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故事会-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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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想到《故事会》工作的研究生一下子多了起来。
经过筛选,最后编辑部要了攻读文学评论专业的梁宁宁。
长年从事编辑工作的编辑们,不太喜欢那些不负责任、夸夸其谈的年轻人,不太欢迎那些追求新潮、不甘寂寞的“时髦”男女,更不喜欢那些事事为个人、为小团体的“哥们”打算的偷奸耍滑之人。他们都明白,依靠那样的人来做编辑,那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好刊物的。因为选择了编辑这个职业,就是选择了务实,选择了寂寞,选择了清贫和奉献。他们不愿意将两代编辑用血汗“养育”起来的这本著名期刊,交到不负责任的年轻人手里。他们希望编辑部的优良传统和作风,能够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就这样,梁宁宁在众多竞争者中被编辑部最后接纳。
梁宁宁实习结束不久,编辑部就让她担任了发稿编辑。
她与鲍放一同去山东莱州的创作基地,在与故事作者的见面会上,鲍放首先将梁宁宁介绍给大家,同时让作者们将稿子先交给梁宁宁,看后再交换意见。
在后来的看稿会上,鲍放又让梁宁宁同作者们交换意见,特别让她从一位新编辑的角度,谈自己对于选稿的标准和感想,根据什么标准才能将稿子留下来,才能获得编辑的认同,才能获得发表的机会。同时,还让从事文学评论研究的梁宁宁就故事如何开头,如何结尾,如何才能抓住读者,向作者们进行了授课。
这一来,立刻拉近了梁宁宁与作者之间的距离。
梁宁宁觉得自己的专业没有白学,在这里有了用武之地。
2003年夏天,编辑部引进了两名毕业于复旦大学的研究生马峡和褚潇白。
至此,老、中、青三代的梯队组合完成。
就这样,这些不同年龄,不同经历,不同地域,不同学历,不同个性的编辑们组成了这个编辑部,组成了一个充满友爱、互助、而又紧张忙碌的集体,在中国期刊的激烈竞争中形成了一个坚强有力的团队。
他们同全国所有的期刊编辑一样,都是一些极其平凡而普通的人,但是他们却创造了一份在中国期刊史上极不平凡的期刊。他们善于用自己的生命,去体验这种集体所带来的力量。在平时点点滴滴的工作中,通过每个人的喜好与自觉,使那些与生俱来的与别人不同的东西,在这里重新凝成了一种新的力量。这种从各方面不断地凝聚起来的东西,通过这种整体力量显得异常的强大。那些一致的思想,一致的作风,是对一种精神的认同,这种精神就是支撑着《故事会》的灵魂。
期刊生存的空间必须在编辑的灵魂中去寻找!
第六章《故事会》外的故事(1)
许许多多奇特的事情,总是围绕着《故事会》在发生着。
这些发生在《故事会》外的故事让人惊奇,却又让人信然。
这些故事的发生与结束,都似乎与《故事会》的风格相似……
1.一个农民作者的命运
经过将近一年的漫长等待之后,叶林生几乎完全地失望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叶林生是《故事会》的一位老作者。他曾先后在《故事会》上发表了不少中短篇故事,其中有四次在《故事会》的全国性评比中获奖。因此,他从一位农民被提升到江苏省金坛市的一个乡村文化站当站长。可是他这个文化站长却是一个捧着“泥饭碗”的“土官”,不仅只拿国家干部一半的工资,同时还得像当农民一样地种责任田,交人头税。
1994年,上面下了一个文件,要从全市各乡在职的文化站长中录用一批国家干部,省里给该市的名额是三个人。
这对于全市的二十多名乡镇文化站捧着“泥饭碗”的站长来说,那自然是久旱盼甘露。但是僧多粥少,竞争激烈,为了体现公正、公平和公开的原则,市里有关部门成立了专门机构负责此项工作,条条杠杠定了不少。最关键的还是要看其在文化工作上的成就。
叶林生本是一名整天围着田埂溜溜转的农夫,只是热爱故事,十多年前提笔创作,数年下来,成绩斐然。他为人不善虚浮,口齿缓慢,话语中透着浓浓的乡音,听他的普通话,就像在吃夹生饭。他不会唱歌跳舞,不善书画拍照,也不善交往,惟一的作品就是在《故事会》上发表的故事以及几本获奖证书。
可是,面对着这次机遇,他仍满怀信心。
材料送上去后一个多月石沉大海。
他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就搭车从乡下进了城里,到有关部门一打听,人家早已将选好的六个“苗子”送到教师进修学校去学习文化课,准备进行文化考试了。
叶林生一看那个名单,顿时心里凉了。那些“苗子”有的是受过市里表彰的劳动模范,有的美术作品在文化部拿过奖,有的是省文化厅命名的先进文化乡镇这方面的负责人,自己如何能与他们较量?
