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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女行长-第3部分

小说: 女行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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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欣月却笑不出来:“不瞒您说,海州F行这个大家我力所不及,我自己那个小家也没顾好呀!” 












   女行长 第四章

  海州F行办公大楼十五楼的窗外赫然挂出了三幅白布红字条幅,一幅书写着:“还我们的血汗钱!”另一幅写着:“我们要生存,我们要吃饭!”第三幅写着:“坚决揭开海州F行腐败的盖子!”墨迹淋漓,宛如血泪。 

  四季厅里,人声鼎沸,情绪激动…… 

  “前辈们,同志们,请听我说……请听我说呀。”凌欣月挤到前面,对着麦克风说。 

  有人大声回应:“凌行长,你说了也不算,还是拉倒吧!” 

  “同志们,确实我说了不算,但作为多年在一起工作的同事,请听我说一句好不好?”凌欣月诚恳的话语显然是感动了大家,四季厅里慢慢静了下来,只有小声的嘀咕声。 

  “大家有意见我知道,我也理解。但大家在四季厅里,既影响海州F行的形象,又影响工作,这种形式也解决不了问题。请大家到小多功能厅,我们心平气和地谈好不好?” 

  “欣月,我们这些无用之人,小多功能厅是我们能去的地方吗?”人群中一个佝偻的老者——已离休的监察室主任带着讥讽的口吻问。 

  “佟主任,你们为海州F行辛苦了一辈子,怎么不能到小多功能厅呢?” 

  “凌行长,就是让我们到小多功能厅,我们没有电梯卡,也上不去呀!你总不能让我们这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爬楼梯吧?” 

  凌欣月一时语塞,她对庄亚群的做法早有看法,把个办公大楼搞得戒备森严,有这个必要吗?离退休的老同志,偶尔想进办公大楼办点事,和外单位来访者一样待遇,左一个登记,右一个盘问。更使他们恼火的是,没有电梯卡,不能进电梯。对此,老干部们意见很大,有的甚至公开骂娘。 

  凌欣月迅速作出了决定。她让金静兰把大家都请到小多功能厅去。这个小多功能厅能容纳五六十人,是海州F行接待高贵客人吃喝玩乐的地方。平常若没有庄亚群的批准,任何人不能使用该厅。这会儿,凌欣月已经顾不得老规矩了,息事宁人要紧。 

  门开了,凌欣月请众人进去,又回身吩咐金静兰请再给每人上份点心,然后笑着说:“大家请坐吧,喜欢吃什么,喝什么,请各位随意。” 

  温和的话语,诚挚的笑容,像春天的甘露一般滋润着众人的心,大家的火气早已消失了大半。 

  众人坐定,凌欣月说:“同志们,大家提的意见我都知道。我分管老干部工作,工作没做好,我向大家请罪。我已和庄行长通了电话,他说送走总行考察组就召开党委会,一定给同志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有人问:“凌行长,庄亚群说了好几次要研究,为什么拖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大家反映的问题,时间确实不短了,行党委也研究了几次。都怨我这个副行长无能,没有把大家的事情办好,请各位批评。刚才庄行长表态了,马上研究解决。” 

  又有人问:“听说庄亚群要提拔了,他拍拍屁股一抬腿走了,我们怎么办?” 

  “请大家放心,庄行长是否走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大家,只要海州F行在,该研究处理的事情迟早是要办的。” 

  “凌行长,海州F行的腐败问题怎么解决?” 

  “腐败一定要反,但要有证据。如果谁有腐败问题,欢迎大家用各种手段,向各级纪委及司法部门揭发。包括我在内。” 

  凌欣月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不知谁在后面小声说:“凌行长干海州F行一把手就好了。” 

  凌欣月并没有听到这句话,她正忙着整理大家提的意见,最后她郑重地说:“今天请大家在这儿坐坐,就是请各位有什么意见都摆出来,我要把所有的意见带到党委会上去。最后我以个人的名义和大家商量一下,是否把大楼外面的条幅收起来?这样挂着对海州F行的影响不好。一个银行形象不佳,其影响将是全方位的……我恳请大家给我个面子。” 











   女行长 第五章

  凌欣月老远就看到丁伟伦伫立在银色的海滩上,面对大海,微垂着头在思索什么。 

  凌欣月笑吟吟地朝丁伟伦走去。 

  “欣月,我已经和美国K行海州筹备处谈妥了。” 

  “大师兄,记得我们刚来海州F行时,就是在这片银色的沙滩上谈理想抒壮志的……” 

  “是啊,可这时候不是那时候了。眼下的F行,已经实现不了我的理想了。我在F行已经没有出路了。难道从种种迹象,你看不出他们的意图吗?” 

