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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兄弟]孽情番外──兄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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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抬起双臂,在风中张开,笃定坚决的双眸,夜色里燃烧得醉人,“我需要你!狄亚,回到我身边来!我发誓,以我的性命发誓,决不会有下一次!”没有嬉皮笑脸,没有轻浮的眼神,一个不太像莫祈,却又是和莫祈同样模样和音色的认真男人。 

冰冷的灰眸摇晃了一下,冷冷的注视著,仿佛为了抗拒他的诱惑愤然转头不看他。 

“我不再信你…… 

“我会信你!” 

“你又在用你的言语诱惑我……” 

“那就再被我诱惑一次吧!”莫祈扬起他的嘴角,浅浅笑了。 

“这次,你会发现很值得的!” 


16。 
他终究没有转身迎向自己,冷夜中短短数米的距离,在莫祈的眼中却是那麽遥远。几乎一个多小时的相持,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拼命挽留的人依旧没有原谅他的举措。 

他不敢上前,是的,是“不敢”!他对他的信任感岌岌可危,稍有不慎就会崩然倒塌。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贸然上前,用他习惯的霸道和蛮横夺回他,怕是再难回复到以前贴心快乐的日子了。 

他能做的,只有等,小心翼翼地等,等他主动回头,骂他,打他,然後累靠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但,他设想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如果不是注意到他簌簌发抖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在他快倒下的那一瞬间,凭著他迅捷敏锐的身手适时上前接住他的话,那晚的僵局,怕还是会继续对持下去。 

对峙被意外打破了,莫祈却无法高兴起来。因为在夜风中呆得太久,穿著单薄衣服的狄亚回来之後就发起高烧,躺在床上呓语不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整整三天时间一直如此,几乎像是在逃避现实逃避他的存在。 

这是他自虐性的身体惩罚,对莫祈的沈默抗议和精神折磨。 

虽然心疼,但是莫祈明白,他此时的安慰只会让他产生更强的排斥,所以他卧床的几天,他只是不分昼夜地照顾陪伴他,给他喂药换毛巾端茶递水,鞍前马後地劳顿,却不多说什麽;趁空挡把那只经由自己的手扔出的戒指找了回来,和另外一只一同放在黑色绒盒里,小心地摆在狄亚的床头,也是个默默的过程。 

待到狄亚的身体有了起色,莫祈退出了二楼的主卧室,把那里完全留给了他。起居室里的沙发成了他呆得最多的地方。每天定时给他送饭也不多逗留,吃饭在客厅,睡觉全在起居室,他不否认这招很卑劣,利用他冷傲下的善良和温柔引出他的不忍,进而博得他的原谅。他了解他,他也自信一定能成功。 

但从那天抱他回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而整整一个月里,他的宝贝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一个字。 

这下真的……好棘手! 

窗外月色撩人,有著同那晚一样的清冽月光,只是寒意更甚。习惯性地掏根烟点上,莫祈在没有亮灯的起居室里吞云驾雾起来。 

自己不是个喜静的人,日子却连接的沈闷;而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的狄亚,这样下去对他大病痊愈不久的身子也没好处,可是他却没有把他拉出房门的胆量。一个月来的只字不语,让原本的自信从根部开始动摇。 

或许,他这次真的不会原谅自己了…… 

莫祈抖落烟灰,把身体重重地倒在沙发上。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现在所受的处罚与那天自己加诸到他身上的伤害相比,什麽也算不了吧?如果曾经的自己对现在的想法只会嗤之以鼻,或者根本不可能产生这种自虐的念头,那麽此时他是真的这麽认为。 

他伤他太深,而且一而再…… 

今天晚上去楼上送饭时,看著他无精打采的憔悴面容和对他无视的态度,明白今天又不会有转机。能在他的视野里就该庆幸了,虽然他离开不离开的结果都是会把他追回自己身边,但这至少说明他还是可以抱持一点希望的。 

还要继续等待下去吗?看著他一个月来日渐消瘦,最心疼的人就是自己了。原本很白皙的皮肤现在苍白到透明,近些都似乎可以看见皮肤里;灰色的瞳孔失去了水亮的光泽,缺少生气;饱满的双唇也不见了平日里的鲜豔,以前只要咬上一口,都仿佛会滴出来似的,豔极了,媚极了…… 

跨下一阵蠢蠢欲动,从股间升起的火热沿著小腹突的窜升起来。莫祈呻吟一声,抱著头坐了起来。 

哦,见鬼的,他用力揉乱自己的头发。 

规矩点小家夥,从十六岁开始我就没有自己动手安慰你的经历了,我可不想打破这个记录…… 

可是……他亟欲想压倒的人的形象,那楚楚可怜的美丽面容,白皙小巧的耳珠和细致的锁骨,还有记忆里无数次欢爱时在他唇舌下呻吟的美丽身体……诱人犯罪的画面不适时地在脑中直冒,莫祈咒骂著咧起了嘴巴。 

该死! 

