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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清明上河图-第18部分

小说: 清明上河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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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不然将士如何心服,临敌又如何用命?”
    张浚心中不服,却不好在这么多将士面前和皇帝顶撞。只得躬身答道:“陛下此言有理,抓起来的人,一会臣亲自去审问。”
    沈拓摆手道:“不必,在适才被抓的泾源将士中选取几人过来,朕亲自问话。”
    又道:“暂且不斩那曲端,由朕弄清楚事情原故再说。”
    张浚急道:“斩曲端是大事,军中鼓噪不过是他旧部不服,只需打上几个,再加安抚就是,陛下又何需如此?”
    沈拓冷笑道:“这曲端原本也是一路宣抚,总管大将,相公也拜他为大将军,统管西军,如此人物,相公说杀便杀,朕问也问不得,宰相也太有权了吧?”
    张浚又急又怒,却也知道自己适才的话太过孟浪。若是在私下,以宋朝士大夫敢和皇帝折辩的传统,沈拓就算发怒,他也敢再和皇帝争议。而当着几万将士面前,此时又面临二帝相争的敏感局势,他若是再与沈拓顶撞,势必引发混乱,使人误以为他完全投入赵构一边。
    沈拓竟是抓住了这一微妙的场合地点,只几句话便将他堵的答不出话来。
    张浚无奈,只得答道:“臣岂敢,陛下要问,臣这便命人带几个闹事的军士上来。”
    沈拓面带威严,只轻轻点头,表示同意便罢。
    待几个张浚亲兵出发前去提取适才抓捕的人犯时,眼前队列中所有的泾源路将士竟是突然欢呼大叫,连呼万岁。
    张浚额头冷汗连连,心中明白,此事过后,自己威望大跌,而皇帝却是在眼前的军人心中,形象威望大涨。
经略关陕(4)
    吴璘却不理会张浚心中所思,竟是亲自提点着亲兵,前去带了几个被抓的军士过来。
    看着五六个军士灰头土脸鼻青脸肿跪在沈拓身前,旁边的西军各系将领,却也是心思各异。自靖康大变以来,西军系统经历过争端,不和,在靖康二年时,甚至有武将代表曲端和文官首领王庶差点兵戎相见,水火不容至此。
    而张浚一到陕西,本身先是天子近臣,拜仆射、枢使,位高权重,极受赵构信任,委以川陕十路军政大权。
    而张浚本人,脾气倔强直率,性格极强,一到川陕便以雷霆手段,更换了四路经略使,全数换上了他以为合用了人选。如此一来,川陕十路无人不知道张相公大名,豪强有如曲端,当年曾经仗剑要杀宣抚使王庶统兵大将,张浚也是说罢就罢,要杀便杀。
    如此一来,虽然他帐下武将有不少都是一手提拔重用,然而文官与武将自来对立,靖康变后更是如此,而张浚身为文官代表,将武将一压再压,甚至到了杀曲端的地步,各人纵是他的心腹,却也是有了惺惺相惜,杀鸡骇猴之感。
    而沈拓至此多日,却一直忙着巡检军营,接见武将,哪怕连不少副将都曾经见过皇帝,而对文官,除了自中原和江准赶来的几个大员沈拓接见过,关陕本地的文官却很少有这样的机会。
    如此一来,武将集团立觉扬眉吐气,风光之极。而今日沈拓当面与张浚生份,各人看在眼里,却是忍不住乐上心头。
    沈拓却似不知各人心思,只向那几个军士问道:“你们为什么敢在营中鼓噪,不知道军法无情?”
    几个军士对视一眼,终有人横了心道:“我们不服宣抚大人的处置,原本也不敢做声,此处由宣抚做主,他要杀,杀便是了。我们只在曲大帅去后,给他扶棺送终便是。”
    沈拓呆着脸道:“这样的想头原是对的,怎么又闹将起来?”
    “刚刚咱们正等着曲大帅被杀,却看到康大人随张宣抚过来,康大将看咱们都是不服,却和咱们说,皇帝陛下就在营中,有什么话派人过去向陛下说,是非曲折陛下自然会断个分明,这么着,咱们才闹起来。”
    康承训却早就在一边等着这一刻,一待那军士说完,便立刻跪下请罪道:“臣见识不明,胡言乱语以致引发军中大乱,请陛下恕罪。”
    沈拓怒道:“你怎么行事如此孟浪,亏朕还一直夸你沉稳坚毅!”
    康承训吸一口气,又低头道:“是,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见他难堪的额头出汗,沈拓心中稍觉不忍,却仍道:“此事当责以军法,由张相公处断,朕亦不问。”
    他如此坚决,旁人却也不好说话,当下过来几人,将康承训带下,等候张浚处置。
    沈拓将此事处断完毕,却又道:“你们再说,为什么不服?”
