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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瀚海雄风-第83部分

小说: 瀚海雄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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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坚白也是个机警的人,见褚云峰故意说得缠夹不清,登时省悟,心中想道:“莫非他恃着强援在后,用的是缓兵之计?”当下一声冷笑,说道:“褚云峰,你别在我的面前耍花枪了,你要免死的话,把这杯茶喝下去,这杯茶只是令你暂时失掉武功,并非取你性命。待飞龙山的事情了结,我送你去见爹爹。只要你把和我爹爹作对的人一一招供出来,我走然为你求情,从轻发落。”
    褚去峰笑道:“好,我本来就是请你们喝茶的,大家喝呀!”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动手,而罗俊亦已走到了杨婉等人面前,就要进行盘问了。就在此时,忽听得车声辚辚,蹄声得得,一辆骡车,直驶进来,到了聚义厅前面的演武场方始停下。陪同进来的几个头目大声报道:“黑石道长到!”
    原来骑马回山报信的那个窦旺,因为摔得很重,尻骨破裂,骑上马鞑,痛不可当,只好下马步行。结果给黑石道人这辆骡车后来居上,先到山寨。
    黑石道人是窦安平的结义兄长,飞龙山上下人等都认得他,也知道他是送严声涛的女儿来的,因此当然不会阻拦他了。
    罗俊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迎接,顾不得再盘问杨婉了。
    黑石道人揭开车帘,装模作装地喝道:“小姐,请下来吧。道爷服侍你也服待得够了。”罗俊笑道:“别吓坏了她。”
    严烷装作矫躯乏力的模样,又惊又怒地走下骡车,悄声说道:“不许你们碰我,谁敢碰我一下,我就和他拼了。”
    罗俊本来是个武学行家,可是因为他知道严烷是中了酥骨散的毒的,却并不知道黑石道人后来把解药给了她,而且严烷又装得很像,罗俊一点也没疑心。
    罗俊笑道:“严小姐,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对你无礼的,请进来吧。”酥骨散的药力能令人筋疲骨软,多好武功也使不出来,但走几步路还是能够的。罗俊为了表示尊重她,果然走得离她远远的,连手指也没碰她一下。
    谷涵虚跟着下车,罗俊问道:“这位是——”黑石道人道:“这位谷兄是我新交的朋友,虽属新交,却是一见如故。我知道你们正需要有本领的人,所以我和他来了。”
    罗俊说道:“谷兄光临,敝寨深感荣幸,请谷兄稍歇一会,窦寨主再与谷兄深谈。”要知窦安平在“聚义厅”中正有着大事处理,黑石道人进去无妨,谷涵虔的底细罗俊尚未知道,而且黑石道人也说他只是新交,罗俊自然是不敢放他进去。
    黑石道人眉头一皱,想要说话,谷涵虚却道:“不用客气,我在这里等候窦寨主召见就是了。”心想:“已然混进来了,不必急在这时。”黑石道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怕引起罗俊的疑心,破坏了原定的计划,便也不再说了。罗俊道:“你们好好招呼这位谷爷。”当下便与黑石道人一前一后的将严烷夹在中间,走进大厅。
    那几个头目过来招呼谷涵虚进客房歇息,谷涵虔双眼一翻,说道:“不用,我就在这里歇歇。”
    谷涵虚相貌奇丑,翻起一双怪眼冷冰冰地说话,把那几个头目吓了一跳。有一个头目大着胆子说道:“二寨主吩咐,请谷爷还是进客房歇歇的好,否则恐怕我们会受怪责。”
    谷涵虚道:“这匹骡子是我心爱的坐骑,它的腿受了伤,我要给它疗治。”那头目道:“这点小事交给我们办好了。”谷涵虚又是一瞪眼睛说道:“你没听说它是我心爱的坐骑吗,我绝不放心你们,我要亲手给它敷上金创药。二寨主要怪责就怪我好了。”正是:
    巧护佳人探虎穴,装神弄鬼斥喽兵。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不听良言施辣手 喜逢好友斗群凶
    这几个头目都是暗暗嘀咕,心里想道:“这个丑汉子怎的如此不通情理?”但因谷涵虚是黑石道人带来的朋友,长相又是这样凶恶,谁也不敢惹他。
    谷涵虚慢条斯理地替骡子敷上了金创药,倚着骡车,冷眼偷看“聚义厅”内的动静。窦安平埋伏在阶下的好手,有几个心细的人,发觉他的行动太过去怪,暗暗注视着他。另外几个觉得杨婉刚才那声咳嗽很是可疑,也在暗中监视着杨婉。
    杨婉曾在那古庙中见过谷涵虚的真面目,此时业已认出是他,又是吃惊,又是欢喜。
    且说黑石道人把严烷押进大堂,抱拳一揖,朗声说道:“窦大哥,小弟幸不辱命,把这女娃儿给你送来了。”孟明霞看不见外面的谷涵虚,只看见表姐给罗俊和一个道士押着进来,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
    窦安平喜出望外,连忙上前迎接,哈哈笑道:“黑石大哥,真有你的,辛苦你了!”严烷故作惊惶急怒的模样,斥道:“你是什么人?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捉来?”
