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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轮回巅峰-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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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重。
    一招,统统只用一招,嬴莫麾下那些所谓高手,没有能接下剑洗心一招之人。一些出言不逊的,更是死状奇惨,全尸都未留下。杀一批,打一批,剑洗心此刻,已经成为嬴莫府上强者核心。
    身为至强者,便是受到再大的礼遇,都不为过。是以即便剑洗心公然以客欺主,都没有人埋怨半句,连嬴莫也觉得理当如此。剑洗心不止是他的宾客,更是他的唯一希望!
    见到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向自己,剑洗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万众瞩目的感觉,当真让人有些飘然。
    “莫皇子想要夺取权柄,按照本朝惯例,单单本座一人是无法改变大势的。”
    剑洗心左手第一张座位,嬴莫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是必然,剑洗心再强,只能增加嬴莫的影响力。哪怕他召来更多强者,最终决定权还在嬴磐手中。若嬴莫太弱,嬴磐看不上他,那么剑洗心声望再高一百倍,也是徒劳。
    剑洗心脸上lù出一丝狞笑,冷冷扫了扫shì立在旁的shìnv护卫。这些人一颤,立刻明白、接下来的话,不是他们该听。
    见到嬴莫微微点头,这些人躬身退去。其他人,则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
    “莫皇子若想驾驭社稷重器,办法有二——”
    拖长了音调,剑洗心脸上那一丝骇人的狞sè消失,取而代之,看着分外慈祥、悲天悯人。
    扫了扫侧耳倾听的嬴莫,剑洗心目光猝然变得冷淡,高高在上,不似凡人。
    “其一,杀光你所有的兄弟姐妹,孙辈重孙。只要所有拥有继承权的皇亲死绝,大位当然非莫皇子莫属!”
    一言落下,便是血雨腥风。在座皆能入得嬴莫核心的强者、朝廷重臣,过半失sè。余下的,要么沉思,要么偷眼看着剑洗心的表情,显得踌躇。
    这手段,是皇族夺嫡惯用,当然,比起造反,只温和那么一点点。
    嬴莫倒是不动声sè,甚至,剑洗心觉得,他有一点点意动。重病还需猛yào医,在高深武道这扇mén槛之前、寸步难行的嬴莫,过去十年的暗战中,已经病入膏肓。
    “先生,还有一个办法,是什么。”
    嬴莫并未急着决断,他总觉得,这不够稳妥——不是办法太狠,仅仅不够稳妥!
    “其二,就是直接bī嬴磐禅让,莫皇子登上大位!”
    漠然的话语,带着掷地有力的绝然。这,这分明就是让嬴莫造反!
第十九章 器量
    剑洗心话音落下,原本安静的偏厅立刻出现了sāo动。
    只是,当他眼中冒出尺长的寒光,那银灿灿的光芒、每每划过一人,立刻让那一片都变得肃静。
    造反,是要杀头的。造秦皇的反,无人想过,这根本就是自掘坟墓!但哪怕自掘坟墓,也有躺下去的时间。得罪了剑洗心,立马就是身首异处!
    不知哪个大能说过,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掌控,永恒不变的,从来不是什么感情、利益,而是敬、和畏!
    不服,杀到你服!不怕,杀到你怕!不敬,杀到你敬!不畏还可能不畏吗?
    商纣暴虐,天下共讨。秦皇暴虐,宇内慑服!区别,并非两者手段,而是利用这种手段的人,这才是根本!
    假如嬴莫敢当众说这种话,他这本就偏重于权的集团,立马烟消云散,树倒猢狲跑!跟他造反的,一个没有。推他东窗的,比比皆是!只是,当这番话由剑洗心说出来,即便众人心中惊惶,也不敢公然反对。甚至,连举报的心思,都不敢有!
    剑洗心太强了,强到和嬴皇一样,站在一个他们难以理解的位置!强者,有强者的特权!
    和众下属截然相反,嬴莫闻言,反倒好似松了口气。只怕,他心中未必没有过这种疯狂念头!!!
    嬴莫不知,大秦有着小六道,秦皇之位,早被注定,轮不到他。但他却拥有无与伦比的智慧,他慧眼如炬,清楚的看懂了父亲嬴磐的意思!雍侯!庸侯!雍容、亦是中庸!他的命,早被人批下,一世王侯!嬴莫不想只做王侯!
    “先生不知,你有几成把握!”
    心中有旖念是一回事,真到了决断的时候,又是一回事。嬴莫涩声,显然说出这话,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哐啷当!
    一名谋臣、手一抖,筷子落下、砸中了银盘。他张大嘴,瞪着嬴莫,难以置信!