    “陛下,张宣抚说曲帅扰乱军心,放纵大将投降。其实那张彦忠自己不是个东西,夜里偷偷跑了,关曲帅什么事?曲帅向来耿直,有什么说什么,议事而已,怎么地就成了扰乱军心?以这条罪状,无论如何也判不了死罪,张宣抚如此断事,我们泾源军断然不服!”
    这军士尚未说完,张浚已经是面若沉水。
    自宣抚关陕以来,他威福自用,崖岸高峻,断事时绝无人敢与他顶撞,更没有人敢驳回。只是此次,居然被几个小军当着几万人的面,如此折辱,委实令他难以承受。
    沈拓却似不曾看到他的脸色一般,只沉吟片刻,便向他道:“相公断事,确有轻率之处。”
    如此话说,张浚再也抵受不住,当下免冠跪倒,答道:“既然如此,臣不堪再用,请陛下允臣辞职,别选贤能处断关陕大事。”
    宋朝规矩,一旦大臣被弹劾或非议,则臣子必须上表自劾,然后请求辞职。
    如果皇帝直接向臣子责难,那么做臣子更是别无选择,必须立刻辞职。张浚请辞倒是没错,不过激愤之下,却是语带不敬,甚至是讥讽。
    沈拓自然不会放过于他,当下薄怒道:“相公身负川陕十路重任,怎可如此率性?”
    张浚还要再说,沈拓却断然道:“此事不必再说,朕自有处断。”
    喝退张浚之后,沈拓用按玉带,面色冷峻,却是默不作声。
    场中数万人亦是默然静立,等候着他的处断。
    半响之后,沈拓方道:“曲端虽有不是处,不过以朕看来,罪不致死!”
    话音甫落,场中已是一片欢腾。
    沈拓心中亦是微觉忌惮,这曲端尚未见到,却明显是太得军心。为将帅者,能将国家军队弄的如同私军一般,却也难怪人心生怀疑。
    只是决定已出,却也不好悔改。况且,此事原并不是为曲端一人。其实他远在泾州时,就听得吴玠提起此事,放在心中,这一次到颁州巡视,原本就是专为此事而来。只是却也没有想到,张浚居然会傻倒当着三军将士面前处死曲端。
    他想杀人立威,却遇到了更着急树立威信的沈拓。
    听到沈拓如此决断,张浚默不作声。其余诸将,也是脸色复杂。张俊事不关已,杀也好放也好,倒是无无所谓,只是沈拓这一手很是漂亮,将张浚打的灰头土脸,张俊心中也是暗自警惕,心知这靖康天子却已经远不是当日那么好相与,绝计不可有错失处被他抓住。
    刘氏兄弟二人,却是心中暗自不服,只觉得皇帝太过回护泾源兵,不将别路兵马放在心上。
    至于张哲、刘子羽等人,却是更加愤怒,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相随张浚,与皇帝拒理力争。
    待将士欢呼已毕,沈拓却是将脸一寒,怒道:“相公奉命勾当川陕十路,有权处置节度使以下的大员,杀曲端纵是有不是处,自然会有人向朕禀报,你们是什么样人,居然敢鼓噪挟持?若是再有下次,军纪军法何用?”
    张浚浑身一震,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沈拓此时此举,是何用意。
    适才沈拓已经将他的威望打倒最低,此时的话却又是帮他重树威权,无论如何,他却是想不明白皇帝这样一打一拉,倒底是何考量。
    除他之外,各人亦是面露惊异之色,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沈拓肚里暗笑,却只又将诸军将士斥责一通,最后挥袖道:“闹事诸军,各依军法责军棍若干,日后再犯,则必斩不赦!”
    如果又打又拉,却将诸军将士揉搓的如在梦中,一时间军法官急步跟上,将几十个犯法军士当即剥光了衣裤,一五一下打将起来。
    那些军士却也不愧是西军健儿,任凭军棍不停的落在身上,却是一声不吭。
    诺大校场,只有沉闷的军棍击肉声,不停的在各人耳边响起。
    待将犯法军士打完,沈拓方向张浚转过脸来,展颜笑道:“卿仍要请辞么?”
