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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14南史-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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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文盛字道茂,彭城人也。家本魏将。父庆之,梁天监初自北归南,未至道卒。文盛仍统其F,稍立功绩。大同末,为甯州刺史。州在僻远,群蛮劫窃相寻,前后刺史莫能制。文盛推心抚慰,夷人感之,风俗遂改。 
  太清二年,闻国难,乃召募得数万人来赴,元帝以为秦州刺史,加都督,授以东讨之略。东下至武昌,遇侯景将任约,遂与相持。元帝又命护军将军尹悦、平东将军杜幼安、巴州刺史王珣等会之,并受文盛节度。大败约于贝矶。约退保西阳,文盛进据芦洲,又与相持。景闻之,率大F西上援约,至西阳。诸将咸曰:“景水军轻进,又甚饥疲,击之必大捷。”文盛不许。文盛妻石氏先在建邺,至是,景载以还之。文盛深德景,遂密通信使,都无战心,F咸愤怨。杜幼安、宋簉等乃率所领独进,大破景,获其舟舰以归。会景密遣骑间道袭陷郢州,军中惧,遂大溃,文盛奔还荆州。元帝仍以为城北面大都督,又聚敛赃汙甚多,元帝大怒,下令数其十罪,除其官爵。文盛私怀怨望,帝闻之,乃以下狱。时任约被禽,与文盛同禁。文盛谓约曰:“何不早降,令我至此。”约曰:“门外不见卿马?使我何处得降。”文盛无以答,遂死狱中。 
  阴子春字幼文,武威姑臧人也。晋义熙末,曾祖袭随宋武帝南迁,至南平,因家焉。父智伯与梁武帝邻居,少相善,尝入帝卧内,见有异光成五色,因握帝手曰:“公后必大贵,非人臣也。天下方乱,安苍生者其在君乎。”帝曰:“幸勿多言。”于是情好转密,帝每有求,如外府焉 。及帝践阼,官至梁、秦二州刺史。 
  子春仕历位朐山戍主、东莞太守。时青州石鹿山临海,先有神庙,刺史王神念以百姓祈祷糜费,毁神影,坏屋舍。当坐 栋上有一大蛇长丈馀,役夫打扑不禽,得入海水。尔夜,子春梦见人通名诣子春云:“有人见苦,破坏宅舍。既无所托,钦君厚德,欲憩此境。”子春心密记之。经二日而知之,甚惊,以为前所梦神。因办牲醑请召,安置一处。数日,复梦一朱衣人相闻,辞谢云:“得君厚惠,当以一州相报。”子春心喜,供事弥勤。经月余,魏欲袭朐山,间谍前知,子春设伏摧破之,诏授南青州刺史,镇朐山。又迁都督、梁秦二州刺史。 
  子春虽无佗才行,临人以廉洁称。闺门混杂,而身服垢汙,脚数年一洗,言每洗则失财败事,云在梁州,以洗足致梁州败。太清二年,征为左卫将军,迁侍中。属侯景乱,元帝令子春随王僧辩攻平邵陵王。又与左卫将军徐文盛东讨景,至贝矶与景遇,子春力战,恒冠诸军。会郢州陷没,军遂退,卒于江陵。子铿。 
  铿字子坚,博涉史传,尤善五言诗,被当时所重。为梁湘东王法曹行参军。初铿尝与宾友宴饮,见行觞者,因回酒炙以授之,F坐皆笑。铿曰:“吾侪终日酣酒,而执爵者不知其味,非人情也。”及侯景之乱,铿尝为贼禽,或救之获免。铿问之,乃前所行觞者。 
