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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22金史-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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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非常之赏,仍尽以各人家产赐汝。”世杰受诏而不肯为。已过十日,海陵怒,面责之。世杰曰:“臣自誓不以非道害物,虽死不敢奉诏。”海陵爱其勇,不之罪也。
  正隆四年,调诸路兵伐宋,年二十以上、五十以下皆籍之。他使者唯恐不如诏书,得数多,世杰往喝懒路,得数少。海陵怪问之,对曰:“曷懒地接高丽,今若多籍其丁,即有缓急,何以为备?”海陵喜曰:“他人用心不能及也。”除同知安国军节度使事,赐银二百五十两、绢彩六百匹、马二疋。是时征发不已,民不堪命,犯法者众,邢久无长吏,狱囚积四百余人。世杰到官月余,决遣略尽。入为宿直将军,以事往胡里改路,还奏:“契丹部族大抵皆叛,百姓惊扰不安。今举国南伐,贼若乘虚入据东土根本之地,虽得江、淮,无益也。宜先讨平契丹,南伐未晚。”海陵不悦曰:“诏令已出矣。今以三万兵选将屯中都以北,足以镇压。”世杰又曰:“若东土大族附于贼,恐三万众未易当也。”海陵不听。
  及发汴京,授郑州防御使,领武捷军副总管。大军渡淮,世杰以军三千护粮餫东下,败宋兵数千人,夺其战船甚众。至和州境,击宋兵五万人走之。明日,使其子兀迭领二百八十骑为应兵,自领八百骑前战。连射六十余人,皆应弦而毙,宋兵遂奔溃。海陵欲观水战,使世杰领水军百人试之。宋人舟大而多,世杰舟小,乃急进,至中流取胜而还。大定初,世杰复取陕州,败宋兵石壕镇,复败宋援兵三千人,遂围陕州。宋兵二千自潼关来,世杰以兵二百四十迎击之,射杀十余人,宋兵败走。复败之于土壕山,生擒一将。复以兵三百至斗门城,遇宋兵万余,宋将三人挺枪来刺世杰,世杰以刀断其鎗,宋兵乃退。复以四谋克军败宋兵于土华,复围陕州。世杰尝擐甲佩刀,腰箭百只,持鎗跃马,往来军中。敌人见而异之,曰:“真神将也。”亲率选卒二百余人穴地以入,城遂拔。再破宋军三万人,复虢州。
  未几,为卫州防御使,改河南路统军都监。召赴阙,上慰劳良久,除西北路副统,赐厩马、弓矢、佩刀。从仆散忠义讨契丹。贼平,改华州防御使,与徒单合喜经略陇右。合喜复德顺,至东山堡,宋兵捍绝樵路,世杰击走之,追至城下。城中出兵约二万余,败之,杀伤甚众。宋经略使荆皋弃德顺走,世杰与左都监璋追破其军。改亳州防御使,四迁通远军节度使。宋人辄入巩州境粜米面,有司执之,世杰署案作归附人,纵遣之。译吏蔡松寿诬府主谋叛,坐斩。十八年,起为弘州刺史。母忧去职。累迁亳州防御使,卒。
  世杰少贫,然疏财尚气,每临阵,敌众既败,必戒士卒毋纵杀掠。平居非忠孝不言,亲贤乐善,甚获当世之誉云。
  萧怀忠,本名好胡,奚人也。为西北路招讨使。萧裕等谋立辽后,使萧招折往西北路结怀忠,并结节度使耶律朗为助。怀忠与朗有隙,遂执招折并执朗,遣使上变。裕等既诛,怀忠为枢密副使,赐今名。复为西北路招讨使,西京留守,封王。改南京留守。契丹撒八反,复以怀忠为西京留宋、西南面兵马都统,与枢密使仆散思恭、北京留守萧赜、右卫将军萧秃剌、护卫十人长斡卢保往讨之。萧秃剌战无功,大军追撒八不及。而海陵意谓怀忠与萧裕皆契丹人,本同谋,逾年乃执招折上变,而撒八亦契丹部族,恐其合,以师恭与太后密语,而秃剌无功,怀忠、赜、师恭逸贼,既杀师恭,族灭其家,使使即军中杀赜、怀忠,皆族之。斡卢保、秃剌初为罪首,但诛之而已。大定三年,追复赜、怀忠、秃剌、斡卢保官爵。赜弟安州刺史颐求袭赜之谋克,上不许谋克,而以赜家产付之。
