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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女行长-第5部分

小说: 女行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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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长岫点点头,把烟摁灭后,严肃地说:“欣月,据我局经侦大队反映,你们行以前违法向关系人发放贷款数额不少,下一步我们要查。先和你通个气,你有个思想准备,也请你积极配合。” 

  凌欣月心里一惊,道:“你放心,没问题。”她知道此事公安局经侦大队介入后,定会在海州F行引起不小的震动。她感到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凌欣月一见丁伟伦就气鼓鼓地瞪大眼睛看他:“您还记得接见我啊?我以为你早把海州F行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丁伟伦笑着赔罪道:“给外国资本家干活儿哪有那么轻松!我上班第一天就被派往上海,了解那里的运作模式,昨晚才回海州。西港有个项目要和K行合作,我连口水都没喝就赶来了。” 

  “你不知道,这些天有多难,我都快撑不住了……如果你不提出辞职,这苦差事怎么会轮到我呀?” 

  “又幼稚了不是,不辞职,也只能是调研员。” 

  “大师兄,回来吧,我当行长你当家还不行吗?” 

  “那我不成了垂帘听政了吗?”丁伟伦哈哈笑着,起身从冰箱里拿饮料给凌欣月。 

  “大师兄工作还顺利吧?” 

  “还算行吧,K行对我比较满意。下个月试营业,行长不另选派了。” 

  “真是树挪死,人挪活,恭喜发财啦!”凌欣月举起手中的可口可乐,由衷地道了恭喜,又问他在西港有什么项目。 

  丁伟伦坦然说:“中美西港制药厂有意和K行开展业务关系,我来接触一下。” 

  “是吗?”中美西港制药厂是西港数一数二效益好的大厂,凌欣月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厂,主账户可是在F行呀!” 

  “这我能不知道吗?所以我找你,就是告诉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这,这算什么嘛?”凌欣月一听急了,“还老同学、大师兄呢,我刚上任你就挖F行的墙脚啊?” 

  “欣月,我绝不是针对F行,也不是有意挖你的墙脚。业务竞争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不争别的行也要争,见了肥肉都眼红,就看其服务水平了。” 

  凌欣月明白师兄说的是个正理,可感情上还是很难接受,转瞬之间他已变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而且竞争起来竟是如此的残酷。 

  丁伟伦知道她心里别扭,劝道:“欣月,我这个人向来公私分明,于公,我是食君俸禄,忠君之事;于私,咱们是老同学、老朋友,我可以两肋插刀!” 

  凌欣月让他说笑了:“好啦,别跟我说这些你我各为其主的俗套了。看来在海州,我们的竞争已经开始了——我不会言败的!” 

  “市场就这么大,谁都想分一杯羹。几大国有商业银行就不说了,就是华夏、光大、中信等银行,这几年从海州F行挖走的客户还少吗?你以前不分管业务,现在你是海州F行当家主事的了,我说这些,是让你有思想准备。这样的事以后会更多,等二○○六年底,银行业全面向世界开放,那时的竞争将会更激烈。更难对付的是庄亚群想把海州F行搞成他的自留地,以后他肯定会干预你的一切决策!” 

  “你说我怎么办?” 






十七




  “我看很简单,你性格温雅,为人正派,威信很高,相对来说工作好做些。大的方面必须要有自己的主意,小的方面应付他一下也未尝不可。但人事你一定要自己说了算,现在仍是人治的时代,一个一把手要想站得住脚,首先要把人事大权牢牢地抓在手里,这点你可千万迂腐不得,幼稚不得啊!” 

  凌欣月一个劲地点头:“我想把办公室、人事处、工会办公室等合在一起,让金静兰管起来;把监察、审计和保卫等也合在一起,让罗志雄管起来。大师兄,你看行不行?” 

  丁伟伦闪烁其词地说:“听说……听说金静兰在西州工作时就认识博彦,你一上台就提拔她,会不会让人想歪了?” 

  “我用金静兰与博彦有什么关系?博彦相识的人多了,难道为避嫌我就不用人了?再说了,金静兰是西州F行的后备干部,是她自己申请,总行同意才调过来的,博彦事前根本不知道。” 

  “噢,原来是这样。没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你当行长多少眼盯着,有人就爱拿这些事做文章。” 

  “金静兰老家就是咱海州。庄亚群说她是个危险分子——说围堵事件是她策划的。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姑娘……罗志雄这样安排可以吧?” 

  “当然可以,罗志雄是个有思想、有才能的干将,只因不和庄亚群同流合污,就一直坐冷板凳,这样优秀的人才生生被埋没了十几年,体制的弊端呀!” 

