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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17新唐书(上)-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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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元崇持节灵武道,奏为管记。还应县令举,甲科,为济阳令。神龙中,累擢中书舍人,数纠驳伪官。历吏部、黄门侍郎、脩文馆学士。坐亲累,降工部侍郎。进尚书右丞。附太平公主,主诛,玄宗欲捕斩藏用,顾未执政,意解,乃流新州。或告谋反,推无状,流驩州。会交趾叛,藏用有捍御劳,改昭州司户参军,迁黔州长史,判都督事,卒于始兴。 
  藏用善蓍龟九宫术,工草隶、大小篆、八分,善琴、弈,思精远,士贵其多能。尝以俗徇阴阳拘畏,乖至理,泥变通,有国者所不宜专。谓:“天道从人者也。古为政者,刑狱不滥则人寿,赋敛省则人富,法令有常则邦宁,赏罚中则兵强。礼者士所归,赏者士所死,礼赏不倦,则士争先,否者,虽揆时行罚,涓日出号,无成功矣。故任贤使能,不时日而利;明法审令,不卜筮而吉;养劳贵功,不祷祠而福。”乃为《折滞论》以畅其方,世谓“知言”。子昂、贞固前死,藏用抚其孤有恩,人称能终始交。始隐山中时,有意当世,人目为“随驾隐士”。晚乃徇权利,务为骄纵,素节尽矣。司马承祯尝召至阙下,将还山,藏用指终南曰:“此中大有嘉处。”承祯徐曰:“以仆视之,仕宦之捷径耳。”藏用惭。 
  无子。弟若虚,多才博物。陇西辛怡谏为职方,有获异鼠者,豹首虎臆,大如拳。怡谏谓之鼮鼠而赋之。若虚曰:“非也,此许慎所谓鼨鼠,豹文而形小。”一坐惊服。终起居郎,集贤院学士。 
  韦巨源,与安石同系,后周京兆尹总曾孙。祖贞伯,袭郧国公,入隋,改舒国。巨源有吏干,武后时累迁夏官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其治委碎无大体,句校省中遗隐,下符敛克不少蠲,虽收其利,然下所怨苦。坐李昭德累,贬鄜州刺史。累拜地官尚书。 
  神龙初,以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时要官缺,执政以次用其亲,巨源秉笔,当除十人,杨再思得其一,试问余授,皆诸宰相近属。再思喟然曰:“吾等诚负天下。”巨源曰:“时当尔耳。”是时虽贤有德,终莫得进,士大夫莫不解体。会安石为中书令,避亲罢政事。 
  寻迁侍中,舒国公。韦后与叙昆弟,附属籍。武三思封户在贝州,属大水,刺史宋璟议免其租,巨源以为蚕桑可输,繇是河朔人多流徙者。景龙二年。韦后自言衣笥有五色云,巨源倡其伪,劝中宗宣布天下,帝从其言,因是大赦。巨源见帝昏惑,乃与宗楚客、郑愔、赵延禧等推处祥妖,阴导韦氏行武后故事。俄迁尚书左仆射,仍知政事。帝方南郊,巨源请后为亚献,而自为终献。及临淄王平诸韦,家人请避之,巨源曰:“吾大臣,无容见难不赴。”出都街,乱兵杀之,年八十。 