  陈天嘉中,为始兴王中录事参军。文帝尝宴群臣赋诗,徐陵言之,帝即日召铿预宴,使赋新成安乐宫。铿援笔便就,帝甚叹赏之。累迁晋陵太守,员外散骑常侍,顷之卒。有文集三卷行于世。 
  杜崱,京兆杜陵人也。其先自北归南,居于雍州之襄阳,子孙因家焉,父怀宝少有志节,梁天监中累有军功,后又立功南郑,位梁、秦二州刺史。大同初,魏军复围南郑,怀宝命第三子嶷帅二百人与魏前锋战于光道寺,流矢中其目,失马,敌人交呓粒谡镀湟黄锒希垡怨椤a陔隽耍懵砩?射,一日中战七八合。所佩霜明朱弓四石馀力,斑丝缠叱ざ?丈五,同心敢死士百七十人。每出杀伤数百人,敌人惮之,号为杜彪。怀宝卒于州,諡曰桓侯。 
  嶷位西荆州刺史,时谶言“独梁之下有瞎天子”,元帝以嶷其人也。会嶷改葬父祖,帝敕图墓者恶为之,逾年而嶷卒。崱,嶷弟也。幼有志气,居乡里以胆勇称,后为新兴太守。太清三年,随岳阳王来袭荆州,元帝与崱兄岸有旧,密书邀之。崱乃与岸、弟幼安、兄子龛等夜归元帝,以为武州刺史,封枝江县侯,令随领军王僧辩东讨侯景。至巴陵,景遁。加侍中,进爵为公,仍随僧辩追景至石头。景败,崱入据台城。景平,加散骑常侍、江州刺史。 
  是月,齐将郭元建攻秦州刺史严超达于秦郡,王僧辩令崱赴援,陈武帝亦自欧阳来会。元建F却,崱因纵兵大破之,元建遁。时元帝执王琳于江陵,琳长史陆纳等于长沙反。元帝征崱与王僧辩讨之。及纳等战于车轮,大败之。后纳等降,崱又与王僧辩西讨平武陵王于硖口。旋镇遘疾卒,諡曰武。 
  崱兄弟九人,兄嵩、岑、嶷、岌、巘、岸及弟嵷、幼安并知名。 岸字公衡,太清中,与崱随岳阳王察攻荆州,同归元帝。帝以为北梁州刺史,封江陵县侯。岸请以五百骑袭襄阳,去城三十里,城中觉之。察夜知其师掩襄阳,以岸等襄阳豪帅,于是夜遁归襄阳。岸等知察至,遂奔其兄南阳太守巘于广平。察遣将尹正、薛晖等攻拔之,获巘、岸等并其母妻子女,并斩于襄阳北门。察母龚保林数岸于F,岸曰:“老婢教汝儿杀汝叔,乃枉杀忠良。”察命拔其舌,脔杀而烹之。尽诛诸杜宗族亲者,幼弱下蚕室,又发其坟墓,烧其骸骨,灰而扬之,并以为漆惋。及建邺平,崱兄弟发安宁陵焚之,以报漆惋之酷,元帝亦不责 也。 
  幼安性至孝宽厚,雄勇过人,与兄崱同归元帝,帝以为西荆州刺史,封华容县侯。与王僧辩讨河东王誉于长沙,平之。又令助徐文盛东讨侯景,至贝矶,大破景将任约,斩其仪同叱罗子通、湘州刺史赵威方等。仍进军大举口,别攻拔武昌。景度芦洲上流以压文盛,幼安与F军大败之。会景密遣骑袭陷郢州,执刺史方诸,人情大骇,文盛由汉口遁归,F军大败,幼安降景,景以其多反复,杀之。 
  龛,岑之子也,少骁勇,善用兵,与诸父归元帝,帝以为郧州刺史,封中庐县侯,与王僧辩讨平河东王誉。又随僧辩下,继徐文盛军至巴陵。闻侯景陷郢州西上将至,乃与僧辩等守巴陵。景至围之数旬,不克而遁。迁太府卿、定州刺史。及F军至姑孰,景将侯子鉴逆战,龛与陈武帝、王琳等击之,大败子鉴,遂至石头。景亲会战,龛与F军大破之。论功为最,授东扬州刺史。又与王僧辩降陆纳,平武陵王。 
  及魏平江陵,后齐纳贞阳侯明以绍梁嗣,以龛为震州刺史、吴兴太守,迁南豫州刺史,封溧阳县侯,又加散骑常侍、镇南大将军。 
  龛,僧辩婿也,始为吴兴太守,以陈武帝既非素贵,及为之本郡,以法绳其宗门,无所纵舍。武帝衔之切齿。及僧辩败,龛乃据吴兴以拒之,频败陈文帝军。龛好饮酒,终日恒醉,勇而无略,部将杜泰私通于文帝,说龛降文帝,龛然之。其妻王氏曰:“霸先雠隙如此,何可求和。”因出私财赏募,复大败文帝军。后杜泰降文帝,龛尚醉不觉,文帝遣人负出项王寺前斩之。王氏因截发出家,杜氏一门覆矣。 
