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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少年鞍马尘-第8部分

小说: 少年鞍马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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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街的一户农家,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好不容易迈过柴草堆,扑进做饭的娘亲怀里,“娘,今天陈二他们教了我一首新的歌子。”说着献宝似的摇头晃脑吟了起来。
    妇人细心听着,笑赞道:“云儿真是聪明,这么长的歌子都记住了。”
    “娘,歌子里说的人‘威容惊千军’,是不是长的很可怕,把人都吓坏了?”孩童咬着手指,清澈的黑眸里闪着疑惑。
    妇人失笑了:“不是长的可怕,是说这个人啊,仪表威严,不怒自威,震住了胆颤的敌人。”
    流传了不知多少年的歌谣,不知已有多少个版本。在妇人解释给孩童时,说不定在庆国另一个地方,有另一个妇人这样给她的孩子解释:“不是长的可怕,是这个人长的太漂亮,把战场上的人都看呆了。”
    歌谣编自历史,这么多年过去,谁又知道当时的情况?谁又知道那不知被传唱了多少年的歌谣的本来面目呢?
    一段烽火,一段家国事,都作一段情罢了!
章一 少年请从戎
    夕阳,皇宫。
    斜晖折射在沐浴若干岁月的赭红色宫墙上,泛起隐隐的光泽,一出尘少年缓缓自陈菊花海中走来。不远守卫身上的盔甲折了夕日的光,晃了他的眼。少年不禁眼微眯,抬袖遮。
    穿过陈菊花丛,入眼是一方在宫墙阴影下犹自绚烂的孔雀草,少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侧身而过,不紧不慢地来到赭红宫墙下,很缓伸出手,轻轻触了那墙,还带着夕阳余温,厚实的暖意自指尖传来。少年唇角微扬,微仰头极目那挑在琉璃瓦飞檐上的夕日,不禁又眯了眼。
    有风路过,云行日移,思绪也纷飞。
    夕阳一半沉入飞檐楼宇,清风还是很有规律地路过,夏日渐浓。少年的目光掠过那张扬的孔雀草,脑袋里闪过几幅残像,一晃就两年了呢,那个霓虹灯迷离闪眼的世界仿佛一场遥远的梦。
    墙角走出一队巡逻的宫卫,见了少年慌忙行礼:“见过七皇子。”
    思绪不知飘到哪个时空的少年回了神,想起自己走出风凌殿的目的,笑着摇了摇头,走向重重宫殿深处。
    一百八十一阶玄石阶梯托起了庆国大臣朝君的巍巍乾华殿,少年每次路过乾华殿,总会注视仰头才看到尽头的庄重玄石阶梯良久,然后同情地笑。可怜庆国大臣,几乎每天早晨拾级一百八十一阶。不过爬阶梯是很好的减肥法子,这从庆国大臣的身材可以看出,没有臃肿者,也没竹竿者。
    当然庆国皇帝姬暝越不用受这个苦。皇宫地势本就是庆国都城京华最高,后宫与乾华殿落差也不过二十个阶梯高度,可以说乾华殿造这么高完全是为了方便皇帝。
    少年走的不紧不慢,斜长的影子在玄石阶梯上移动。影子没有停留,少年没有驻足,没有往常同情地笑。一切静静的,只有日落的味道。
    过了乾华殿,穿过一片淡粉的云裳林,檀香气息渐浓。余晖给这座檀香气息浓郁的御书房涂了一层金色。
    李公公垂手侍立着,有些懈怠,听的脚步声,看得来人,忙正身,迎了上去,轻身道:“七殿下,皇上正想着事——。”
