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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14南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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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昏初嗣立,时议无庙见文。琛议据周颂烈文、闵予,皆为即位朝庙之典。于是从之。 
  梁武在西邸,与琛有旧。梁台建,以为御史中丞。天监九年,累迁平西长史、江夏太守。 
  始琛为宣城太守,有北僧南度,唯齎一瓠芦,中有汉书序传。僧云:“三辅旧老相传,以为班固真本。”琛固求得之,其书多有异今者,而纸墨亦古,文字多如龙举之例,非隶非篆。琛甚秘之。及是以书饷鄱阳王范,献于东宫。 
  后为吴兴太守,郡有项羽庙,土人名为“愤王”,甚有灵验,遂于郡听事安床幕为神座,公私请祷。前后二千石皆于听拜祠,以轭下牛充祭而避居他室。琛至,着履登听事,闻室中有叱声。琛厉色曰:“生不能与汉祖争中原,死据此听事,何也?”因迁之于庙。又禁杀牛解祀,以脯代肉。琛频莅大郡,不事#业,有阙则取,不以为嫌。历左户、度支二尚书,侍中。 
  帝每朝燕,接琛以旧恩。尝犯武帝偏讳,帝敛容。琛从容曰:“二名不偏讳。陛下不应讳顺。”上曰:“各有家风。”琛曰:“其如礼何。”又经预御筵醉伏,上以枣投琛,琛仍取栗掷上,正中面。御史中丞在坐,帝动色曰:“此中有人,不得如此,岂有说邪?”琛即答曰:“陛下投臣以赤心,臣敢不报以战栗。”上笑悦。上每呼琛为宗老,琛亦奉陈昔恩,以“早簉中阳,夙忝同椋涿孕嗽耍毯珊榇取薄I洗鹪唬骸八湓圃缙趵俗苑峭尽N鹛感嗽顺酰业揽衽臁!薄
  琛常言:“少壮三好:音律、书、酒。年长以来,二事都废;唯书籍不衰。”而琛性通脱,常自解龋卤镶硼K,必陶然致醉。位特进、金紫光禄大夫。卒,遗令诸子:“与妻同坟异藏,祭以蔬菜。葬止车十乘,事存率素。”乘舆临哭甚哀,諡曰平子。琛所撰汉书文府、齐梁拾遗,并诸文集,数十万言。 
  子游,位少府卿。游子密字士几,幼聪敏,博学有文词。位黄门郎,太子中庶子,散骑常侍。 
  臧焘字德仁,东莞莒人,宋武敬皇后兄也。少好学,善三礼,贫约自立,操行为乡里所称。晋太元中,卫将军谢安始立国学,徐、兖二州刺史谢玄举焘为助教。晋孝武帝追崇庶祖母宣太后,议者或谓宜配食中宗。焘议曰:“阳秋之义,母以子贵,故仲子、成风咸称夫人。经言考仲子宫,若配食惠庙,则宫无缘别筑。前汉孝文孝昭太后并系子为号,祭于寝园,不配于高祖、孝武之庙。后汉和帝之母曰恭怀皇后,安帝祖母曰敬隐皇后,顺帝之母曰恭湣皇后,虽不系子为号,亦祭于陵寝,不配章、安二帝。此则二汉虽有太后皇后之异,至于并不配食,义同阳秋。唯光武追废吕后,故以薄后配高庙。又卫后既废,霍光追尊李夫人为皇后,配孝武庙。此非母以子贵之例,直以高、武二庙无配故耳。又汉世立寝于陵,自是晋制所异。谓宜远准阳秋考宫之义,近慕二汉不配之典。尊号既正,则罔极之情申,别建寝庙,则严叮е逑浴O底游疲婷髂腹笾伞R痪俣嗜澹陶芡踔咧乱病!币檎叽又!
