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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14南史-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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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少好学,博览无所不知,行坐眠食,手不释卷。宋泰始初,为尚书殿中郎,议皇后讳班下应依旧称姓。左丞徐爰案司马孚议皇后不称姓,春秋逆王后于齐,并不言姓。澄以意立议,坐免官,白衣领职。 
  郎官旧坐杖,有名无实,澄在官积前后罚凡至千数。后兼左丞。  
  泰始六年,诏皇太子朝服衮冕九章,澄与仪曹郎丘仲起议:“服冕以朝,实着经文,秦除六冕,汉明还备。魏、晋以来,不欲令臣下服衮冕,故位公者加侍官。今皇太子礼绝群后,宜遵圣王盛典,革近代之制。”累迁御史中丞。 
  齐建元元年,骠骑谘议沈宪等家奴客为劫,子弟被劾,宪等晏然。左丞任遐奏澄不纠,请免澄官。上表自理,言旧例无左丞纠中丞之义。诏外详议。尚书令褚彦回检宋以来左丞纠正而中丞不纠免官者甚F,奏澄“謏闻肤见,贻挠后昆,上掩皇明,下笼朝议。请以见事免澄所居官”。诏澄以白衣领职。 
  永明元年,累迁度支尚书,寻领国子博士。尚书令王俭谓之曰:“昔曹志、缪悦为此官,以君系之,始无惭德。”俭尝 问澄曰:“崇礼门有鼓而未尝鸣,其义安在?”答曰:“江左草创,崇礼闼皆是茅茨,故设鼓,有火则扣以集F,相传至今。”又与俭书陈:“王弼注易,玄学之所宗 。今若弘儒,郑注不可废。并言左氏杜学之长。谷梁旧有麋信,近益以范宁,不足两立。世有一孝经,题为郑玄注,观其用辞,不与注书相类。案玄自序所注F书,亦无孝经。且为小学之类,不宜列在帝典。” 
  俭答曰:“易体微远,实贯群籍,岂可专据小王便为该备,依旧存郑,高同来说。元凯注传,超迈前儒,谷梁小书,无俟两注。存麋略范,率由旧式。凡此诸议,并同雅论。疑孝经非郑所注,仆以此书明百行之首,实人伦所先,七略、艺文并陈之六艺,不与苍颉、凡将之流也。郑注虚实,前代不嫌,意谓可安,仍旧立置。” 
  俭自以博闻多识,读书过澄。澄谓曰:“仆少来无事,唯以读书为业;且年位已高。令君少便鞅掌王务,虽复一览便谙,然见卷轴未必多仆。”俭集学士何宪等盛自商略,澄待俭语毕,然后谈所遗漏数百十条,皆俭所未睹。俭乃叹服。俭在尚书省出巾箱几案杂服饰,令学士隶事事多者与之,人人各得一两物。澄后来,更出诸人所不知事,复各数条,并旧物夺将去。 
  转散骑常侍,秘书监,吴郡中正,光禄大夫,加给事中,寻领国子祭酒。竟陵王子良得古器,小口方腹,而底平可容七八升,以问澄。澄曰:“此名服匿,单于以与苏武。”子良详视器底有字,彷佛可识,如澄所言。 
  隆昌元年,以老疾,转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未拜,卒,諡静子。 
  澄当世称为硕学,读易三年不解文义,欲撰宋书竟不成。王俭戏之曰:“陆公,书厨也。”家多坟籍,人所罕见,撰地理书及杂传,死后乃出。  
  澄弟鲜,得罪宋世,当死。澄于路见舍人王道隆叩头流血,以此见原。扬州主簿顾测以两奴就鲜质钱,鲜死,子晖诬为买券。澄为中丞,测遂为澄所抑,世以此少之。 
  陆慧晓字叔明,吴郡吴人,晋太尉玩之玄孙也。自玩至慧晓祖万载,世为侍中,皆有名行。慧晓伯父仲元,又为侍中,时人方之金、张二族。 
  父子真,仕宋为海陵太守。时中书舍人秋当见幸,家在海陵,假还葬父,子真不与相闻。当请发人修桥,又以妨农不许。彭城王义康闻而赏之。王僧达贵公子孙,以才傲物,为吴郡太守,入昌门曰:“彼有人焉。顾琛一公两掾,英英门户;陆子真五世内侍,我之流亚。”子真自临海太守眼疾归,为中散大夫,卒。 
  慧晓清介正立,不杂交游,同郡张绪称之曰:“江东裴、乐也。”初应州郡辟,举秀才,历诸府行参军,以母老还家侍养,十馀年不仕。 
  齐高帝辅政,除为尚书殿中郎。邻族来相贺,慧晓举酒曰:“陆慧晓年踰三十,妇父领选,始作尚书郎,卿辈乃复以为庆邪?” 