    少年瞧了眼正椅上伏案的身影,摆了摆手。
    李公公识趣告退。
    案上铺在九宫格上的阳光突然消失,只留影子,人的影子。一只手落在姬暝越面前,灵活地在九宫格上执子移动。
    “九五之尊,所以五字居中,一为正先锋,九应殿后,七为左辅,三作右弼,再以六八为肩,二四为足,力保四方,纵横八路。如此纵横斜竖都得十五。”少年清亮的声音落定,九宫格摆式正是姬暝越苦思良久要得的结果。
    “派我去北疆。”少年注视姬暝越的视线未移半毫,言行举止全没当案前的姬暝越为皇帝。
    姬暝越沉思不语。
    “我累了。”少年淡淡说了声,走了两步,坐在了庆国御书房除了皇帝专椅以外唯一的椅子,姬暝越为少年设的椅子。不是什么珍贵的椅子,却是少年最喜欢的紫藤椅,其上铺了厚厚一层雪狐皮,在这凉秋,正舒适。
    椅子相对少年,显然太宽大,少年整个人都缩在了里面。“你没看厌我也演的倦了。”少年声音温和,听在姬暝越耳里,却是声声讽刺,“再说某些看客也当的辛苦,随时要保证我这个戏子安全,要是哪天我一个懈怠,还得时刻准备着上演两年前官道上的戏。”
    “这都快中秋了,灯笼未挂,烽火倒先点了。”姬暝越似乎说着与少年所提之事毫不相干的话。
    少年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钥儿,”姬暝越终于将视线对正少年,“北疆苦寒之地——”
    “好过这皇宫许多。”少年截断姬暝越的话,黑眸亮了亮。
    这世上除了七皇子姬云钥,恐怕再无第二个人敢如此无礼庆国皇帝姬暝越。少年如此大不敬举动,姬暝越已见怪不怪。“自己小心。”姬暝越看着随意靠着椅背少年,终于道。
    云钥唇角微微一扬,凝眸门外天际彤云金霞,缓缓合上眼,交错的睫毛投下扇影。云钥头微微侧着,半脸阳光半脸影子,未束的发随意散落在颊上,肩头,有那么一股慵懒味,动人。
    姬暝越忍不住细了呼吸,唯恐重了,坏了这一股子安详。视线虚空定在在案上九宫格,眼里却没有映像。
    庆国皇子未满十五,不可出宫,更不用说从戎。他竟然同意了云钥的要求,忍不住又看往闭目养神的少年,紫眸起了沉思。
    自从两年前云钥中了忘情草与檀香合毒,姬暝越原本以为那位平日里沉默的十二岁孩童从此睡去,却在几乎所有太医诊断无效后的第二天夜里醒来,只是从此失了记忆。
    从西林国传至庆国的忘情草,据说在庆国只陌北山庄一处种植。忘情草,本身艳丽,普通人也只知其观赏价值罢了,姬暝越不是普通人,自然知道忘情草的药性。在西林国,忘情草经秘法配制,最后形成一种粉状物质,供贵族和有钱人享用。据说服用后的人能看到心里最想看到的东西,服用过后,身子飘飘欲仙,在西林被称为“神思”。
    不仅如此,忘情草混于檀香,便是天下无药可解的剧毒,中毒者若是侥幸不死,也会成智障的痴者。只是云钥是个异数,不仅未死,也未成痴儿,只是失了记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云钥醒来后不久,宫中侍女太监如此私下细语着,却很快消于无痕。只因为一位小宫女舌头太长,在茹妃经过时被听了去,未等茹妃回翘楚殿,便被按了个惊扰贵妃之罪,割舌赐死。
    姬暝越有他的算盘,冷眼看着后宫尔虞我诈,妃嫔间算尽机关。漠然看着那位失了忆的孩童屡次生命悬于一线,却每每有如神助般化险为夷。只是,失了忆的少年眸色越来越冷,即使面对面看着你笑,那眼底却是拒人于千里般遥远。
    姬暝越自然清楚,云钥每次侥幸脱险并非都是运气。姬云钥不只庆国七皇子身份,他的背后有容妃,有他的兄弟——玄王姬云枫。容妃父亲是如今的兵部尚书,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茹妃娘家张卓官拜宰相,茹妃也不敢明着屡次下手。