  顷之去官,以父母老家贫,与弟熹俱弃人事,躬耕自业,约己养亲者十馀年。父母丧亡,居丧六年,以毁瘠着称。 
  宋武帝义旗建,参右将军何无忌军事,随府转镇南参军。武帝镇京口,参帝中军军事,入补尚书度支郎,改掌祠部,袭封高陵亭侯。 
  时太庙鸱尾灾,焘谓着作郎徐广曰:“昔孔子在齐闻鲁庙灾,曰必桓、僖也。今征西、京兆四府君宜在毁落,而犹列庙飨,此其征乎。”乃上议曰: 
  臣闻“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将营宫室,宗庙为首。古先哲王莫不致肃恭之诚心,尽崇严乎祖考,然后能流淳化于四海,通幽感于神明,固宜详废兴于古典,循情礼以求中者也。 
  礼,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而七。自考庙以至祖考五庙,皆月祭之。远庙为祧,有二祧,享尝乃止。去祧为坛,去坛为墠,有祷然后祭之,此宗庙之次、亲疏之序也。郑玄以为祧者文王武王之庙,王肃以为五世六世之祖。寻去祧之言,则祧非文、武之庙矣。文、武,周之祖宗,何云去祧为坛乎?明远庙为祧者,无服之祖也。又远庙则有享尝之降,去祧则有坛墠之殊,明世远者其义弥疏也。若祧是文、武之庙,宜同月祭于太祖,虽推后稷以配天,由功德之所始,非尊崇之义每有差降也。又礼有以多为贵者,故传称“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又言自上以下降杀以两,礼也。此则尊卑等级之典,上下殊异之文。而云天子诸侯俱祭五庙,何哉?又王祭嫡殇,下及来孙。而上祀之礼不过高祖。推隆恩于下流,替诚敬于尊庙,亦非圣人制礼之意也。是以泰始建庙,从王氏议,以礼父为士,子为天子诸侯,祭以天子诸侯,其尸服以士服。故上及征西,以备六世之数。宣皇虽为太祖,尚在子孙之位,至于殷祭之日,未申东向之礼,所谓子虽齐圣,不先父食者矣。今京兆以上既迁,太祖始得居正,议者以昭穆未足,欲屈太祖于卑坐,臣以为非礼典之旨也。所谓与太祖而七,自是昭穆既足,太庙在六世之外,非为须满七庙乃得居太祖也。 
  议者又以四府君神主,宜永同于殷祫。臣又以为不然。传所谓毁庙之主,陈乎太祖,谓太祖以下先君之主也。故白虎通云:“禘祫祭迁庙者,以其继君之体,持其统而不绝也。”岂如四府君在太祖之前乎,非继统之主,无灵命之瑞,非王业之基。昔以世近而及,今则情礼已远,而当长飨殷祫,永虚太祖之位,求之礼籍。未见其可。昔永和之初,大议斯礼,于时虞喜、范宣并以洪儒硕学,咸谓四府君神主无缘永存于百世。或欲瘗之两阶,或欲藏之石室,或欲为之改筑,虽所执小异,而大归是同。若宣皇既居群庙之上,而四主禘祫不已,则大晋殷祭长无太祖之位矣。夫理贵有中,不必过厚,礼与世迁,岂可顺而不断?故臣子之情虽笃,而灵、厉之諡弥彰,追远之怀虽切,而迁毁之礼为用。岂不有心于加厚,顾礼制不可踰耳。石室则藏于庙北,改筑则未知所处。虞主所以依神,神移则有瘗埋之礼。四主若飨祀宜废,亦神之所不依也。准傍事例,宜同虞主之瘗埋。然经典难详,群言错缪,非臣浅识所能折中。时学者多从焘议,竟未施行。 
  宋武帝受命,拜太常。虽外戚贵显,而弥自冲约。茅屋蔬飧,不改其旧。所得奉禄,与亲戚共之。永初三年致事,拜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卒,少帝赠左光禄大夫。 