    张浚心情复杂,半响之后,方才答道:“陛下处断圣明,臣心悦臣服。”
经略关陕(5)
    经此一事后,沈拓又打又拉,隐然间,已经将整个关陕大局控制在手。
    又将诸路经略派来的亲卫全数发还,下令由全军重新推选将士入卫,重建殿前三司。
    宋制,皇帝驾前有殿前司、待卫亲军马军司、待卫亲军步军司。这三司又称三衙,设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候九员武将,统将皇帝御前亲军和全国禁军。
    这也是为了强干弱支,防止禁军做乱的举措。宋太祖以禁军主将发动叛乱,自然害怕后世也有人仿而效之,因此将五代禁军制度改革,多设主将副将,使得事权分散。
    同时,又设文人枢密使,设各卫大将军,出征时需枢密和兵部一起下令,派遣各卫大将军为临时的都指挥,统率大军。
    靖康乱后,三衙亲军全军覆灭,禁军不成建制。而赵构在扬州时,诸事草率,只是重新建立了御前亲军这样的机构,成立前后左中右五军,将各地军队加上亲军名号,并没有真正的重建三衙。
    沈拓心中也是明白,在这样混乱的时代,想完全的重新建立原本的中央军制,很是困难。此时下令重建三衙,却是和他自己的威权有关。
    他一声令下,川陕各路经略使并不敢怠慢。经过张浚一事,沈拓重拾威权,在西军中重新竖立皇帝不可冒犯和质疑的权威。若非如此,与金兵决战在即,各路将领绝计不会将自己的精兵拱手让人。
    不过半月功夫,诸路精选的兵马齐集颁州,沈拓以五百武艺高强者,充入殿前司,保护自己安全。以两千骑兵为御前兵马亲军,五千步兵为御前步军,将各部军队重新打乱,以康承训为殿前司都指挥,两名跟随他自五国城逃回的侍卫为副都指挥,令吴璘为御前马军都指挥,步军都指挥,却是任命了刚被释放出来的曲端。
    内事既然和顺,沈拓的目光,立刻迫不及待的放在了战云密布的前线。
    天会七年,靖康四年,建炎三年,川陕各地战云密布。十八万大军,整个宋朝的西线精锐,尽汇于此。刁斗林立,鼓声如雷,大量的宋军行动之时,脚底烟尘扬起,竟是遮天蔽日。
    除了陕西本地的将士外,无数士兵远自成都、庆州、万州千里奔波而来,在富平前线安营扎寨,枕戈以待。他们穿着草鞋,身着铁甲,手持各式的制式兵器,如同绯红色的浪潮一般,自川中席卷而至。他们有的年过半百,有的尚是青涩少年,很多人对这一次战事的重要性全无概念,对战事的规模和残酷性也一无所知,只知道上官一声令下,便是义无反顾,奔赴前线。而当沈拓宣抚众军时,这些淳朴、坚韧、勇武的关陕大汉,却以他们最大的热诚,最真挚的眼神,最响亮的嗓音,向着他们心目中的天子,龙的化身,整个国家的象征,致敬,行礼,表示要奋勇做战,绝不会失败。
    除此之外,尚有三十余万的民伕相随军队,运送粮草,建造营垒,甚至给相当数量的民伕发放兵营,在正规军的空隙中安营,以为羽翼,用来帮助宋军防守。
    要维持这样的大军,后勤线自陕西一直绵延到川中,粮、草、钱、帛堆积如山。张浚贷陕川百姓五年财赋民力,方可维持。
    与军队不同,这些民伕更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是在春耕时就开始做战事准备,无数躬耕田亩的农民被从自己家中的田头地间中召唤出来,集结到州府,搬运各种战备物资,每天啃着干粮,喝着冷水,奔波在蜀中和关陕的崎岖山道上,在道路不修,山路坚险,又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运输工具的条件下,如同蚂蚁搬家一样,将一担担的物资由四川运到陕西,而在运输任务结束后,他们只拿过锄头的双手还被迫拿上武器,准备与敌人做殊死的搏杀。
    而面对这所有的这一切,却是没有人有过怨言。
    在中国古人,任何大规模的民众集结,都包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元朝脱脱,好生要疏浚河道,因此在黄河集结了几十万民工,却最终引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葬送了元朝。
    而此时最值得庆幸的便是,在川陕各处,军队质朴而敢战,百姓憨厚而忠直,若非如此,以宋朝的残败局面,以川陕之力,是绝对没有可能发起这样大规模的战事的。
    这样大规模的集结,还是自建炎三年初起,一直到扬州事变,赵构仓皇而逃,张浚用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在八月将尽,九月将至时,才终于将军队集结成功。
    而正因集结这样的军队,民伕,财物,需时极久,动作极大,这次战役的隐秘性和突然性,则完全消失,宋军的一切动作,全部被警惕的金国上层看在眼里。
    张浚的一切动作,都建立在一个误判的基础上。他以为金军主力都在兀术,也就是完颜宗弼的东路军统领,由江准一线攻过长江,一直要将行朝小朝廷灭亡为止。却不料金国上层在六元帅御前会议之后,由宗瀚领兵攻打江南,只是将赵构撵入杭州后,就暂时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
    金军主力,却是大半集结在陕西,准备应付与宋朝西兵的大决战。
    完颜宗辅为元帅,坐镇中军,完颜阿离补为左翼都统,统领西路军,完颜宗弼为右翼都统,他们由各地调集汇聚了七八个万户的纯女真骑兵队伍,汇集了王伯龙和韩常的汉军万户队伍,再加上渤海万户,契丹万户,总兵力已经超过了十万人。
    自当年宗瀚统兵攻破东京后,金国东西两路军合并一处,女真骑兵战多数的战事,也是第一次。
    黑色的铁蹄,黑色的拐子马,黑色的旋风。
    来自北国的彪悍战士,悍不畏死,射术和武艺雄强精良,身着重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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