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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17新唐书(上)-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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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建请一切募勇强士,优其科条,简色役。不旬日,得胜兵十三万,分补诸卫,以强京师,后所谓“广骑”者也。 
  帝自东都将还京,因幸并州。说见帝曰:“太原王业所基,陛下巡幸,振耀威武,以申永思。繇河东入京师,有汉武脽上祠,此礼废阔,历代莫举,愿为三农祈彀,诚四海之福。”帝纳其言,过祠后土乃还。进中书令。 
  说又倡封禅议,受诏与诸儒草仪,多所裁正。帝召说与礼官学士置酒集仙殿,曰:“朕今与贤者乐于此,当遂为集贤殿。”乃下制改丽正书院为集贤殿书院,而授说院学士,知院事。东封还,为尚书右丞相兼中书令。诏说撰《封禅坛颂》,刻之泰山,以夸成功。初,源乾曜不欲封禅,说固请,乃不相平。及升山,执事官当从者,说皆引所厚超阶入五品,从兵唯加勋而不赐,众怨其专。 
  宇文融先献策,括天下游户及籍外田,署十道劝农使,分行郡县。说畏其扰,数沮格之。至是,融请吏部置十铨,与苏釐等分治选事,有所论请,说颇抑之,于是铨综失叙。融恨恚,乃与崔隐甫、李林甫共劾奏说“引术士王庆则夜祠祷解,而奏表其闾;引僧道岸窥讠冋时事,冒署右职;所亲吏张观、范尧臣依据说势,市权招赂,擅给太原九姓羊钱千万。”其言丑惨。帝怒,诏乾曜、隐甫、刑部尚书韦抗即尚书省鞫之,发金吾兵围其第。说兄左庶子光诣朝堂刑耳列冤,帝遣高力士往视,见说蓬首垢面,席藁,家人以瓦器馈脱粟盐疏,为自罚忧惧者。力士还奏,且言:“说往纳忠,于国有功。”帝怃然,乃停说中书令,诛庆则等,坐者犹十余人。说既罢政事,在集贤院专脩国史。又乞停右丞相,不许。然每军国大务,帝辄访焉。隐甫等恐说复用,巧文诋毁,素忿说者又著《疾邪篇》,帝闻,因令致仕。 
  始为相时,帝欲事吐蕃,说密请讲和以休息鄣塞,帝曰:“朕待王君■计之。”说出告源乾曜曰:“君■好兵以求利,彼入,吾言不用矣。”后君■破吐蕃于青海西,说策其且败,因上帯荻费蛴诘郏陨攴碲停唬骸笆寡蚰苎裕亟弧范唤猓⒂兴勒摺K抵寥饰薏校苛θ』堆伞!钡凼镀湟猓芍筒是ァ:蠊现菔兀鏊馈!
  十七年,复为右丞相,迁左丞相。上日,敕所司供帐设乐,内出醪馔,帝为赋诗。俄授开府仪同三司。十八年卒,年六十四,为停正会,赠太师,谥曰文贞,群臣驳异未决,帝为制碑,谥如太常,繇是定。 
  说敦气节,立然诺,喜推藉后进,于君臣朋友大义甚笃。帝在东宫,所与秘谋密计甚众,后卒为宗臣。朝廷大述作多出其手,帝好文辞,有所为必使视草。善用人之长,多引天下知名士,以佐佑王化,粉泽典章,成一王法。天子尊尚经术,开馆置学士,脩太宗之政,皆说倡之。为文属思精壮,长于碑志,世所不逮。既谪岳州,而诗益凄婉,人谓得江山助云。常典集贤图书之任,间虽致仕一岁,亦修史于家。 