他有气无力地坐在文化局外面的沙发上。
就在这时,有一位副局长走进来,他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叶林生,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就对办公室主任说:“那边怎么没叫叶林生?他在《故事会》上发表了那么多作品,获了几次奖,我看也符合条件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应该让他去争取争取嘛!”接着又问了考试的日期,安排叶林生速去教师进修学校学习。
考试下来,在七个人中,叶林生得分排在第三名。
他于是就忙着体验,填表……局里又将其档案送往省里。
瞎子磨刀看见亮了,叶林生心里真高兴。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不久他的材料竟被退了回来。
问其原因,原来是他那几份获奖证书上盖的是《故事会》的公章。有关部门的人认为:“获奖证书必须是政府部门或所属文联各大协会颁发的才能认可,而‘故事会编辑部’如何认定?算哪个级别?”
这次,叶林生彻底失望了。
就在这时,市里一位宣传部的领导知道了这件事情。这位快言快语的领导就在一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单刀直入地说:“我先说一个人,他是唐王乡的一个农民,名叫叶林生。这些年来,他一心搞故事创作,已经在全国最有影响的《故事会》上发表了很多作品,拿了好几个奖……听有人说,叶林生那些《故事会》上的获奖证书不够级别。我不这么认为,艺术是没有级别之分的,如果有的话,那也是由人民大众说了算!我和我的家人经常看《故事会》,这个刊物在全国发行量很大!而且,她基本上是老百姓自己掏钱买了看的。叶林生有故事获奖,拉不上关系开不上后门,而是从全国这么多读者中自发投票投出来的,跟我们的人代会选举一样公正,这个奖还算低吗……宣传工作要抓特色,抓品牌,抓谁?叶林生就是一个!”
这位宣传部领导是一位作家,曾出版过几本散文集,也曾在《故事会》上发表过故事。他深知《故事会》这本刊物在全国的影响,也深知要在上面发表一篇作品之不易。也许是这位宣传部领导的话起了作用,这年十月下旬,叶林生突然接到上面通知,让他将在《故事会》上发表的作品和所有的获奖证书原件速送有关部门。
有关部门请专家看完了叶林生送去的资料。这些在《故事会》上发表的作品以其较高的艺术质量,立刻将专家们吸引,并得到了认可。
翌年四月,叶林生这位带着两腿泥土走上故事创作道路的农民作者,凭着他在《故事会》上发表和获奖的作品,终于得到了社会的承认,市里在原有三名转干名额的基础上,又破例单独为叶林生打了一份报告,本着爱惜人才、实事求是的精神,为叶林生申请破例转干。
上级审查后为该市增加了一个名额,叶林生从此成了一名国家干部。
1997年初,叶林生顺利地将家属子女的户口转入城市。
1998年底,叶林生从乡文化站调到市文化馆,从事专业文艺创作。
2002年上半年,叶林生被破格批准获得了群众文化系统高级职称资格。
现在,已经“功成名就”的叶林生没有忘记自己走过的人生之路,他仍然笔耕不辍,总是将自己最好的作品寄给《故事会》,他认为这是自己对《故事会》最好的回报。
《故事会》神话般改变了一个中国农民的命运!