  移剌按答,辽横帐人也。父留斡,与耶律余睹俱来降。西京下,复叛,留斡遇害,按答以死事之子,授左奉宸。熙宗初,充护卫,除安州刺史,累官东京副留守。参知政事完颜守道经略北方,摄咸平路屯军都统。入为兵部侍郎,徙西北、西南两路旧设堡戍迫近内地者于极边安置,仍与泰州、临潢边堡相接。除武定军节度使,以招徠边部功迁东北路招讨使,改临潢尹,卒。
  按答骑射绝伦,善相马,尝论及善射者,世宗曰:“能如卿乎?”阅马于市,见良马,虽羸瘦,辄与善价取之,他日果良马也。
  孛术鲁阿鲁罕,隆州琶离葛山人。年八岁,选习契丹字,再选习女直字。既壮,为黄龙府路万户令史。贞元二年,试外路胥吏三百人补随朝,阿鲁罕在第一,补宗正府令史。累擢尚书省令史。仆散忠义讨窝斡,辟置幕府,掌边关文字,甚见信任。窝斡既平,阿鲁罕招集散亡,复业者数万人。复从忠义伐宋,屡入奏事,论列可否。上谓宰相曰:“阿鲁罕所言,可行者即行之。”宋人请和,忠义使阿鲁罕往。和议定,阿鲁罕入奏,赐银百两、重彩十端。忠义荐阿鲁罕有才干,可任尚书省都事,诏以为大理司直。未几,授尚书省都事,除同知顺天军节度事。纥石烈志宁北巡,阿鲁罕摄左右司郎中。还朝,除刑部员外郎,再迁侍御史。上问纥石烈良弼曰:“阿鲁罕何如人也?”对曰:“有干材,持心忠正,出言不阿顺。”数日,迁劝农副使,兼同修国史,侍御史如故。改右司郎中。奏请徙河南戍军屯营城中者于十里外,从之。迁吏部侍郎,附山东统军都监,徙置河南八猛安。迁武胜军节度使。入为吏部尚书,改西南路招讨使。有司督本路猛安人户所贷官粟,阿鲁罕乞俟丰年,从之。军人有以甲叶贸易诸物,天德榷场及界外岁采铜矿,或因私挟兵铁与之市易,皆一切禁绝之。上番军不许用亲戚、奴婢及佣雇者,营堑损圮以时葺治,不与所部猛安谋克会宴,故兵民皆畏爱之。
  上谓太尉守道曰:“阿鲁罕及上京留守完颜乌里也皆起身胥吏,阿鲁罕为人沉厚,其贤过之。”改陕西路统军使兼京兆尹。陕西军籍有阙,旧例用子弟补充,而材多不堪用,阿鲁罕于阿里喜旗鼓手内选补。军人以春牧马,经夏不收饲,瘠弱多死,阿鲁罕命以时收秣之,故死损者少。仍春秋督阅军士骑射,以严武备。终南采漆者,节其期限,检其出入,以防奸细。上谓宰相曰:“阿鲁罕所至称治,陕西政绩尤著,用之虽迟,亦可得数年力也。”召为参知政事,命条上天德、陕西行事,上称善。以疾乞致仕,除北京留守,卒。
  赞曰:《记》曰:“君子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臣。”《传》曰:“疆埸之事,慎守其一而备其不虞。”故守戍边圉之臣,不可以不论焉。
  赵兴祥,平州卢龙人。六世祖思温,辽燕京留守,封天水郡王。父瑾,辽静江军节度使。兴祥以父任阁门祗候,谒告省亲于白。会辽季土贼据郡作乱,兴祥携母及弟妹奔燕京,不能进,乃自柳城涉砂碛,夜视星斗而行。仅达辽军,而不知辽主所向,遂还柳城。及娄室获辽主,兴祥乃归国,从宗望伐宋,为六宅使。天眷初,累官同知宣徽院事。母忧去官。熙宗素闻兴祥孝行,及英悼太子受册,以本官起复,护视太子。转右宣徽使。天德初,改左宣徽使。海陵尝问兴祥,欲使子弟为官,当自言。兴祥辞谢。