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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女行长-第26部分

小说: 女行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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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欣月呷了口姬长岫递过来的茶水,稳了稳神。“薛厅长,现已基本查明了东明集团股东持股情况。张大海、矫怀清、冷新家各持百分之十的股份;桑田持百分之五的股份;最大的两个股东持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其中一个叫郑桂花,持百分之三十。另一个持百分之三十五,还未查清他的身份。已查清的股东,除冷新家用了实名外,其余都是用的亲属名字。张大海用的是他岳母的名字,其岳母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那两个大股东,我分析是庄亚群和市里的大人物,他们也用了别人的名字。” 

  “能告诉我那个股东的名字吗?” 

  “叫钱进生。”说着,凌欣月从文件包里抽出一份材料,双手递给薛副厅长。 

  “你说的情况很重要,能否进一步说说你们是怎样获得这些信息的?”薛副厅长快速地看过材料后问。 

  “原西港支行副行长钱世光留下的材料记载了这些人的持股情况,这是其一;其二是张大海的遗孀肖潇雨曾亲口和我讲过她丈夫是东明集团的股东,她要求退出,我问她有何证据,她‘哇’的一声哭了,说自己搬了三次家,无论走到哪儿,夜里都见过张大海,她怀疑是有人在找股权证;其三是解永龙婚宴时,酒后跟金静兰曾说过东明集团是你们上司的企业你也敢动?最后一个最重要的理由,自从我任行长后,庄亚群对东明集团关爱有加,我们对东明集团刚要采取点措施,他马上就干预,如果东明集团和他没有直接的经济利益,他不可能这样。还有市里那个大人物…… 

  “东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成立前,冷新家先后办过协力、大兴和通达三个公司,这三个公司先后都破产倒闭了,欠下了我们一大笔贷款。一九九八年庄亚群任行长后,这些贷款先后都核销了。具体情况是:一九九八年核销了协力股份有限公司贷款两千万元;一九九九年又核销了贷款两千万元;二○○○年核销了大兴股份有限公司贷款七千万元;二○○一年核销了通达有限公司贷款九千万元;合计两亿元。二○○二年又想核销东明集团的一笔贷款,会上丁伟伦提出反对意见,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一次庄亚群没有用表决的方式去否定丁伟伦的意见便放下了。今年前些日子东明集团又要破产。这一系列的事实说明,东明集团和庄亚群有着直接的关系,没有庄亚群的权力,冷新家三个公司的贷款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核销,就是破产,还有个利益分配的问题,这三个公司的贷款F行没有收回分文,眼睁睁地全核销了。只要有一点常识的人都会怀疑的。至于那两个股东是谁,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从桑湾汽车爆炸案后,我就一直在琢磨,为什么刚有了一点线索就被掐断了?这说明,我们的对手不简单,也可能是海州手眼通天的人物,这个怀疑以前我没跟任何人说。”说到这里,凌欣月的目光从薛副厅长和姬长岫脸上掠过。 

  “欣月,你尽管大胆地说。”姬长岫鼓励道。 

  “我觉得桑湾爆炸案是一次腐败集团的内讧,是一次黑吃黑。因为死的全是东明集团的股东。肖潇雨所讲的几次见到张大海一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是否可以这样大胆地推想,张大海死后还留下重要的罪证,凶手想找到它,才三番五次出现在张大海家。我认为这幕后策划者,真正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庄亚群!” 

  一言既出,石破天惊。凌欣月心想薛副厅长和姬长岫定会大吃一惊,抬头一看,两人没有一点惊讶的神情,薛副厅长和姬长岫相视会心一笑,慢慢地端起茶杯。姬长岫提起暖瓶,先给凌欣月续了点水,又转向薛副厅长。薛副厅长放下茶杯,用手指轻轻地敲了三下桌面。 

  “欣月,有点意思,继续说。”薛副厅长微笑着注视着她。 

  “我们的绩效工资改革是从二○○○年才开始的,庄亚群年收入二十余万元。二○○○年以前,他的年收入不到三万元,可他在海州有三处花园别墅,仅此一项,他的财产就与其收入不符,来源不明。庄亚群的私生活极为糜烂,情妇不计其数,他送到北京的小保姆,都在海州F行拿工资,据说在进京前,都被他一个一个地糟蹋了,有多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怀孕流产。像这样堕落的人,经济上干净是不可能的。根据上述种种事实和理由,我认为庄亚群是最大的凶手!从恐吓电话到恐吓信,从给我送花圈到金静兰的汽车刹车失灵,这一系列事件更能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庄亚群是个大流氓! 

