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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宋词鉴赏辞典-第14部分

小说: 宋词鉴赏辞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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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廷焯曾说:“方回词极沉郁,而笔势却又飞舞,变化无端,……”是这样的。此词之中,不管艳词丽句也好,淡淡调侃也好,贯穿始终的仍是一股沉郁之气。(赵木兰)
水调歌头·南国本潇洒
  台城游   
  贺铸   
  南国本潇洒,六代浸豪奢。台城游冶,襞笺能赋属宫娃。云观登临清夏,璧月留连长夜,吟醉送年华。回首飞鸳瓦,却羡井中蛙。访乌衣,成白社,不容车。旧时王谢,堂前双燕过谁家?楼外河横斗挂,淮上潮平霜下,樯影落寒沙。商女篷窗罅,犹唱《后庭花》!
  这是一首金陵怀古之作。台城,原是东吴后苑城。晋成帝咸和年间改建作新宫,遂成为宫城。宋、齐、梁、陈皆以此为宫。晋宋年间谓朝廷禁省为台,故称禁城曰台城。故址在今南京市鸡鸣山南。
  开首两句,地而言南国,时而言六代,纵横时空,高屋建瓴,起笔壮阔。句中“潇洒”二字,常被诗人们用来写秋景的神韵。如杜甫《玉华宫》诗云:“万籁真笙竽,秋色正潇洒。”宋孙浩然《离燕亭》云:“一带江山如画,风物向秋潇洒。”这里,一二句是说南国风景疏爽秀丽,而偏安金陵的六代君王一个比一个更豪华奢侈。“六代浸豪奢”滥觞于刘禹锡《台城》诗句,“台城六代竞豪华,结绮临春事最奢。”而且贺词融含了刘禹锡两句诗的全部诗意。“结绮”、“临春”是陈后主所建的两座宫中楼阁,而陈后主是著名的亡国之君,是六代君王中最荒淫奢侈的一位。这样,“六代浸豪奢”一句,不仅统摄全篇,而且自然巧妙地逗起下文,历数陈后主的劣迹。
  陈后主荒淫无度,不理朝政,终日与嫔妃佞臣聚宴取乐。据《南史·陈本纪》记载,后宫“美貌丽服巧态以从者千余人,常使张贵妃,孔贵人等八人夹坐,江总,孔范等十人预宴,号曰‘狎客’。先令八妇人襞(襞,折迭。)采笺,制五言诗,十客一时继和,迟则罚酒。”“襞笺能赋属宫娃”一语说的便是此事。“云观登临清夏”是说夏日登临齐云观消夏避暑,云观即指陈后主所建的齐云观。陈后主君臣嫔妃酬唱的诗中有“璧月夜夜满,琼树朝朝新”之句,句中的“璧月”,一者指月圆如璧,再者指张丽华等宠姬的花容月貌。“璧月留连长夜,吟醉送年华。”正是说陈后主沉溺于酒色之中,流连忘返。“台城游冶”五句,作者叙述描摹了几个具体场景:赋诗取乐,夏日登高,长夜酒色;这便形象地写出了陈后主于酒色之中送走年华的“台城游冶”生活。
  上片结处“回首飞鸳瓦,却羡井中蛙”两句写了陈朝的灭亡。鸳瓦指建筑上的瓦片,因其有仰有俯,称为鸳鸯瓦。杜甫曾有《往在》诗云:“中宵焚九庙,云汉为之红。解瓦飞十里,穗帷纷曾空。”贺铸在此以“飞鸳瓦”形象地写出了陈宫殿被焚烧,陈王朝被灭亡的命运。亡国后的陈后主,下场是可悲可气又具有讽刺意味的。破城时,陈后主躲在一口井中,隋军把他用绳子拉上来时,觉得他人很重,等拉出井口才知与他一起被拉上来的还有张丽华、孔贵嫔二人。其荒淫无耻,其不可救药以至于此,令人触目惊心。古寓言中以井中蛙写领地狭小,目光短浅,此处贺铸以“却羡井中蛙”写陈后主走投无路,连作井中蛙也不可得的悲惨结局。其实这样写也非贺铸独创,他是直用了杜牧《台城曲》中的诗句,“谁怜容足地,却羡井中蛙”。此处作者把“井中蛙”与“飞鸳瓦”对用,更显得自然浑成。
  下片着重写沧桑巨变、兴亡之感。乌衣,即乌衣巷,地处秦淮河畔。东晋时这里是王导、谢安等豪门大族聚居的地方。白社,地名,在河南省洛阳县东。晋代高士董京常宿于白社,破衣遮体,乞讨度日。在此,白社指贫苦人聚居的地方。往日的豪门大户,今日成了贫穷白社,街巷狭隘,不容车马。接下去的“旧时王谢,堂前双燕过谁家?”语出刘禹锡《乌衣巷》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贺词将刘诗的客观描述变为醒目的反诘句,让人感到别致,让人感到深沉,让人感到了作者面对沧桑巨变时内心深处的万倾波涛。