    窦安平笑道:“严姑娘不必害怕,我是特地请你来的,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决不会难为你的。”
    此时白万雄已经站起身来,脚步不七不八地站在褚云峰身旁,暗藏着大擒拿手的招式,只要褚云峰一有异动,他就要出手擒拿,阳坚白亦已拔剑出鞘,站在一旁监视。
    罗俊看见己方戒备森严,料想褚云峰本领再好,也是孤掌难鸣,放下了心,说道:“寨主,这里大约用不着我了吧。”窦安平挥了一挥手,说道:“好,你去查问清楚,把刚才咳嗽的那个人给我找出来。”
    窦安平交代过后,便即上前对严烷笑道:“黑石道长还没有告诉你是什么人吗?你要走是插翼难飞的了,在我这儿安心住下吧。人来,把她带进去歇息。”
    严烷冷冷说道:“你不说个清楚,我宁死决不受辱!”
    黑石道人说道:“窦大哥,我有话要和你说,不知你现在有没有空?”说话之际,站在严烷背后,向窦安平打了个眼色,指指严烷。
    窦安平知道黑石的脾气,笑道:“黑大哥,这件事我是应该和你说个明白。严姑娘,你也来吧!”
    严烷佯怒道:“大不了是一个死,我决不能任由你们摆布。”
    黑石道人道:“你没有听得窦寨主刚才说的话吗?现在就是要向你解释明白的,你进去吧!”
    严烷好似有点踌躇不决的神气,欲行又止。黑石道人也装模作样地劝解她道:“年纪轻轻的姑娘,动不动寻死觅活,何苦来由?你既然不相信他们,也无妨听一听窦寨主的解释呀!听过之后,要是你仍然觉得为难的话,那时你再作决定也还不迟。”
    严烷似乎已有几分给他说动了,不再吵闹,黑石道人乘势轻轻一推,将她推向前行。
    孟明霞又是着急,又是有点诧异,心里想道:“我虽然改了男装,但烷表姐是应该认得出我的,为何她眼角也没有向我瞧瞧,竟似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在这儿似的?更奇怪的是她性子一向极为倔强,何以现在竟会受人哄骗?”
    孟明霞哪里知道,这正是黑石道人和严烷预定的计划,进入密室,他们二人立即联手把窦安平制伏,然后由黑石道人劝他改邪归正,以全黑石道人结拜之情。若是窦安平不肯依从,再由严烷处置。
    孟明霞只知道窦安平是要用严烷来挟制她的父亲,只怕严烷上了他们的当,进去之后,不知要使出什么阴险狠毒的手段来对付她,着急之下,无暇思索,倏地拔剑出鞘便向黑石道人刺去。白万雄等人只当她是褚云峰的助手,对她的防备远不如对褚云峰之严。
    这一招剑法乃是孟家的不传之秘,当真是又快又准,饶是黑石道人本领高强,也是非给她刺中不可。
    眼看孟明霞的剑尖就要刺着黑石道人的虎口,严烷忽侧身一闪,反手扣着孟明霞的手腕。她们二人的本领本是不相上下的,只因孟明霞做梦也想不到表姐反而会出手攻她,而严烷又熟悉她的剑法,故此孟明霞冷不防地就着了道儿。
    孟明霞大惊之下,失声叫道:“表姐,是我呀!”话犹未了,忽觉背后金刀劈风之声,阳坚白已是唰的一剑指到了孟明霞的后心要穴。
    严烷是恐怕孟明霞伤了黑石道人,说话已来不及,只好先行出手,制此了孟明霞。一时间也设想到敌人环伺在旁,定然会有人来向孟明霞袭击。这时严烷刚刚扣住孟明霞的手腕,孟明霞无法动弹,形势之险,比黑石道人刚才受她袭击更甚!
    只听得“铛”的一声,刀光剑影之中,阳坚白退了一步,破口大骂:“岂有此理,原来你这臭道士竟是奸细!”
    黑石道人以快刀挡了阳坚白的一招,冷笑说道:“阳坚白,这里可不是国师府,你要发公子脾气,回去再发。在这里我可不能容你地作非为!”
    阳坚白大怒道:“你吃里扒外,还说我是胡作非为?我问你,我好心救你,你为何反而拿刀斫我?”
    黑石道人冷笑道:“你好心救我?你是要把窦寨主扣我们这些人都推进火炕,叫我们身败名裂,这可比拿刀杀人更为狠辣!”
    阳坚白喝道:“窦寨主,你听听你这结拜兄弟说的是什么话?”两人口中对骂,手上的刀剑又已交锋。
    此时,那班冒充仆役的好手已是纷纷拥上,把孟明霞和严烷围在当中了。
    另一边,监视着褚云峰的白万雄亦已出手。褚云峰早有准备,一招“怒雷击顶”,横掌迎击,使出了威猛无伦的“天雷功”。掌势如刀,横削对方手腕,五指如钧,暗藏后着,只要对方应付不善,立即便可击袭他的脑门!