  始,帝欲授说大学士,辞曰:“学士本无大称,中宗崇宠大臣,乃有之,臣不敢以为称。”固辞乃免。后宴集贤院,故事,官重者先饮,说曰:“吾闻儒以道相高,不以官阀为先后。太宗时修史十九人,长孙无忌以元舅,每宴不肯先举爵。长安中,与修《珠英》,当时学士亦不以品秩为限。”于是引觞同饮,时伏其有体。中书舍人陆坚以学士或非其人,而供拟太厚,无益国家者,议白罢之。说闻曰:“古帝王功成,则有奢满之失,或兴池观,或尚声色。今陛下崇儒向道,躬自讲论,详延豪俊,则丽正乃天子礼乐之司,所费细而所益者大。陆生之言,盖未达邪。”帝知,遂薄坚。 
  说尝自为其父碑,帝为书其额曰:“呜呼,积善之墓。”说殁后,帝使就家录其文,行于世。开元后,宰相不以姓著者,曰燕公云。大历中,诏配享玄宗庙廷。子均、垍、埱。 
  均亦能文。自太子通事舍人累迁主爵郎中、中书舍人。开元十七年,说授左丞相,校京官考,注均考曰:“父教子忠,古之善训,王言帝载,尤难以任。庸以嫌疑,而挠纪纲?考上下。”当时亦不以为私。后袭燕国公,累迁兵部侍郎,以累贬饶、苏二州刺史。久之,复为兵部侍郎。 
  自以己才当辅相,为李林甫所抑,林甫卒,倚陈希烈,冀得其处。既而杨国忠用事,希烈罢,而均为刑部尚书。坐垍,贬建安太守。还,授大理卿,居常觖望不平。禄山盗国,为伪中书令。肃宗反正,兄弟皆论死。房琯闻之,惊曰:“张氏灭矣。”乃见苗晋卿,营解之。帝亦顾说有旧,诏免死,流合浦。建宫初,赠太子少傅。子濛,事德宗,为中书舍人。 
  垍尚宁亲公主。时说居中秉政,均为舍人,诸父光为银青光禄大夫,荣盛冠时。玄宗眷垍厚,即禁中置内宅,侍为文章,珍赐不可数。均供奉翰林,而垍以所赐夸均,均曰:“此妇翁遗婿,非天子赐学士也。”垍尝为帝赞礼,举止都雅,帝悦之。因幸内宅,顾垍曰:“希烈辞宰相,孰可代者?垍错愕,未得对。帝曰:“无易吾婿。”垍顿首谢。会贵妃闻,以语国忠,国忠恶之,及希烈罢,荐韦见素代之,垍始怨上。 
  天宝十三载,禄山入朝,以破奚、契丹功,求平章事,国忠曰:“禄山有军功,然不识字,与之,恐四夷轻汉。”乃止。及还范阳,诏高力士饯滻坡,力士归曰:“禄山内郁郁,若知欲相而不行者。”帝以语国忠,国忠曰:“所告者必张垍。”帝怒,尽逐其兄弟,以均守建安,而垍为卢溪郡司马,埱自给事中为宜春郡司马。岁中,还,垍为太常卿。 
  帝西狩至咸阳,唯韦见素、杨国忠、魏方进从。帝谓力士曰:“若计朝臣当孰至者?”力士曰:“张垍兄弟世以恩戚贵,其当即来。房琯有宰相望,而陛下久不用,又为禄山所器,此不来矣。”帝曰:“未可知也。”后琯至,召见流涕。帝抚劳,且问:“均、垍安在?”琯曰:‘臣之西,亦尝过其家,将与偕来。均曰:“马不善驰,后当继行。’然臣观之,恐不能从陛下矣。”帝嗟怅,顾力士曰:“吾岂欲诬人哉?均等自谓才器亡双,恨不大用,吾向欲始全之,今非若所料也。”垍遂与希烈皆相禄山,垍死贼中。 
  赞曰:说于玄宗最有德,及太平用事,纳忠惓惓,又图封禅,发明典章,开元文物彬彬,说力居多。中为奸人排摈,几不免,自古功名始终亦几希,何独说哉!至子以利遽败其家。若瑰、颋再世称贤宰相,盛矣! 
