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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宋词鉴赏辞典-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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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声甘州
  吴文英   
  渺空烟、四远是何年,青天坠长星?幻苍崖云树,名姓金屋,残霸宫城。箭泾酸风射眼,腻水染花腥。时靸双鸳响,廓叶秋声。 宫里吴王沉醉,倩五湖倦客,独钓醒醒。问苍波无语,华发奈山青。水涵空、阑干高处,送乱鸦斜日落渔汀。连呼酒、上琴台去,秋与云平。
  梦窗词人,南宋奇才,一生只曾是幕僚门客,其经纶抱负,一寄之于词曲,此已可哀,然即以词言,世人亦多以组绣雕镂之工下视梦窗,不能识其惊才绝艳,更无论其卓荦奇特之气,文人运厄,往往如斯,能不令人为之长叹!
  本篇原有小题,曰“陪庾幕诸公游灵岩”。庾幕是指提举常平仓的官衙中的幕友西宾,词人自家便是幕宾之一员。灵岩山,在苏州西面,颇有名胜,而以吴王夫差的遗迹为负盛名。
  此词全篇以一“幻”字为眼目,而借吴越争霸的往事以写其满眼兴亡、一腔悲慨之感。幻,有数层涵义:幻,故奇而不平;幻,故虚以衬实;幻,故艳而不俗;幻,故悲而能壮。此幻字,在第一韵后,随即点出。全篇由此字生发,笔如波谲云诡,令人莫测神思;复如游龙夭矫,以常情俗致而绳其文采者,瞠目而称怪矣。
  此词开端句法,选注家多点断为“渺空烟四远,是何年、青天坠长星?”此乃拘于现代“语法”观念,而不解吾华汉文音律之浅见也。词为音乐文学,当时一篇脱手,立付歌坛,故以原谱音律节奏为最要之“句逗”,然长调长句中,又有一二处文义断连顿挫之点,原可适与律同,亦不妨小小变通旋斡,而非机械得如同读断“散文”“白话”一般。此种例句,俯拾而是。至于本篇开端启拍之长句,又不止于上述一义,其间妙理,更须指意。盖以世俗之“常识”而推,时、空二间,必待区分,不可混语。故“四远”为“渺空烟”之事,必属上连;而“何年”乃“坠长星”之事,允宜下缀也。殊不知在词人梦窗意念理路中,时之与空,本不须分,可以互喻换写,可以错综交织。如此处梦窗先则纵目空烟杳渺,环望无垠──此“四远”也,空间也,然而却又同时驰想:与如彼之遥远难名的空间相伴者,正是一种荒古难名的时间。此恰如今日天文学上以“光年”计距离,其空距即时距,二者一也,本不可分也。是以目见无边之空,即悟无始之古──于是乃设问云:此茫茫何处,渺渺何年,不知如何遂出此灵岩?莫非坠自青天之一巨星乎(此正似现代人所谓“巨大的陨石”了)?而由此坠星,遂幻出种种景象与事相;幻者,幻化而生之谓。灵岩山上,乃幻化出苍崖古木,以及云霭烟霞……乃更幻化出美人的“藏娇”之金屋,霸主的盘踞之宫城。主题至此托出,却从容自苍崖云树迤逦而递及之。笔似十分暇豫矣,然而主题一经引出,即便乘势而下,笔笔勾勒,笔笔皴染,亦即笔笔逼进,生出层层“幻”境,现于吾人之目前。
  以下便以“采香泾”再展想象的历史之画图:采香泾乃吴王宫女采集香料之处,一水其直如箭,故又名箭泾,泾亦读去声,作“径”,形误。宫中脂粉,流出宫外,以至溪流皆为之“腻”,语意出自杜牧之《阿房宫赋》:“渭流涨腻,弃脂水也。”此系脱化古人,不足为奇,足以为奇者,箭泾而续之以酸风射眼(用李长吉“东关酸风射眸子”),腻水而系之以染花腥,遂将古史前尘,与目中实境(酸风,秋日凉冷之风也),幻而为一,不知其古耶今耶?抑古即今,今亦古耶?感慨系之。花腥二字尤奇,盖谓吴宫美女,脂粉成河,流出宫墙,使所浇溉之山花不独染着脂粉之香气,亦且带有人体之“腥”味。下此“腥”者,为复是美?为复是恶?诚恐一时难辨。而尔时词人鼻观中所闻,一似此种腥香特有之气味,犹为灵岩花木散发不尽!