  “大师兄,几个苍蝇叮咬几口,怎么能羁留一匹英勇的奔马,我不信你没有出路。” 

  “俗话说,宁给好汉勒马坠镫,不给孬种当祖宗。庄亚群向总行推荐的是朱朔才。一般情况下,郭行长是会尊重庄亚群意见的。你说朱朔才能把海州F行搞好吗?” 

  凌欣月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如果庄亚群真到总行任副行长,郭行长一般是尊重他的意见的。 

  丁伟伦蹍着脚下的细沙说:“朱朔才年轻,学历高,知识面比较宽,业务也不错。更难得的是他特会来事儿,有人给他送了首打油诗——领导讲话,带头鼓掌;领导唱歌,调好音响;领导洗澡,搓背挠痒;领导泡妞,放哨站岗……” 

  凌欣月“咯咯”笑了:“谁这么缺德?” 

  “这个人太滑了。但现今的社会风气,就是说话办事圆滑的人吃得开,提拔得快。” 

  “大师兄,难道你离开海州F行,就一点儿不觉得惋惜?” 

  “惋惜倒是有一点,但不大。我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国有商业银行的改革步伐加快,成效初现。而我们F行却收效甚微。究其原因,我认为首先是领导班子不适应,从总行到我们市行,都存在这一问题,F行的班子,务虚呱呱叫,务实是松包;其次是思想观念陈旧落后,不能适应日新月异的新形势,时至今日,思考问题仍未从根本上摈弃计划经济时专业银行的思维方式,好做表面文章,形式上改革搞得热热闹闹,但中看不中用,没有从根本上转换职能;随之而来,第三个问题是绩效挂钩办法有问题,绩效系数的确定,忽视了员工的实际贡献,单纯从职务高低定系数。这样,就不能引导员工把主要精力用在开拓业务上,而是引向了跑官要官,买官卖官,助长了人们的官本位思想,对于一个企业来说,这是很危险的。也难怪一些人为官而奔忙,升官就发财,这样的诱惑是一般人抵御不了的。目前海州F行这种情况不改变,想在同业的激烈竞争中取胜是非常困难的,也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市已向外资银行开放了人民币业务,到二○○六年底,全国所有地区都将向外资银行开放,你知道,其他金融业务也要全面开放,股票、保险要开放,外汇汇率要逐步市场化。到那时,外资银行和我国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同站在一个起跑线上竞争。你想,我们海州F行目前这状态能取胜吗?” 

  丁伟伦见凌欣月不做声,便弯腰捡起一块石片,眺望着海浪,用力地向远处掷去,那石片贴着水面飞了一段,瞬间淹没在海浪中。 

  “一个人想改变一个单位的面貌,必须给他一定的权力。在现行体制下,必须是一把手。这些年我真想按我的想法干点大事,庄亚群不点头,能干成吗?朱朔才干了行长,他肯定是按照庄亚群的思路走下去,如果是那样,海州F行还有希望吗?庄亚群主政这五年,搞的是短期行为,用贷新还旧、以贷收息的办法,换来个表面繁荣,这种状况是难以为继的。如果采取得力措施,可以逐步扭转,你想,朱朔才能力挽狂澜吗?欣月,我真心劝你也离开海州F行,我们共同干一番事业。” 

  “大师兄,你说得确实有道理,可让我马上离开,我心有不甘。”凌欣月委婉地说。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告诉你,朱朔才干行长后,你的理想也未必能实现。” 

  是呀!今后自己的工作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凌欣月陷入沉思……安全保卫工作虽然整天抓,但仍有死角,就像火山一样随时都可能爆发;离退休老干部提出的合理要求,能解决吗?朱朔才的态度如何?工会工作无足轻重的地位能改变吗?朱朔才能把员工当成真正的主人吗? 

  她遥望着大海中飞翔的海鸥,长叹了一口气。 

  许久,丁伟伦关切地问:“最近博彦怎样?有段日子没见到他了。” 

  提起丈夫,凌欣月笑得有点苦涩:“别提了,人民银行和银监局分设,他这个行长要一碗水端平,整天忙得不着家。” 

  “这可不行。你可要看紧点,社会上流传着‘男人有了钱就变坏,女人变坏了就有钱’。我看男人有了权更容易变坏。” 

  “他要变管也管不住,他要不变不管也不会变。大师兄你也是男人,你也有权,咋没变呢?对博彦,我还是信任的。” 







十一




  丁伟伦后悔不该提这个话茬儿,忙笑着说:“庄亚群说我变得很坏呢。” 

  凌欣月笑了。 

  正说着,凌欣月的手机响了。 

  “康经理?我是凌欣月……什么……哦,我跟庄行长说说……不用?那好……我明天到总行。” 

  电话挂了,凌欣月奇怪地对丁伟伦说:“康遥来电话,说郭行长要和我谈话。还说庄行长已经在总行了。我问他什么事他不说,只说等去了北京就知道了。大师兄,你看会是什么事?” 