  
列传第五十一 魏卢李杜张韩 
  魏知古,深州陆泽人。方直有雅才,擢进士第。以著作郎修国史,累迁卫尉少卿,检校相王府司马。神龙初 ,为吏部侍郎,以母丧解。服除,为晋州刺史。睿宗立,以故属拜黄门侍郎,兼修国史。 
  会造金仙、玉真观,虽盛夏,工程严促,知古谏曰:“臣闻‘古之君人,必时视人之所勤,人勤于食则百事废’。故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又曰‘罔咈百姓以从己之欲’。《礼》:‘季夏之月,树木方盛,无有斩伐,不可以兴土功。’此皆兴化立治、为政养人之本也。今为公主造观,将以树功祈福,而地皆百姓所宅,卒然迫逼,令其转徙,扶老携幼,剔椽发瓦,呼嗟道路。乖人事,违天时,起无用之作,崇不急之务,群心震摇,众口藉藉。陛下为人父母,欲何以安之?且国有简册,君举必记,言动之微,可不慎欤!愿下明诏,顺人欲,除功役,收之桑榆,其失不远。”不纳。复谏曰:“自陛下戡翦凶逆,保定大器,苍生颙颙,以谓朝有新政。今风教颓替日益甚,府藏空屈,人力劳敝,营作无涯,吏员浸增,诸司试补、员外、检校官已赢二千,太符之帛为殚,太仓之米不支。臣前请停金仙、玉真,讫亦未止。今前水后旱,五谷不立,繇兹向春,必甚饥馑,陛下欲何方以赈之?又突厥于中国为患自久,其人非可以礼义诚信约也。虽遣使请婚,恐豺狼之心,弱则顺伏,强则骄逆,月满骑肥,乘中国饥虚,讲亲际会,窥犯亭鄣,复何以防之?”帝嘉其直,以左散骑常侍同中书门下三品。玄宗在春宫,又兼左庶子。 
  先天元年,为侍中。从猎渭川,献诗以讽,手制褒答,并赐物五十段。明年,封梁国公。窦怀贞等诡谋乱国,知古密发其奸,怀贞诛,赐封二百户,物五百段。玄宗恨前赏薄,手敕更加百户,旌其著节。是冬,诏知东都吏部选事,以称职闻,优诏赐衣一副。自是恩意尤渥,由黄门监改紫微令。与姚元崇不协,除工部尚书,罢政事。开元三年卒,年六十九。宋璟闻而叹曰:“叔向古遗直,子产古遗爱,兼之者其魏公乎!”赠幽州都督,谥曰忠。 
  所荐洹水令吕太一、蒲州司功参军齐浣、右内率骑曹参军柳泽、密尉宋遥、左补阙袁晖、右补阙封希颜、伊阙尉陈希烈,后皆有闻于时。 
  文宗大和二年,求其曾孙处讷,授湘阳尉,与魏徵、裴冕后擢任之。 
  卢怀慎,滑州人,盖范阳著姓。祖悊,仕为灵昌令,遂为县人。怀真在童卯已不凡,父友监察御史韩思彦叹曰:“此儿器不可量!”及长,第进士,历监察御史。神龙中,迁侍御史。中宗谒武后上阳宫,后诏帝十日一朝。怀慎谏曰:“昔汉高帝受命,五日一朝太公于栎阳宫,以起布衣登皇极,子有天下,尊归于父,故行此耳。今陛下守文继统,何所取法?况应天去提象〓才二里所,骑不得成列,车不得方轨,于此屡出,愚人万有一犯属车之尘,虽罪之何及。臣愚谓宜遵内朝以奉温清,无烦出入。”不省。 
  迁右御史台中丞。上疏陈时政曰: 
  臣闻“善人为邦百年,可以胜残去杀”。孔子称:“苟用我者,期月而已,三年有成。”故《书》:“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昔子产相郑,更法令,布刑书,一年人怨,思杀之,三年人德而歌之。子产,贤者也,其为政尚累年而后成,况常材乎?比州牧、上佐、两畿令或一二岁,或三五月即迁,曾不论以课最,使未迁者倾耳以听,企踵以望,冒进亡廉,亦何暇为陛下宣风恤人哉?礼义不能兴,户口益以流,仓库愈匮,百姓日敞,职为此耳。人知吏之不久,不率其教;吏知迁之不遥,不究其力。媮处爵位,以养资望,虽明主有勤劳天下之志,然侥幸路启,上下相蒙,宁尽至公乎?此国病也。贾谊所谓蹠盩,乃小小者耳。此而不革,虽和、缓将不能为。汉宣帝综核名宝,兴治致化,黄霸良二千石也,加秩赐金,就旌其能,终不肯迁。故古之为吏,至长子孙。臣请都督、刺史、上佐、畿令任未四考,不得迁。若治有尤异,或加赐车裘禄秩,降使临问,玺书慰勉,须公卿阙,则擢之以励能者。其不职或贪暴,免归田里,以明赏罚之信。 