真要他破戒吗?这麽丢脸的事…… 

一阵细微的响动从楼梯口传出来,莫祈抬起头,看到如魅影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手一松,烟头掉在了地板上。 

“……狄亚……” 


17。 
短暂的无声。应付完突如的意外,莫祈站起身,拉开原本覆在身上的被单,任凭自己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把它披到了来人的身上。 

“口渴了?是不是想喝水?”明知不会有回应,莫祈还是自言自语式地问了两句。转身走向厨房,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声没有波澜起伏但清晰非常的回答让他顿时停下了脚步。 

“我不渴。” 

“……哦……”莫祈愣愣地矗立原地,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老天开始垂怜他还是被他一个月来的表现感动了?他的宝贝真的愿意跟他讲话了,还是只是他昙花一现的心血来潮? 

不管哪种情况,他都还没天真到以为这三个字的回答就代表了他惩罚与抗议的结束。那时的自己太过混蛋,无论怎样对他都在情理之中,但是……莫祈揪著眉心看向他瘦削下去的侧脸,这般郁郁寡欢和忧伤的心情,到底是折磨他们谁多一点?! 

“把手伸出来。” 

“……嗯?”冷漠的声音,听在莫祈耳里却犹如天籁。以受宠若惊之姿伸出左手,几乎完全是条件反射的动作。 

手背感觉出他手指略带凉意的熟悉触感,莫祈低头,看这他把一只冰冷的银色指环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简单又神圣的行为无声地进行著,莫祈看著他的动作,几次想开口,却又像被人堵住了喉咙一般说不出话来。 

“这原本就是属於你的东西。”狄亚缩回手,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你不想要?” 

“当然不是……” 

“那就好!”不容他有下面的话,狄亚微微侧过身子,悠悠地突然问起,“我瘦了是吗?”不等回答,他顾自接著说了下去,“因为一直都睡不好。你说过,我不抱著你睡不著,看来是被你说中了。” 

“狄亚……” 

“从今天起,你回房睡吧。” 

用平淡的语调结束掉上面的话,狄亚放下被单,转身便往楼上的方向去。仅仅跨出了步子而已,身体被突然的强势蛮力拉回,快速的旋转中,整个人落入了一具宽厚的温暖胸膛里。 

“狄亚……”莫祈的双臂紧紧环住他,仿佛要把他融入自己身体的力道,完全占有地拥抱著。他知道自己会被原谅的,虽然这种自信一度陷入濒危的边缘,但只要他还有那麽一点喜欢他,他就有成功的把握。冷战的时间已不算短,只是这原谅来得太突然、太意想不到,让他措手不及,让他消化不及。 

以他的脾性,他是该得意的,即使表面不显露出来,心里也会如此。可是他现在嚣张不了。他败了,败给他的小情人,败在他的“原谅”。 

狄亚,他的狄亚,他的宽容和真挚是他这个小心眼又极度自私的人自惭形秽。即使他从不想改变自己什麽,但在他面前,他永远是个卑劣又狡诈的混蛋。 

揉断骨架的力气加诸在身体上,很痛,却是自己期盼的。伸臂缓缓回抱住他,狄亚把脸贴在他赤裸的肩头。 

冷漠的一个月里,伴随他的是伤心落寞和不想原谅他的铁心,但此时,碰触到他体温的一刻,涌上心头的只有无尽的委屈。他知道这一个月来他一直用以退为进的战术想逼他先开口,自尊心不允许他点头,可他还是这麽做了。他恨这个对他没有丝毫信任感的男人,恨那麽没有坚决立场的自己,更很会爱上这种男人的自己! 

为什麽呢?他有哪里好?恶劣轻浮的性格,缺少安定感,对人没有丝毫信任,只会一味伤人……夜里辗转间思索的问题,最终却都抵不过一个喜欢。 

他喜欢他呀,让他丢弃国家和兄长跟随的男人,如果不是情到深处,又怎麽会让他那麽义无返顾? 

喜欢这个人,像中了毒,戒都戒不掉。只是他的喜欢,换回的,难道就是不信任和一再伤害吗? 

莫祈,我真的不想原谅你。你说以你的性命发誓决不会有下一次,你说这次值得我被你再诱惑一次,我还是不能原谅你! 

可我终究还是动摇了,不是因为你的保证和誓言,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 

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上一口,感觉出动脉血管里的搏动,尖利的牙刺进肉里,双唇沾染了一片红色。捧起他的脸,狄亚用力地啃上了他的唇,将那片红传递给他,染上他。 

“狄亚……”疼痛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潮湿粘稠的吻却让他乱掉了呼吸。他迎著他的吻抓住主动权,饥渴太久的手掌顺畅地探进他地睡袍下,小心翼翼地抚摸著,揉弄著。 

指尖来到敏感地腰侧,狄亚发出了一声甜腻的呻吟,紧紧交缠的部分感觉出他身体明显的变化,突然间的灼热和硬挺,充满了浓浓的情欲。 

他知道怎麽做会让他兴奋,如何回应会让他情绪高昂,就像他了解他的身体一样,知道他每一处的敏感点和刺激点。他是在讨好他,讨好他的身体。可是,为什麽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明白,还是要怀疑呢? 

