吴伟才解释道:“你道这种新鲜物事是随便的人都能做的么,我们大哥说了,号角兵和我们旗号兵一样,要有几个月时间才学得会。选来做号兵吹号地人。主要是他有比别人大地气头,学会吹号后。还得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待到合格后才能派到各哨去使用。另外,护卫队的人也须一段时间才听得懂吹出来的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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