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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部分

大学士-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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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题目都是《中庸》中的名句,只要读过书的人,都是耳熟能详。相关的八股范文,在坊间也不只有有多少。
    所以,一看到题目,三个考生都忍不住抽了一口气: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看到考生们的表情,孙淡心中暗自微笑,心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试而已。又不是考举人,我犯得着跟考生们作对吗?再说了,我来主持这场县试,乃是别有用意。形式重于内容,反正只有三个考生,冠、亚、季军在还没有考试前就已经定了,反正就是走一个过场。好不容易凑齐了三个人,若再出怪题,淘汰下去两人,这次县试岂不变成了一场笑话。
    考题虽然简单,在场三个考生却不敢怠慢,先是仔细地将考试揣摩好一阵。然后,却不先答题,反先在稿子上打起了草稿。
    其实,这三人都没想过要在科举场上有所成就。马全和谈拓本就没想过依靠科举入仕做官,他们这两年行商也积累下万贯家资,日子过得逍遥,自然再吃不了十年寒窗的苦。不过,为了攀下孙淡,做他的门生,这次县试无论如何都是要过关的。
    至于方唯,本就是一个女子,之所以假扮男子来参加考试,已经是犯了杀头大罪。不过,为了能同孙淡有私下接触禀告睢宁大水真相的机会,说不得要考出一个好成绩来。
    看到三人如此认真,孙淡暗自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一阵欣慰。
    打完草稿,三人又修改了一气,这才开始一笔一画地誊录起来。
    等答完卷子,已经是中午。
    等到肚子感觉到饿了,三人这才起身交卷。
    接过卷子,孙淡叫三人等一下,当场阅卷,反正也就三张卷子,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一看,马谈二人的卷子都是一色的正楷,字迹端正,答题也是中规中矩,便叫了一声不错,反手递给身边的学道:“你们看看,成不成。”
    学道们接过去各自看了一遍,都点头:“可以。”
    等看到方唯的文章时,孙淡眼睛一亮:“好一手苏东坡的字,文章也是极好,这样的文章。“
    学道们听到孙淡的称赞,都围了过来,同时点头道:“好文章,这样的文字,就算是去参加会试,中个举人也不是难事。恭喜孙大人,又收了一个得意门生。”
    孙淡哈哈大笑起来,马、谈二人的文字都很普通,可这个方唯却是一个有才之人。有这人在,有这篇文章在,这次县试也算是圆满了,对朝廷,对所有人都有个交代。
    他满意地摸了摸胡子,提起朱笔在三分卷子上都画了个圈,算是将三人都取了。
    学道们同时笑起来,对三人喝道:“还不快谢过孙大人,你们中了。”
    三人一阵惊喜,同时跪了下去:“谢过孙大人。”
    孙淡挥了挥手:“中午了,学道衙门已经为所有考生准备了饭菜,你们去吃吧。”说完,就同一众学道官员抱着卷子离开了考场。
    这个时候,方唯才想起自己应该找孙淡的。可睢宁一事事关重大,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件事。
    好在等吃完午饭后,马全提议晚上去孙淡府上拜见座师,才让方唯松了一口气,忙接嘴道:“是是是,是应该去拜见老师的。”
    “也不知道孙大人住在什么地方。”
    方唯:“我却知道。”
    马全大喜:“那么,晚上时还请方兄在前面带路。”
    休息了一下午,吃过晚饭,由马谈二人出资买了一大堆礼物,并雇了轿子,三人一道去了孙淡住的那座院子。
    刚到孙淡的所住的院子,正巧就碰到孙淡的大管家孙中走了出来。
    一见是方唯,孙中倒是一愣:“怎么又是你。”
    方唯脸皮有些发热,倒是谈拓比较会来事,知道像孙中这样的家人比起寻常七品官员气派还要大上一些,忙笑着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孙中更是发愣,看着方唯道:“想不到呀,想不到你竟然做了老爷的学生。”
    方唯想起那日的情形,脸更红。
    马全大着嗓门问:“管家,我家恩师究竟在不在呀?”