  “薛厅长,我再向您汇报一个情况,京海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纪震宇曾办的京华和京港两个公司破产后,我行先后为其核销了二点五五亿元贷款。这两个公司只有三个股东,一个是王敬文,持股百分之四十五,另一个是郑桂花,持股百分之三十五,还有一个是纪震宇,持股百分之二十。王敬文是何人,我们还未查清。” 

  凌欣月痛快淋漓地说完,又将一袋密封好的材料从文件包里取出来,双手郑重地交给了薛副厅长。 

  薛副厅长接过材料并未说话,他面向窗外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自言自语道:“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八十八




   女行长 第三十四章

  气象台预报真准,暴雪,的确称得上是暴雪! 

  这雪下得特大,也特急,是海州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昨天刚开始下的时候,还伴着一阵小雨。不久,雨住了,风停了,就只有那大片大片的雪花,从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簌簌地飘降下来,真是片片雪花大如席呀! 

  凌欣月心情郁闷地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这混沌的世界,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便转身到茶几上找药。一低头,发现放在茶几上的信没看,顺手拆开,一沓彩色照片一下子滑了出来,散落在实木地板上。她低头看了一眼,蓦地只觉得像是被人在太阳穴狠狠地打了一拳,差点晕过去。她颤抖着手把那些照片捡起来,拿起一张,一点一点地撕碎……只撕了两张,就觉得手上无力,撕不动了。她把地上的碎片一片片捡起来,紧紧地团在手里,然后又抓起剩余的照片,也试图把它们团成一团。可照片太多,怎么也握不过来,硬纸的边缘把手指划伤了,鲜血滴在那些照片上,照片上的图像依然是清晰的。那些照片,有各种各样的姿势,两个主角是她最熟悉最亲近的人。照片清晰地显示着他们的拥抱,他们的亲吻,他们的…… 

  赤裸裸的背叛! 

  凌欣月弯着腰,慢慢地滑坐到地板上,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什么也看不清。她闭上眼,只觉得脸热辣辣地疼…… 

  电话响了,是丁伟伦火烧眉毛的声音:“欣月,有人在海州F行网站贴上了博彦和静兰的视频,你赶快采取措施,赶快……” 

  凌欣月浑浑噩噩,下意识地打开电脑,点开了浏览器。她的浏览器主页就是海州F行的宣传网站。刚打开,她一眼就看到一行滚动的大字: 

  “海州F行的璩美凤——且看行长助理金静兰和凌欣月的丈夫苏博彦的激情演绎!” 

  凌欣月愣了一下,咬了咬牙,还是把鼠标放在了滚动条上。里边是一小段视频录像:苏博彦进了海王大酒店二○八房间,更衣洗浴;镜头一闪,金静兰也进了同一房间,更衣洗浴。镜头又一闪,出现了两人在床上做爱的镜头,虽然两个人的脸部打上了马赛克,但从体形上判断很可能就是苏博彦。凌欣月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的她倒是没有那么愤怒了,可能最初的愤怒耗尽了她的力气,现在心中已经不觉得怎么疼,甚至有些麻木了。 

  被逼到绝处,凌欣月的头脑反而很快恢复了特有的冷静。婚外情背后有着怎样的浪漫姑且不论,眼下的问题是,谁拍了这些录像?谁在暗中监视他们?从衣着上推断,这段录像应该是在一两个月前拍的,也就是苏博彦准备出国前夕。那么,过了一两个月,选择在这个时候把它公布于众,显而易见,对方的目的不止是想搞臭苏博彦或者金静兰的名声这么简单。 

  凌欣月觉得心慌气短,她忙取出丹参丸,服下五十粒,头靠在沙发背上想休息一会儿。刚一合眼,照片和录像上苏博彦与金静兰做爱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她紧张地思索着,她的对手既是一群十分凶狠的豺狼,又是一窝极端狡猾的狐狸。他们先以送花圈相威胁,接着以公开隐私来逼迫,真是用心险恶,手段之残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伙浑蛋还想干什么呢? 