海陵善之,赐以玉带,诏曰:“汝官虽未至一品,可佩此侍立。”为济南尹,赐车马、金币、金银器皿,改绛阳军节度使,召为太子少保,封广平郡王,改封钜鹿。正隆初,例夺王爵,迁太子少傅,封申国公,起为定武军节度使。海陵伐宋,兴祥二子从军。世宗即位,海陵尚在淮南,二子未得还。兴祥来见于平州,世宗嘉其诚款,以为秘书监,复为左宣徽使。上曰:“尚食庖人猥多,徒费廪禄。朕在籓邸时,家务皆委执事者,自即位以来,事皆留心。俸禄出于百姓,不可妄费,庖人可约量损减。”近臣献琵琶,世宗却之,谓兴祥曰:“朕忧劳天下,未尝以声伎为心,自今勿复有献,宜悉谕朕意。”有司奏南北边事未息,恐财用未给,乞罢修神龙殿凉位工役。上即日使兴祥传诏罢之。久之,以其孙珣为阁门祗候。十五年,上幸安州春水,召兴祥赴万春节。上谒于良乡,赐银五百两,感风眩,赐医药。未几,卒官。
  石抹荣,字昌祖。七世祖仕辽,封顺国王。辽主奔天德,荣父惕益挺身赴之。是时,荣方六岁,母忽土特满携之流离道路,宗室谷神得之,纳为次室,荣就养于谷神家。惕益既见辽主,委以军事。军败被执,将杀之,金源郡王银术可曰:“彼忠于所事,杀之何以劝后。”遂释之。后从伐宋,卒于军中。荣年长,事秦王宗翰,居幕府。天眷二年,充护卫。熙宗宴饮,命胙王元与荣角力,荣胜之,连仆力士六七人。熙宗亲饮之酒,赐以金币,迁宿直将军。天德初,除开远军节度使。入谢,不觉泣下。海陵问其故。对曰:“老母在谷神家,违去膝下,是以感泣。”乃诏其母与之俱行,仍赐钱万贯。改天德尹,徙泰宁军,再除延安、东平尹。海陵南征,为神果军都总管,留驻泗州,以遏逋卒。大定初,还镇东平,与户部尚书梁钅求按治山东盗贼。二年,以本官充山东东西、大名等路都统。有疾,改太原尹,徙益都尹。丁母忧,起复召为签书枢密院事,北京、东京留守,陕西路统军使,南京、西京留守。荣与河南尹娄室、陕州防御使石抹靳家奴皆坐高贾卖私物、抑贾买民物得罪。靳家奴前为单州刺史,廉察官行郡,乃劫制民使作虚誉,用是得迁同知太原尹,复多取民利。及为陕州,尚书省奏其事,法当解职削阶,上以靳家奴鼓虚声以诳朝廷,不可恕,特诏除名。荣与娄室削两阶解职。久之,荣除临潢尹,改临洮尹。卒,年六十三。
  敬嗣晖,字唐臣,易州人。登天眷二年进士第,调怀安丞,迁弘政令,补尚书省令史。有才辩,海陵为宰相,爱之,及篡立,擢起居注,历谏议大夫、吏部侍郎、左宣徽使。贞元三年八月,尚食烹饪失宜,庖官各杖二百,嗣晖与同知宣徽院事乌居仁各杖有差。久之,拜参知政事。正隆六年伐宋,留张浩及嗣晖于南京,治尚书省事。世宗即位,恶嗣晖巧佞,御史大夫完颜元宜劾奏萧玉、嗣晖、许霖等六人不可用。嗣晖降通议大夫,放归田里。嗣晖练习朝仪,进止应对闲雅,由是起为丹州刺史,戒谕之曰:“卿为正隆执政,阿顺取容,朕甚鄙之。今当竭力奉职,以洗前日之咎。苟或不悛,必罚无赦。”未几,丁母忧,起复为左宣徽使。世宗颇好道术,谓嗣晖曰:“尚食官毋于禁中杀羊豕,朔望上七日有司毋奏刑名。”大定七年,蒲察通除肇州防御使,上责其饰诈,因顾嗣晖曰:“如卿不可谓无才,但纯实不足耳。”久之,有榜匿名书于通衢者,称海陵旧臣不得用者有怨望心,将图不轨。上曰:“岂有是哉。”谓嗣晖曰:“正隆时,卿为执政,今指卿以为怨望,朕极知其不然。卿性明达能辨,但颇自炫,钓众人之誉,所以致此媒蘖,后当改之。”十年,将有事南郊,廷议嗣晖在海陵时凡宗庙禘祫辄行太常事,复拜参知政事,诏以执政冠服摄太常。礼成,薨。
  赞曰:赵兴祥、石抹荣自拔流离艰厄中,而克有所树立,固其识之过人,亦其所遭际致然也。迹世宗之却声伎、减庖人,仁爱若是,而其下孰不兴起哉!