第六章《故事会》外的故事(2)
2.一个书报亭的变迁
这家书报亭的老板蒋健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成了个打工者,而他的老板就是过去在他手下打工的姑娘香玲。
蒋健生是一位退休职工。退休后在县城里开了一家书报亭,请了一个名叫香玲的姑娘来打工。满以为可能赚钱,谁知三个月经营下来,仅卖出去三百多元的书报,还不够给香玲发打工费。
面对这种情况,蒋健生老人想将这个书报亭转让给别人。
这事让香玲知道后,他便向蒋健生老人提出要来经营这个书报亭。
蒋健生老人有点不太相信,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难道比自己还强?为防万一,在交给她之前便与其订立了口头协定:一年内,老人不要她分文,她也不要向老人讨工资,但交税、付管理费都得由她负责。
别看香玲年轻,但却很有经济头脑。经过市场调查后,她决定以《故事会》为拳头来打开销路。
她将老人过去进的那些卖不出去的书刊,都以六折的优惠价全部处理了,又将所得的这些钱用来全部订购了《故事会》。除此之外,她还借了一笔钱,在全县城里到处收购《故事会》。老人看着她收了那么多的《故事会》,不免为她担心,将钱全部都押上去了,进的都是同一种刊物,如何能卖得掉?
可是,这还不够,香玲又从县城跑到市里去,想法进了一万册的《故事会》,将一个小小的书刊亭堆得满满的。
在蒋健生老人经营时,小书报亭一直都没有名字。这一来,香玲就将小亭取名为“《故事会》书亭”,在小亭的正面,还请人写了一副对联:
大朋友小朋友《故事会》是你的好朋友
劳心人劳力人《故事会》教你成聪明人
嗨,这简直就把小书报亭变成了《故事会》的专卖店了!
香玲接着就将这些《故事会》分别送到乡下去,然后再从乡下转到了一户户农民和乡村干部的手中。第一次就将那一万多册全部卖完了,一下子就赚了四百多元钱。
第二个月,她照此办法,竟然净赚了一千多元。
及将倒闭的小书报亭,被香玲一下子救活了,老人心里很高兴。
可是到了第三个月,香玲却不想再下乡了,她将一大串人名地名电话号码都给了蒋健生老人,让他替她下乡去送一下《故事会》。而她自己则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小报亭的经营上。
香玲在县城里构筑了一道奇异的风景:
她在小书报亭的四周插上了五色彩旗,将收集来的《故事会》一本一本地摆在书报亭前,这一下就吸引了很多人,其中既有中老年,也有一些中小学生,大家都想翻翻那些老版本《故事会》。特别是一些青少年读者,更想看一看自己以前的《故事会》是个什么样子。这一来,过去冷冷清清的小报刊亭,一下子热闹起来。当月进的几百本《故事会》被一抢而空。
除了销售当月的《故事会》之外,香玲还将老《故事会》装订起来,做成了几套合订本,只要读者出一定的押金,就可以出租去阅读。
令蒋健生想不到的是,这个小小的“《故事会》专卖店”,在香玲的精心经营下,三个月之后,竟净赚了五千多元,加上第一个月所获的一千多元,总共赚下了六千多元。这时,香玲见蒋健生老人为人忠厚,办事可靠,每次送《故事会》下乡都很及时,便正式提出雇他为自己打工,包吃之外,每月工资三百元。
这可是蒋健生老人当初连想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昔日的老板变成了今天的打工者。但是,他却乐意在香玲手下打工,因为他看着一个过去在自己手上亏损的小报亭,是怎样在这位女孩子的经营下,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的。她抓住了《故事会》这个著名的品牌,才能有了今天的发展,这正应了现在市场竞争中的“品牌效应”。他对这位昔日在他手下打工的女孩子另眼相看了,他认为香玲这个女孩子有品位,有知识,有眼光,能够掂量出《故事会》这本刊物在读者中的分量。
但是,蒋健生正式打工不几天,却受到了“老板”的指责,因为在他守店的时候,有一套近期的《故事会》合订本,不知何时被人偷走了。还有一年合订本,租书的人留下押金,原说是租一个月的,结果租去后到时也不见归还,“老板”对此感到很心痛……
这样春去秋来,一直过了五个年头,到了1997年夏天,县里贴出布告,说是要整顿市容,拆除一些违章建筑,这“《故事会》书亭”也在拆除之列。
正当他们准备拆除小报刊亭的那天,突然一下子拥进来一群年轻人,他们都是每期《故事会》的热心读者。这时,一位姑娘带来了一套《故事会》的合订本,天啦,这正是小报刊亭丢失的那一套!那个姑娘不好意思地说,书不是她偷的,是偷书人在反复读了上面的故事之后,自己良心发现,听说小报刊亭要拆了,怕以后再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