  高帝表禁奢侈,慧晓撰答诏草,为帝所赏,引为太傅东合祭酒。齐建元初,迁太子洗马。庐江何点常称“慧晓心如照镜,遇形触物,无不朗然。王思远恒如怀冰,暑月亦有霜气”。当时以为实录。 
  慧晓与张融并宅,其间有池,池上有二株杨柳。点叹曰:“此池便是醴泉,此木便是交让。”及武陵王晔守会稽,上为精选僚吏,以慧晓为征虏功曹,与府参军沛国刘邮鲋啊-清介士也,行至吴,谓人曰:“吾闻张融与慧晓并宅,其间有水,此必有异味。”故命驾往酌而饮之。曰:“饮此水,则 鄙吝之萌尽矣。” 
  何点荐慧晓于豫章王嶷,补司空掾,加以恩礼。累迁安西谘议、领冠军录事参军。 
  武帝第三子庐陵王子卿为南豫州刺史,帝称其小名谓司徒竟陵王子良曰:“乌熊痴如熊,不得天下第一人为行事,无以压一州。”既而曰:“吾思得人矣。”乃使慧晓为长史、行事。别帝,问曰:“卿何以辅持庐陵?”答曰:“静以修身,俭以养性。静则人不扰,俭则人不烦。”上大悦。 
  后为司徒右长史。时陈郡谢朏为左长史,府公竟陵王子良谓王融曰:“我府前世谁比?”融曰:“明公二上佐,天下英奇,古来少见其比。”子良西邸抄书,令慧晓参知其事。 
  寻迁西阳王征虏、巴陵王后军、临汝公辅国三府长史,行府州事。复为西阳王左军长史,领会稽郡丞,行郡事。隆昌元年,徙为晋熙王冠军长史、江夏内史,行郢州事。慧晓历辅五政,立身清肃,僚佐以下造诣,必起送之。或谓慧晓曰:“长史贵重,不宜妄自谦屈。”答曰:“我性恶人无礼,不容不以礼处人。”未尝卿士大夫,或问其故,慧晓曰:“贵人不可卿,而贱者乃可卿,人生何容立轻重于怀抱。”终身常呼人位。 
  建武初,除西中郎长史,行事、内史如故。俄征黄门郎,未拜,迁吏部郎。尚书令王晏选门生补内外要局,慧晓为用数人而止。晏恨之。送女妓一人,欲与申好,慧晓不纳。吏曹都令史历政来谘执选事,慧晓任己独行,未尝与语。帝遣主书单景隽谓曰:“都令史谙悉旧贯,可共参怀。”慧晓谓景隽曰:“六十之年,不复能谘都令史为吏部郎也。上若谓身不堪,便当拂衣而退。”帝甚惮之。后欲用为侍中,以形短小乃止。出为晋安王镇北司马、征北长史、东海太守,行府州事。入为五兵尚书,行扬州事。崔慧景事平,领右军将军。出监南 徐州。朝议又欲以为侍中,王亮曰:“济、河须人,今且就朝廷借之,以镇南兖州。”王莹、王志皆曰:“侍中弥须英华,方镇犹应有选者。”亮曰:“角其二者,则貂璫缓,拒寇切。当今朝廷甚弱,宜从切者。”乃以为辅国将军、南兖州刺史,加督。至镇,俄尔以疾归。卒,赠太常。 
  三子:僚、任、倕并有美名,时人谓之三陆。初授慧晓兖州,三子依次第各作一让表,辞并雅丽,时人叹伏。僚学涉子史,长于微言。美姿容,须眉如画。位西昌侯长史、蜀郡太守。倕字佐公,少勤学,善属文。于宅内起两茅屋,杜绝往来,昼夜读书,如此者数岁。所读一遍,必诵于口。尝借人汉书,失五行志四卷,乃暗写还之,略无遗脱。幼为外祖张岱所异。岱尝谓诸子曰:“此儿,汝家阳元也。”十七,举本州秀才。刺史竟陵王子良开西邸,延英俊,倕预焉。 
  梁天监初,为右军安成王主簿,与乐安任昉友,为感知己赋以赠昉,昉因此名以报之。及昉为中丞,簪裾辐凑,预其燕者,殷芸、到溉、刘苞、刘孺、刘显、刘孝绰及倕而已,号曰“龙门之游。”虽贵公子孙不得预也。迁临川王东曹掾。 