  再下,又以“响屧廊”之故典增一层皴染。相传吴王筑此廊,令足底木空声彻,西施着木屧行经廊上,辄生妙响。词人身置廊间,妙响已杳,而廊前木叶,酸风吹之,飒飒然别是一番滋味──当日之“双鸳”(美人所着鸳屧),此时之万叶,不知何者为真,何者为幻?抑真者亦幻,幻者即真耶?又不禁感慨系之矣!幻笔无端,幻境丛叠,而上片至此一束。
  过片便另换一番笔致,似议论而仍归感慨。其意若曰:吴越争雄,越王勾践为欲复仇,使美人之计,遣范蠡进西施于夫差,夫差惑之,其国遂亡,越仇得复。然而孰为范氏功成的真正原因?曰:吴王之沉醉是。倘彼能不耽沉醉,范氏焉得功成而遁归五湖,钓游以乐吴之覆亡乎?故非勾践范蠡之能,实夫差甘愿乐为之地耳!醒醒(平声如“星”),与“沉醉”对映。──为昏迷不国者下一当头棒喝。良可悲也。
  古既往矣,今复何如?究谁使之?欲问苍波(太湖即五湖之一),而苍波无语。终谁答之?水似无情,山又何若?曰:山亦笑人──山之青永永,人之发斑斑矣。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欤?抑古往今来,山青水苍,人事自不改其覆辙乎?此疑又终莫能释。
  望久,望久,沉思,沉思,倚危阑,眺澄景,见苍波巨浸,涵溶碧落──灵岩山旁有涵空洞,下瞰太湖,词人暗用之,──直到归鸦争树,斜照沉汀,一切幻境沉思,悉还现实,不禁憬然、悢然,百端交集。“送乱鸦斜日落渔汀”,真是好极!此方是一篇之警策,全幅之精神。一“送”字,尤为神笔!然而送有何好?学人当自求之,非讲说所能“包办”一切也。
  至此,从“五湖”起,写“苍波”,写“山青”(山者,水之对也),写“渔汀”写“涵空”(空亦水之对也),笔笔皆在水上萦注,而校勘家竟改“问苍波”为“问苍天”,真是颠倒是非,不辨妍媸之至。“天”字与上片开端“青天”犯复,犹自可也,“问天”陈言落套,乃梦窗词笔所最不肯取之大忌,如何点金成铁?问苍波,何等味厚,何等意永,含咏不尽,岂容窜易为常言套语,甚矣此道之不易言也。
  又有一义须明:乱鸦斜日,谓之为写实,是矣;然谓之为比兴,又觉相宜。大抵高手遣辞,皆手法超妙,涵义丰盈;“将活龙打做死蛇弄”,所失多矣。
  一结更归振爽。琴台,亦在灵岩,本地风光。连呼酒,一派豪气如见。秋与云平,更为奇绝!杜牧之曾云南山秋气,两相争高;今梦窗更曰秋与云平,宛如会心相祝!在词人意中,“秋”亦是一“实体”,亦可以“移动坐标”、亦可以“计量”,故云一登琴台最高处,乃觉适才之阑干,不足为高,及更上层楼,直近云霄,而“秋”与云乃在同等“高度”。以今语译之,“云有多高,秋就有多高!”高秋自古为时序之堪舒望眼,亦自古为文士之悲慨难置。旷远高明,又复低徊宛转,则此篇之词境,亦奇境也。而世人以组绣雕镂之工视梦窗,梦窗又焉能辩?悲夫!(周汝昌)
惜黄花慢
  吴文英   
  次吴江小泊,夜饮僧窗惜别,邦人赵簿携小伎侑尊,连歌数阕,皆清真词。酒尽已四鼓,赋此词饯尹梅津。
  送客吴皋。正试霜夜冷,枫落长桥。望天不尽,背城渐杳;离亭黯黯,恨水迢迢。翠香零落红衣老,暮愁锁、残柳眉梢。念瘦腰,沈郎旧日,曾系兰桡。 仙人凤咽琼箫,怅断魂送远,《九辩》难招。醉鬟留盼,小窗翦烛;歌云载恨,飞上银霄。素秋不解随船去,败红趁、一叶寒涛。梦翠翘。怨鸿料过南谯。
  这是吴文英饯别好友尹惟晓的一首词。“送客吴皋”三句,以实叙开头,点明“送客”;长桥,即吴江垂虹桥,见《吴郡志》。“试霜”、“枫落”,点出时间是在秋天霜夜枫落之时。唐崔信明有“枫落吴江冷”佳句传世。此用之,以写出送别时的凄清景色。下面几句乃着意渲染“望天不尽”四句以对偶形式出之,极写水行相送,伤离惜别的情景,情致绵邈。客船面向水天而去,而无有尽头,向后一望,则离城越来越远了。主客离别之处已隐约可见,意味着分袂在即;而一水迢迢,充满离恨,也像水天远去无尽。前“望天”二句写景,而景中含情;后“离亭”二句写情,而情中带景:深得景语情语浓淡相间之妙。“翠香零落”以下五句,写水中、岸上所见景物,进一步描绘离情。“红衣”,指荷花,翠叶凋零,花老香消,情兼比兴。李璟《浣溪沙》有句云:“菡萏香消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王国维以为有美人迟暮之感。“残柳”是岸上之物,它枝叶黄落,愁烟笼罩,也似替人惜别。睹凋荷而伤年华,见残柳而添离恨,迟暮之嗟,离别之恨,于此交织交融,令人难以为怀了。“念瘦腰”三句,再从“残柳”生发,感旧伤今,今昔映衬,愈增离思。“沈郎”,原指沈约,用其瘦腰事,此词人自喻。过去也曾小泊江边,傍柳系舟,但心情不同,以昔乐衬今苦,而离别黯然消魂之情状愈加突出。