  凌欣月又想到金静兰,如果她看到照片和视频后会作何反应呢?对她来说,这个打击太大了,可以说是致命的。别说是个姑娘家,就是有夫之妇的婚外情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能羞愧得无地自容,甚至寻短见。她能挺得住吗?如果她挺不住,从此一蹶不振或一走了之,这海州F行的腐败盖子要彻底揭开,难度将更大,和腐败分子这场殊死的斗争很可能夭折,以失败告终。如果腐败分子逍遥法外,他们的反扑将会更加猖狂,后果不堪设想。 

  金静兰和黄胜强刚进入热恋期,不知黄胜强知道后会作何打算。想着想着,凌欣月惊恐万分,眼下她比任何时候都担心金静兰。稳了稳神,她马上拨通了黄胜强的手机。 

  “胜强,是我,凌欣月。我有件急事需要你帮忙处理。你听好,立刻关闭咱们F行的网站!不要看……什么都不要看!还有,帮我查一下从昨天到今天,登录过咱们海州F行网站的IP地址都有哪些?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查到用户。对,就这些……我以后会给你解释……就这样,好的,再见。” 

  凌欣月等待着,她在等黄胜强的结果。同时,她也想看看那些阴谋家还会抛出什么撒手锏。凌欣月暂时不想找金静兰,她并不清楚金静兰是否收到了同样的照片,或者看到网站上的内容。 

  黄胜强很快打回电话,把查到的结果告诉了凌欣月。因为是星期日,网站的流量不是很大,基本来自海州F行内部。 






八十九




  “有关金助理的那个帖子……”黄胜强话语有些尴尬,显然是已经看到了录像的内容,“发帖时间是今天上午九点四十五分,用的是动态地址,我请电信局的人帮忙查了,这个地址段属于东明集团。” 

  凌欣月并不惊讶,不把个人恩怨放在其中的话,这几个小时,足够她理清思路,这件事的幕后操纵者已经呼之欲出。 

  黄胜强又说:“我关闭站点时查过,那个帖子的点击数只有七,应该还没有几个人看过……” 

  “知道了。胜强,这会儿,静兰特别需要你关爱体贴。你知道,爱情的力量是无边的。爱神是万物的第二个太阳,它照到哪里,哪里就会春意盎然。我真心希望你能把第二个太阳给她。” 

  “凌行长,我怀疑这录像的真实性……” 

  “胜强,我更希望它是假的。不说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要特别注意保护静兰的安全——千万别让她单独行动,明白吗?” 

  “明白。” 

  凌欣月明白,对手掌握着实打实的东西,即使关了海州F行网站,他们还会找别的途径传播。一般老百姓对这类桃色新闻,尤其是对身边还算有头有脸人物的桃色新闻,向来是趋之若鹜。对手拿这事把人们的眼球吸引住,太容易了! 

  放下电话,凌欣月拨通了罗志雄的手机,简单向他讲了发生的几桩事,要他想尽一切办法从西港赶回来,保护好金静兰。 

  可是出乎凌欣月的意料,一直到星期天下午,对手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凌欣月等到的,反而是金静兰的电话。 

  “凌行长,胜强都告诉我了,那绝对是假的!”金静兰愤怒地吼道。 

  凌欣月的耳朵让电话震得有点不舒服,她把电话放远了点,冷冷地说:“我也希望是假的,可它不是!” 

  金静兰急切地辩解:“凌行长,我们真的没有,真的。我们什么也未曾发生过,请您相信我。” 

  凌欣月的大脑一片空白,差点喊出来,无耻!还有脸说没有,说什么也没发生过,还让我相信你,你想把我骗到何时?她咬紧嘴唇,一言不发,泪水无声地流淌…… 

  金静兰等了一会儿,恳求道:“凌行长,我知道,您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您也听不进去,我……我确实疯狂地追求过苏行长,也真想得到他,责任全在我,不关他的事。他是一个好男人,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他是爱你的,凌行长,真的!” 

  凌欣月的心凉透了,她突然觉得万念俱灰,要问个清楚、争个明白的心理也早就没有了,淡淡地问:“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不是!”金静兰怕她挂电话,忙说,“我想我还是离开F行吧……我马上到你那里,有些东西要当面交给你!” 

  “不……”凌欣月艰难地说,“不行!现在,我不想见你,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这些东西真的很重要,我……” 

  凌欣月打断她:“如果和工作有关,明天上班你交给我好了,如果是私事,我……我不想看。” 

  金静兰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明天……对不起。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自从认识你之后,我……我就不想再伤害你了……尽管很痛苦……” 

  奇怪,窗外那满天的飞雪似乎也有“噼啪”的落地声,耳鸣胸闷,辗转反侧,凌欣月几乎彻夜未眠。她不得不爬起来,取出丹参丸,吃了三十粒,又服了两片安定,这才恍恍惚惚地睡着了。梦中她只觉得周围又黑又潮,胸口像压着块大石头,怎么搬也搬不动,怎么喊也喊不出声。 

  突然,电话铃声疯狂地响起来,在静寂的凌晨格外刺耳。凌欣月猛地坐起来,惊恐地盯着床头上的电话机。 

  罗志雄在电话里喊着,声音像是在哭:“静兰,静兰她……她坠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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