  睿宗立,赠特进、荆州大都督。博士李处直请谥为“昭”,户部员外郎李邕以巨源附武三思为相,托韦后亲属,谥“昭”为非。处直执不改,邕列陈其恶,不见用,然世皆直邕。韦氏自安石及武后时宰相待价、巨源皆近亲,其族至大官者,又数十人。 
  赵彦昭,字奂然,甘州张掖人。父武孟,少游猎,以所获馈其母,母泣曰:“汝不好书而敖荡,吾安望哉?”不为食。武孟感激,遂力学,淹该书记。自长安丞为右台侍卿史,著《河西人物志》十篇。 
  彦昭少豪迈,风骨秀爽。及进士第,调为南部尉。与郭元振、薛稷、萧至忠善。自新丰丞为左台监察御史。景龙中,累迁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金城公主嫁吐蕃,始以纪处讷为使,处讷辞,乃授彦昭。彦昭顾己处外,恐权宠夺移,不悦。司农卿赵履温曰:“公天宰,而为一介使,不亦鄙乎!”彦昭问计安出,履温乃为请安乐公主留之,遂以将军杨矩代。睿宗立,出为宋州刺史,坐累贬归州。俄授凉州都督,为政严,下皆股栗。入为吏部侍郎,持节按边。迁御史大夫。萧至忠等诛,郭元振、张说言彦昭与秘谋,改刑部尚书、封耿国公,实封百户。 
  彦昭本以权幸进,中宗时,有巫赵挟鬼道出入禁掖,彦昭以姑事之。尝衣妇服,乘车与妻偕谒,其得宰相,巫力也。於是殿中侍御史郭震劾暴旧恶。会姚崇执政,恶其为人,贬江州别驾,卒。 
  和逢尧,岐州岐山人。武后时,负鼎诣阙下上书,自言愿助天子和饪百度。有司让曰:“昔桀不道,伊尹负鼎于汤;今天子圣明,百司以和,尚何所调?”逢尧不能答,流庄州。十余年,乃举进士高第,累擢监察御史。 
  突厥默啜请尚公主,逢尧以御史中丞摄鸿胪卿,报可。默啜遣贵近颉利来曰:“诏送金镂具鞍,乃涂金,非天子意。使者不可信,虽得公主,犹非实,请罢和亲。”欲驰去,左右色动,逢尧呼曰:“我大国使,不受我辞,可辄去。”乃牵持其人谓曰:“汉法重女婿而送鞍具,欲安且久,不以金为贵。可汗乃贪金而不贵信邪?”默啜闻曰:“汉使至吾国众矣,斯食铁石人,不可易。”因备礼以见。逢尧说之曰:“天子昔为单于都护,思与可汗通旧好,可汗当向风慕义,袭冠冕,取重诸蕃。”默啜信之,为敛发紫衣,南面再拜称臣,遣子入朝。逢尧以使有指,擢户部侍郎。坐善太平公主,斥朗州司马,终柘州刺史。逢尧诙诡,当大事敢徼福,故卒以附丽废,然唐兴奉使者称逢尧。 
  赞曰:异哉,玄宗之器萧至忠也,不亦惑乎!至忠本非贤,而寄贤以奸利,失之则邀利以丧贤,姻艳后,挟宠主,取宰相,谋间王室,身诛家破,遗臭无穷。而帝以乾曜似之,遽使当国,是帝举不知至忠之不可用,又不知乾曜之所可用也。或称帝不以罪掩才,益可怪叹。鸣呼!力士诚腐夫庸人,不能发敗熳又裕粼弧爸林蚁挽冻酰滩荤鸯赌患如鸯赌幌挽冻酢N┍菹峦贾保缡牵矍椅蛲Ф醇选F浜笙嗬盍指Α⒔猜簧剑曰诓幻鳎聿メ黑睿抛匀≈!!
  
列传第四十九 姚宋 
  姚崇,字元之,陕州硖石人。父懿,字善懿,贞观中 ,为帯荻级剑闹荽蠖级剑治南住!