  梁武帝雅爱倕才,乃敕撰新漏刻铭,其文甚美。迁太子中舍人,又诏为石阙铭,敕褒美之,赐绢三十匹。累迁太常卿,卒。子缵早慧,七岁通经,为童子郎,卒。次缅,有似于倕,一看殆不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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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泰元年,除司徒右长史、御史中丞,以父任所终,固辞。陈武帝作辅,为司徒司马。及受命,位侍中。出为新安太守。文帝嗣位,征为中庶子,领步兵校尉,掌东宫管记。缮仪表端 丽,进退闲雅,趋步蹑履,文帝使太子诸王咸取则焉。 
  后复拜御史中丞,犹以父所终,固辞,不许,乃权换廨宇,徙以居之。太建中,历度支尚书,侍中,太子詹事,尚书右仆射。寻迁左仆射,参掌选事。别敕与徐陵等七人参议政事。卒,赠特进,諡曰安子。以缮东宫旧臣,特赐祖奠。 
  缮子辩慧,年数岁,诏引入殿内,进止有父风,宣帝因赐名辩慧字敬仁。缮兄子见贤亦方雅,位少府卿,卒。闲字遐业,慧晓兄子也。有风概,与人交不苟合,少为同郡张绪所知。仕至扬州别驾。齐明帝崩,闲谓所亲人曰:“宫车晏驾,百司将听冢宰。主王地重才弱,必不能振,难将至矣。”乃感心疾,不复预州事。 
  永元末,刺史始安王遥光据东府作乱,或劝去之。闲曰:“吾为人吏,何可逃死。”台军攻陷城,闲以纲佐被收,至杜姥宅,尚书令徐孝嗣S闲不预逆谋。未及报,徐世标命杀之。闲四子:厥、绛、完、襄也。绛字魏卿,时随闲,抱颈求代死,不获,遂以身蔽刀刃,行刑者俱害之。 
  厥字韩卿,少有风概,好属文。齐永明九年,诏百官举士,同郡司徒左西曹掾顾暠之表荐厥,州举秀才。 
  时盛为文章,吴兴沈约、陈郡谢朓、琅邪王融以气类相推毂,汝南周顒善识声韵。约等文皆用宫商,将平上去入四声,以此制韵,有平头、上尾、蜂腰、鹤膝。五字之中,音韵悉异,两句之内,角征不同,不可增减 。世呼为“永明体”。沈约宋书谢灵运传后又论其事,厥与约书曰: 
  范詹事自序:“性别宫商,识清浊,特能适轻重,济艰难。古今文人多不全了斯处,纵有会此者,不必从根本中来。”尚书亦云:“自灵均以来,此秘未睹。或暗与理合,匪由思至。张、蔡、曹、王曾无先觉,潘、陆、T、谢去之弥远。”大旨 欲“宫商相变,低昂舛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辞既美矣;理又善焉;但观历代F贤似不都闇此处,而云“此秘未睹”,近于诬乎。案范云“不从根本中来”,尚书云“匪由思至”,斯则揣情谬于玄黄,敗渥牌湟袈梢病 7队衷啤笆庇谢岽苏摺保惺樵啤盎蜷溣肜砗稀薄T蛎烙角遐写钦碌髟险撸溆胁蠲嘤谢岷稀M拼艘酝傻枚浴7蛩加泻侠耄罢芡幻猓挠锌词虏坏梦拗W咏ㄋ院萌思サ亢馑砸藕拗掌<仍灰藕蓿蔷∶乐鳌@砜哨又雌溱阄胶侠砦湥袢缰钙浜侠恚内藕扌啊!