“我只会对你这样,只对你……”狄亚仰头承受著他饥渴的吻,闭著双眼的表情带著矛盾的委屈和悲怆。 

“我知道……我知道……”莫祈咬著他的耳珠,贴著耳膜的沙哑嗓音,传达著他的相信和笃定。 

对我而言,你是特殊的唯一,我愿意把我那可怜到卑微的信任全部给你── 

只要,你想要。 

只求,你的原谅。 

只愿,爱我…… 


18。 
看著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晃来晃去,虽然决不是能发火的好日子,莫祈的满腹怨气还是失控地爬到了脸上。 

搞什麽鬼,他有请这些人来观礼吗?怎麽一个个都像约好似的集体冒出来,比 参加“风潮”年度例行会议还来得齐?他不觉得将要发生的事有什麽丢人之处,为什麽这些家夥一个个挂著揶揄的表情,盼著他闹笑话似的聒噪个没完? 

“喂,莫祈,”沈风猫著身子凑过来,扫了一眼教堂里的宾客,语重心长地转望向他,“你确定要这麽做吗?保证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反悔?我劝你还是早早散场吧,免得抱憾终身……” 

“你是来干什麽的?” 

“观礼啊!” 

“不是来找打的麽?!” 

“你真的要娶他啊?” 

“不!”莫祈斜眼瞟了他一眼,“是我嫁他!” 

“……” 

“不过,新郎是我!” 

“……” 

“嫉妒吧?” 

沈风皮笑肉不笑,找位子坐去了。 

莫祈看著他的背影挑起了唇角,心里爽了一大把。 

“虽然你第一个结婚的确让人意想不到,不过,我应该是最不觉得意外的一个。”说话的人是刚刚到达的冷冽,在圣菲尔斯亲眼目睹了他们的故事,他应该是他们恋情最有说服力的见证。 

“总算听到了一句比较人样的话。”莫祈笑眼看他。 

“不要欺负他!” 

“现在他不欺负我就好了!”莫祈痞痞地笑,心里却真是呕到家。 

两个星期前结束掉冷战,本以为那晚可以尽情释放一下存储了许久的热情,气氛和情绪都渲染得极好,结果却是他睡著在自己的怀里。他仔细地、认真地反思了自己的“技术”“技巧”,但没有任何退化的迹象。几天之後他才明白,那是他的小宝贝对他的後续惩罚。虽然之後的半个月内他对他言听计从、千依百顺,甚至谄媚地讨好取悦他,但看情况,短期内他还不打算解禁…… 

真要命,他宁愿睡沙发也不要能看能抱却不能吃! 

“真幸福!”冷冽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 走了。 

莫祈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人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故意这麽说? 

“恭喜!”沈稳而低调地嗓音,一只大手伸到了莫祈的面前。莫祈抬眼,看著那只手僵持了五秒锺,这才懒懒地伸手握住了它。 

“谢谢。” 

“我很高兴……” 

“空著双手来的吗?光高兴可不行!”莫祈口气不善地盯著面前这个相当魁梧的男人,“虽然你有两个弟弟,但这应该不会影响基本的礼数吧。”莫祈大手一伸,“红包!” 

“我没准备……” 

“那就准备个份量足的送过来再说!人多,没空招呼你,自己看著坐!” 

莫祈撂下话就阴沈著脸走开。万俟禹抬起刚才和莫祈握过的手,低头看著,再抬眼望向人群中莫祈的身影,冷漠的表情显出一丝柔和。 

“这麽露骨的眼神!”不知何时窜出来地邺君扬,打著他的招牌笑容从後拍上了万俟禹的後背,“用不著这麽感动吧?不就握了一下手而已麽?!” 

万俟禹感慨万千。“除了公事,我们已经整整十年没交谈过了。” 

“这可都是王子殿下的功劳!禹,你该怎麽感谢他?!” 

“你怎麽知道是他的功劳?” 

“你认为这个世上有谁能劝得动那麽骄傲的莫莫吗?尤其是经历了那场风波,莫莫对他一定是有求必应、言听计从!现在的莫莫是他最忠实的奴仆,对於他们的婚礼名单上多一位客人这种小事,当然不会拒绝!” 

“你似乎很了解他们的现状。”万俟禹转头盯著他畜生无害的笑容,“那场‘风波’,你参与了多少?” 

“禹,你该问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邺君扬笑得温文儒雅,和煦的双眼搜索到一身白色的狄亚,柔和地送过去一记完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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