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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少年鞍马尘-第26部分

小说: 少年鞍马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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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钥,”脱了外袍披在云钥肩上,祈然也坐了下来,唤了几声,终是说不出下面的话。
    “祈然什么时候这么吞吞吐吐了?”云钥伸手接了片飘过来的雪花,右手静静缩在宽大袖子内。“若是觉得不好,可以——跟我说。”祈然眸子里映的是微笑看着手心雪花融化的人。祈然原以为静室门开处,会瞧见一张悲伤或是沉默的脸,没想到却是笑的灿烂的人。
    “我很好呢,”云钥回应祈然视线,唇角是盛开的绝美,“我记着祈然的话。”
    努力寻找着那笑中的勉强,却是徒然,仿佛这笑真是发自内心。有时眼睛所见,不一定是真,祈然总觉得那盛笑中游离着悲伤,没有尽头的悲伤。
    路过的风大了,扬进来一阵雪,落满了发,落满了衣。发如雪,找不到发中的雪,却找的到雪融后的晶莹。手轻轻没入柔滑的发,抹去晶莹,然后缠绕,绕指,绕心。
    左手上的雪花越来多,手心积了水。冰水是冷的,祈然心疼,捉起云钥的手放于唇边。
    手心处温热的湿痒,是祈然的舌在作怪。云钥看着神情专注温柔的人,静静地笑。
卷四 章二十九 寒风岂消心中事
    云钥身份尴尬,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也不好居于齐王府或轩辕仲处。若是居客栈也不便,轩辕仲腾了上京一处别院给云钥、祈然两人。
    从国师府出来后,云钥和失忆前几乎没啥两样,若不是黑眸里的清明,祈然真以为眼前少年还是什么都忘记的人,笑的那么自然,那么炫目,似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公子。却不知为何,笑的灿烂的人一天天消瘦下去,倾华眉目下的憔悴依稀若见。
    这晚掌灯后,祈然进了云钥屋。一屋漆黑,外加室内冷意让祈然当下拧紧眉头,“阿钥,怎么不点灯?”隐约可见角落里的少年缩在椅中,垂头不知想着什么。
    光亮驱逐黑暗,祈然又忙着烧盆火。或许是被光亮惊扰,角落的少年回了神,“祈然什么时候进来的?”
    盆火窜了几下,终于稳定烧了起来。“刚来。”祈然回了云钥身旁,蹲下身,看到少年来不及隐藏的疲惫,“阿钥。”唤了声,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刚刚好像睡着了,”云钥试图展颜,“外面天黑了?”
    “不想笑就不要这么勉强,”祈然伸手抚平少年唇角的僵硬的弧度,低低道,“不要这么勉强自己,看着你这几日的笑,我宁可你哭。”
    “我又不是做戏的,哪能说哭就哭,”忽又笑,“若真是个戏子也不错,道不清你是真哭还是假笑。”冰凉的双手抚上祈然脸颊,寸寸上移,按上祈然有些散乱的头发,“别动。”制止了祈然抬头动作。
    “祈然竟然长白发了。”云钥仔细看着手中刚拔下来的银丝。“以后要多吃些何首乌,多吃黑芝麻,这么年轻就有白发。像话吗?”
    看着比自己年轻却一头白发的人说这些话,祈然哭笑不得。“你可是比我年轻。”
    “谁说地?”云钥眉一挑,“我老了,很老很老。”
    “又说傻话。Www;zzzcn.c…o…m更新最快。”起身把盆火移了过来,听的云钥问道,“今日是第几日了?”
    “第四日。”祈然不解。“问这个做什么?”
    “他倒能稳这么多日子,怕也就在这几日了。”云钥淡淡一笑,“屋里喘不过气,去外头看看。”
    “倒是黑白颠倒了。”祈然没摸透前头一句意思,被后面一句引了注意,“白天在屋里,夜了倒出去。”却是不依。“夜里的风好。”
    “夜风寒,过会咳嗽地一塌糊涂又怪谁来?何苦!”
    “我多穿衣服就是了。”云钥看着祈然为自己取衣,祈然终究也只是嘴上抗议。不忍心逆了他,却是把云钥裹的厚厚实实,“祈然。我只出去一会,冻不着地。”只是抗议也没用。
    一天的沉思。头脑濒临爆炸。他只要风中的寒冻结脑中的纷杂。天空云不知几重厚,黑压压的。压地模糊的远山也低了头。风果然不负他,凛冽的可以,稍稍消了纷杂。
    “又要变天了。”
    祈然在身边不说话。云钥失忆时,无措的模样像是受惊的小鹿,祈然可以抱他,拥他入怀,全心呵护。眼前望天的少年,那一双清亮的眸带着微微笑意,不拒绝你亲近,也不欢迎你亲近,那无形的疏离感祈然是体会得的。弄得当那清亮地眸注视自己时,无措的人反倒是他。
    以前云钥没失忆时还会跟他说那个人的事,恢复记忆以来,没提过那个人地名,也不提以往任何事,只是静静地笑。不说,并不等于忘记,祈然是知道的。云钥不提,他也只能陪他演戏。只是这样平静地日子能有多久?
