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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品花时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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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羽点头应是,两人正说话间,五小姐从里间出来了,人还未见,便先听见她问:“慧玉,可是墨雨来了?”
        其实这话白问,刚问完还不等慧玉答话,她自己就已经走出来看见陈羽了,当下便笑道:“墨雨,今儿早上我正要到三姐那里玩儿去呢,慧玉就提醒我,说你们今天会回来,便硬是把我留下来了,谁知等了你一上午都不见人影,一会子说你去了二嫂子那里了,一会子说你去了太太那里了,一会子又说你去了学里了,反正就是想不起我来,倒耽误了我一上午功夫,这倒好,天都快黑了才想起来过来了,你说,我这一天的功夫,你可怎么陪我?”
        陈羽听她说了几句就心里一愣,却又马上做出一副抱歉的笑容,等她说完了便嘿嘿地笑着说道:“这可真是我的不对了,我倒是想先来这里,可是太太和二少奶奶总是要先去的,再说了,我若是进了陈府便直接奔您这里来,还怕那起子浑人们嚼舌头根子,让五小姐您听了生气呢。”
        五小姐坐下来听着陈羽说话,听到最后两句却是轻轻啐了一口,脸蛋儿微红地说道:“他们能混说什么,我就不信他们还敢让那些话传到我耳朵里!说是自己不对,其实全是在给自己找理由!说起来,你还欠着我东西呢!”
        陈羽把刚才交给慧玉的那包袱一指,笑着说道:“看那不是,我这些天忙东忙西,也没个得闲儿的时候,因此送过来晚了。不过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使尽了眼睛挑的,包五小姐你喜欢,要不,你看看?”
        陈羽说着,慧玉就拿着包袱走到五小姐面前要解开,谁知五小姐却摆了摆手说:“现在看它们做什么,改天闲了再看吧,且收起来!”
        慧玉闻言便把解了一半的包袱重又系好,放到里间去了。这里陈羽便和五小姐说些闲话儿,左不过是李太白最新留传到长安来的三首诗,那还是当时陈羽得了诗之后,第一时间抄了下来派人给送过来的。再就是说些陈羽新家的事儿,五小姐事无巨细地问那房子有多大,家里有多少人口,周围的人家可都是做什么的,环境安静不安静,等等,倒比那工部的档案里记载的还要详细。又说以后陈羽和绮霞两个人生活,一定是一对不羡鸳鸯不羡仙的逍遥眷侣了。
        且说两人这一聊就是大半天,那五小姐花在问陈羽家里的事儿上的功夫,倒比谈论那李太白的诗用的时间多出了不知多少倍。陈羽看看时候不早了,估计绮霞已经在前面等着了,见找不到自己,不定正着急呢,便插了个空子告辞求去。
        那五小姐还正自问的高兴,陈羽这么一说要走,她抬眼看看外面的天色,便叹了口气又道:“也罢,我原也不该留你这么许多时候的,只不过那几首诗我着实喜欢,这才想多与你探讨一会子罢了,因此耽误了时间。也罢,天也不早了,你就回去吧!”
        陈羽闻言站起身来告辞出来了,走到外面又与那明玉调笑了几句才往前面来。
        走到前面果然绮霞有些着急了,也怪陈羽走时为了免人闲话便没有给谁留下个信儿。好歹解释了几句,两人便与几个相送的告了辞,眼瞧着天快黑了,两人才出了门坐上马车回家来。
        刚回到家,还没到房门,便得了下人的通禀,说是蘼芜君要见一见新娘子,已经来在了府里等了好大一阵子了。
        要说起来柳隐是陈羽的姐姐,这绮霞作为弟妇,该前去拜见才是,现在她却先登门来了,而且还等了两人好半天,这可是做弟妇的大不是,于是便唬得绮霞忙拉了陈羽一块儿往书房去。
第一章卅五 安闲
        书房里,柳隐一身的素雅的道袍装扮,却偏偏艳若桃李,她头上玉冠高峨,丝带束腰上悬着明明玉佩,微笑着站在那里,便恍若神仙中人。绮霞进了门便口称弟妇,然后施了全礼,柳隐却也并不阻她,坦然受了礼,且将那眼睛打量着绮霞,瞥见陈羽也不行礼,便瞪了他一眼,陈羽却像是没看见一般,大剌剌地在那里背着手,好像不关他的事儿一般。
        要说绮霞早在八月末就见过柳隐了,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是陈府的一个丫鬟,而柳隐当时被认为是七姨奶奶,只是当时离得挺远,没有看真切罢了,而当时柳隐则根本就没看见绮霞。换到今天,两人身份各自不同往日,绮霞只看了她一眼就不敢再看,便一副那新媳妇的模样,羞答答地低着头,柳隐却自顾自地仔细打量。
        陈羽先是给柳隐让座,然后命人换茶。过了一会儿,柳隐才说道:“好,也算是我这个弟弟有眼光,只看你这式样儿,就知道是个会持家的,长得也俊俏,怪不得他费了那么许多心机的要娶你。以后你要好好的帮着他管好这个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也就不枉他爱你这一场了。”
        绮霞知道陈羽没有父母,便只有柳隐这一个姐姐勉强算是亲人,是以便拿她当长辈看待,见她说话时,便忙站起来听着。等她说完了,又忙应一声是。
        柳隐笑道:“在我面前,你不必那么拘束,你没瞧见刚才他都不给我行礼吗?我们这对姐弟,原就是机缘巧合,取个互相扶持的意思罢了。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必在我面前站规矩了,还是亲亲热热的说会子话儿的好。”
        其实,话是这么说,对于柳隐这么一个绝少拥有亲情的人来说,别管是为了什么,自从有了陈羽这么一个弟弟,她心里却还真的是隐隐约约觉得有那么一丝温暖。
        柳隐见绮霞还是拿手拿脚的放不开,便笑着说道:“陈羽现在好歹也做了官儿了,你是他的正室夫人,自然要有些样子才好。说起来我倒还不知,你原来姓什么?”
