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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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北！你们！……”
一北不知所措地看着臣，原来站在门前。而臣似乎只是在最初有些意外，很快便用一边的被单裹住一北，对他安慰似的一笑，然后起身穿起上衣。
对于本应该已定居在海外的母亲，竟然在此时出现家中，一北无法理解。根本是一点预兆都没有啊……
“国安太太，哦不，应该是史密斯太太，是不是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虽然是婉娩请人回避，但臣的语气全然是像主人一般，平静而没有丝毫的尴尬，“还是让小北整装一下的比较好。”
“什…什么？！”原本就有些震怒的一北的母亲，现在的脸部表情真是有些扭曲。这个人连自己已经离婚、甚至是改嫁的夫家姓氏这种事情都一清二楚，真不知道他和一北的关系到底是什么程度。
仿佛根本不在乎对方的反应和回答是什么，臣已经开始为坐在床上的一北穿衣服。首先是内裤，这么选择是有原因的。因为一北用被子裹着身体，若是先穿上衣和外裤就必须从被子里出来，自然就要裸露出某些部位，而先帮他把内裤穿上时可以是在被子里进行。
说实话，即使是一北的母亲也不可以，他不希望一北的身体被任何人看到，这种权利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享有！这就是臣此时的想法。
“你！”被当作隐型人一般摆在一边的一北的母亲，似乎对这种状况很意外，看来对臣是没有什么办法应对，“……一北，穿好衣服立刻到我房里来。还有，之前先把你的‘朋友’送走！”
随着一记甩门声，一北觉得心口一滞，他并没有感到心脏跳得过快，但是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臣……”求救似的看向臣，一北真的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会被暴光，至少不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更不是第一个发现的是他的母亲这种情况。
他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母亲，该如何处理现在的状况。此时此刻，他感到有太多的事情向他迎面扑来，顿时让他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简单，现实的压力又有多大，甚至在内心深出突然闪过一丝是否该结束的光亮。
“后悔跟爱上我了吗？”
！
没有想到那一瞬间的退缩，竟然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一北的心中突然有一种罪恶感。
但其实似乎也并非一北想的那样，“其实，即使你会有这种念头也很正常。不必在意，那也不是你错。”臣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坐到一北的身边，还是像平时那样地搂着他。“对你来说，这对你真是太残忍了，毕竟你还没有能够从容面对这些事人生阅历。真是伤脑筋啊，我也没想到跟你母亲交涉的时刻竟然那么快到了。”说道这句时，臣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北，你怕吗？”
“有点……不过……”
“不过什么？”
“我……我不后悔爱上你。而且我要告诉她，是我先爱上你的。不是……不是你的错！”
对于一北这番话，臣十分欣喜却又再次责怪自己，不该将单纯的小北置于现在这般的境地。“不，小北，我们都没有错。但真要责怪，应该怪我，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了。最初发现自己喜欢上你时，我就对自己说如果你没有碰到我或许会比较好。”
“才不是！我……”一北抬起头来反驳，但近距离地看着臣的脸想说喜欢又羞地红了脸，“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真的……”
“我也是！而且……想永远能和你在一起，你呢，小北？”臣托起一北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睛，孕育着更重要的问题。
一北被臣注视得心跳加快、面红耳赤，微微低下视线小声地回答：“嗯！我也是……”
“那如果现在其他一切条件都允许的话，你愿意跟我走吗？”
“走？现在？”
“对，就是跟我住在一起。当然，未必是现在，……只是假设……”
“……”
整个房间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一北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又一个出乎意料的状况，让他根本没什么余力思考。
“你……从没有想过，在将来的某个时候……要跟我一起生活吗？”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那就算了吧，”臣轻叹一口气。
看来还是再需要一点时间。
“你不用太担心，先让我去和你母亲谈谈。记住不要跟过来，我走之后，你母亲自然会过来的。”臣轻轻地吻了一下一北的额头，便离开了房间。