 
  
  




       
脱脱》金史》列传第三十




列传第三十
  ○毛硕 李上达 曹望之 大怀贞 卢孝 俭卢庸 李偲 徒单克宁本名习显
  毛硕,字仲权,甘陵人。宋末,试弓马子弟,硕中选,调高阳关路安抚司准备差使。寻辟河间尉,再辟兵马都监。宗望军至,硕以本部迎降。齐国建,由淮东路第一副将擢知滑州。刘麟伐宋,充行营中军统制军马。天眷间,历汴京路、山东西路兵马都监。皇统元年,权知拱州。宋将张俊据亳州,而柘城酒监房人杰叛以应俊,硕发兵讨之。至柘城,躬扣城门,呼耆老以谕意。县人缚人杰以降。硕径入县署,召百姓慰安之,众皆感悦,刻石纪其事。四年,真授拱州刺史。元帅梁王宗弼承制超武义将军,改知曹州。有书生投书于硕,辞涉谤讪,僚属皆不能堪。硕延之上座,谢曰:“使硕常闻斯言,庶乎寡过。”士论以故嘉之。迁郑州防御使,寻改通州。天德二年,充陕西路转运使。硕以陕右边荒,种艺不过麻、粟、荞麦,赋入甚薄,市井交易惟川绢、干姜,商贾不通,酒税之入耗减,请视汴京、燕京例给交钞通行。而巩、会、德顺道路多险,盐引斤数太重,请一引分作三四,以从轻便。朝廷皆从之。秦州仓粟陈积,而百姓有支移者,止就本州折纳其直,公私便之。改河东南路转运使。上言:“顷者,定立商酒课,不量土产厚薄、户口多寡及今昔物价之增耗,一概理责之,故监官被系,失身破家,折佣逃窜。或为奸吏盗有实钱,而以赊券输官,故河东有积负至四百余万贯,公私苦之。请自今禁约酒官,不得折准赊贷,惟许收用实钱,则官民俱便。” 至今行之。秩满,除南京路都转运使。大定六年致仕,卒于家。硕文雅好事,性谨饬,每见古人行事有益于时者,常书置座右,以为莅官之戒云。
  李上达,字达道,曹州济阴人。在宋时以廕补官,累东平府司户参军。挞懒取东平,上达给军须,号办治。齐国建,为吏部员外郎,摄户部事。刘豫行什一之法,乐岁输多,歉岁寡取之,盖古人助法也。收敛之时,蓄积盖藏,民或不以实输官,官亦不肯尽信,于是告讦起而狱讼繁,公私苦之。上达论其弊,豫改定为五等之制。齐国废,以河南与宋人,上达随地入宋。宗弼复取河南,上达为同知大名尹,按察陕西、河南。是时,关、陕、蒲、解、汝、蔡民饥,上达辄以便宜发仓粟赈百姓。累迁知山东西路转运使。上达到官再期,比旧增三十余万贯。户部以其法颁之邻路。上达长于吏事,能治繁剧,猾吏不能欺,所至称之。卒官,年六十一。
  曹望之,字景萧,其先临潢人,辽季移家宣德。天会间,以秀民子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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