        绮霞刚想站起来回话,却又想了想,就坐在那里说道:“我爹姓柳,只不过他和我娘都很早就都下世了,我小时候叫柳霞,绮霞这个名字是到了太太身边之后,太太帮我改的名儿。”
        柳隐闻言一笑:“哦?这么说起来,咱们倒是本家了,姓柳,好,好!”
        且说随后三个人一起聊些家常话儿,那柳隐也不及吃晚饭便走了。等她走了陈羽两人才知道,柳隐今天来,竟是送了六匹上等的苏缎,并着其它的东西,这一算她居然是给陈羽送礼来了。绮霞当时便觉得不合适,要陈羽给她还回去,陈羽不过一笑,摆了摆手命人放起来了,绮霞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话说陈羽自成亲以来,日子过得倒是逍遥,每日价拢翠观里坐坐,然后便算是了了一天的公事,其他时间尽可做些好玩的事儿。
        看看医书写写字,逛逛茶馆聊聊天,真是神仙过的日子。或许有人会说,这陈羽倒真是个没什么志向的人,这才多大点底子,就不思进取了。
        这话可是不对,陈羽这么做自然是存了自己的打算。他从一开始跟这个社会接触,就是在陈府内部,到处接触的不是些小子奴才,就是些丫鬟姑娘的,虽然练就了心机是不假,但是却也与这个社会隔绝了,只是生活在一个小***里,而且是整个社会最低等的奴才***。纵然他也跟着二爷出过不少门子,却是始终跟这个社会没有多少接触。
        要说看书写字是为了丰富完善自己,那么逛茶馆交朋友闲聊神侃,就是为了要了解这个社会,把握这个时代了。
        古往今来,真正的最本质的东西不是在那些高官大宦们那里,也不是在那些风流才子的诗词文章里,而是在最普通的老百姓那里,在茶楼里那些没有什么钱,却也有的是功夫闲侃的人嘴里。
        在那里,说到新出头的一位叫做小菊仙的姑娘昨夜刚被人摘了牌子,陈羽和他们一起扼腕叹息,说到匈奴人的马蹄已经踏过了长城,陈羽又和他们一起感到担心不已,却又对当今朝廷和皇帝陛下充满了信心,又说到现在粮价涨得让人开始吃不起米饭了,大家又一起对那些囤积了大批粮食却就是不肯卖的商人痛骂不已。
        陈羽从来不去二楼雅座,就是待在一楼,哪里热闹他往哪里去,与那些个落魄学子、贩夫走卒、打手流氓,还有些小康即安的富家翁一起天南地北的神侃。就在这闲侃中,人生百态,世间万象便已可尽数收入眼中。
        且说这一日,陈羽又是吃罢了早饭出去,在拢翠观呆了不过一会儿,跟那孙筑闲聊几句,便又奔了茶楼。在那里一直待到晌午顶了,这才施施然地回了家。
        最近他一直在多方面的了解车行的运作,据他看来,任何时代民间交通都是不可或缺的,也就是说,车行这道子生意,到了什么时候也有活路。更何况当今盛世,天下大治,物流往来繁忙,货物南北不断,还有那赶考的举子,做生意的商人,赴任的官员,哪一件哪一样不得用车?