  昔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軿。此省官也。故曰“官不必备,惟其才”,“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此择人也。今京诸司员外官数十倍,近古未有。谓不必备,则为有余,求其代工,乃多不厘务,而奉禀之费,岁巨亿万,徙竭府藏,岂致治意哉”今民力敞极,河、渭广漕,不给京师,公私耗损,边隅未静。傥炎成沴,租税减入,疆场有警,赈救无年,何以济之?“毋轻人事,惟艰;毋安阙位,惟危。”此慎微也。原员外之官,皆一时良干,擢以才不申其用,尊以名不任其力,自昔用人,岂其然欤?臣请才堪牧宰上佐,并以迁授,使宣力四方,责以治状。有老病若不任职者,一废省之,使贤不肖确然殊贯,此切务也。 
  夫冒于宠赂,侮于鳏寡,为政之蠹也。窃见内外官有赇饷狼藉,劓剥蒸人,虽坐流黜,俄而迁复,还为牧宰,任以江、淮、岭、碛,粗示惩贬,内怀自弃,徇货掊赀,讫无悛心。明主之于万物,平分而无偏施,以罪吏牧遐方,是谓惠奸而遗远。远州陬邑,何负圣化,而独受其恶政乎?边徼之地,夷夏杂处,凭险扰而难安;官非其才,则黎庶流亡,起为盗贼。由此言之,不可用凡才,况猾吏乎?臣请以赃论废者,削迹不数十年,不赐收齿。《书》曰“旌别淑慝”,即其谊也。 
  疏奏,不报。 
  迁黄门侍郎、渔阳县伯。与魏知古分领东都选。开元元年,进同紫微黄门平章事。三年,改黄门监。薛王舅王仙童暴百姓,宪司按得其罪,业为申列,有诏紫微,黄门覆实。怀慎与姚崇执奏“仙童罪状明甚,若御史可疑,则它人何可信?”由是狱决。怀慎自以才不及崇,故事皆推而不专,时讥为“伴食宰相”。又兼吏部尚书,以疾乞骸骨,许之。卒,赠荆州大都督,谥曰文成。遗言荐宋璟、李杰、李朝隐、卢从愿,帝悼叹之。 
  怀慎清俭不营产,服器无金玉文绮之饰,虽贵而妻子犹寒饥,所得禄赐,于故人亲戚无所计惜,随散辄尽。赴东都掌选,奉身之具,止一布囊。既属疾,宋璟、卢从愿候之,见敞箦单藉,门不施箔。会风雨至,举席自障。日晏设食,蒸豆两器、菜数桮而已。临别,执二人手曰:“上求治切,然享国久,稍倦于勤,将有憸人乘间而进矣。公第志之!”及治丧,家无留储。帝时将幸东都,四门博士张晏上言:“怀慎忠清,以直道始终,不加优锡,无以劝善。”乃下制赐其家物百段,米粟二百斛。帝后还京,因校猎、杜间,望怀慎家,环堵庳陋,家人若有所营者,驰使问焉,还白怀慎大祥,帝即以缣帛赐之,为罢猎。经其墓,碑表未立,停跸临视,泫然流涕,诏官为立碑,令中书侍郎苏颋为之文,帝自书。 
  子奂、弈。 
  奂,早修整,为吏有清白称。历御史中丞,出为陕州刺史。开元二十四年,帝西还,次陕,嘉其美政,题赞于听事曰:“专城之重,分陕之雄,亦既利物,内存匪躬,斯为国宝,不坠家风。”寻召为兵部侍郎。天宝初,为南海太守。南海兼水陆都会,物产瑰怪,前守刘巨鳞、彭杲皆以赃败,故以奂代之。污吏敛手,中人之市舶者亦不敢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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