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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寻妻启事-第4部分

小说: 寻妻启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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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渡边淳一,不也成为一代大师。〃秋必娜继续跟她辩。
    〃那种不伦之恋,我看完之后,心里很不舒坦。〃欣赏归欣赏,不代表她真心认
同他的创作。
    秋必娜嗤笑:〃拜托,你自个儿未婚生女,才是真正不伦呢!〃可不是!丽儿幽幽
叹了一口气。
    “朱小姐!朱小姐!”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关心地凝视着她。朱丽儿不情愿地回过
神来,和辜以侬的视线相接。糟了!她又神游太虚,忘记他人的存在了。
    她很不好意思,脸部也不禁发烫。〃抱歉,我在想事情。〃“作家嘛,难免脑子
里随时在构思剧情。 ”辜以侬笑着为她打圆场,递进一张新印好的名片。〃如果出
新书,记得通知我去买。〃丽儿笑了起来。〃我送你一本吧!〃她伸手接下名片。〃反
正出版社会寄二十本给我,有时还送不完。〃以侬轻笑。〃你好单纯。〃〃为什么?〃丽
儿有些奇怪她的反应。
    〃你不会虚张声势,一般作家思是故意说:‘我的书很抢手,早被索取一空’!
    仿佛这样说才能凸显出他的价值。〃以侬心想自己认识的作家似乎都是这样。
    “我的作家朋友中,没有这么无聊的人。”
    “这不是事关作家的尊严与面子吗?”
    “对出版社而言,可能销售量愈高,代表作家的面子愈大; 而对作家来说,不
要乱写一些有的没有的就是最有尊严的一件事。”朱丽儿有些正色起来。
    辜以侬不觉肃然起敬。人必自重后,人家才会尊重你,朱丽儿做了很好的诠释。
真遗憾,要不是大哥早夭,以他温文儒雅的丰采,坚强宏毅的性格,最配这种弱质
美人了。
    社交界最有价值的两位单身汉,辜重鸣和柏雅器,恰巧也约在同一家饭店的日
式餐厅小聚。
    “真难得!”辜重鸣骤饮一口清酒,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
    柏雅器的思绪飞驰,有点心不在焉的回应:〃什么东西难得?〃辜重鸣眼里闪过一
抹嘲笑的光芒。〃你呀!难得的休假日,居然没陪小妹子吃饭,还想到要找老朋友,
真难得。〃柏雅器不屑地说: 〃我是日行一善,陪你这个没女朋友的老男人吃顿饭,
好凸显出我的雅量与器度。〃辜重鸣丝毫不为所动,一脸酷酷的表情。〃早知道你会
这么说。〃他是很了解他的好友的,说不定比柏雅器自己还要了解些。
    〃你见鬼的凭什么这样自信? 〃见辜重鸣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他有种被人看透
了的不悦与无措。
    〃为了你神色间隐藏的焦虑。 〃辜重鸣和对方互相瞪视一眼,不识相的往下说:
“你是怎么了?是小妹子情窦初开,有了爱人?〃柏雅器故作冷漠地期他看不看。〃女
孩子长大了,总要谈恋爱,我焦虑什么?〃〃那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辜重鸣谨慎地望
着他, 〃我们一伙朋友中,你最年轻,而且父母先后去世,也没人管你,再加上英
俊的外表,有财有势……凭心而论,你最具备风流的本钱了,却为着一个小妹子,
甘心过着僧侣般的生活。大伙儿全在猜测,你如果不是被阉了,就是同性恋,要不
然,只剩一个解释……〃〃很好,男人不风流花心就是同性恋,这是什么谬论?那么,
头一个该被怀疑的人该是你辜重鸣吧!〃柏雅器冷然笑笑,〃另一个解释该不是谣传
我爱上了我的监护人,孙巧灵小姐吧?〃〃只是谣传吗?〃辜重鸣挑起一边眉问他。
    〃当然是谣传。〃柏雅器用确定的语气说:〃你别忘了,我们只差一点就要成为继
兄妹了。 〃他大学毕业那年,鳏居数年的父亲决定再婚,对象就是孙巧灵的母亲,
却没想到在结婚前一星期,双双死于旅游事故。孙巧灵因为没有亲友愿意收养,柏
雅器便义无反顾的当起她的监护人。
    看他说得这样有把握又坚决,辜重鸣也不为己甚,他不太愿意使朋友难堪。
    “既然如此,那你焦急什么?”