  长子邃,宜都太守。邃子凝之,学涉有当世才,与司空徐湛之为异常交。年少时,与傅僧佑俱以通家子,始为文帝所引见。时上与何尚之论铸钱事,凝之便干其语次,上因回与语。僧佑引凝之衣令止,凝之大言曰:“明主难再遇,便应政尽所怀。”上与往复十馀反,凝之辞韵诠序,上甚赏焉。后为尚书左丞,以徐湛之党,为元凶所杀。凝之子寅字士若,事在沈攸之传。寅弟棱,后军参军。棱子严。 
  严字彦威,幼有孝性,居父忧以毁闻。孤贫勤学,行止书卷不离手。从叔未甄为江夏郡,携严之官,于途作屯游赋,又作七算,辞并典丽。 
  性孤介,未尝造请。梁仆射徐勉欲识之,严终不诣。累迁湘东王宣惠轻车府参军兼记室。严于学多所谙记,尤精汉书,讽诵略皆上口。王尝自执四部书目试之,严自甲至丁卷中各对一事,并作者姓名,遂无遗失。王迁荆州,随府转西中郎安西录事参军,历义阳、武宁郡守。郡界蛮左,前郡守常选武人以兵镇之,严独以数门生单车入境,群蛮悦服。后卒于镇南谘议参军。文集十卷。 
  严族叔未甄,焘曾孙也。父潭之,左户尚书。未甄有才干,少为外兄汝南周顒所知,仕梁为太尉长史。丁所生母忧,三年庐于墓侧。历廷尉卿,江夏太守,卒。子盾。 
  盾字宣卿,幼从征士琅邪诸葛璩受五经。璩学徒常有数十百人,盾处其间,无所狎比。璩曰:“此生王佐才也。”为尚书中兵郎。美风姿,善容止,每趋奏,梁武帝甚悦焉。入兼中书通事舍人。 
  盾有孝性,尝随父宿直廷尉府,母刘氏在宅夜暴亡,盾左手中指忽痛不得寝。及旦,宅信果报凶问,其感通如此。服未终,父卒,居丧五年,不出庐户,形骸枯悴,家人不识。武帝累敕抑譬。后累迁御史中丞,性公强,甚称职。中大通五年,帝幸同泰寺开讲,设四部大会,F数万人。南越所献驯象忽于F中狂逸,F皆骇散,唯盾与散骑侍郎裴之礼嶷然自若,帝甚嘉焉。 
  大同二年,为中领军。领军管天下兵要,监局事多,盾为人敏赡,有风力,长于拨繁,职事甚理。先是吴平侯萧景居此职着声,至是盾复继之。后卒于领军将军,諡曰忠。 
  盾弟厥字献卿,亦以干局称。为晋安太守,郡居山海,常结聚逋逃,前二千石讨捕不能止。厥下车宣化,凶党皆繈负而出,自是居人复业。然政严,百姓谓之臧彪。前后再兼中书通事舍人,卒于兼司农卿。 
  厥前后居职,所掌之局大事及兰台廷尉所不能决者,敕并付厥。辩断精明,咸得其理。卒后,有挝登闻鼓诉求付清直舍人,帝曰:“臧厥既亡,此事便无所付。”其见知如此。子操,尚书三公郎。 
  熹字义和,焘之弟也,与焘并好经学。隆安初兵起,熹乃习骑射,志立功名。尝与溧阳令阮崇猎,遇猛兽突围,猎徒并散,熹射之,应弦而倒。 
  从宋武入京城,进至建邺。桓玄走,武帝便使熹入宫收图书器物,封府库。有金饰乐器,武帝问熹:“卿欲此乎?”熹正色曰:“主上幽逼,播越非所,将军首建大义,劬劳王室,虽复不肖,实无情于乐。”帝笑曰:“聊以戏耳。”以建义功,封始兴县五等侯,参武帝车骑、中军军事。 
  武帝将征广固,议者多不同,熹赞成其行。 
  武帝遣朱龄石统大F伐蜀,命熹奇兵出中水,领建平、巴东二郡太守。蜀主谯纵遣大将谯抚之屯牛脾,又遣谯小苟重兵塞打鼻。熹至牛脾,抚之败走,追斩之,成都平。熹遇疾卒于蜀,追赠光禄勋。 
  子质字含文,少好鹰犬,善蒱博意钱之戏。长六尺七寸,出面露口,颓顶拳发。初为世子中军参军,尝诣护军赵伦之,伦之名位已重,不相接。质愤然起曰:“大丈夫各以老妪作门户,何至以此中相轻。”伦之惭谢,质拂衣而去。 