  崇少倜傥,尚气节,长乃好学。仕为孝敬挽郎,举下笔成章,授濮州司仓参军,五迁夏官郎中。契丹扰河北,兵檄丛进,崇奏决若流,武后贤之,即拜侍郎。后尝语左右:“往周兴、来俊臣等数治诏狱,朝臣相逮引,一切承反。朕意其枉,更畏近臣临问,皆得其手牒不冤,朕无所疑,即可其奏。自俊臣等诛,遂无反者,然则向论死得无冤邪?”崇曰:“自垂拱后,被告者类自诬。当是时,以告言为功,故天下号曰‘罗织’,甚于汉之钩党。虽陛下使近臣覆讯,彼尚不自保,敢一摇手以悖酷吏意哉!且被问不承,则重罹其惨,如张虔勖、李安静等皆是也。今赖天之灵,发寤陛下,凶竖歼夷,朝廷乂安,臣以一门百口保内外官无复反者。陛下以告牒置弗推,后若反有端,臣请坐知而不告。”后悦曰:“前宰相务顺可,陷我为淫刑主,闻公之言,乃得朕心。”赐银千两。 
  圣历三年,进同凤阁鸾台平章事。迁凤阁侍郎,俄兼相王府长史,以母老纳政归侍,乃诏以相王府长史侍疾,月余,复兼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崇建言:“臣事相王,而夏官本兵,臣非惜死,恐不益王。”乃诏改春官。张易之私有请于崇,崇不纳,易之谮于后,降司仆卿,犹同凤阁鸾台三品。出为灵武道大总管。 
  张柬之等谋诛二张,崇适自屯所还,遂参计议。以功封梁县侯,实封二百户。后迁上阳宫,中宗率百官起居,王公更相庆,崇独流涕。柬之等曰:“今岂涕泣时邪?恐公祸由此始。”崇曰:“比与讨逆,不足以语功,然事天后久,违旧主而泣,人臣终节也,由此获罪甘心焉。”俄为亳州刺史。后五王被害,而崇独免。历宋、常、越、许四州。睿宗立,拜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进中书令。 
  玄宗在东宫,太平公主干政,宋王成器等分典闲厩、禁兵。崇与宋璟建请主就东都,出诸王为刺史,以壹人心。帝以谓主,主怒。太子惧,上疏以崇等槊间王室,请加罪,贬为申州刺史。移徐、潞二州,迁扬州长史。政条简肃,人为纪德于碑。徙同州刺史。 
  先天二年,玄宗讲武新丰。故事,天子行幸,牧守在三百里者,得诣行在。时帝亦密召崇,崇至,帝方猎渭滨,即召见,帝曰:“公知猎乎?”对曰:“少所习也。臣年二十,居广成泽,以呼鹰逐兽为乐。张憬藏谓臣当位王佐,无自弃,故折节读书,遂待罪将相。然少为猎师,老而犹能。”帝悦,与俱驰逐,缓速如旨,帝欢甚。既罢,乃咨天下事,衮衮不知倦。帝曰:“卿宜遂相朕。”崇知帝大度,锐于治,乃先设事以坚帝意,即阳不谢,帝怪之。崇因跪奏:“臣愿以十事闻,陛下度不可行,臣敢辞。”帝曰:“试为朕言之。”崇曰:“垂拱以来,以峻法绳下;臣愿政先仁恕,可乎?朝廷覆师青海,未有牵复之悔;臣愿不倖边功,可乎?比来壬佞冒触宪网,皆得以宠自解;臣愿法行自近,可乎?后氏临朝,喉舌之任出阉人之口;臣愿宦竖不与政,可乎?戚里贡献以自媚于上,公卿方镇浸亦为之;臣愿租赋外一绝之,可乎?外戚贵主更相用事,班序荒杂;臣请戚属不任台省,可乎?先朝亵狎大臣,亏君臣之严;臣愿陛下接之以礼,可乎?燕钦融、韦月将以忠被罪,自是诤臣沮折;臣愿群臣皆得批逆鳞,犯忌讳,可乎?武后造福先寺,上皇造金仙、玉真二观,费钜百万;臣请绝道佛营造,可乎?汉以禄、莽、阎、梁乱天下,国家为甚;臣愿推此鉴戒为万代法,可乎?”帝曰:“朕能行之。”崇乃顿首谢。翌日,拜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封梁国公。迁紫微令。固辞实封,乃停旧食,赐新封百户。 
