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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鲁迅卷2-第39部分

小说: 鲁迅卷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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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嫦娥 古代神话中人物。关于嫦娥奔月的神话,据《淮南子。览冥训》:“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娥窃以奔月。”高诱注:
  “娥,羿妻。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未及服之;娥盗食之,得仙,奔入月中,为月精也。”按嫦娥原作娥,汉代人因避文帝(刘恒)讳改为嫦娥。
  〔4〕 女辛 商王以十干(天干)为庙号,王室以外,也有用十干为名的;这里的女辛以及下面的女乙、女庚等,都是作者虚拟的人名。
  〔5〕 羿射封豕长蛇的传说,据《淮南子。本经训》:“尧之时,……
  封冂、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断修蛇于洞庭,禽封冂于桑林。“
  封冂,大野猪;修蛇,长蛇。
  〔6〕 彤弓彤矢 红色的弓和矢。卢弓卢矢,黑色的弓和矢。弩机,是弩上发矢的机括,一称弩牙。
  〔7〕 废止朝食 过去有一些人为了“健康不老”,提倡节食。蒋维乔曾据日本美岛近一郎的著作“辑述”而成《废止朝食论》一书,一九一五年六月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
  〔8〕 这里“去年就有四十五岁了”的话以及下文好几处,都与当时高长虹诽谤鲁迅的事件有关。高长虹,山西盂县人,狂飙社主要成员之一;是当时一个思想上带有虚无主义和无政府主义色彩的青年作者。他在一九二四年十二月认识鲁迅后,曾得到鲁迅很多指导和帮助;他的第一本创作散文和诗的合集《心的探险》,即由鲁迅选辑并编入《乌合丛书》。
  鲁迅在一九二五年编辑《莽原》周刊时,他是该刊经常的撰稿者之一;但至一九二六年下半年,他借口《莽原》半月刊的编者韦素园(当时鲁迅已离开北京到厦门大学任教,《莽原》自一九二六年起改为半月刊)压下了向培良的一篇稿子,即对韦素园等进行人身攻击,并对鲁迅表示不满;但另一方面他又利用鲁迅的名字进行招摇撞骗,如登在当年八月《新女性》月刊上的狂飙社(他和向培良等所组织的文艺团体)广告中,即冒称他们曾与鲁迅合办《莽原》,合编《乌合丛书》等,并暗示读者好像鲁迅也参与他们的所谓“狂飙运动”。
  鲁迅当时曾发表《所谓“思想界先驱者”鲁迅启事》(后收入《华盖集续编》),揭穿了这一骗局;高长虹即进而攻击鲁迅,在他所写的《走到出版界》中不断地对鲁迅进行诽谤。这篇小说写于高长虹诽谤鲁迅的时候,其中逢蒙这个形象就含有高长虹的影子。鲁迅在一九二七年一月十一日给许广平的信中提到这篇作品时说:“那时就做了一篇小说,和他(按指高长虹)开了一些小玩笑”(见《两地书。一一二》)。
  小说中有些对话也是摘取高长虹所写《走到出版界》中的文句略加改动而成。如这里的“去年就有四十五岁了”以及下文的“若以老人自居,是思想的堕落”等语,都引自其中的一篇《1925北京出版界形势指掌图》:“须知年龄尊卑,是乃祖乃父们的因袭思想,在新的时代是最大的阻碍物。鲁迅去年不过四十五岁……如自谓老人,是精神的堕落!”又如下文“你真是白来了一百多回”,也是针对高长虹在这篇《指掌图》中自称与鲁迅“会面不只百次”的话而说的。“即以其人之道,反诸其人之身”,是引自其中的《公理与正义的谈话》:“正义:我深望彼等觉悟,但恐不容易吧!公理:我即以其人之道反诸其人之身。”
  还有,“你打了丧钟”,是引自其中的《时代的命运》:“鲁迅先生已不着言语而敲了旧时代的丧钟。”“有人说老爷还是一个战士”,“有时看去简直好像艺术家”,也是从《指掌图》中引来:“他(按指鲁迅)所给与我的印象,实以此一短促的时期(按指一九二四年末)为最清新,彼此时实为一真正的艺术家的面目,过此以往,则递降而至一不很高明而却奋勇的战士的面目。”(《走到出版界》是高长虹在他所主编的《狂飙》周刊上连续发表的零星批评文字的总题,后来出版单行本。)
  〔9〕 逢蒙 我国古代善射的人,相传他是羿的弟子。《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黄帝之后,楚有弧父,……习用弓矢,所射无脱;以其道传于羿,羿传逢蒙。”