    低头看靠在自己怀里地人,呼吸清浅平稳,竟已睡着,在这样冷的风里,他竟然能睡着!
    晨,厚重地云层在头顶摇摇欲坠。
    少年细细抚着莫吟剑,似是抚着心爱人。剑身映出一头雪发,只听的抚剑人低喃,“谁说要睹物思人的?一把剑算什么,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心!”剑入鞘,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微微一笑,径自出屋。
    马车就停在门口,“走吧。”少年上了车。
    “公子,殿下请的是公子和世子。”车夫躬身提醒。
    “祈然这几日劳累,今日起不来。若是你家殿下怪罪,我担着就是。”少年微微一笑,“时辰不早,莫让你家殿下等急了。”
    车夫犹豫着,终于牵起缰绳。
    有些事,还是得他一个人来。床上熟睡的人,只不过是被他点了睡穴。少年微微一笑,轩辕仲到底稳不住了。
    祈然醒来时,已近暮。屋里空荡荡的,问了宅里侍候的仆人,却道云钥被一辆马车接走。心忧急中不免生怨,他醒来就知道是云钥动的手脚。他都这样对他了,他还是不放心他。怨也好,到最后终究不过是凄凉。能怪谁,还不是自己找罪受,明知会是这样的结果,明知是万丈悬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
    出门正要去寻,门口就出现那么一个人,向自己走来:“祈然,饿了吧?我带了板安的炙肉,一起吃吧。”笑着扬了扬手中那一包炙肉。
    上京板安的炙肉是一等一的,祈然的注意力却丝毫没离开过那张笑若朝华的脸,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近,他又能怎样。在他心里,他,终究不是他。
    祈然没问为什么,也没问云钥去哪,默默吃着云钥带来的板安炙肉。
    “岁尾了,不知京华落了几场雪?”云钥抓了块好的炙肉,笑了笑,塞进嘴里。
    祈然没有接话,把起茶杯,却发现茶已空。
    “来,”云钥适时提着茶壶给祈然续茶,“今早轩辕仲来找了。”
    “嗯。”
    “我去他那了。”
    “嗯。”
    “谈了一些事。”
    “嗯。”
    “祈然,”云钥放下了茶壶,开始切那剩下的一大块炙肉,“明日我要走了。”
    送往嘴边的肉停住,仔细看了眼切肉的人,一字不吭。他是知道他能力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来,趁热多吃点。”
    夜色来的早,厚重的云层终于坠了,飘起漫天雪,几天前,才刚刚落过雪。上京的雪果然频繁。祈然和他吃完肉就出去了。有些东西,终究不能改变,你若是不愿意接受,不愿意面对,就选择逃避吧。
    今天轩辕仲终于忍不住来请他,这几日,本是他去感谢轩辕仲,本是他主动和轩辕仲谈条件,他却装的满不在乎,他等着,他要轩辕仲急,纵是轩辕仲不急,齐王也是会急的。他是如愿了。
    能令轩辕仲如此快的答应他的要求,一半在于他手头的筹码;,一半终究免不了利用了轩辕仲对他的心。他抛了个更大的诱头,让轩辕仲相信和他合作,绝对能得到更多的好处,绝对比轩辕仲自己要求的多的多!他成功了,轩辕仲信他了,为表现他的诚意,他把莫吟剑送了轩辕仲,条件只是知道传乎其神的两剑的秘密。
    江湖果然最适宜三人成虎,对江湖人而言,莫吟非鸣背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蒙加王室成员谁拥有两剑,谁就拥有掌握三军的权利,这是蒙加很久以前制定的规矩。这对即将起事的轩辕仲当然是最好的诚意!
    当然,他抛出的诱头不会是空的!
    当初林希献在他耳边说的话,让他如梦初醒。这么个秘密,林希献敢告诉他,是吃定他再也记不得事。他真是要感谢林希献念旧情,没有按照他主子的话杀了他!可他怎容自己的人背叛他!