    白万雄“哼”了一声,冷冷说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双掌相交,”蓬”的一声,发出郁雷也似的声响,褚云峰那刚猛异常的掌力,竞似给一团棉絮裹住,发不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白万雄的左手已是向褚云峰的琵琶骨抓来。
    褚云峰一个“脱袍解甲”,只听得声如裂帛。褚云峰的上衣给他抓破,但褚云峰亦已脱出对方掌握,退开两步,拔出了宝剑了。
    褚云峰一个照面,便几乎吃了大亏,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里想道:“这老贼果然厉害,怪不得二十年前,他就已经是和淳于周齐名的了。孟大侠与李思南不知什么时候才来,今日之事,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但褚云峰虽然明知不是白万雄的对手,却仍然毫不畏惧,奋力迎战。
    白万雄亦是心中微凛,想道:“我闭门封刀,苦练十年,竟然击不倒这小子!”当下也就不敢轻敌,拿出了全副本领来对付褚云峰。褚云峰的一口长剑在他双掌盘旋飞舞之下,竟是只有招架的份儿。
    堂上诸人最吃惊的还是窦安平,他怎也料想不到黑石道人竟然与阳坚白交起手来,而且还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说话。
    但窦安平也是个老奸巨滑之辈,惊魂稍定,立即明白黑石道人是已经背叛他了。
    窦安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佯作不解,大声说道:“且慢动手!黑石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把严姑娘擒来给我,但严姑娘好像并没有服下你的酥骨散呀!”
    黑石道人道:“窦大哥,刚才窦旺都已对我说了,我以为咱们好歹也算得是绿林的一号人物,岂能用这等下三滥手段把一个小姑娘拿来作挡箭碑!”
    窦安平道:“哦,这么说来,你是不赞同我的行事了?”
    黑石道人道:“不错,我非但不赞同你对付严姑娘的这件事情,我要说你这一次是全盘错了。”
    窦安平道:“请大哥指教。”
    黑石道人道:“咱们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做鞑子的爪牙!窦大哥,你本来是绿林中响当当的角色,又何须为虎作怅呢?请你三思而行!”
    窦安平道:“兹事体大,咱们慢慢商议。请你们二人暂且罢手,看在我的份上吧!”
    阳坚白本来是怒火升起了的,但他也是聪明的人,看见窦安平偷偷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心念一动,随即想道:“这事窦安平不干也已干了,他有许多把柄在我爹爹手里,谅他不敢反叛。而且有白万雄在这儿,他想造反也是不成。且看他如何处置这臭道士吧。”
    阳坚白佯作“悻悻然见于辞色”的模样,托地跳出围子,冷笑说道:“好呀,窦寨主,你既然要听你拜把兄弟的说话,我是疏不间亲,告辞了!”
    窦安平道:“咱们进去谈谈。”走到黑石道人身边,伸出手来。黑石道人只道他是要拉自己入密室倾谈,不料窦安平突然反手一拿,抓着了他的琵琶骨。
    窦安平的“龙爪手”也是武林一绝,论真实的本领,若然彼此用刀剑交锋,他不是黑石道人的对手。但给他龙爪手抓着了,黑石道人的本领再高一倍,也是难以脱身。
    窦安平一抓抓着了黑石道人,破口大骂:“在我和你是八拜之交,又曾救过你的性命,你竟然胳膊向外,反助外人,你说,你对得住我么?你赶快向阳公子赔罪,当着众人,答应乖乖地跟着我走,或许我还可以饶你,否则可休怪我手下无情!”
    窦安平明知黑石道人是一副倔强的脾气!十九是不会这样做的,他这番话其实不过是说给阳坚白听的而已。万一黑石道人肯这样做的话,他也不怕黑石道人诈降,因为黑石道人如果被逼屈辱,以后纵然反悔,也是无面目再见天下英雄的了。
    黑石道人又气又悔,心道:“悔不该不听严姑娘的话,原来他果然是丝毫也没结义之义,竟然用了这卑鄙的手段来暗算我!”
    黑石道人气往上冲,亢声说道:“我宁可对不住你,决不能对不住自己的祖宗。你下手吧!”
    窦平安冷笑道:“你想死得这么容易,哼,且先让你吃点苦头!”手上加了几分劲力,捏得黑石道人的琵琶骨格格作响。又冷笑道:“你自负快刀无敌,我捏碎你的琵琶骨,看你还能使刀?”
    阳坚白一见窦安平抓着了黑石道人,便即哈哈大笑,翘起拇指赞道:“好,干得好!你擒了这臭道士,我可要去捉花姑娘了。”大笑声中,到了孟明霞的身边。
    此时孟明霞正在力敌四个好手,阳坚白喝道:“退下,让我来对付这个雌儿!”独自上前,呲牙笑道:“孟姑娘,你虽然乔装打扮,岂能瞒过我的眼睛?”
    孟明霞气得柳眉倒竖,斥道:“不要脸的下流胚子。”唰的一招“玉女投梭”,剑抡如练,指向阳坚白胸口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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