        再看当今大周境内的车行,以京畿之内八百里关中最为发达,但是即便是它们之中做到最大的,像那八百里车行,也不过就是把主要力量放在了关中地区,稍有往外扩展也不过就是自己去贩些货物罢了,从来没有一家大规模的覆盖全国的车行。
        车行里赚钱,一是捎带着两地的货物回来贩卖,二是返程的车钱。如果是去的远了,一般车行都不愿意送,为什么?你去的远了,那里没有人家分号,无处兜揽生意,回来时便要放空车回来,这一路人吃马嚼的,不赚不赔已经算好的了,所以,这种生意是最让车行里头疼的。而一旦接下这样的生意,那么第一有可能是客人同意加钱,第二就是可能那里有些货物,一旦买了回来,转手就有利润。
        知道这个让人头疼的地方,却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把分号在整个大周铺开呢?
        这一,当然是因为钱的问题。但凡有人做生意赚了钱,一般都是想着把钱用来买地,以便子孙后代们不用再做生意。因为就算是商人再有钱,却仍然被归入不入流的人,甚至在地位上是连个快要饿死的佃农都不如的,儿子连参加乡试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谁乐意让自己儿子接手做这个?而一旦拿钱买了地,做个太平乡绅,那地位就随之而来了,好好的教育子孙,后辈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一个举人进士的,他死后住的那地方,便可以升了格,这简直便是无上的荣光。
        赚的钱都拿去卖地了,地价倒是逐年攀高,可是却哪有钱去再开分号呢?所以,大周国虽然商业繁盛,但是却少有超过百年的生意,也没有什么商业家族。就比如车行,干上几十年,钱也攒够了,地也买足了,却因为一直对于自己的生意只知道往外拿钱,却不想着拓展改善,连马车都只是修修接着用,好马也不舍得买,慢慢的生意也不好做了,这时便底价把生意一处理,回去养老了。
        第二,便是人的问题。车行里规矩,不当三年跑堂的,就没权力赶车,不赶上十年车,就没有权力做掌柜的。
        当然,也并不是说一个人当了三年跑堂,又赶了十年车,就可以去做掌柜的了。能做掌柜的人,不但要对这些个东西经验丰富,还得有脑袋瓜子,会做生意才行。所以,车好买,人难寻。
        若想在各处开分号,那派去掌舵的人便是最大的问题,随随便便派个人出去,指不定几个月就给你把生意弄得一塌糊涂,那还不如干脆不开呢。
        第三,便是马的问题了。车行又叫车马行,没有马,车就是个无用的东西。但是自古以来,中原地区就对于马这个战略物资管制的极严,到了大周朝,开国太祖曾明诏天下,寻常人家,养马不得超过六匹。非经朝廷特许,不得经营马匹生意。大周朝的每一匹马都要记录在案,严禁私人马匹交易。
        此诏一出,天下泰半的生意都干不下去了,没有马,靠着牛车,又或者人抗肩挑,成本大量增加不说,时间还不赶趟。南北的货物无法往来,生意还怎么做?生意大量关门,直接影响到国计民生,所以两年后太宗继位,考虑到有车行,还有其他商队等供应南北,实在是离不开马,便特旨命需要用马的商人到官府备案之后,可以合理的拥有一定马匹。
        到了现在,虽然这个限制一再放宽,车行里也都可以大量的拥有马了,但是车行不是马场,使唤马可以,却无法养马,而要买马却又是那么的难,所以这马匹的增补就成了制约车行发展的又一个大问题。
        此外,如果到异地去开分号,人地两生,又是跟当地的车行抢生意,还要时刻小心着有那些地痞流氓的找茬,官府里也故意压榨,做生意的也都更相信本地的车行等等,诸如此类,也都是令人头疼不已的麻烦。
        但是,如果一旦有一家车行,在全国各处都设有分号,会怎么样呢?
第一章卅六 画眉
        如果有一家车行,在全国各处都设有分号,那么,只要它能站住脚,就将带来庞大到普通人无法相象的财富。
        首先,分号多了,哪里都敢去,其他车行不敢接不愿意接的活儿,它可以接下来,因为不必担心回程没有活儿。再者,只有它敢接也乐意接那长途的活儿,其他车行没有这项业务,便没有竞争之虞,长途的价钱又高,这样生意自然好做。而生意一旦做开了,名气出去了,客人便会不计长短途都跑来这里,那么它就可以凭借着自己庞大的规模逐一的将其他车行挤垮或者吃掉。
        其次,对于这么大的一家车行来说,本家的生意其实已经不再是赚钱的重点了。分号多了,覆盖的范围就广,给客人送东西的时候,捎带着拉些东西到异地,这就又是钱,而按照一般规矩,这东西离开产地越远越值钱,车行尽可以把东西的货物对调来卖,偏偏还不用自己掏运费,一切都由雇车的客户出钱。这等于是搭着别人的顺风车赚钱,这便是那无本的生意,赚了一分的差价,这一分便尽是你的,而事实上,这个才是最来钱的,比那车行的本家生意都来钱。这样一算,开一家车行,便等于同时拥有了一家大型的贸易行。
        当然陈羽知道这一切都还只不过是一个梦,先不说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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