    在大秦,武者的地位无与伦比,远比文臣高的多。剑洗心就算当着嬴磐的面,喊造反,估计秦皇也不会拿他怎样。
    嬴莫不同,他说出这种话,是要杀头的,剑洗心都保不住他。除非众人拥有击败嬴磐的实力,但这根本不可能。嬴皇无敌,是每个属民公认的事情,是以,谋士贾觉得主子疯了。
    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劝解。作为嬴莫下属老臣、更是莫皇子娘家一系。往常,谋士贾的意见,嬴莫多少会尊重一些。
    只是,今天,嬴莫根本就看都不看他一眼,而剑洗心眼角无意间透漏出的余光,那冰冷的寒意,更是让谋士贾牙关打颤。
    “殿殿下”
    好容易压下恐惧,谋士贾摇了摇羽扇,刚一开口,回应他的不是嬴莫亲切询问的目光,而是一道森冷剑芒!
    咻!轰!
    一位智者,皇子莫十年倚重的谋臣,就那么在众人眼中,直接化成了飞灰。
    血雾爆开,莫说羽扇纶巾,除了浓郁的猩红雾气,这位“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智者,连半块碎ròu都没有留下。
    腥气弥漫,将餐桌上jī鸭猪鹅都镀上了一层暗红,银碟反shè出的不再是灿灿白光,而是血sè寒芒。
    呕!
    不知哪个享受惯锦衣yù食的大臣,受不得浓郁若凝成实质的腥气,直接吐了起来。
    无疑,现在没有人会去安慰他,众人统统震慑。更让人寒心的,嬴莫没有对谋士贾的死亡、做出半点表示。就好像,就好像他麾下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略显狂热的眼神,完全集中在剑洗心身上,这、这未免也太现实、太凉薄了一些!
    剑洗心同样没有觉得,随手杀人有什么不妥。当视界渐渐开阔,站到了一个常人完全不能理解的位置,曾经定义残酷的事情,也就不再残酷。
    “两成!”
    剑洗心举起两根手指,他没有妄自菲薄,按照现在的状态,他的确只有两成把握击杀嬴皇。是击杀,不是击败。他并不知道大秦藏着连诸天众都却步的秘密,但却能感觉,巨大的皇城,带来隐隐的威胁!磅礴犹若原始巨兽的威压。
    嬴莫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脸上,出现的并不是绝望、失落,而是惊喜。甚至,就连一些面若死灰的谋士,目光都猛的亮了起来!
    倘若剑洗心说自己有十成、八成的把握击杀嬴皇,那么估计众人就直接回家买好棺材,躺进去,等着下葬了。但若自知机会只有两成,水分就无疑小了很多,甚至,甚至根本没有水分。
    同样叫人无法企及,只能仰望的高度,根本没有理xìng的可比xìng。唯一能够用来比较的,只是感xìng的权衡。
    嬴莫大喜,这才和旧部老人们对视了一眼,以示并未忘记他们。
    这主臣同殿的饭局,当真是一bō三折——从恩宠、到恐惧、再到希望!
    剑洗心悠然扫了扫长桌两侧诸子,扭了扭刚刚接好的脖子,冷漠无情的目光,和嬴皇那般相似。
    “本座所谓的两成,是因为伤势未愈。倘若莫皇子能提供一些便利,待本座伤势痊愈之后,此事未必没有四五成的把握。而且,本座有一位好友,修为已达天人之境,他若愿意出手”
    淡漠的话语,简直就像是在刚刚平静的湖泊中扔下一枚鱼雷,轰然炸得众人嗡嗡耳鸣!
    诸子已经麻木,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管剑洗心是否吹嘘。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进无退。只看剑洗心残酷的手段,就知道他根本不会给众人反水的机会。那么,也只能闭着眼,一路走到黑。
    嬴莫目光炯炯,再也没了皇子的镇定,豁然而立。
    “先生先生此话此话当真”
    声音颤抖,就算他对剑洗心无比推崇,也不禁有此一问。衣袍打翻了碗筷,长袖沾上了油腻,嬴莫根本不在乎这些细节。双手撑着桌面,五指收拢,不经意间,铁木捏成碎屑,骨节微微发白。
    幸福来的太快太突然!!!
    剑洗心淡然一笑,坦然的目光,迎向了那一片狂热!
    “其一,本座若要恢复至全盛,并非一时半刻之功,而且所需辅助灵yào甚多。其二,本座的那位好友,不食人间烟火,若要请他出手,本座也没有几分把握。”
    嬴莫恢复了一些理智,稍稍冷静。只见他目光闪动,显然在权衡着利弊。
    “先生,是否能请到帮手,这并不重要。帮助先生恢复伤势,更是莫分内之事。先生旦有所需,小王莫不敢从。时间,小王还等得起!”
    站在嬴莫的立场,他并不觉得,能请到第二个剑洗心一般的人物,来辅佐自己。
    做人不能太贪,吃惯强者闭mén之羹,他当然明白,自己的名声对于真正的至强者,到底有多么微渺。况且,他并不认为,自己掌握的资源,能养得起第二名至强者。哪怕剑洗心不提,难道嬴莫还真能亏待了对方,贪得无厌不成?
