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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唐诗鉴赏大典-第119部分

小说: 唐诗鉴赏大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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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颜争倩倩,逸足竞骎骎。 
  朗鉴存愚直,皇天实照临。 
  公孙仍恃险,侯景未生擒。 
  书信中原阔,干戈北斗深。 
  畏人千里井,问俗九州箴。 
  战血流依旧,军声动至今。 
  葛洪尸定解,许靖力难任。 
  家事丹砂诀,无成涕作霖。 
  杜甫诗鉴赏 
  此诗为诗人绝笔之作,作完此诗不久,诗人就因病辞世。代宗大历五年(770)冬,贫病交加的杜甫带着一家八口,从长沙乘船往岳阳,经过洞庭湖时,风疾愈加严重,半身偏枯、卧床不起。诗人预感将不久于人世,百感交集,作下此诗,寄呈给湖南的亲友。 
  诗中叙述了自己的病情,回顾了半生颠沛流离之苦,并向亲友托咐了后事,充满着凄切动人的家国之忧。 
  全诗的基调是忧苦。分为四段,每段紧扣这个基调,从不同的角度抒发了自己的忧思愁苦。 
  第一段从“轩辕休制律”到“时物正萧森”,正面入题,从风疾写起,接写湖中行船所见所感,着重表现病苦。开始四句,王嗣姡担骸捌鹄此木浞呒び铩!毖盥灼涝唬骸胺⒍似婢!倍源耍舻臃窍壬猩羁痰慕馐停骸罢馑木涞昧矗虻谌渖昝鞯谝痪洌谒木渖昝鞯诙洹U庖豢罚嗟崩肫妫撬档姆缂病7缂埠托椿频郏┲坡伞⒂菟吹儆惺裁聪喔赡兀空馐且蛭啻频壑坡梢缘靼朔街纾吹逑抑僖愿枘戏纾ǜ璐视小澳戏缰官猓梢越馕崦裰迟狻保欢衷谖胰创蠓⑵渫贩纾馄癫皇怯捎谒堑穆晒苡写恚傩挠猩寺穑考热蝗绱耍蔷痛罂刹槐刂啤⒉槐氐恕U庵治蘖牡南敕ǎ蘩淼穆裨梗得鞣缂哺鸥Φ耐纯唷!保ā抖鸥κ∽ⅰ罚
  这四句的确表现了诗人在长期病苦中无可奈何的激愤心情,以致有些神思恍惚。“如闻马融笛,若倚仲宣襟”, 是以马融笛声比风疾发作时的耳鸣,以王粲登楼“向北风而开襟”喻病苦中的颤抖。在长期重病的摧残下,诗人的心绪极差,又正值萧条的冬季,他从船上看洞庭湖滨的景色,那空中的寒云、阴暗的“白屋”(即茅屋)、浓雾般的瘴气、濛濛的淫雨以及祭鬼·1691·《唐诗鉴赏大典》 
  的鼓声、猫头鹰被击落的哀鸣,莫不带着浓厚的愁惨的色彩,更使诗人愁、闷迭生。“生涯相汩没,时物正萧森”,正是这种情景的鲜明写照。诗人采用情景交融的艺术手法,通过铺叙哀景以衬托自己的病苦,使得病苦之情倍增其苦。 