    “她忽然说要搬出去住,我焉能不心烦?”柏雅器有些忧心的说。
    “她要和别的男人同居?”
    “她敢?”柏雅器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忿怒的表情。〃要是有男人不安好心眼,
企图占巧灵的便宜,我会敲断他全身每一根骨头。〃〃可怜的小妹子.等着当老处女
吧!最后被送进博物馆当古董。〃辜重鸣不禁笑出声。
    柏雅器微笑起来。 〃不用你操心,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介绍几位青年才俊给
巧灵认识, 让她从中挑选一位如意郎君。〃〃我可以算上一份吗?〃辜重鸣故意笑得
邪邪的。
    “作你的春秋大梦?你想老牛吃嫩草?”说着还朝他瞪了瞪,眼睛里面露出一种
警告的神色。〃我可不在乎敲断老朋友的贱骨头。〃辜重鸣笑得更大声,〃我明白了,
为什么小妹子突然想搬出去自立?原来是家中有你这个暴君,生活在你的威权之下,
教青春期的女孩子如何受得了?”
    柏雅器对他的挖苦一笑置之,只把眉毛耸了耸,以示自己不受人激将。
    他们吃饱付完帐后,决定到楼下的中庭花园喝杯咖啡,顺便聊些有的没有的。
这两个男人每次聚餐,都很有默契的不谈工作上的事。
    中庭花园的喷水池,就是露天咖啡座。今天的天气说得上是风和日丽,初夏时
节仍不大热。咖啡座已坐了八成满,柏雅器看到一张小桌子仍空着,正欲招呼辜重
鸣过去,却突然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咦,那不是伯母吗? 旁边跟着的是你妹妹吧?〃辜重鸣也看到了。〃不会这么巧
吧?他们就约在这家饭店相亲?〃〃相亲?以侬吗?〃柏雅器好奇的转头问他。
    “不,是重德。”辜重鸣说完又勾起了嘴角的笑意。
    〃那个重德?〃柏雅器的声音带着笑意,分明感觉荒谬。笑归笑,两名男士仍是
很有风度的走到康淑贞一行人面前这包括了程夫人和辜以侬、朱丽儿。
    “海,柏雅器。”以侬活泼的向他打招呼。〃好难得看到你,你最近好吗?怎么
没看见你的小妹子和你在一起? 〃柏雅器苦笑,〃怎么每个人看到我,都在问我的小
妹子呢?〃〃不对吗?我可没忘记,在我出国之前,只要看到你柏雅器,旁边必定跟着
孙巧灵。对于那些爱慕你的女人而言,这实在是非常沉重的打击。〃以侬笑意可掬,
并无讽刺之意。〃这次回来见到二哥,我头一件事情便是问他:‘柏雅器和他的小妹
子仍旧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吗?’对不对?二哥。我就是这样问你二哥?〃以侬
奇怪二哥并无回应,便转头看向他。
    辜重鸣根本没在看她,也没听见她在喳呼些什么,从头到尾,他的眼晴只盯在
一个人身上,那是朱丽儿。她虽然天生一副幽闲贞静的风度,但也没必要见了帅哥
就忙着把自己藏起来,怪只怪辜以侬的身形不够高大。
    朱丽儿站在以侬背后,一动也不动,低头凝视自己的鞋尖,比古代的大家闺秀
更加中规中矩。只有她自个儿知道,她的心呀怦怦地在狂跳,她的脑袋也开始眩晕,
浑身突然麻木了,她动弹不得、开口不得,只巴不得能立即从这世上消失了才好,
偏偏只能呆站着任人打量,心里焦急,无奈已是身不由己。
    辜重鸣一确定是她,立刻紧迫盯人:〃丽儿!你是朱丽儿,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你好吗?丽儿,你看起来没什么改变,只是头发长了……怎么?你为何不敢抬头看我?