首先，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位母亲大人给小北太大的心理压力。
“兽”医 第二十四章
在餐室里，只听得到碗筷和进食的声音，整个用餐的气氛相当的沉闷。
而一北现在的状况只能用“混沌”来形容，他觉得自己茫茫然地根本没什么头绪。脑子里的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因为思绪过多，以至于太拥挤了导致短路，还是因为是自己有意在逃避，不愿意去想。
总之，臣走后过了很久，母亲都没有像臣保证的那样来自己的房间，直到晚饭的时间奶妈才来叫自己下楼用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一北总觉得奶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虽然态度与平日没什么差别，但是他总是会不由地去猜测，也许连她也知道了。
然后，他来到了餐室，没有勇气正视母亲，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到现在。
正当一北还在思考，或许吃晚饭母亲就会找自己谈话时，身边的人放下碗筷，快速地走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一北觉得心里一阵落寞，并且这还让他想起了臣离去时的情景。
他也放下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饭还没吃几口，但他已经没有胃口了。
其实当臣走后，一北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很肯定地回答他的问题呢？想跟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为什么自己根本无法回答呢？
也许真的是从没想到过这些。
虽然不是玩玩的，是真心喜欢那个人，但是一直以来都只是自己一味地感受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开始即便是被强硬地占有，但还是喜欢那种被关注的感觉；之后，是贪恋他给自己的温柔和快乐。就这样，自己只是依赖着他的宠爱和照顾。
他们不是一对恋人吗？恋人之间就应该是平等的，平等地付出和给予，而不是一味地索取和要求。虽然两人在物质上没有存在这样的情况，但是在精神上，或许自己的付出并不比对方的多。至少臣有想到未来，而自己没有。
一北躺在床上思索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濡湿了床单，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就像被抽空一般，整个人仿佛很累很累，很快地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北几乎没有怎么离开过自己的房间，连饭也在自己的房间里吃。但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下，他终于忍不住主动去找母亲，虽然害怕他的鄙视和责备，但他想问问臣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
可是几次他都发现她不在家，有一晚就在客厅里等着。到是奶妈看到自己难得走出房间，就来和自己说话。
“少爷，夫人出去了，这几天她白天都在外面办事，有时还很晚才回来。”
“她有什么事情要那么忙？”这时一北才想起来最初的疑问，已经定居国外的目前怎么会突然回来。
“好象是夫人现在的夫家那里出了点事，所以夫人回来找朋友帮忙……”就当一北在感叹“真是的，偏偏就是怎么巧”的时候，他听到了另他有些震惊的真相。“其实，少爷，你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打电话给夫人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两个男人那样……毕竟是不对的。少爷像你这样的家事和相貌一有很多女孩子……”
“你是什么发现的？”对于那些什么女孩子不女孩子的他不想听，也已经听不进去了，相对于这些有的的没的，他还是比较希望知道这个。
“这个……少爷，我可没有偷偷摸摸到你房间做什么啊！呃，我只是有一次晚上做饭时，好象看到有个黑影在少爷房间的阳台下。我出去看看没有什么，但是又不放心就上楼看一下。结果就听到少爷房间里真的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就那种……声音，连着好几次都是这样，所以我……”
哈，那个自认为浪漫的家伙，肯定没想到事情正是“败露”在他得意的浪漫上吧。
“少爷……”
也许是因为自己此时突然轻笑出声的缘故，让奶妈明显有些诧异。
“啊，我没事，先回房了。”
说来奇怪，前几日苦闷的心情，就因为刚才想到他，突然变得明朗起来。
一北靠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街道、楼房和其他的景色。以前臣总是从这里爬上来，与自己偷会。这让一北忽然想到，他还说什么罗密欧也是这样爬阳台偷会朱丽叶的。
自己虽然没有看过那部名著，但也知道大概的内容。一北觉得他们两个似乎真的跟罗密欧和朱丽叶很相似，那两个人是因为家族的对立而不能在一起，而自己也是因为家庭的因素。不过仔细想想，两者其实还不都是迫于道德常伦的压力？