    孙中也不生气,不住地看着方唯,半天才回答说:“朝廷排杨一清杨阁老来淮南主持大局,我家老爷去山东接杨大人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这样啊”三人都有些失望,尤其是方唯,一想到父亲的冤情无法伸张,心中更是难过。
    不得已,三人只得留下了礼物告辞而去。
    回学道衙门之后,一个漕运衙门的人将两张船引送了过来,说听说马全和谈拓是孙大人的门生,孙大人门生的船自然是要放行的。
    马谈二人大为欢喜,也不住在学道衙门,立即同方唯告别自去做生意不表。
    临行的时候,二人也知道方唯囊中羞涩,各自赠了她一百两银子。
    于是,方唯就在城中租了一间小屋静等孙淡回淮安。
第四百五十六章 见面
    第四百五十六章 见面
    如此,在城中等了十来天,直等得方唯愁肠寸结。
    这十来日,方唯咳得厉害,昼夜不息,还咳出血了。感觉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软得厉害。好在马谈二人留了银子,方唯依着李先生以前给自己开的方子却抓了几副药吃下去,才将病情压住。
    可说来也怪,这些药吃下去,咳嗽虽然止住了,身体也略有些恢复,可药效却没以前明显。
    她知道,自己是在大水中受了凉,落下了病根子,看样子,这病这辈子是没希望治好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发凉。
    可转念一想,一咬牙:只要能将爹爹和七叔公的仇报了,就算明日死也无所畏惧。
    于是,她强提起精神,每日都去孙淡下榻的那座院子打探消息。
    孙中也觉得这家伙每天跑这里来见孙淡有些可疑,可人家如今好歹也是孙淡的门生,却不好赶他出去,只得依足了礼数请他坐下等候。
    一连十来天,孙中同方唯也混得熟了,对他的恶感也消失无踪,只觉得这个姓方的士子谈吐风雅,却也是一个人才。
    这一日,方唯早早地来到了孙淡所下榻的院子,刚一到,却吓了一跳。却见院子前面的小广场上停了好多车马,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卫兵站着值勤。且,院子的中门大开,显是来了贵客。
    方唯刚一到,就有一个士兵迎上来,喝道:“这地方也是你能乱闯的,速速离去不然,直接拿了。”
    方唯吃了一惊,忙道:“我是孙淡孙大人的学生,特意过来拜望恩师。”
    “原来是孙大人的学生啊。”那个卫兵的脸色缓和了些:“原来是孙先生的门生啊,果然气度不凡。孙先生今日恰好回来了。不过,你还是改日再来拜望吧。”
    “怎么了?”方唯忙问。
    那卫兵笑了笑:“孙大人事务繁忙,我就算放你进去,他也没空见你。”
    “为什么?”方唯还是不肯放弃。孙淡的确是太忙了,今日如果不能见着他,也不知道他明日会去什么地方。她可不能再等上半个月了。
    那个卫兵耐心地解释:“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问题。今日孙大人才回家,淮安知府、南河的总河总漕、南河总理都到了。对了,杨一清杨阁老也到了。你说,孙大人有空见你吗?”
    一听连杨阁老也来了,方唯更是振奋。这是一个好机会啊,如果能见着孙淡,并见着杨阁老,父亲的冤情就能得到伸张。
    心中一急,方唯也顾不了那许多,径直就朝里面闯:“让我进去,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禀告孙大人。”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了?”那个卫兵也急了眼睛,大声喝到:“来人啦,把这个家伙给我扣了。”
    听到这一声喊,几个士兵涌了过来,就要动手。
    这个时候,孙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去:“各位且慢动手,怎么回事?”
    那卫兵气愤地指着方唯:“管家,这人太不象话了,也不看现在是何等情形,竟然乱闯。”
    “是你?”孙中疑惑地看着方唯,在他印象中,方唯可不是一个卤莽之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方唯见孙中出来,松了一口气,忙道:“孙管家,快带我去见恩师,有要事禀告。”
    孙中摆了摆头:“方小哥,只怕我家老爷没空见你,就算带你进去,只怕你今日也见不着他,还是明天再来吧。”
    方唯:“不行,此乃十万火急的机密要事,我必须今日同孙先生说,也方便他向杨阁来汇报。”
    孙中有些不快:“有什么紧急要事比抗洪震灾更重要,告辞了。”说完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方唯大急,一把拉住孙中的袖子,在他耳边道:“孙管家,此事真的要紧。方唯知道,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是石破天惊。此事是关于睢宁黄河决口的……”她一咬牙:“此次睢宁决口,不是天灾,而是**。”
    “什么?”孙中不觉叫出声来:“此话当真?”
    方唯低声道:“是,而且同河漕坐堂太监甘公公有莫大关系。”
    孙中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脸就变了,低声道:“随我来。”就带着方唯进了院子,让方唯在一间静谧的屋子里等着,自己却跑去找孙淡。
    不片刻,孙淡就走进屋来。
    见是方唯,孙淡微微一笑:“是你啊,这么急。”
    “学生拜见恩师。”方唯跪在地上。
    “起来吧,你我同为师生,不用那么多虚礼。”孙淡右手虚虚一扶,方唯站了起来。
    孙淡沉吟片刻,道:“你刚才说的事情,我已经听孙中讲了。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甘必达乃是坐堂太监,不可能不知道炸开黄河决口会有什么后果。他的胆子真的会大成这样?”