    嬴莫不是刘备,有了徐庶,还想着诸葛。
    剑洗心,非常满意嬴莫的态度,渐渐,他有些喜欢上了“秦”这个国度。强者至上,拳头说话!
    “如此,甚好。那么,尔等是否该商议一下细节。以及,诸位究竟何去何从!”
    声音骤然转冷,眼神有些飘忽,就像夏日炙热的阳光遽然被乌云遮去。六月雪飞,素裹银装!
    剑洗心一手按住剑柄,神态却是惬意。也不在乎血气的污染,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接下来的事情,基本和他无关。细节,在秦国,虽然不重要,也是必不可少。但这,并非剑洗心所长。
    嬴莫yīn沉着脸sè,死死盯着不置一言的家臣卿客,忽然冷笑了起来
    “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一切,却终究得不到你想要的,你会做什么?”
    楚翔站在一处摆起的小摊前,看着身着补丁麻衣的猥琐小贩,如是问道。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似并没有注意到他。哪怕那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是这般醒目。
    零零星星的小摊一座座摆起,刚刚入夜,恰是街边生意最好的时段。夜游的才子,寻欢的豪客,在商贩们眼中,都是待宰的羊牯。
    “这,这位公子。小,小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问,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如果,如果没有。小的这还要做生意呢。”
    小贩结结巴巴,满脸苦sè。他已经被楚翔木然的眼神盯得发麻,就仿佛全身上下几千只蚂蚁在爬,那股子寒意,直接透进了脊梁骨里。
    楚翔闻言,并没有离去。虽然,他的行径,严重影响了小贩的正常生意。不过他不在乎,他相信,小贩也不在乎、这些许蝇头苟利。
    “假如,有一天,你终于进入了皇宫,偷到了你梦寐以求的东西,你会,做什么呢?”
    依旧是淡淡的口wěn,淡到比宣纸还要苍白。
    小贩浑身一个机灵,眯起的眼睛里流lù出一丝jīng光,但下一瞬,又在某种实质的威严下崩溃掉。猥琐的身形,更加佝偻,小贩的双tuǐ,在颤抖。
    那是号称天下最快的一双tuǐ,但现在,在楚翔面前,连动弹,都做不到。
    小贩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驳,或者干脆逐客。但他,却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的心中一片空白,脑海里空空dàngdàng。
    “我我会把它收藏起来,就像就像以前一样。”
    小贩眼神颤抖,那是挣扎,而非被人控制住的麻木。控制他人心神,这太低级,楚翔不屑为之。让人甘心臣服,才是神人的器量。
    “那么,之后呢”
    就像官差在审问囚犯,虽然小贩的确是罪犯、惯犯,但可惜,楚翔并不是官差。
    小贩身躯又是一颤,但不知怎得,当放弃挣扎之后,他得到的并不是预料中的折磨,对于自身、任何意义上、权利的剥夺,而是一种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
    小贩仍旧不敢抬起头来,直视楚翔。但他,已经不再颤抖。猥琐的身形,渐渐舒展、tǐng拔!
    “之后,也许,我会再找其他目标下手吧。”
    如同和友人闲谈,小贩已经不那么畏惧楚翔。因为,他感受到了对面海一样宽阔的xiōng襟。那是任何贤君名臣都无法媲美的xiōng怀,那是一种包容寰宇的器量。
    楚翔不置可否,抬头,看了看比昨日大了一号的月儿弯。再过几天,又将是满月之夜。
    “假如,有一天,你得到了一切,偷到了一切,你又会怎么做。假如,你到那时,才发现,原来,你要的根本就不是所获成果本身,而是过程,或者别的什么。假如,当你面对满目琳琅,却是无比空虚,你又会做什么呢?”
    小贩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就像,他不理解为何楚翔、最初会问他那种玄之又玄的问题,一样。
    这根本,就不是凡人应该去思索的东西。
    小贩沉默了,楚翔离开了。良久,几名嬉笑的少nv,走过了摊边,嬉闹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这才发现,原来那位神秘的顾客,已经离开。
    一阵凉风拂来,吹得他一个jī灵。小贩有些意兴阑珊,朝着一对明显想要上前购物男nv,摆了摆手,拒客不接,随即收拾起了摊位。
    不经意间,他淡淡的朝着皇城方向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那里是一片yīn霾。
    “也许,我会将那些东西,都毁掉吧”
    小贩如是呢喃,又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我只是一个凡人。”
    “罢了,这趟活儿,不干也罢。”
    哼着莫名的曲调,小贩推着一辆破车,朝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挤去,走远。
    他的身形不再佝偻,看起来分外轻松。
    不远处,一座香火鼎盛寺庙内、二十八层鎏金浮屠塔上。
    楚翔坐在屋檐一角,目送着他离开
    毁掉嘛
    如果,既定的道路本身,就是mí失
    追逐,却走上了歧路
    那么
    凡人神人
    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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