所谓的同性恋是不伦之恋，而罗密欧与朱丽叶在他们那个时代背景下也是不伦之恋，但他们却是被世人所认同、同情和惋惜，甚至是羡慕。那么在这个时代的同性之间的爱情，也不是与他们一样？或许百年之后，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恋爱关系。在年龄不是距离之后，也可以加上性别没有关系吧。
呵呵，或许自己有点瞎扯了。一北带着一丝苦笑。不过至少这让他坚定了自己并没有错，就想臣经常说的，一个爱上另一个一个人，本来就是没有对错可言的。而自己不过是爱上同性而已，只要没有伤害到他人，就没有必要觉得不堪。
臣现在在做什么呢？这个时候不可能会再来找自己，他会原谅自己吧。释然却还是带着些须忧郁的一北依旧望着远方，但他却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停着的一辆黑色跑车里，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他在想念的人。
今天臣在这条巷子里已经呆了很就了，确切的说子“事发”的第二日起，他就天天在这里等待他的小北的出现。这里是他兜了几圈才找到的最佳观察点，他每天下班后都会在这里等到深夜。
可是他的小北却很少到阳台上来，他只能看着小北晃动的身影，暗暗地劝告他整天呆在房里对健康不好，应该多呼吸点新鲜空气啊。但今天小北不负他多日的苦等，终于可以让他一解相思之苦了。
透过外面看不到里面的特殊汽车玻璃，看着小北忧郁的神情，臣心里真是心疼。他的小北好象瘦了，肯定又没有好好吃饭。下次一定好好地监督他吃饭，若他不听话，就像他老哥那样，用逼的也好。
想到这几日，自己都是想着小北和自己的右手Zuo爱，臣不禁对着远处根本听不见的小北轻声念道：“你也一样想我吗？小北……”
臣一面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快让小北回到他的身边，一面对着小北恳求着、诉说着，“小北，再多呆一会儿吧……我爱你……我爱你……”说着，他轻轻地吻上……那映在玻璃上的小北。
而今夜，一北也不知为什么，在他的阳台上久久没有离去。
“兽”医 第二十五章
或许情况确实有些糟糕……一北静静地坐在医院的大厅里这样想着，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事情的发展速度似乎太快了。
经过一夜翻来覆去的思考，今早一北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也要与他的母亲谈谈，而且他的目的已经改变，已只不是想问那天臣与她的谈话内容，而是要告诉她，不论她同意与否自己决定要继续和臣的关系。
在一北的概念里，他只要这么一说，母亲必然是勃然大怒地痛骂自己，但实际上他听到的只是一个平静的声音：“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只是这一句话，没有别的。但就是这么一句话，使一北没有再多的犹豫，简单地收拾一些衣物，立刻离开了那个家。
就在收拾行李的时候，一北环视着自己的房间。这个地方，所谓的家真的只是个空壳，或许被大骂一顿，反而会更好受。连奶妈也会劝诫自己，虽然不是自己想要听的，但至少说明她也是在关心自己，而自己母亲竟然连更多的话语也吝于施舍。
一北告诉自己，他，要去自己所的爱人那里，因为那个人……也同样爱着自己。
这也正是一北现在坐在S医院大厅的原因。
中午自家里出来，其实到医院的车程只有半个多小时，但一北已在这里经坐了近一个小时。决定离家时并没有太多的思考，但是到了这里他开始思索着，等一会见了面应该怎么解释自己这突然的到来。
结果，这一想就花了那么长时间。看来有些事还是要冲动一点比较好，毕竟坐再久也是要去面对的。有此感悟的一北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向目的地进发。
※ ※ ※ ※ ※ ※
“小，小北！”
看到一北的到来，臣真是十分惊讶。昨天才有幸望见他心爱小北，而现在小北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刚才……
啊，第一件事情是吧门关起来！
“你好象不是很希望看到我的样子嘛。”一北故意用调皮的语气缓解自己心中的尴尬。
“怎么会！呃，你这是？！”瞥见一北手里提着的旅行袋，臣突然觉得老天真是太厚爱他了，刚才接到一通出人意料的电话，一个好消息已经另他振奋，现在更是大喜过望了！
一北脸一阵红：“我若是说……我无家可归的话，你会收留我吧……”
“当然！”压抑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小北，你终于决定了？”
“……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一北还是让自己鼓气勇气，一定要向他道歉，“对不起，以前我竟然从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事……不过我现在已经决定了，决定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只要你还要我……”
“我怎么会不要不要你呢。对了，这样的话，你母亲知道吗？”
“我临走前叫奶妈告诉她了。”
“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
“原来是这样。”听完一北的解释，臣总算明白，刚才一北的母亲会给自己来电话，突然改变注意，同意那个交易的原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