  “大师兄,体制的弊端就不能改了吗?” 

  “能!一定要改,但现在为时过早。”丁伟伦实心实意地说,“你刚接任行长,立足未稳,有权而少威,不可操之过急,如操之过急容易出毛病。我的观点是你先把眼前的一些急需办的事一件一件地处理好了,再回过头来改革,这样就顺畅多了。” 

  “你说得有道理,我去看望高峻岭几个老行长,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欣月,业务工作你以前虽然没分管,我想也难不倒你。关键是用好人,古人曰料事者先料人。庄亚群掌权这几年,按照他的标准把干部掉换得差不多了,这就给你的工作带来相当大的难度。” 丁伟伦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材料,“你过去对F行人事了解得恐怕不多,这两天我抽空把市行和县、市、区行的中层以上干部作了全面分析。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不一定完全正确,给你作个参考吧。” 

  “谢谢你!”凌欣月激动地接过材料翻看着,“我就知道,大师兄最关心我,不会甩手不管的!” 

  “我这是帮F行,在海州这么多年,我当然希望 F行兴旺。我想,有些事你不妨多讨教博彦——他的位子就赋予他正确的宏观把握。”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凌欣月怔了一会儿,喃喃道,“博彦从来不支持我干行长,他恨不得我辞职回家做个全职太太。” 






十八





   女行长 第八章

  这些天来,只要一回市F行,就像做梦一样,一阵阵掌声,一张张笑脸,一声声问候,潮水般涌向这位海州F行年轻、漂亮的女行长。凌欣月虽不习惯这庸俗的风气,也讨厌那些势利小人,但一把手受到的拥戴对她来说也是极受用的。可是,许多闹心的事儿也缠扰着她,使她展不开紧锁的双眉。 

  金静兰推门进来:“凌行长,朱、白两位行长马上就到。” 

  副行长朱朔才和白如芸一进门,也是一番嘘寒问暖的客套,凌欣月依旧笑脸应酬。 

  “今天是我主持的首次行长办公会。主要是定一下行长分工。庄行长在电话里已经问过多次了,非常关心我们的分工。因这次人员变动比较大,请大家充分发表意见,尽量从有利于工作出发,把工分好。”凌欣月的开场白稳重、自信。 

  朱朔才谄笑道:“凌行长,前些天你跟我打招呼时,我把想法都和你谈了,你拍板就是。” 

  “是呀,凌行长,您说说吧,您是法人代表,又是党委书记,一元化领导嘛,我听您的。”白如芸也不含糊。 

  此前凌欣月个别征求意见时,朱、白的观点都很鲜明,都想分管人事和财务,可如今到了桌面上,谁也不亮观点了。 

  “那么,两位不想再谈了?” 

  两个人倒有默契,齐声说:“没什么说的了。” 

  朱、白两人端坐着,谁也不开口。像是在比赛谁的定力更强。虽然两人都在心里权衡着利害关系,都想抓住要害部门,可是谁也不愿贸然出手。 

  “我想啊,这次分工小动大不动,还是按庄行长的模式运行吧——朔才还是原来那摊儿,如芸接我那摊儿,我接庄行长那摊儿。由于我们调整了几个部,具体说,我分管人秘部和审计监察部。丁伟伦副行长分管的那摊儿,你们两位分开担着吧,朔才管科技部和国际业务部,如芸管银行卡和资产风险管理部。”凌欣月温和地盯着朱、白,“怎么样?我这个想法不是最终决定。你们两位有什么意见尽管发表。” 

  “凌行长,没意见,你说咋办就咋办。”朱朔才痛快地表态。 

  “我……我也没意见。”白如芸紧接着说。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暂时就这样定了。”凌欣月指示做记录的金静兰马上拟文公布,“下一个议题,研究如何处理一九九二年集资的问题,请两位发表意见。” 

  朱朔才摇头晃脑地说:“此事真是棘手啊!庄行长想了许多办法也没能画上个句号。十一年了,真是块难啃的骨头,我看整体转让算了。” 

  “能转让出去吗?” 

  朱朔才一听凌欣月对转让感兴趣,很高兴,忙道:“能,只是要赔点钱。” 

  “赔多少?” 

  “现在说不准,那要跟有意购买者摊牌后才晓得。” 

  凌欣月失望地笑笑:“说了半天,还是八字没有一撇呀!” 