  后为江夏王义恭抚军参军,以轻薄无检,为文帝所嫌,徙给事中。会稽长公主每为之言,乃出为建平太守,甚得蛮楚心。历竟陵内史,巴东建平二郡太守,吏人便之。质年始出三十,屡居名郡,涉猎文史,尺牍便敏,有气干,好言兵。文帝谓可大任,以为徐、兖二州刺史,加都督。在镇奢费,爵命无章,为有司所纠。遇赦。与范晔、徐湛之等厚善。晔谋反,量质必与之同。会事发,复为义兴太守。 
  二十七年,迁南谯王义宣司空司马、南平内史。未之职,会魏太武帝围汝南,戍主陈宪固守告急,文帝遣质轻往寿阳,与安蛮司马刘康祖等救宪。后太武率大F数十万向彭城,以质为辅国将军北救。始至盱眙,太武已过淮。二十八年正月,太武自广陵北返,悉力攻盱眙,就质求酒。质封溲便与之,太武怒甚,筑长围一夜便合。质报太武书云:“尔不闻童谣言邪?虏马饮江水,佛狸死卯年。冥期使然,非复人事。寡人受命相灭,期之白登,师行未远,尔自送死,岂容复令尔飨有桑干哉。假令寡人不能杀尔,尔由我而死。尔若有幸,得为乱兵所杀;尔若不幸,则生相锁缚,载以一驴,负送都市。尔识智及F,岂能胜苻坚邪?顷年展尔陆梁者;是尔未饮江太岁未卯故耳。”时魏地童谣曰:“轺车北来如穿雉,不意虏马饮江水 。虏主北归石济死,虏欲度江天不徙。”故答书引之。太武大怒,乃作铁床,于上施铁鑱,云“破城得质,当坐之此上”。质又与魏军书,写台格购斩太武封万户侯,赐布绢各万疋。 
  魏以车垣楼,城内系Y,数百人叫呼引之,车不能退。质夜以木桶盛人,县出城外,截其获之。明日又以冲车攻城,土坚密,每至,颓落下不过数斗。魏军乃肉薄登城,坠而复升,莫有退者。杀伤万计,死者与城平。如此三旬,死者过半,太武乃解围而归。上嘉质功,以为甯蛮校尉、雍州刺史、监四州诸军事。明年,文帝又北侵,使质率见力向潼关。质顿兵不肯时发,又顾恋嬖妾,弃军营垒,单马还城,散用台库见钱六七百万,为有司所纠,上不问。 
  元凶弑立,以质为丹阳尹。质家遣门生师顗报质,具言文帝崩问。质使告司空义宣及孝武帝,而自率F五千驰下讨逆,自阳口进江陵见义宣。时质诸子在都,闻质举义,并逃亡。义宣始得质报,即日举兵驰信报孝武,板进质号征北将军。孝武即位,加质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江州诸军事。使质自白下步上,薛安都、程天祚等亦自南掖门入,与质同会太极殿庭,生禽元凶,仍使质留守朝堂,封始兴郡公。之镇,舫千余乘,部伍前后百馀里,六平乘并施龙子幡。 
  时孝武自揽威权,而质以少主遇之,刑政庆赏,不复谘禀朝廷,自谓人才足为一世英杰。始闻国祸,便有异图,以义宣凡闇易制,欲外相推奉以成其志。及至江陵,便致拜称名。质于义宣虽为兄弟,而年近大十岁。义宣惊曰:“君何意拜弟?“质曰:“事中宜然。”时义宣已推崇孝武,故其计不行。每虑事泄,及至新亭,又拜江夏王义恭。义恭愕然,问质所以。质曰:“天下屯危,礼异常日,前在荆州,亦拜司空。” 
  会义宣有憾于孝武,质因此密信说诱,陈朝廷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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