  “楼外”三句是写景。银河横斜,北斗悬挂,秦淮河上,潮平霜下,月光把船桅的影子投射在岸边的沙地上。星辰、月光、白霜、寒沙,这一切织就了一个凄迷、冷寂的秦淮夜景图。是谁说过,物象的冷寂正显示了人物内心深处的冷寂。真的是这样。六朝更替消亡的命运,宋王朝与之相仿佛的国势,这一切都使作者感到不寒而栗。此处的景物描写,不是游离于外的为景物而景物,它是人物内心世界的外现。结尾两句化用杜牧《泊秦淮》诗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王安石《桂枝香》词也曾云:“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后庭花》即陈后主所作的《玉树后庭花》,历来被人们看作亡国之音。贺词云:“商女篷窗罅,犹唱《后庭花》”。从船篷的窗户缝隙里仍然传出了《后庭花》乐曲声。贺铸的感慨与杜牧和王安石是相通的。
  贺铸的艺术手法是多样而纯熟的,他尤其善于点化前人的诗句,而且用得浑然天成,与自己的诗句有机地融为一体,人们常常被他衔接上的圆润自然所折服。这首词便是一个很集中的例子。(赵木兰)
人南渡·兰芷满汀洲
  贺铸   
  兰芷满汀洲,游丝横路。罗袜尘生步,迎顾。整鬟颦黛,脉脉两情难语。细风吹柳絮,人南渡。回首旧游,山无重数。花底深朱户,何处?半黄梅子,向晚一帘疏雨。断魂分付与,春将去。
  这首词写相思之情。
  “兰芷满汀洲,游丝横路。”兰芷指兰草和白芷,是两种香草。汀洲,是水中小洲。在游丝飘曳、香草满地的小洲上,抒情主人公在等待着他的意中人。兰芷、游丝,这些芳香、飘逸、美丽的物象,不仅用来写景,同时还衬托出主人公内心情感的美好。意中人终于来了。“罗袜尘生步”语出曹植《洛神赋》,其句云:“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贺铸化用其意,写意中人细步行走,飘然而至,这女子迎顾之间,整发蹙眉,秋波送情,然而“脉脉两情难语”。虽然两情相悦,心心相印,但有诸多阻隔,使两人不得互表衷肠。这默默无语之中,展示着深沉的痛苦。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奈。在微风吹拂、满天飞絮之中,她又越水南渡,飘然而去了。
  下片抒情,以淡淡的语言抒写那种追觅无着的痛苦不宁。“回首旧游,山无重数。”表层是写旧日寻游,山水重重;实则是在写执著追求的艰难困苦。“花底深朱户”指女子的住所。而如今,人已去,影无踪,她到底住在何处呢?无从可知,无从可晓。接下去“半黄梅子,向晚一帘疏雨。”这是在写景,又是在抒情。黄梅季节,傍晚时分,那不尽的雨丝,正像他无法排解的满腹愁绪。读到这里,很自然就会使人想起贺铸那著名的词句,“若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此处“半黄梅子,向晚一帘疏雨。”与上述词句的意境是一致的。结句直抒愁肠,“断魂分付与,春将去。”传导出的是缠绵、痛苦与无奈。
  这首词结语构思奇特,痛苦不堪的主人公要把“断魂”交付给春天带走,其实谁都明白这是徒劳的,正如冯延巳所云:“谁道闲情抛却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鹊踏枝》)然而正是这结语产生了语已尽而情未了的艺术效果。(赵木兰)
国门东·车马匆匆
  贺铸   
  车马匆匆,会国门东。信人间、自古销魂处,指红尘北道,碧波南浦,黄叶西风。堠馆娟娟新月,从今夜与谁同?想深闺、独守空床思,但频占镜鹊,悔分钗燕,长望书鸿。
  这是一首抒写离情别绪的词作。
  上片写离别。“车马”二句,写车马匆匆会聚在都城的东门外。国门,即都门。行者匆匆,送者也匆匆。“匆匆”二字不仅让人看到了车马的匆忙,也透露着人们内心的仓促不宁。“信人间、自古销魂处”。用江淹《别赋》“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之意。接下去三句是“销魂处”的具象化,当然这里是诗家语,“处”既可以指“地”,也可以指“时”。“红尘北道”写陆路北去,“碧波南浦”写水路南行。屈原《九歌·河伯》云:“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江淹《别赋》云:“春草碧色,春水渌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古典诗词中的“南浦”多指送别的地方。“黄叶西风”是典型的秋景,这是在写“销魂”之“时”。中国文学中历来是悲秋的。宋玉《九辩》云:“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秋风落叶已让人感伤,离别更让人不堪忍受。柳永《雨霖铃》有句云:“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凡熟悉中国文化、熟悉中华民族的思维和感情的人,都会感受到黄叶西风身上所负载着的伤别之情。