    只是过去茹妃那些个为难,已令不远紫藤椅上的少年不耐烦。云钥,这个才年方十四的少年竟然冒着触怒他的危险,请命随军北征。这两年的忍,已是你的底线了吗?姬暝越紫眸暗流涌动,忽地想到一人,想到一种可能,脸色顿时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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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少年鞍马尘》全面修文,至于V章大伙忽略它吧,么用。
章二 风凌殿未见
    钥儿,姬暝越正想问少年,紫藤椅中少年突然睁眼,看往门口处,缓缓起身。门口出现一人影时,“父皇,孩儿告退。”云钥清亮亮的声音适时响起。
    腹里的话终究也不好相问,姬暝越脑海里闪过风凌殿里几乎与云钥形影不离的另一少年影,面色愈发难看。
    直到云钥再次请示:“父皇?”姬暝越才对上少年目光,少年那黑眸,深潭似的,捉摸不透。皇帝余光扫了扫御书房门口等着晋见的人,点头允了。
    云钥礼数周全地退到门口,到门外候着的人身前时,微微躬身,道:“云钥见过太子。”姬云钥很少自称殿下,只与那个人,还有风凌殿里那位他六岁时就跟在他身旁的侍女林杳玩笑时才说之。他也从不与其他皇子兄弟相称,直接以官职或封位称呼,就连称呼姬暝越,也只在人前冠以“父皇”两字,人后,要不是“你”,要不直接省略称呼。姬暝越竟也没给他按个不敬之罪,父子两人就这么奇怪相处着。
    只一个人——玄王姬云枫例外。姬云枫,庆国三皇子,与云钥同父同母兄弟。云钥每次见着,总是亲亲热热一声“三哥”,长云钥七年的云枫总是微微一笑,眼底淌着宠溺:“钥儿,又哪胡闹去了?”在姬云枫面前,这位与年龄严重不相符沉默的少年偶尔也会撒撒娇抗议,嗔道:“三哥又冤枉人。”
    “七弟。”太子姬云炀一现身门口,第一眼就瞧见了云钥,当下笑道,“好巧,七弟也在。”
    云钥拧了拧眉,因为太子的称呼。云钥头低着,姬云炀自是瞧不见。
    前不久,姬云炀还叫他“七皇弟”来着,今天连“皇”字也省了。姬云炀叫他“七弟”,他是万万不会称太子“大哥”的。云钥不知为何姬云炀要在皇帝面前改称呼套亲近,公事般含笑一点头,施施然走过姬云炀,出了门去。
    “七弟!”
    “太子有何见教?”云钥料不得姬云炀竟会不入御书房。他姬云炀真仗了姬暝越宠爱,见了皇帝不行礼反过来跟他废话!
    姬云炀一时倒不知如何开口,眼见云钥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似乎是不耐烦,当下一急,道:“不要做傻事。”
    云钥一愣,唇角浮现奇异的笑,也不说话,躬身一行礼,径自告退。
    ……
    庆国皇宫一殿名风凌,是七皇子姬云钥的住所。殿内陈菊品目繁多,几乎齐集天下珍品,只差陈菊中极品之最——耀夜。耀夜,这世上也就庆国东宫有。物以稀为贵,耀夜也因此名闻天下。
    云钥极喜陈菊,几乎成痴,这也是风凌殿遍植陈菊之原因。
    陈菊花期,也就夏秋两季。临近中秋,风凌殿的陈菊盛开的越发肆意,整个风凌殿都绕着淡淡陈菊药香。
    据说,云钥是因这淡淡药香才喜欢上陈菊。其实,云钥自己也不明白,自从他来这世界,看见殿里那无边无垠的花海,第一眼就觉亲切,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有时他心里也会奇怪,他竟然会和这身子原主同好陈菊,莫非真是缘分?