  王琳字子珩,会稽山阴人也。本兵家。元帝居蕃,琳姊妹并入后庭见幸,琳由此未弱冠得在左右。少好武,遂为将帅。 太清二年,帝遣琳献米万石,未至,都城陷,乃中江沈米,轻舸还荆。稍迁岳阳内史,以军功封建甯县侯。侯景遣将宋子仙据郢州,琳攻克之,禽子仙。又随王僧辩破景。后拜湘州刺史。 
  琳果劲绝人,又能倾身下士,所得赏物不以入家,麾下万人,多是江淮群盗。平景之勋,与杜龛俱为第一。恃宠纵暴于建邺,王僧辩禁之不可,惧将为乱,S请诛之。琳亦疑祸,令长史陆纳率部曲前赴湘州,身轻上江陵陈谢。将行谓纳等曰:“吾若不反,子将安之?”咸曰:“请死”。相泣而别。及至,帝以下吏,而使廷尉卿黄罗汉、太舟卿张载宣喻琳军。陆纳等及军人并哭对使者,莫肯受命。乃絷黄罗汉,杀张载。载性刻,为帝所信,荆州疾之如雠,故纳等因人之欲,抽其肠系马脚,使绕而走,肠尽气绝,又脔割备五刑而斩之。 
  元帝遣王僧辩讨纳,纳等败走长沙。是时湘州未平,武陵王兵下又甚盛,江陵公私恐惧,人有异图。纳S申琳无罪,请复本位,求为奴婢。元帝乃锁琳送僧辩。时纳出兵方战,会琳至,僧辩升诸楼车以示之。纳等投戈俱拜,举军皆哭,曰 :“乞王郎入城即出。”乃放琳入,纳等乃降。湘州平,仍复琳本位,使拒武陵王纪。纪平,授衡州刺史。 
  元帝性多忌,以琳所部甚盛,又得F心,故出之岭外。又授都督、广州刺史。其友人主书李膺,帝所任遇,琳告之曰:“琳蒙拔擢,常欲毕命以报国恩。今天下未平,迁琳岭外,如有万一不虞,安得琳力。忖官正疑琳耳,琳分望有限,可得与官争为帝乎?何不以琳为雍州刺史,使镇武宁。琳自放兵作田,为国御捍,若警急动静相知。孰若远弃岭南,相去万里,一日有变,将欲如何!琳非愿长坐荆南,政以国计如此耳。”膺然其言而不敢S,故遂率其F镇岭南。 
  元帝为魏围逼,乃征琳赴援,除湘州刺史。琳师次长沙, 知魏平江陵,已立梁王察,乃为元帝举哀,三军缟素。遣别将侯平率舟师攻梁,琳屯兵长沙,传檄诸方,为进趣之计。时长沙蕃王萧韶及上游诸将推琳主盟。侯平虽不能度江,频破梁军。又以琳兵威不接,翻更不受指麾,琳遣将讨之,不克。又师老兵疲不能进,乃遣使奉表诣齐,并献驯象;又使献款于魏求其妻子;亦称臣于梁。 
  陈武帝既杀王僧辩,推立敬帝,以侍中、司空征琳。不从命,乃大营楼舰,将图义举。琳将张平宅乘一舰,每将战胜,舰则有声如野猪,故琳战舰以千数,以野猪为名。陈武帝遣将侯安都、周文育等讨琳,仍受梁禅。安都叹曰:“我其败乎,师无名矣。”逆战于沌口。琳乘平肩舆,执钺而麾之,禽安都、文育,其馀无所漏,唯以周铁武一人背恩,斩之。锁安都、文育,置琳所坐舰中,令一阉竖监守之。琳乃移湘州军府就郢城,带甲十万,练兵于白水浦。琳巡军而言曰:“可以为勤王之师矣,温太真何人哉!”南江渠帅熊昙朗、周迪怀贰,琳遣李孝钦、樊猛与馀孝顷同讨之。三将军败,并为迪所囚。安都、文育等尽逃还建邺。 
  初,魏克江陵之时,永嘉王庄年甫七岁,逃匿人家。后琳迎还湘中,卫送东下。及敬帝立,出质于齐,请纳庄为梁主。齐文宣遣兵援送,仍遣兼中书令李騊駼册拜琳为梁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又遣中书舍人辛悫、游诠之等齎玺书江表宣劳,自琳以下皆有颁赐。琳乃遣兄子叔宝率所部十州刺史子弟赴邺,奉庄纂梁祚于郢州。庄授琳侍中、使持节、大将军、中书监,改封安成郡公,其馀并依齐朝前命。 