〃他伸出右手,将她的下巴抬高。
    两人的目光终于相触。她的心跳得更快而呼吸急促起来,脸上漫上一层浅淡的
红晕,眼里跳跃的是惊喜、慌乱、无奈和满满的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么巧呢?他居然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之
下?“嗨!”她有气无力的发出这一声,好不容易的。他微笑起来.将她从头到脚掠
过了一眼,停在她白里透出一抹娇红的脸上。他的目光变得软柔菜地,声音也不自
觉地温柔起来。
    “你就只会说这一句吗?”
    〃你好。〃她的心神紧绷而无措,有些神不守舍。
    〃很好,多了一个字,再来呢?〃辜重鸣更往前靠了一步。
    〃呃,再见。〃丽儿猝然转过身,以异于平常的快速脚步从他身旁走开,目标直
奔饭店大门。她想,大庭广众之下,他应该会很有风度的让她走吧! 辜重鸣有一瞬
间的错愕,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就这样的逃开。〃丽儿,你站住! 〃他提高声音,脚
步随之移动。
    听到他这一句,她吓得回头一望,哇!他追来了! 她不得已只好用跑的,一种
悚然的惧意流过她全身,让她的双脚有些发颤起来。她不懂自己在怕什么,当年负
心的人是他,狠心一走了之的人也是他,凭什么在过了长长的十六年之后,又对她
丽儿长、丽儿短的?但她就是紧张,只知道自己不能再面对他,也不愿意再面对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唉,她无暇多思了,脚步加快,活像后面跟着的
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魔鬼。
    〃丽儿,你不要跑〃辜重鸣紧跟在她身后,高声喊着她。
    你不要追来,我自然不跑! 她心里这样狂喊看。不过,没关系,饭店大门已在
望了,一旦跑出去跳上计程车,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但她显然忘了,辜重鸣人高腿长,他不愿在饭店里太过于引人侧目,但一旦追
出了饭店大门,不等朱丽儿有机会招来计程车,旋即捉住她的臂膀,强使她转身来
面对他。
    他厉声责问: 〃你为什么看到我就跑?〃丽儿止住呼吸,一副被吓傻的模样。〃我
不知道, 我很抱歉。〃她喃喃道,知道自己此时的蠢相一定丑毙了,但她就是表现
不出潇洒的风度。
    天哪!就让她化为一股蒸气马上消失吧!要不然,挖个地洞将她掩埋起来也可!
就是别教她继续在他面前丢人现眼。
    他笔下的女主角何其潇洒,与旧情人重逢,是有那么一刹那的错愕,但随即抚
平情绪,轻松自如的闲话家常,互道别来无羔,互许别后多珍重。从此,不再有纠
缠,牵扯。
    多好!怎么事到临头,她却学不来呢?还是她笔下的女主角,只是她的理想化身?