  中宗时,近戚奏度僧尼,温户强丁因避赋役。至是,崇建言:“佛不在外,悟之于心。行事利益,使苍生安稳,是谓佛理。乌用奸人以汨真教?”帝善之,诏天下汰僧伪滥,发而农者余万二千人。 
  崇尝于帝前序次郎吏,帝左右顾,不主其语。崇惧,再三言之,卒不答,崇趋出。内侍高力士曰:“陛下新即位,宜与大臣裁可否。今崇亟言,陛下不应,非虚怀纳诲者。”帝曰:“我任崇以政,大事吾当与决,至用郎吏,崇顾不能而重烦我邪?”崇闻乃安。由是进贤退不肖而天下治。 
  开元四年,山东大蝗,民祭且拜,坐视食苗不敢捕。崇奏:“《诗》云:‘秉彼蟊贼,付畀炎火。’汉光武诏曰:‘勉顺时政,劝督农桑。去彼螟域,以及蟊贼。’此除蝗谊也。且蝗畏人易驱,又田皆有主,使自救其地,必不惮劝。请夜设火,坎其旁,且焚且瘗,蝗乃可尽。古有讨除不胜者,特人不用命耳。”乃出御史为捕蝗使,分道杀蝗。汴州刺史倪若水上言:“除天灾者当以德,昔刘聪除蝗不克而害愈甚。”拒御史不应命。崇移书诮之曰:“聪伪主,德不胜祆,今祆不胜德。古者良守,蝗避其境,谓修德可免,彼将无德致然乎?今坐视食苗,忍而不救,因以无年,刺史其谓何?”若水惧,乃纵捕,得蝗十四万石。时议者喧哗,帝疑,复以问崇,对曰:“庸儒泥文不知变。事固有违经而合道,反道而适权者。昔魏世山东蝗,小忍不除,至人相食;后奏有蝗,草木皆尽,牛马至相啖毛。今飞蝗所在充满,加复蕃息,且河南、河北家无宿藏,一不获则流离,安危系之。且讨蝗纵不能尽,不愈于养以遗患乎?”帝然之。黄门监卢怀慎曰:“凡天灾,安可以人力制也!且杀虫多,必戾和气。愿公思之。”崇曰:“昔楚王吞蛭而厥疾瘳,叔敖断虵福乃降。今蝗幸可驱,若纵之,谷且尽,如百姓何?杀虫救人,祸归于崇,不以诿公也!”蝗害讫息。 
  于是,帝方躬万机,朝夕询逮,它宰相畏帝威决,皆谦惮,唯独崇佐裁决,故得专任。崇第赊僻,因近舍客庐。会怀慎卒,崇病{疒占}移告,凡大政事,帝必令源乾曜就咨焉。乾曜所奏善,帝则曰:“是必崇画之。”有不合,则曰:“胡不问崇?”乾曜谢其未也,乃已。帝欲崇自近,诏徙寓四方馆,日遣问食饮起居,高医、尚食踵道。崇以馆局华大,不敢居。帝使语崇曰:“恨不处禁中,此何避?”久之,紫微史赵诲受夷人赇,当死。崇素亲倚,署奏营减,帝不悦。时曲赦京师,惟诲不原。崇惶惧,上还宰政,引宋璟代,乃以开府仪同三司罢政事。 
  帝将幸东都,而太庙屋自坏,帝问宰相,宋璟、苏颋同对曰:“三年之丧未终,不可以行幸。坏压之变,天所以示教戒,陛下宜停东巡,修德以答至谴。”帝以问崇,对曰:“臣闻隋取苻坚故殿以营庙,而唐因之。且山有朽坏乃崩,况木积年而木自当蠹乎。但坏与行会,不缘行而坏。且陛下以关中无年,轮饷告劳,因以幸东都,所以为人不为己也。百司已戒,供拟既具,请车驾如行期。旧庙难复完,尽奉神主舍太极殿?更作新庙,申诚奉,大孝之德也。”帝曰:“卿言正契朕意。”赐绢二百匹,诏所司如崇言,天子遂东。因诏五日一参,入阁供奉。 
  八年,授太子少保,以疾不拜。明年卒,年七十二。赠扬州大都督,谥曰文献。十七年,追赠太子太保。 
  崇析赀产,令诸子各有定分。治令曰: 
  比见达宦之裔多贫困,至铢尺是竞,无论曲直,均受絜,诋。田宅水常裙灿兄料嗤埔幸远俜稀B郊帧⑹糯镎咭玻嘞扔卸ǚ郑跃笳!
  昔杨震、赵明、卢植、张奂咸以薄葬,知真识去身,贵速朽耳。夫厚葬之家流于俗,以奢靡为孝,令死者戮尸暴骸,可不痛哉!死者无知,自同粪土,岂烦奢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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