  第二段从“疑惑樽中弩”到“得近四知金”,是在第一段之后的转折,回顾往事,着重表现自己“漂泊西南天地间”的困苦。开始两句“疑惑樽中弩,淹留冠上簪”,以“怀弓蛇影”故事,说自己因世路险恶而疑畏多端,长期滞留不得归京。暗示自己自从在京因疏救房琯获罪出走,以后一直在战战兢兢中过日子。至于生活上的困窘,那就更不必说了:吃的只是野菜羹,用的桌子“乌皮儿”捆了又捆,穿的衣服补丁叠补丁。在巴蜀十年和在楚地三年的频繁流浪中,虽然也承地方官的接待,得陪侍锦帐,但大多难以投合,自己忙于衣食,只有庾信似的哀伤,哪里能作出陈琳那样的好文章?尽管如此,诗人仍然表现了铮铮硬骨:“应过数粒食,得近四知金。”这一段中,也有对朝贵的讥刺(“微才谢所钦”、“汝贵玉为琛”)和对自己进退两难处境的感慨(“ 反朴时难遇,忘机陆易沉”),在平静的叙述中暗藏着奔涌起伏的激愤之情。 
  第三段从“春草封归恨”到“皇天实照临”,叙述入湖南后对亲友高谊的谢意,表现了作客他乡、无依无靠的孤苦。“春草封归恨,源花费独寻”,是向亲友说明入湖南而又转徙不定的原因:杜甫于大历三年(768)春天出峡至江陵,想从陆路北上,回河南巩县老家,但因种种原因而未能成行,只得南下,寻找陶渊明《桃花源记》中的栖身之地,却始终找不到。 
  两句诗里,漂泊无依之意,已深深地蕴含其中。在“转蓬忧悄悄,行药病涔涔,瘗夭追潘岳”的极端困苦的情况下,只好“持危觅邓林(即手杖)”,象衰病者需要手杖的扶持一样,投亲靠友,仰仗帮助了。而自己的愚直,也得到亲友的包涵。你们对我的知遇,真象“纳入众流的三江五湖浩瀚无涯,高地之上更耸立着高高的山峰。城府的大门冲着朝阳敞开,苍松翠竹掩映着清清的流水。人们都带着倩倩的笑脸,骑着骎骎的快马来投奔诸公。你们都具有慧眼能赏识象我这样既愚且直的人,惟愿皇天后地能照临我感激诸公的赤诚。”(陈贻煟抖鸥ζ来废戮恚└屑ぶ槌现慷耍诟屑さ谋澈螅颐且睬宄乜吹揭晃凰ゲ〗患印⑶畛盍实沟睦先饲课源恰⑵嗔构驴喽侠嶙莺岬男蜗蟆!磅沲煞Р健币韵拢砻嫔锨崴桑白钣乔那摹彼木湟怀模锤裢獬林兀庵窒嗷コ耐械氖址ǎ盏搅巳肽救值男Ч!
  第四段从“公孙仍恃险”到末尾,笔势宕开,叹息战乱不止而伤己之将死于道路,传达出无限深长的人生悲苦。这一段是对全篇的总结,在简洁的文字中,包含着丰富的内容:一方面,“公孙仍恃险,侯景未生擒”、“战血流依旧,军声动至今”,藩镇作乱,天下战事不息,这是涂炭生灵、自己流离异乡的根本原因;另一方面,“书信中原阔,干戈北斗深”、“畏人千里井,问俗九州箴”,家乡音信断绝,归日杳不可期。特别是最后四句:“葛洪尸定解,许靖力难任。 
  家事丹砂诀,无成涕作霖!”更是极为沉痛。作者在一字一泪的哭诉:我衰病如此,定将象晋朝的葛洪尸解那样,必死无疑,现在已经无力象汉末许靖那样拖家带口远走安全之地;家事将象空有丹砂诀而炼不成金那样,难以维持,想起来怎不叫人泪下如雨啊!诗人是希望亲友在自己死后,能够伸出援助之手,给家小以照顾。这饱含深情的哀鸣,令人潸然泪下。这里,我们不仅看到一位在垂死之际仍然为家小操心的慈祥而悲切的老人,更看到一位在生命的最后时日依然念念不忘国事,为天下而忧虑的爱国者的崇高形象。 
  这首绝笔,是伟大诗人杜甫一生不屈不挠、奋斗终身的宣言书,“ 是金剑沉埋、壮气蒿莱的烈士歌”,“是大千慈悲、慕道沉痛的哀生赋”(范曾《刘炳森隶书杜诗》序),它将以其博大沉雄的气势和精妙绝伦的艺术,彪炳诗史,流传千古! 