卷四 章三十 为人作嫁今毁之
    灯火矮,薄衾难耐寒。
    云钥索性坐起来,看着一曳一曳的灯火,窗外依稀是簌簌落雪。似乎回到很久以前,也是在这样的夜。在京华一墙之隔的两座府邸,会有睡不着的人爬墙头,然后无赖地跳进有一个人的被窝。那人也不开眼,顺手搂了进被窝的人,用自己的体温驱散来人的体寒。
    这些都已远了,才过了一年,却恍如几百年的沧桑。
    门,忽然开了。闯进一人,一身白雪。
    “祈然?”云钥下了床,“怎么弄成这样?”一身酒气的人定定看着云钥,没有回应,任由云钥脱了外衣。
    “这当儿,小四也睡了,我去弄些热水。”
    刚离开,却被祈然拉住,抓着自己的手紧紧。云钥自由的另一手拉了身旁椅子,把祈然按在椅中,“我一会就回来。”看着祈然,扳开抓住自己的手指。
    又是一场夜雪。
    清洁了一身酒气的人,又找了自己的风衣给祈然披上。祈然由着人摆布,不发一声,只是目光不离云钥。
    点了宁神香,“去睡吧。”
    祈然突然抱住云钥,像紧箍,紧紧缚住。埋首云钥脖后,一言不发。
    微微叹息,云钥双手缓缓抚上祈然的背。
    祈然绷紧的身子清颤,双手捧起云钥的脸,就这么看着云钥,任眼中显现不知多少个日夜凝集的彷徨,渴望,缱绻以及那无尽的恋。唇一寸一寸压上。紧封,硬行攻入,掠夺。云钥没有拒绝。只是那双被霜雪擦过的黑眸不起风云,平静无波。索求的人恼了。Www;zzzcn.c…o…m更新最快。手一带劲,压了云钥在床上。依旧没有挣扎,身下人只一双清秋地眼静静看着祈然。
    想进一步索取的人对上那清秋的眼,一怔,仿佛刚从一场梦里醒来。似乎全身地力气突然被抽干,一个无力,伏在云钥身上,头埋在云钥脖间。
    窗外的风雪声突然大了。
    “祈然,我忘不了他地。”
    “嗯。”
    “跟着我会很苦。”
    “嗯。”
    “傻!”轻轻抚上祈然宽实的背,“轩辕仲的事结束后,你若不想留在这,京华还是欢迎你的。”抚慰伏在自己身上轻颤不止的身子,手穿行在祈然一头密发上。“我那地方虽小,要住你一个也是有地。”感觉到脖间的滚烫的湿意,手上移。覆上暖湿的脸,“祈然。难为你。付出那些。”
    祈然身子蓦的一僵,极力压抑着情绪:“你知道了?”
    “你不是答应帮轩辕仲了?”云钥微微一笑。“明日季沅和灵抒会来。灵抒会留在这,你若有什么事可找他。”
    舒了口气,真以为云钥知道了以寿换忆的事,原来只是帮轩辕仲夺位之事,心放了下来。支起头,望见映着灯光的黑眸,想到自己压在云钥身上,祈然不禁尴尬,可又贪恋云钥的身子,不想起身,索性翻个身,躺在云钥身侧。“跟轩辕仲谈了什么条件?”
    “瓜分一块肉。”云钥唇角浮起温柔的笑,眸里却是寒光。
    “然后又身边一个人都没地去联络暗界?”祈然冷哼。
    “买炙肉时顺便联络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感到些凉意,云钥拉了被子盖上,无奈床上是两个人,被子盖不住。提着被子一角看着祈然笑,“你不会冷,我可是会冷的。”
    祈然大喜,身子忙靠向云钥身侧,两具年轻地身子紧挨在一起。云钥自若地拉高了被子,祈然的心却擂起了欢喜地鼓。
    “祈然,至少要活着。”云钥说地很慢,“京华的春天嫩嫩地,绿绿的,很不错。”
    两句似乎全然没有关系的话,祈然已知其意:“若那一天,阿钥可不能装不认得人。”轩辕仲起事,上京将大乱,他说什么也要活着,活着去京华见他,那时又是一年春天了。“睡吧。”云钥微微一笑,熄了灯。
    趁着屋子陷入黑暗的当儿,祈然手一伸,拉了人入怀。怀里人并不抗拒,温暖的鼻息轻抚胸口。祈然心下喜悦,毕竟云钥没有拒绝他的亲昵。
    “睡吧。”黑暗里云钥低低叹息。已停歇,祈然懊恼自己再次着了云钥道儿,原本警醒的他竟连续两次被云钥点了睡穴。怀里已空空,人不知何时去。院里积雪深深,茫茫一片,只两道马车碾过的痕迹通往遥远。
    岁末料峭不减,天寒地冻。
    马车里一人眉深锁,一人千年寒冰脸,两下安静。
    “怪不得以前一点都查不到陌北山庄线索,只是希献太让我失望!”一丝痛色闪过,黑眸又恢复冷静,“我恢复记忆的事暂时别声张。”
    “少爷不回侯府?”季沅问道。
    “当然回去,西林兵临城下,京华又不知多少阴谋,三哥如今已无路可退,我怎么能不回去!”声音一沉,“暂且装失忆,省的打草惊蛇,倒要看看,他背后的人都有些谁!”觑了眼季沅,“暗界有多少银子?若不够,拜金门的银子也垫上,无论采取采取什么手段,把希献下面的人都替了!越快越好。”
    “希献手下遍布东大陆,估计要花一段时间。”
    “先断其四肢羽翼,其余掀不起风浪的先放一边,不管花什么代价,务必在我到京华之日完成。”
    “是。”看着黑眸中透过的狠意,季沅心跳漏了一拍。“不知三哥现在怎样了?”云钥目光飘远。
    “属下已经派人持了少爷的信物通知玄王,依着暗界传递信息的法子,三日后就可通知到玄王了。”
    “三日。”云钥呢喃着看着漫天雪色,“这一路纵时马不停蹄,也得大半月。”
    “少爷,京华目前还不是最坏局面。”
    “等到最坏还来的及吗?”云钥苦笑。
    林希献的那句话,打乱了一切。这几年,他培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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