  下片写道里之思。“堠馆”是官家的客栈。“堠馆”一方面点明行者休憩之处,同时向我们透露了一个时间信息,这是离别不久,行程之中。“娟娟”是明媚美好的样子。南朝鲍照《玩月城西门廨中》诗云:“未映东北墀,娟娟似蛾眉。”“娟娟新月”用鲍照诗意。“堠馆”二句是说客馆里,抬头望见新月似眉,新月娟娟,可是从今天以后与谁共赏这新月呢?其孤独,其思念已溢于言表。但接下去,他不言自己思妇,却言思妇念人。“镜鹊”即鹊镜,指背面铸有鹊形的铜镜。古代有思妇用鹊镜占卜的习俗,看游人是否回归,何时回归。贺词以“频占鹊镜”写思妇急切地盼望游人归来。“钗燕”,即燕钗,指雕饰为燕形的钗。古代男女相别之时,女子常常将钗断作两股,一股留给自己,一股赠给男子,分钗作信物,分钗寄相思。“悔分钗燕”,是写后悔与有情人分离。“书鸿”,指书信。鸿雁传书已是中国古典文学中的熟典。“长望书鸿”,是写时时盼望游人书信归来。结处三句极写思妇念人,而行人思念闺阁之情也已充溢其中。贺铸的词风格多样,艺术手法也纯熟多变。此词上下片结处,无论是内容、构思还是语言,都有独到之处。上片结处三句只是复指一个“销魂处”,却写出红、黄、碧三色,南、北、西数方,这样写让人感到层层逼进,普天下“别处”无不“销魂”。下片结处写思妇念人,也用鼎足三句,层层加深;且镜而为鹊,钗而为燕,书而为鸿,于是一切都为之飞动,一切都具有了生命力。(赵木兰)
木兰花·清琴再鼓求凰弄
  梦相亲   
  贺铸   
  清琴再鼓求凰弄,紫陌屡盘骄马鞚。远山眉样认心期,流水车音牵目送。归来翠被和衣拥,醉解寒生钟鼓动。此欢只许梦相亲,每向梦中还说梦。
  这是一首恋情之作。上片写词人对他所钟爱的女子的追求,下片写失恋的痛苦以及自己对爱情的执着。
  “清琴再鼓求凰弄,紫陌屡盘骄马鞚。”这是一组对仗句,一句一个镜头,场景互不相同。第一个镜头再现了汉代辞赋家司马相如在卓王孙家的宴会上,一再拨动琴弦,以《凤求凰》之曲向卓文君表达爱慕之情的那戏剧性的一幕。只不过男女主人公都换了。“紫陌”一句,镜头由家中移位到繁华的街上。写自己认准了美人的香车,跟前撵后地转圆圈,欲得姑娘之秋波飞眼,掀帘一顾。唐人李白《陌上赠美人》有诗句云:“白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云车。美人一笑搴珠箔,遥指红楼是妾家”。刘禹锡也有诗句写都市春游的热闹景象道:“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可见,紫陌寻春之际,发生过多少与此相似的风流韵事!这两句词,如果说上一幕之鼓曲求凰尚不失为慧为黠,那么下一幕的随车盘马却就不免乎“痴”了。因此,“鼓琴”、“盘马”两句,虽同是写对爱情的追求,貌似平列,但却决非简单的语意重复,而是不同层次的情感流露。在那镜头的跳跃中,有时间的跨度,有事态的发展,更有情感的升级。这是不同层次情感的真实记录。
  “远山眉样认心期,流水车音牵目送。”这两句“远山”句承首句“清琴再鼓求凰弄”,回溯“鼓琴”之事。“流水车音”句承接“紫陌屡盘骄马鞚”。这里“远山眉”一典,见刘向《西京杂记》:“卓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首句既以司马相如自况,这里乃就势牵出卓文君以比拟伊人,密针细缕,有缝合之迹可寻。“心期”即“心意”,词人似乎从那美人的眉眼之中,看透了美人对自己的爱意。正因为有这惊鸿一瞥,才使前两句之问略去了的情节进展有了关捩,既以见当时之“鼓琴”诚为有验,又证明后日之“盘马”良非无因。于是,悬而未决的问题便只剩下一个“盘马”的结局毕竟如何了,这就逼出了与第二句错位对接的“流水车音牵目送”。那车轮轧轧,似轻雷滚动,一声声牵扯着词人的心,好似从词人的心上碾过一般。姑娘的辎軿车渐行渐远了,而词人却仍然驻马而立,凝目远送,望断离路。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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