  这是一首五言长篇排律。唐代以五言排律取士,“五排”是当时官方批准使用的正规诗体,杜甫在孤苦无依的情况下,用五言排律来寄赠亲友,也含有郑重其事和尊重对方的意思。但是,五言排律有很多束缚,不管多长,它要求除首尾各一联外,中间所有句子都必须对偶精工,而且要用典,同时,这首诗是奉呈亲友之作,亦即以诗代书,因此如道家常,娓娓动听,十分得体。开始两句本可不用对偶,但“轩辕休制律,虞舜罢弹琴”,却对偶精切,一开始就给人以非常精整的感觉。但在中间的一路精整中,又杂以流水对“却假苏张舌,高夸周宋镡”,显得流动自然,富于变化。至于典故,诗中用得很多,黄庭坚说老杜作诗无一字无来处。但却没有堆砌之感,“引得的确,用得恰好,明事暗使,隐事显使。。令人不觉,如禅家所谓撮盐水中,饮水乃知咸味”(王骥德《曲律》)。 
  这充分体现出杜甫“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学识和艺术修养,给后人留下深刻的启示。    
  月夜 
  杜甫 
  今夜鄜州月, 
  闺中只独看; 
  遥怜小儿女, 
  未解忆长安! 
  香雾云鬟湿, 
  清辉玉臂寒。 
  何时倚虚幌, 
  双照泪痕干? 
  杜甫诗鉴赏 
  这首诗是杜甫在唐肃宗至德元年(756)八月自鄜州,奔赴灵武(唐肃宗的临时行宫,今宁夏灵武),途中被安禄山叛军所俘,陷于长安时所作。题为《月夜》,是怀念亲人的诗。 
  首联,诗人悬想妻子见月忆己,这正是诗人自己见月忆妻的移入。不说自己想,而说对方在想;不说自己见月思亲,却说对方见月忆人。这种化实为虚、虚实结合的艺术表现不但表现了诗人臻入化境的艺术技巧,而且渲染了诗人怀念亲人的真挚感情,表现了诗人对妻子的真挚而深厚的爱。次联流水对句转到小儿女作陪衬,以加强上联的情思。 
  “未解忆长安”有两层意思,一是说小儿女不知道想念在长安的父亲;另一层是说小儿女不理解妈妈看月的心事。后一层意思更深厚些,因为小儿女不理解妈妈的心事,当然就更不懂得去想念父亲了。这不仅写出诗人对儿女的想念,同时通过对天真的儿女的想象,也加强了诗人怀念的深度。这两句将“只独看” 
  突现出来,而长安二字点出自己的所在地;鄜州二字点出所怀念的对象所在地。“遥怜”、“未解”陪衬出“独”字来。 
  三联描绘想象中的妻子的望月之久,忆夫之深,以至夜深不寐,鬓湿臂寒。是“独看”的正面文字。 
  末联写自己的愿望,也就是妻子的愿望。说“何时”,实际是茫茫然不可知,但却又想得那么细致和急切,连重逢时望月流泪都写进去。说重逢时流泪,正映衬现在望月时流泪,说重逢时的泪可以被月照干,正反衬望月思人的泪是照不干的呵!“照”字应“月”字,“双”字应“独”字,“双照”与“独看”,对举成文,由虚入实,回忆过去的欢乐,感伤现在的孤独,将团聚寄托于将来。语意玲珑,章法紧密,感情深挚,表现出回环不已、一往情深的夫妇之情。 
  全诗两句写对方,两句兼言彼此,而中心写妻子,层层转折,层层深入,词意婉切,情悲笔丽。    
  春望 
  杜甫 
  国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 
  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 
  浑欲不胜簪。 
  杜甫诗鉴赏 