    “殿下,”林杳眼尖,见一人出现陈菊花海,抢了上去,“天都快黑了,叫小杳好等。”
    “说过不用等的。”少年口里说的严厉,面目却是带笑。
    摸熟云钥性子的林杳自然知晓少年是假意哼哼,嗔笑着驳道:“哪有奴婢先于殿下用餐道理。”
    话音刚落,云钥停住脚步,沉沉看着林杳。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林杳忙请罪:“殿下,小杳愚笨,忘了殿下规矩。”
    沉默良久,云钥道:“这是第三次,没有下次!”
    “是。”林杳凝重答着,先前那一股子轻快劲已不知在何处。
    两年前,云钥中了忘情草毒后醒来,失了记忆,性情又大变,言行举止与以往相差甚多,就是从那时起,七皇子姬云钥不允许林杳她们自称奴婢,改以姓名称呼。
    饭菜简单却出新。刚进门的云钥目光并不在饭菜上,扫了眼四周,问道:“清呢,还没回来?”
    “小杳该死,竟忘了告诉殿下,”林杳惊呼,“殿下出去后不久,时公子就来了,等了个把时辰等不到殿下,叫小杳带话,时大将军最近督促得紧,时公子分不开身。”
    云钥略略一沉默,扯了扯唇角,表示不屑:“分不开身还特地亲自跑一趟,不会教人捎个话嘛!”想着大将军府与风凌殿的路程,最多也就两三个时辰,当然不包括在宫门侯传的时间,心里嘀咕:他还真忙了不成!
    蒙加国兵犯庆国北疆,依姬暝越性子,自不会轻易罢休。出兵北疆也应该是中秋左右的事。云钥坐在饭桌旁,扒着饭,似乎食不知味,下首的林杳也因此吃的也小心翼翼。
    “时大将军最近督促的紧”,云钥脑海里响起林杳的话,不禁微微一笑,出征日子渐近,扳指也数得到,大将军这是作甚,想子承父业,特训?来个临时抱佛脚?据他所知,那人优秀的很,抱佛脚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他姬云钥来做,倒是很正常。
    想着愈发吃不下饭,“饱了。”碗筷一推,惊得林杳立起,“是不是不合殿下胃口,小杳叫人去重做。”
    “人少,吃饭没意思。”云钥就这么靠着椅背,腿随意伸着,一点不顾皇子形象,“前阵子吃饭还热热闹闹的,这会就只我和你了。”
    “要不小杳叫小晴她们一起来用餐?”林杳小心建议着。
    云钥摇头。人不是原先的人,热闹自然也不会一样,心情当然更不会相同。费侧费老头没离去前,季沅,林希献还在时,风凌殿可称得上其乐融融,虽然每餐他和费老头都会上演小节目,争相在开饭前往饭菜里下他们各自研制出来的药,吃一堑长一智,虽然每次用餐时那人、季沅、林希献如临大敌,万般不愿上得餐桌,不到一秒钟,各找借口离席,虽然每次用餐最后只剩下他和费老头,那时风凌殿,总是有活力的。哪比得现在,只剩他孤家寡人这般凄惨。
    凄惨?他竟然用这个词形容他自己,不由感到好笑,朝林杳道:“我去药室。”顾自离席。
    只剩了林杳一人在桌旁,百般委屈。她林杳果真不能和时清珂相比,时清珂和她的殿下一起吃饭时,她的殿下总是有说有笑,一桌饭菜在说笑间见盘底。换了她林杳,她的殿下竟然只扒了几口饭离席!
    这头林杳正暗自神伤,钻进药室的云钥也感慨起劲。
    灯火初上,药室亮堂是亮堂,却只墙上一影。云钥不习惯,愈发觉的这药室空荡。往常,这墙上至少也两道影子的。
    “我还真离不了你不成?”云钥心里呢喃着,口里竟也说了出来,“督促的紧?再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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