    方唯道:“回恩师的话,我听人说,这个甘必达和王恕在修建睢宁河堤的时候,贪墨了银子,以至于将那十多里河堤弄成了豆腐渣工程。如今,夏言夏大人和恩师前来巡视河防,这二人怕暴露,索性将河堤炸开,来一个察无实据。可怜几万睢宁百姓,可怜睢宁知县方大人……都做了冤魂。”
    说到这里,方唯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孙淡却不为所动,他这次来淮南的确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打的就是板倒王恕和甘必达的心思。可表面上,他还是一脸的平淡,甚至有些怀疑这个方唯是别人派过来设的局。
    孙淡:“正如你说的,察无实据。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说的,有什么证据?我总不可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吧?”
    “恩师,请相信我。”方唯抹了一把眼泪,道:“请禀明杨阁老,立即扣押王恕和甘必达这两个奸贼。”
    孙淡微笑着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没有实际的证据,本大人怎么可能相信。再说,王大人身居高位,若本大人仅凭你一句就要将他们扣下,岂不是一场笑话。告辞了”
    他慢慢收起笑容,站起身来,就要朝屋外走去。
    “大人,留步”方唯颤着声音拦住孙淡的去路,突然一把拉开自己的衣服。
第四百五十七章 扣押
    第四百五十七章 扣押
    方唯这突然的举动让孙淡脚步一顿,定睛看去,却见方唯猛一拉开衣服的前襟,却露出一件红色的肚兜。她里面大概是裹了胸,可即便如此,依旧能够看到胸脯那圆润的饱满。
    孙淡心中一个激灵,这一惊非同小可,竟吓得他出了一身毛毛冷汗:“你、你、你……”
    “是,恩师看得没错,民女乃是女儿身子。”按理,方唯此刻应该羞得满面通红才是,在一个男子面前宽衣解带,在明朝可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可方唯现在只想着将孙淡留下,细细述说父亲和睢宁百姓的冤情,至于其他,却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那具纤细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一脸煞白,牙齿将下嘴唇都快咬出血来。
    “好大胆子,你你你,你竟然冒充男子参加科举,想死吗?”孙淡愤怒得眼睛都要冒出血来。此事实在要命,真若暴露,不但方唯要被国法明正典刑,连他孙淡也要吃不了兜着走。闹出这么一个大笑话,孙淡固然颜面大失,只怕他这个翰林院编休也做不成了。
    这才是终日打雁,反让大雁啄了眼睛。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孙淡心头升起:“如果这事让黄锦他们知道了,绝对不会让我孙某人好过的。难道……难道真要做了这个方唯。”
    一刹间,孙淡几乎就要大喊出声,传候在外面的韩月进来,一刀将这个可恶的女人砍作两截。其实,到孙淡如今这种地方,杀一个普通女子,就如杀一只鸡一样,根本不用担任何关系。咳嗽一声,自然有一大把的人愿意站出来替孙淡这个未来的帝国阁老顶罪。
    可是,毕竟是一个现代人,他还做不到如古人一样杀伐果断,视普通人生命如芥子。
    方唯慢满地跪了下去,抬起头看着孙淡:“恩师,小女子既然能站在你面前,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早就将自己当成一个死人了。”
    她依旧苍白着脸,可神情之中却有一种决绝:“还请恩师冷静,若将其他人惊动了,见到此情此景,却是不好。”
    “你,你,你,你是在威胁我吗?”孙淡脚下不觉一个趔趄,不觉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刚一坐到椅子上,孙淡这才清醒过来,脑子里飞快地转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恩师,小心。”方唯见孙淡一屁股坐下,慌忙穿好衣服,上前一步就要去扶。
    孙淡冷笑:“恩师二字以后休要再提,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方唯跪在地上,道:“孙大人,睢宁黄河决口,看似天灾,实是**。民女得知,是那甘必达带人炸开了堤坝,将黄河水引来淹了睢宁城,还请孙大人为死去的睢宁百姓主持公道。”
    孙淡冷静下来,上下看着方唯,却见她脖子修长光洁,却没有男子的喉结。心中一阵懊恼,我怎么没发现这一点。当时她报名的时候,我以为它年纪小,还没长出来。哎,忽略了,忽略了。
    孙淡淡淡道:“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所说的一切实在是骇人听闻,又没有证据,你让本大人如何相信你?”
    方唯道:“禀孙大人,民女的父亲其实就是睢宁知县方尚祖,黄河决口那日所发生的一切,民女一一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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