  唐肃宗至德元载(756)六月,安史叛军攻下唐都长安。七月,杜甫听到唐肃宗在灵武即位的消息,便把家小安顿在鄜州的羌村,去投奔肃宗。途中为叛军俘获,带到长安。因他官卑职微,未被囚禁。《春望》写于次年三月。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开篇即写春望所见:国都沦陷,城池残破,虽然山河依旧,可是乱草遍地,林木苍苍。一个“破”字,使人怵目惊心,继而一个“深”字,令人满目凄然。司马光说:“‘山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温公续诗话》)诗人在此明为写景,实为抒感,寄情于物,托感于景,为全诗创造了气氛。此联对仗工巧,圆熟自然,诗意翻跌。“国破”对“城春”,两意相反。“国破”的颓垣残壁同富有生意的“城春”对举,对照强烈。“国破”之下继以“山河在”,意思相反,出人意表;“城春”原当为明媚之景,而后缀以“草木深”则叙荒芜之状,先后相悖,又是一翻。明代胡震亨极赞此联说:“对偶未尝不精,而纵横变幻,尽越陈规,浓淡浅深,动夺天巧。”(《唐音癸签》卷九)。 
  次联以下转言春望之情。“感时”承上二句,而“恨别”启下。“感时”、“恨别”二句概括深广,痛心于国破、忧思于家室,家国命运在这里得到了统一。看花溅泪,闻鸟惊心承“城春草木深”而来,“感时”是感春之时,也是感家国残破之时,也是感离家长久之时,故而引出“恨别”来。三联从国事引出家事。 
  诗的这前四句,都统在“望”字中。诗人俯仰瞻视,视线由近而远,又由远而近,视野从城到山河,再由满城到花鸟。感情则由隐而显,由弱而强,步步推进。在景与情的变化中,仿佛可见诗人由翘首望景,逐步地转入了低头沉思,自然地过渡到后半部分——想望亲人。“烽火连三月”是说战乱长久,战火持续“ 三个月”了。至德二年(757)三月,诗人杜甫正陷在安禄山及其叛军所占据的长安城。三月的春天并未给诗人带来快乐,战火连绵,国家危机日益深重。 
  “家书抵万金”是说音信隔绝,担忧家庭命运。战火纷飞,时局紧张,远在鄜州的家属,音信早已断绝,诗人担忧他们的命运,渴望能得到他们的消息。上句伤于国事是应“感时”,下句怀念家人是应“恨别”。 
  结联刻划自我形象以抒忧时伤春之情。烽火遍地,家信不通,想念远方的惨戚之象,眼望面前的颓败之景,不觉于极无聊赖之际,搔首踌躇,顿觉稀疏短发,几不胜簪。“白发”为愁所致,“搔”为想要解愁的动作“更短”可见愁的程度。这样,在国破家亡,离乱伤痛之外,又叹息衰老,则更增一层悲哀。这首诗在写作上,结构严谨,一环紧扣一环。一、二句描写长安的春景(起);三、四句表达感时恨别之情(承);五、六句写战事阻隔,不见家书(转);七、八句表现忧愁苍老(合)。尤其是三、四两句,上句承上联“国破’的现实,下句启下联“恨别”的苦境,可谓天衣无缝,恰到好处。 
  宋人司马光说:“古人为诗贵于意在言外,使人思而得之,故言之者而无罪,闻之者足以戒也。近世诗人惟杜子美最得诗人之体。如‘国破山河在’云云,‘ 山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花鸟平时可娱之物,见之而泣,闻之而悲,则时可知矣。 
  他皆类此,不可遍举。”(《续诗话》)。的确,言简意赅,语言精炼正是本诗的特色,也是诗人一贯的创作风格。 
  “白头”,因忧时感事而愁白了头发;“搔更短”,从表现心理的典型动作上写他心烦意乱的情状。“浑欲不胜簪”,头发越搔越少,简直连发簪也插不住了,鲍照《拟行路难》之十六有“白发零落不胜簪”句,诗人化用此句,抒写他的怀家忧国之情,更显深沉、哀痛。 
  全诗紧扣“望”字,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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