  上片写送客的情景,下片则写僧窗夜饮惜别的情景。饯别席上,当地人姓赵的主簿命小妓歌清真词侑尊,所唱可能有别词,如《兰陵王》(柳阴直)、《夜飞鹊》(河桥送人处)、《尉迟杯》(隋堤路)、《浪淘沙慢》(昼阴重)等都是。换头“仙人”三句,用萧史弄玉吹箫,其后夫妇成仙事,此只喻倚箫唱清真词的小妓,歌声美妙,好似弄玉吹箫作凤鸣一般。《九辩》传为宋玉所作,开头有“憭慄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之句。这里把弄玉、宋玉两个典故联系起来,意谓即使有像弄玉吹凤箫那样悲咽(即指小妓所歌清真词),作《九辩》的宋玉那样的才华情思,那也无法招悲痛欲绝的送客断魂。这断魂,分天上地下两路随飞云、随寒涛流驶而去。一方面小妓之歌,载着离恨,飞上云霄(醉鬟即指小妓,她也同情离别,故云留盼),这是说断魂化为歌云而飞上天去;另一方面,客人还是要乘船而去。素秋指悲秋伤别之情,不可能因客去而消失,只有一缕断魂,趁着寒涛败叶,一直跟客船远至天涯而已。写得真是离魂踯躅,别思飞扬。梦窗生花妙笔,善于把抽象的思想感情化为具体可感的、甚至可以触着的生动形象,所谓情景结合之妙,就表现在这些地方。结句“梦翠翘,怨鸿料过南谯”,更是神思缥缈。翠翘指所思女子,可能词人因“醉鬟留盼”而联想到所思之情人。他梦想远方的情侣,但不能相见,我这颗离心恐也会随过南楼的悲鸿而远去吧?这化用赵嘏“乡心正无限,一雁过南楼”的诗意。陈洵《海绡说词》说此词“题外有事”,可能就是指这些地方。
  此词幻与真结合,隐与显结合,虚与实结合。上片“送客吴皋,正试霜夜冷,枫落长桥。望天不尽,背城渐杳,离亭黯黯,恨水迢迢”,是实叙,写实景,故易懂。“翠香零落红衣老,暮愁锁、残柳眉梢”,寄离愁于枯荷残柳,得情景交融之妙,已是虚实结合,似显而隐了。“念瘦腰,沈朗旧日,曾系兰桡”,不着重写今日的吴江小泊,而追溯旧日之在此系船,今昔映衬,虚实结合,表现灵魂深处隐微、复杂的感情,看似写旧日,实是加倍写今日。下片写僧窗惜别,是实,但别思飞扬,如“《九辩》难招”,“歌云载恨,飞上云霄”,“素秋不解随船去,败红趁、一叶寒涛”等都是幻想飞翔,而又不离实事实景。结句似乎离开了题目,想到自己身上去了,但此由自己与梅津的离别之苦,联系到自己与情人久离之苦,在形象上还是有其内在的联系的。梦窗词往往幻多于真,醉多于醒,虚多于实,所以似乎隐晦,有些难读,但如反复吟味,注意其虚实结合处,那么不但可以自隐至显,由虚返实,而且其感情的脉络线索也是可以把握的。(万云骏)
浣溪沙
  吴文英   
  门隔花深梦旧游,夕阳无语燕归愁。玉纤香动小帘钩。 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东风临夜冷于秋。
  这是怀人感梦之词,所怀所梦何人,难以查考。旧日情人,一度缱绻,而今离隔,欲见无由。思之深故形之于梦,不写回忆旧游如何,而写所梦如何,已是深入了一层。
  “门隔花深”,指所梦旧游之地。当时花径通幽,春意浓郁。不料我去寻访她时,本拟欢聚,却成话别。为什么要离别,词中并未明说。时则斜照在庭,燕子方归,也因同情人们离别之故,黯然无语,相对生愁。不写人的伤别,而写惨淡的自然环境,正是烘云托月的妙笔。前结“玉纤香动小帘钩”,则已是二人即将分手的情景了。伊人纤手开帘,二人相偕出户,彼此留恋,不忍分离。“造分携而衔涕,感寂寞而伤神”(江淹《别赋》)。下片就是深入刻画这种离别的痛苦。
  下片用的是兴、比兼陈的艺术手法。“落絮无声春堕泪”,这兼有两个方面的形象,一是写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柳永《雨霖铃》),是写离别时人的吞声饮泣。但这略去了。絮花在空中飘落,好像替人无声堕泪,这是写春的堕泪,而人即包含其中。“行云有影月含羞”,和上句相同,也是一个形象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写人,“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韦庄《女冠子》),是写妇女言别时的形象,以手遮面,主要倒不是为了含羞,而是为了掩泪怕被人知,增加对方的悲伤。二是写自然,行云遮月,地上便有影子,云遮月是由于月含羞。刘熙载说:“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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