尽管,她活似掉了三魂七魄般的忘神,但她依然可以看清昂然伫立在她跟前的辜重
鸣。他瞳孔里的专注依旧,宛如他不曾消失掉这长长的十六年,他的眼、他的唇角,
一样漾出自信又自负的笑容。
    就像电光石火般,记忆里那张年少的俊脸。跟眼前这张精明、冷静、成熟又世
故的俊颜迅速重叠。意识迷蒙间,她不自觉地用手按住胸口,仿佛有人要捏碎她的
心,好痛!“丽儿,你不舒服吗?”辜重鸣轻唤她,因为她眼神怔仲,脸上的表情是
泫然欲泣的。
    瞬间,她人回过神来。〃我没事。〃她费了很大的劲,按捺住胸口的颤动,故做
成熟世故的说: 〃很高兴再见到你,只是……太意外了!真的,作梦也没想到,以为
永远都不可能再见面……”讲到末尾,她的声音已含糊不清,自己都不知道在讲些
什么,只有再陷入长长的沉默。
    为何不告而别?为何在对她许下山盟海誓之后,又狠心一走了之?缠绕在心头好
多年的困惑,几乎要突兀地冲口而出。倏地,她明白了,明白自己并不像外表所表
现得那样不在乎。
    长久以来的无怨无悔,原来只一层华丽的包装纸,根本经不起面对面的解剖。
她曾臆想当年的他或许是厌烦了她的爱娇与依赖,看透了她终究是配不上豪门的平
凡女孩,但是,她从来不奢求高攀的呀! 对于他的真实身分,她还是在最近几年他
回国接掌鹰羽集团后,才偶然从报上得知的。纯纯的初恋,是只看得到理想、梦幻,
而看不清现实的。
    奈何,人终究要面对现实,活在现实里。她曾自苦,她曾自闭,直到她认清自
己的爱情已幻灭了。于是,她强迫自己当个没心没肺的人,一天活过一天,等待时
间解决一切。谁知,人生总是在意料之外。
    “又闪神了?”辜重鸣带着爱恋的眼光,用手环住她的肩:〃你老是若有所思的,
教我又好笑又迷惑。 你仍然是我的白瓷娃娃.一点都没变。〃她原本耽溺的思潮被
打断,整个人的魂魄全清明了。没有变吗?不,不,是十六年,不是十六天哪!如今
早已人事全非了!
    她头一个想到的是小千喜。她是朱家的血脉,老父生前最遗憾大姊没让小儿子
过继姓朱,而千喜的出生弥补了老父胸口的黑洞。万一,辜重鸣知道了千喜的存在,
他有可能会夺回亲骨肉,强迫千喜改姓辜。
    想到这,朱丽儿的心又在淌泪了。她这一生最愧对的是老父老母,她唯一能补
偿的,就是让千喜延续朱家的香火。往事如梦,原是不用再追忆。她突然想挣脱这
一切,回到原点,回到只有她和千喜的安宁日子。
    “先生, 你认错人了!〃丽儿突然冷起一张脸对他说。然后,她撇开脸,挣脱
出他的掌握,往前跑开。撇眼的阳光像要将人蒸融了似的,她的心慌慌,她的眼花
花,穿越马路时还差一点给机车撞上,她可怜的右脚登时扭伤,跪坐在地上。怎么
会这样呢?是天意不可违吗?她在心中哀戚的想。
    辜重鸣走来她跟前,从鼻孔里哼出气: 〃你一定要逃开我,是吗?”她只是低下
头,盯住那正狠狠发痛的足踝,再也不吭一声。阳光遍洒全身,她的思绪亦晃漾不
已。    



 
                                第三章
                                
    站在小洋房的镂花铁门前,辜以侬犹豫着要不要按电铃。
    里头的主人如果是三哥
    ,她老早就按下去了,但想到要面对的人是冷面冷心肠的辜家二少,总教人犹
豫啊犹豫!
    时近黄昏,以侬看看手表,她居然就站在太阳底下磨菇了一二十分钟,她心想
真是太荒谬了,“从明天起,我就是他的贴身女秘书了,朝夕相处已是不可避免,
碰钉子的事早晚都要习惯,现在有什么好迟疑的?”
    好歹是亲兄妹,他总不能把她给吃了。
    做好心理建设,辜以侬终于鼓起勇气的按下电铃,以便达成使命。
    没错,她此番正是奉母命而来的。呃,说是毛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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