  及陈文帝立,琳乃辅庄次于濡须口。齐遣扬州道行台慕容俨率F临江,为其声援。陈遣安州刺史吴明彻江中夜上,将袭盆城。琳遣巴陵太守任忠大败之,明彻仅以身免。琳兵因东下, 陈遣太尉侯瑱、司空侯安都等拒之。瑱等以琳军方盛,引军入芜湖避之。时西南风至急,琳谓得天道,将直取扬州,侯瑱等徐出芜湖蹑其后。比及兵交,西南风翻为瑱用,琳兵放火燧以掷瑱船者,皆反烧其船。琳船舰溃乱,兵士透水死者十二三。其馀皆弃船上岸,为陈军所杀殆尽。 
  初,琳命左长史袁泌、御史中丞刘仲威同典兵侍卫庄,及军败,泌遂降陈。仲威以庄投历阳,又送寿阳。琳寻与庄同入齐,齐孝昭帝遣琳出合肥,鸠集义故,更图进取。琳乃缮舰,分遣招募淮南伧楚,皆愿戮力。陈合州刺史裴景晖,琳兄I之婿也,请以私属导引齐师,孝昭委琳与行台左丞卢潜率兵应赴。沈吟不决,景晖惧事泄,挺身归齐。齐孝昭赐琳玺书令镇寿阳,其部下将帅悉听以从,乃除琳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封会稽郡公。又增兵秩,兼给铙吹。琳水陆戒严,将观衅而动,属陈氏结好于齐,使琳更听后图。 
  琳在寿阳,与行台尚书卢潜不协,更相是非,被召还邺。齐武成置而不问,除沧州刺史。后以琳为特进、侍中。所居屋脊无故剥破,出赤蛆数升,落地化为血,蠕动。有龙出于门外之池,云雾起,昼晦。会陈将吴明彻寇齐,齐帝敕领军将军尉破胡等出援秦州,令琳共为经略。琳谓所亲曰:“今太岁在东南,岁星居牛斗分,太白已高,皆利为客,我将有丧。”又谓破胡曰:“吴兵甚锐,宜长策制之,慎勿轻斗。”破胡不从。战,军大败。琳单马突围,仅而获免。还至彭城,齐令便赴寿阳,并许召募。又进封琳巴陵郡王。陈将吴明彻进兵围之,堰肥水灌城。而齐将皮景和等屯于淮西,竟不赴救。明彻昼夜攻击,城内水气转侵,人皆患肿,死病相枕。从七月至十月,城陷被执,百姓泣而从之。吴明彻恐其为变,杀之城东北二十里,时年四十八。哭者声如雷。有一叟以酒脯来至,号酹尽哀,收 其血怀之而去。传首建康,悬之于市。 
  琳故吏梁骠骑府仓曹参军朱瑒致书陈尚书仆射徐陵求琳首,曰: 
  窃以朝市迁贸,时传骨鲠之风;历运推移,间表忠贞之?故典午将灭,徐广为晋家遗老;当涂已谢,马孚称魏室忠臣。用能播美于前书,垂名于后世。梁故建宁公琳,洛滨馀胄,沂川旧族,立功代邸,效绩中朝。当离乱之辰,总蕃伯之任。尔乃轻躬殉主,以身许国,实追踪于往彦,信踵武于前修。而天厌梁德,尚思匡继,徒蕴包胥之念,终遘苌弘之眚。洎王业光S,鼎祚有归,于是远蕉拿颖薄K淝崧贸贾荆?怀客卿之礼。感兹知己,忘此捐躯。至使身没九泉,头行万里。诚复马革裹尸,遂其生平之志,原野暴骸,会彼人臣之节。然身首异处,有足悲者。封树靡卜,良可怆焉。 
  瑒早簉末僚,预参下席,降薛君之吐握,荷魏公之知遇。是用沾巾雨袂,痛可识之T,回肠疾首,切犹生之面。伏惟圣恩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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