  自魏文属论,深以清浊为言,刘桢奏书,大明体势之致。龃龉妥怗之谈,操末续巅之说,兴玄黄于律吕,比五色之相宣。苟此秘未睹,兹论为何所指邪?愚谓前英已早识宫征,但未屈曲指的,若今论所申。至于掩瑕藏疾,合少谬多,则临淄所云“人之着述,不能无病”者也。非知之而不改,谓不改则不知,斯曹、陆又称“竭情多悔,不可力强”者也。今许以有病有悔为言,则必自知无悔无病之地。引其不了不合为闇,何独诬其一合一了之明乎?意者亦质文时异,今古好殊,将急在情物,而缓于章句。情物,文之所急,美恶犹且相半;章句,意之所缓,故合少而谬多。义兼于斯,必非不知明矣。长门、上林,殆非一家之赋,洛神、池雁,便成二体之作。孟坚精正,咏史无亏于东主,平子恢富,羽猎不累于凭虚。王粲初征,他文未能称是,杨修敏捷,暑赋弥日不献。率意寡尤,则事促乎一日,翳翳愈伏,而理赊于七步。一人之思,迟速天悬,一家之文,工拙壤隔,何独宫商律吕必责其如一邪?论者乃可言未穷其致,不得言曾无先觉也。约答曰: 
  宫商之声有五,文字之别累万。以累万之繁,配五声之约, 高下低昂,非思力所学,又非止若斯而已。十字之文,颠倒相配,字不过十,巧历已不能尽,何况复过于此者乎?灵均以来,未经用之于怀抱,固无从得其髣佛矣。若斯之妙,而圣人不尚,何耶?此盖曲折声韵之巧,无当于训义,非圣哲玄言之所急也,是以子云譬之“雕虫篆刻”,云“壮夫不为 ”。自古辞人岂不知宫羽之殊、商征之别。虽知五音之异,而其中参差变动,所昧实多,故鄙意所谓“此秘未睹”者也。以此而推,则知前世文士,便未悟此处。若以文章之音韵,同弦管之声曲,美恶妍蚩,不得顿相乖反,譬犹子野操曲,安得忽有阐缓失调之声。以洛神比陈思他赋,有似异手之作,故知天机S,则律吕自调,六情滞,则音律顿舛也。士衡虽云焕若缛锦,宁有濯色江波,其中复有一片是卫文之服。此则陆生之言,即复不尽者矣。韵与不韵,复有精粗,轮扁不能言之,老夫亦不尽辩此。约论四声,妙有诠辩,而诸赋亦往往与声韵乖。 
  时有王斌者,不知何许人。着四声论行于时。斌初为道人,博涉经籍,雅有才辩,善属文,能唱导而不修容仪。尝弊衣于瓦官寺听云法师讲成实论,无复坐处,唯僧正慧超尚空席,斌直坐其侧。慧超不能平,乃骂曰:“那得此道人,禄蔌似队父唐突人。”因命驱之。斌笑曰:“既有叙勋僧正,何为无队父道人。”不为动。而抚机问难,辞理清举,四座皆属目。后还俗,以诗乐自乐,人莫能名之。 
  永元元年,始安王遥光反,厥父闲被诛,厥坐系尚方。寻有赦,厥感恸而卒,年二十八。文集行于世。 
  时有会稽虞炎以文学与沈约俱为文惠太子所遇,意眄殊常,官至骁骑将军。 
  襄字师卿,厥第四弟也。本名衰字赵卿,有奏事者误字为襄,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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