  丁伟伦若有所思地看着凌欣月,慢慢又把视线转向云烟深处。看来,海州F行一场人事变动马上就要来了,这次人事变动,也许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凌欣月刚走进家门,电话就响了。 

  “姐……” 

  没等对方再说,凌欣月焦急地问:“泽霖,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公安局的人没找你吗?” 

  “找过,姐你放心,我没事。我能干那种事吗?那是要掉脑袋的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几天我和博彦的心都吊着,担心你一时感情冲动,做傻事。”凌欣月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长长地舒了口气。 

  “姐,我有个重要东西给你,你能不能来西港一趟?” 

  “什么重要东西?我明天要去总行,等回来以后再给我行不行?” 

  “姐,电话里不能说,你最好来一趟,我去怕丢了。”任泽霖焦急地说。 

  “好吧。”凌欣月放下电话,匆忙出门。她想,任泽霖的“重要东西”,是跟爆炸案有关,还是跟西港F行乃至整个海州F行的腐败问题有关?这样想着,凌欣月不由得紧张起来。 







十二




   女行长 第六章

  伴随着汽车爆炸案若隐若现的侦破进程,海州F行纷纷攘攘的班子调整之事,历时一个多月,终于尘埃落定。庄亚群升任F行常务副行长,党委副书记;凌欣月任海州F行行长,党委书记;白如芸任海州F行副行长,党委委员。 

  五月六日,是阴历三月十八。庄亚群选定这个日子上任,是要图个吉利和完美。 

  早晨七点,庄亚群就进了办公大院,他要向自己那传世的伟大杰作、海州F行的形象工程——雄伟、壮观的办公大楼道别,向大楼里的下属们道别。 

  “庄行长,您早!”朱朔才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朔才,这次调整不尽如人意,你别介意,你年轻,机会多,千万别闹情绪啊。”庄亚群昨天和他谈了两个小时,今天见了他又忍不住叮嘱道。 

  “庄行长,您放心,我保证按您的教导去做。只是让凌欣月干行长,我做梦也没想到。” 

  庄亚群撇撇嘴:“我也没料到老郭会走这么一步棋。丁伟伦要求辞职调出,我当时就想,真是天赐良机,不管他是以攻为守也好,还是以退求进也罢,反正给了我说话的机会。他这一走,这行长还不铁定是你的了?谁料想,临到最后关头,老郭坚决不同意你,说你年轻,还需要历练。任凭我怎么游说,他就是不同意!朔才,以后的路长着呢!好好干,该坚持的原则要坚持,该灵活时要灵活,一定不要和凌欣月闹僵了。一个班子如果团结出了问题,上面来解决时,一般情况下主要责任是副职的,你一定要记牢了。和凌欣月搞好团结,这样,我在总行也好为你说话。凌欣月她并不愿意干这个行长,曾经表态坚决不干。我真纳闷,也不知老郭头儿犯了什么邪,一门心思坚持让凌欣月干。” 

  “可能郭老头儿真和凌欣月有一腿呢!人们不是说嘛,女人当官,主要靠的是她那件秘密武器。”朱朔才讪笑着说。 

  “不要老把这事儿挂在嘴上,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不过,老郭头儿这决定真是莫名其妙,谁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事前半点口风也没透露,弄得我措手不及。” 

  八点三十分,庄亚群在凌欣月、朱朔才和白如芸的陪同下,谈笑风生地来到四季厅。 

  “欣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的担子不轻啊!以后有事你们多商量,有朔才和如芸给你当助手,你们一定能把海州F行搞得更好。”庄亚群很亲昵地拍着凌欣月的肩。 

  凌欣月有些不习惯,往后退了半步,刻意和庄亚群拉开了一点距离,笑着说:“庄行长,您真会开玩笑,担大任的是您,海州F行的工作,以后还要请庄行长多帮助指导。” 

  “那当然!我们一个锅里磨勺子这么多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事你尽管说。” 

  突然,四季厅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罗志雄冲进来大声道:“凌行长,办公楼上挂出了大幅对联和标语,好多人聚在院子里!” 

  凌欣月脑子里“嗡”的一下,难道又和上次一样?忙问:“标语上写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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