  〔10〕 逢蒙射羿的故事,在《孟子。离娄》中有如下的记载:
  “逢蒙学射于羿,尽羿之道;思天下惟羿为愈己,于是杀羿。”又《列子。汤问》有关于飞卫的故事:“(飞卫)学射于甘蝇;……纪昌者,又学射于飞卫,……纪昌既尽卫之术,计天下之敌己者,一人而已;乃谋杀飞卫。相遇于野,二人交射,中路矢锋相触而坠于地,而尘不扬。
  飞卫之矢先穷,纪昌遗一矢,既发,飞卫以棘刺之端'G(捍)之而无差焉。“
  〔11〕 “啮镞法”《太平御览》卷三五○引有《列子》的如下记载:“飞卫学射于甘蝇,诸法并善,唯啮法不教。卫密将矢以射蝇,蝇啮得镞矢射卫,卫绕树而走,矢亦绕树而射。”(按今本《列子》无此文。)
  〔12〕 闪闪如岩下电 语出《世说新语。容止》;王衍称裴楷“双眸闪闪若岩下电”。
  〔13〕 射日 《淮南子。本经训》:“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尧乃使羿,……上射十日。”高诱注:“十日并出,羿射去九。”
                 理水〔1〕
                   一
  这时候是“汤汤洪水方割,浩浩怀山襄陵”〔2〕;舜爷〔3〕的百姓,倒并不都挤在露出水面的山顶上,有的捆在树顶,有的坐着木排,有些木排上还搭有小小的板棚,从岸上看起来,很富于诗趣。
  远地里的消息,是从木排上传过来的。大家终于知道鲧大人因为治了九整年的水,什么效验也没有,上头龙心震怒,把他充军到羽山去了,〔4〕接任的好像就是他的儿子文命少爷,
  乳名叫作阿禹。〔5〕灾荒得久了,大学早已解散,连幼稚园也没有地方开,所以百姓们都有些混混沌沌。只在文化山上〔6〕,还聚集着许多学者,他们的食粮,是都从奇肱国〔7〕用飞车运来的,因此不怕缺乏,因此也能够研究学问。然而他们里面,大抵是反对禹的,或者简直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这个禹。
  每月一次,照例的半空中要簌簌的发响,愈响愈厉害,飞车看得清楚了,车上插一张旗,画着一个黄圆圈在发毫光。离地五尺,就挂下几只篮子来,别人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只听得上下在讲话:
  “古貌林!”〔8〕“好杜有图!”〔9〕“古鲁几哩……”
  “O。K!”〔10〕飞车向奇肱国疾飞而去,天空中不再留下微声,学者们也静悄悄,这是大家在吃饭。独有山周围的水波,撞着石头,不住的澎湃的在发响。午觉醒来,精神百倍,于是学说也就压倒了涛声了。
  “禹来治水,一定不成功,如果他是鲧的儿子的话,”一个拿拄杖的学者说。“我曾经搜集了许多王公大臣和豪富人家的家谱,很下过一番研究工夫,得到一个结论:阔人的子孙都是阔人,坏人的子孙都是坏人——这就叫作‘遗传’。所以,鲧不成功,他的儿子禹一定也不会成功,因为愚人是生不出聪明人来的!”
  “O。K!”一个不拿拄杖的学者说。
  “不过您要想想咱们的太上皇〔11〕,”别一个不拿拄杖的学者道。
  “他先前虽然有些‘顽’,现在可是改好了。倘是愚人,就永远不会改好……”
  “O。K!”
  “这这些些都是费话,”又一个学者吃吃的说,立刻把鼻尖胀得通红。“你们是受了谣言的骗的。其实并没有所谓禹,‘禹’是一条虫,虫虫会治水的吗?我看鲧也没有的,‘鲧’是一条鱼,鱼鱼会治水水水的吗?”他说到这里,把两脚一蹬,显得非常用劲。
  “不过鲧却的确是有的,七年以前,我还亲眼看见他到昆仑山脚下去赏梅花的。”
  “那么,他的名字弄错了,他大概不叫‘鲧’,他的名字应该叫‘人’!至于禹,那可一定是一条虫,我有许多证据,可以证明他的乌有,叫大家来公评……”
  于是他勇猛的站了起来,摸出削刀,刮去了五株大松树皮,用吃剩的面包末屑和水研成浆,调了炭粉,在树身上用很小的蝌蚪文写上抹杀阿禹的考据,足足化掉了三九廿七天工夫。但是凡有要看的人,得拿出十片嫩榆叶,如果住在木排上,就改给一贝壳鲜水苔。
  横竖到处都是水,猎也不能打,地也不能种,只要还活着,所有的是闲工夫,来看的人倒也很不少。松树下挨挤了三天,到处都发出叹息的声音,有的是佩服,有的是疲劳。但到第四天的正午,一个乡下人终于说话了,这时那学者正在吃炒面。
  “人里面,是有叫作阿禹的,”乡下人说。“况且‘禹’也不是虫,这是我们乡下人的简笔字,老爷们都写作‘禺’〔12〕,是大猴子……”
  “人有叫作大大猴子的吗?……”学者跳起来了,连忙咽下没有嚼烂的一口面,鼻子红到发紫,吆喝道。
  “有的呀,连叫阿狗阿猫的也有。”
  “鸟头先生,您不要和他去辩论了,”拿拄杖的学者放下面包,拦在中间,说。“乡下人都是愚人。拿你的家谱来,”他又转向乡下人,大声道,“我一定会发见你的上代都是愚人……”
  “我就从来没有过家谱……”
  “呸,使我的研究不能精密,就是你们这些东西可恶!”