  白如芸提议:“有的行对过去办企业遗留下的债务,是用贷款把职工的集资还了,我看咱们也贷款把职工的集资款返还算了。” 

  凌欣月思索了半天,转过头来问金静兰有什么意见。 

  金静兰说:“我觉得现在贷款不太合适。对贷款的管理,总行要求越来越严格,银监局的要求更严格,恐怕我们不能自己决定,要做也要请示总行同意。” 

  “是呀,贷款还集资,总行和银监局绝对不会点头。我们想法盘活怎么样?” 

  朱朔才说:“盘活当然好,只是难度太大了。” 

  “难是难了一点,但不是没有办法。我建议全行范围内挑几位精兵强将,成立个办公室,专抓此项工作,办公室由静兰牵头。” 

  凌欣月的话刚停,朱朔才接着表态:“同意。” 

  “我也同意。”白如芸说着,目光从凌欣月身上转到金静兰身上,“听说静兰在西州就是位大名鼎鼎的女强人,行长的‘第二助理’呢,管个办公室还不是小菜一碟儿……” 

  会刚散,凌欣月就拨庄亚群的电话,电话一直占线,拨了十多分钟才拨通了,她向他详细地汇报了行长分工情况。 







十九




  庄亚群“嗯嗯”着听凌欣月汇报,一句话也未插,当凌欣月汇报完后,他淡淡地问:“定了吗?” 

  “庄行长,已开了行长办公会,都同意,没什么意见。” 

  “欣月呀,朱朔才的分工还可以,他年轻,该压压担子,只是你的担子太重了啊!你刚接手行长,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我觉得你把全面工作主持好就可以了,不要分管那么多部室嘛!特别是人事工作,那是非常复杂的一项工作,白如芸过去是人事部经理,业务熟悉,又有她爸这层关系,一些涉及市里的事,也容易协调,你让她分管,能给你减轻多少压力呀!你一把手分管着假若有些事和市里顶牛了,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人事你又让金静兰负责,我看有点玄。” 

  “庄行长,大家都已经同意了,我看只能这样了,干一段看看再说行吗?” 

  “是呀,马上纠正可能你面子上过不去,欣月呀,我提醒你,运行一段后赶快重新调整分工。你不想让白如芸管人事,让她协助你也可以嘛!反正大权在你手里,不管谁分管什么工作,你不点头,他们谁也不敢自作主张。” 

  第二天,凌欣月一到办公室,就打电话给白如芸,请她过来。一会儿,白如芸款款地来了,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如芸,你坐。”凌欣月礼貌地招呼着。 

  “凌行长,什么事?” 

  “如芸,前天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我行有二十多名女合同工在北京当保姆,不知道有无此事,你是否了解?” 

  白如芸侧首想了想:“凌行长,是有这么回事。” 

  “能不能详细和我说说?” 

  “一九九九年庄行长给总行培训中心招了二十二名服务员。” 

  “既然是给总行招的服务员,那为什么工资还在我们这儿发呢?” 

  “这事我也提过,可庄行长说放在哪儿都一样,反正F行全国是一口大锅。” 

  “话不能这么说,总行对我们的考核是很严格的。再说,这样管理也不合适。” 

  “凌行长,这也不算什么。庄行长说总行在各方面没少照顾我们,我们这是吃小亏占大便宜哩!” 

  “如芸,你能把那些人的花名册给我看看吗?” 

  “好的,我马上去拿。” 

  白如芸走了,凌欣月正在琢磨这事该怎么处理,罗志雄进来了:“凌行长,检察院的同志要拘传区医生。” 

  “为什么?”凌欣月惊问。 

  “据检察院的同志说,她在采购药品时吃了不少回扣。” 

  凌欣月对这位美女医生印象不错,她原是海州市医院内科护士,庄亚群把她调到F行后,深得中层以上干部喜欢。凡是有权的,她都照顾得非常好,什么药也能吃;对一般员工也是笑脸相迎,用药大方。她对凌欣月也非常好,像姐妹一样亲,特别是凌欣月下乡时,她把苏怡方方面面照顾得非常周到。 

  后来区医生提出请行里解决她的函授费用,庄亚群自然是满口答应,凌欣月犹豫再三,最终没提反对意见。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因为总行文件规定,不允许行里报销拿学历的一切费用。庄亚群以前制定的可以报销的文件已废止,市行文件重申个人拿学历的一切费用由本人承担,行里不予报销。不过,群众意见再大也无济于事,有权人的嘴大,说出来的话就是王法,谁也没办法改变。就这样,行里花了两万元给她买了个中医学院的大专文凭,她便由护士转成了医生。再后来又成了卫生所经理,享受市行中层干部待遇。多年来,除了耳闻其与庄亚群关系暧昧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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