  “不过这这也用不着家谱,我的学说是不会错的。”鸟头先生更加愤愤的说。“先前,许多学者都写信来赞成我的学说,那些信我都带在这里……”
  “不不,那可应该查家谱……”
  “但是我竟没有家谱,”那“愚人”说。“现在又是这么的人荒马乱,交通不方便,要等您的朋友们来信赞成,当作证据,真也比螺蛳壳里做道场还难。证据就在眼前:您叫鸟头先生,莫非真的是一个鸟儿的头,并不是人吗?”
  “哼!”鸟头先生气忿到连耳轮都发紫了。“你竟这样的侮辱我!说我不是人!我要和你到皋陶〔13〕大人那里去法律解决!
  如果我真的不是人,我情愿大辟——就是杀头呀,你懂了没有?要不然,你是应该反坐的。你等着罢,不要动,等我吃,完了炒面。“
  “先生,”乡下人麻木而平静的回答道,“您是学者,总该知道现在已是午后,别人也要肚子饿的。可恨的是愚人的肚子却和聪明人的一样:也要饿。真是对不起得很,我要捞青苔去了,等您上了呈子之后,我再来投案罢。”于是他跳上木排,拿起网兜,捞着水草,泛泛的远开去了。看客也渐渐的走散,鸟头先生就红着耳轮和鼻尖从新吃炒面,拿拄杖的学者在摇头。
  然而“禹”究竟是一条虫,还是一个人呢,却仍然是一个大疑问。
                   二
  禹也真好像是一条虫。
  大半年过去了,奇肱国的飞车已经来过八回,读过松树身上的文字的木排居民,十个里面有九个生了脚气病,治水的新官却还没有消息。直到第十回飞车来过之后,这才传来了新闻,说禹是确有这么一个人的,正是鲧的儿子,也确是简放〔14〕了水利大臣,三年之前,已从冀州启节〔15〕,不久就要到这里了。
  大家略有一点兴奋,但又很淡漠,不大相信,因为这一类不甚可靠的传闻,是谁都听得耳朵起茧了的。
  然而这一回却又像消息很可靠,十多天之后,几乎谁都说大臣的确要到了,因为有人出去捞浮草,亲眼看见过官船;他还指着头上一块乌青的疙瘩,说是为了回避得太慢一点了,吃了一下官兵的飞石:这就是大臣确已到来的证据。这人从此就很有名,也很忙碌,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来看他头上的疙瘩,几乎把木排踏沉;后来还经学者们召了他去,细心研究,决定了他的疙瘩确是真疙瘩,于是使鸟头先生也不能再执成见,只好把考据学让给别人,自己另去搜集民间的曲子了。
  一大阵独木大舟的到来,是在头上打出疙瘩的大约二十多天之后,每只船上,有二十名官兵打桨,三十名官兵持矛,前后都是旗帜;刚靠山顶,绅士们和学者们已在岸上列队恭迎,过了大半天,这才从最大的船里,有两位中年的胖胖的大员出现,约略二十个穿虎皮的武士簇拥着,和迎接的人们一同到最高巅的石屋里去了。
  大家在水陆两面,探头探脑的悉心打听,才明白原来那两位只是考察的专员,却并非禹自己。
  大员坐在石屋的中央,吃过面包,就开始考察。
  “灾情倒并不算重,粮食也还可敷衍,”一位学者们的代表,苗民言语学专家说。“面包是每月会从半空中掉下来的;鱼也不缺,虽然未免有些泥土气,可是很肥,大人。至于那些下民,他们有的是榆叶和海苔,他们‘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就是并不劳心,原只要吃这些就够。我们也尝过了,味道倒并不坏,特别得很……”
  “况且,”别一位研究《神农本草》〔16〕的学者抢着说,“榆叶里面是含有维他命W〔17〕的;海苔里有碘质,可医瘰疬病,两样都极合于卫生。”
  “O。K!”又一个学者说。大员们瞪了他一眼。
  “饮料呢,”那《神农本草》学者接下去道,“他们要多少有多少,一万代也喝不完。
  可惜含一点黄土,饮用之前,应该蒸馏一下的。敝人指导过许多次了,然而他们冥顽不灵,绝对的不肯照办,于是弄出数不清的病人来……“
  “就是洪水,也还不是他们弄出来的吗?”一位五绺长须,身穿酱色长袍的绅士又抢着说。“水还没来的时候,他们懒着不肯填,洪水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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