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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大秦帝国风云录-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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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唐疑惑不解,目前除了宝鼎,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人可以直接到咸阳政局的发展。
    “公子可以告诉我吗?”琴唐笑道,“请公子相信我,我们琴氏和院氏血脉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根本不分彼此。”
    这话宝鼎相信,因为自从院氏在历史上消失之后,琴氏也就消失了,这两家还真的是同生死共存亡。宝鼎略略踌躇了一下,考虑到此事要完全拜托巴蜀人,他现在别无选择,只有把真相说出来。
    “桓酶叭。”宝鼎说道,“我要保住桓腑上将军。”
    琴唐大吃一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桓龋,宝鼎竟然要保住一个楚系的中坚人物,这是为什么?原因呢?
    “大王要杀死狂腑?”琴唐吃惊地问道,“就因为宜安大战?宜安大战不是还没有定论吗?”
    安鼻安了起来仁“如果夫集要杀枝酶,楚系会让他杀吗?”
    琴唐马上明白过来,更是吃惊了,“楚系要杀桓酶?”
    “楚系杀不杀桓龋我不茄宏鼎说鲨”我只知道楚系要放弃桓腑将军,书甘松萌将军做替罪羊,以遮掩楚系决策失误的事实。”
    琴唐有些茫然,想不通。绕晕了。楚系要放弃柜腑?要知道狂龋可是楚系在军方的领军人物。把他放弃了,楚系岂不要失去对军方的控制?那不是自毁长城吗?
    琴唐毕竟是大匠,研究弓弩大兵非常在行,搞这些权谋斗争却远远不及魄藏这些人。现在宝鼎已经把事情说出来了,按道理琴唐即使想不明白也不要问了,这里面很复杂小有些东西可能牵扯到更多的机密但琴唐实在太好奇了。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问道:“公子,楚系为什么要放弃狂附上将军?。
    宝鼎的确不想再解释了。因为这都是他的估猜,根据历史上的记载推测出来的。历史记载宜安大战后狂龋畏罪潜逃,藏匿于荒野深泽,从此杳无音讯。也有记载说他逃到燕国化名势于期,但不论那种记载,扭龋都是逃了。
    桓橱为什么要逃?在这个时代,战争太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所以统率即使打了败仗,也罪不至死。大部分统率都因为得到君王的信任,励精图治卷土重来。倒霉一点的降职解职。只有极少数人因为政治斗争恰好成了牺牲品。
    就当前的咸阳政局来说。狂腑就算全军覆没了,也没有必要逃,他的背后有强大的楚系外戚。现在宜安大战最坏的结论就是惨败而已。狂腑有什么理由要逃?依照大秦律,叛逃的将领要夷灭三族,扭腑一个人逃了,他的亲人家眷却难逃一死,三族尽诛,几百口人啦,他白痴啊?就为了自己一条性命却让几百位亲人死于非命,谁会干这种事?以最坏的情况来说,桓腑无论是被杀还是自杀,他只要不逃,家族几百口人的性命就保住了,而且连坐有限,毕竟他是打了败仗,不是谋反叛乱,惩罚太厉害肯定会对军中将士造成冲击,所以他死后,他的家族亲人衣食无忧没有问题,子孙后代还是一样可以重新崛起。
    宝鼎思来想去,想不明白桓腑为什么要逃?如果一定要找理由的话,那只有一个”他的存在威胁到了楚系的利益,楚系为此不得不抛弃他,置他于死地,他只有出逃。他逃了,对楚系的威胁没有了,反过来,楚系感恩图报,自会妥善处置他的家人。
    这种事在宝鼎的前世非常多,很多大罪犯为了保住自己背后的利益团体,出逃国外,而背后的利益团体感恩图报,也不会亏待了他的家人,大家各取其利。宝鼎想不通,很自然就把前世的东西代入了这个时代,于是认定框腑被楚系抛弃了。那么,狂崩掌握了什么秘密,又被谁发现了紧追不放,以致于威胁到了楚系的安全,迫使楚系不得不抛弃他?
    当前对楚系威胁最大的是什么?一个是宜安大战,如果宜安大战以惨败做为结论,那楚系在军方的力量必定受到打击;还有一个就是晋阳的私盐大案,此案牵扯甚广,但正是因为牵扯太大,利益纠葛严重。一时半会查不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案一旦查个水落石出,恐怕楚系要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这下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咸阳的大王抓住机会,穷追猛打,而楚系虽竭力抵挡,但私盐大案网刚爆发,河北大战又以惨败而结束,连番遭受打击,顾此失彼。这种情况下楚系必须做出选择了,要么向大王让步,主动让出一部分权力,但后果极有可能是兵败如山倒,被大王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最后一败涂地;要么壮士断腕,顽抗到底,与大王拼个两败俱伤。很显然。第二个选择最符合楚系的利益。
    楚系要自断一臂了,那砍谁?历史上的很多真相湮灭了,但结果却常常被记载下来。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秦国的假上将军桓腑战败出逃了,不可思议地出逃了。这就是宝鼎知道的答案。通过这个答案一路倒推,虽然很多细节还是推不出来,但宝鼎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若想扭转局面。就不能让桓龋出逃,必须把他留下来。
    怎样才能留下扭崩?很简单,先把他三族亲人全部抓起来。这是扭龋的命脉。只要抓住了这个命脉,框酶根本不敢出逃。
    这件事大王可以做,但大王需要抓捕框龋三族的证据。证据需要核实,在没有核实之前。不能乱抓人,楚系会以此为理由极力阻扰,这时候,就需要院氏出来了,至于院氏怎么做,用什么办法欺骗华阳太后和相国熊启,那就不是宝鼎考虑的问题了。宝鼎不熟悉咸阳,他也想不出来主意,此事需要院氏与秦王政密议,拿出一个完整的足以骗过华阳太后和相国熊启的计策。
    琴唐所问的这个问题也是宝鼎没有想明白的问题,他只知道最后的结果。但答案很快就会出现。因为晋阳的局势已经紧张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等到真的爆发了,答案也就出来了,桓腑为什么要出逃也就清楚了。
    “小至于为什么,我现在不能说。”宝鼎以机密为理由,拒绝透漏,“如果你认为院氏可以影响到楚系的决策,可以抢在框腑出逃之前将他的宗族家人全部抓起来,以便阻止狂腑出逃,那我马上告诉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琴唐知道自己问得太冒失了,以他的身份,知道的机密越少越好。
    “小我认为有把握。狂腑对楚系来说太重要了,左膀右臂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放弃。”琴唐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此事对楚系明显有利,只要院氏计策得当小时机掌握得好,肯定可以做到。”
    宝鼎笑着点点头,心想单靠院氏一家的力量还是不行,必须要大王配合,只是这样一来。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院氏和楚系外戚就要翻脸了。
    “公子,此事关系重大,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还是亲自返回咸阳为好。”琴唐担心书信不安全,于是主动建议日夜兼程速返京师。
    宝鼎摇摇手,“时间肯定
    晋阳局势马上就要发生惊天变化,先生还是写封信送回咸阳,叫威阳以最快速度做好准备,迟恐不及。”
    “我写?”琴唐惊讶地望着宝鼎,为什么要我写?这有什么玄妙之处?我说得清楚吗?
    “先生向咸阳传递密信的时候,有没有暗语?”宝鼎问道。
    琴唐这才恍然大悟。商贾传送回易机密的时候,为避免泄密,都用事先约定好的暗语。此事过于重大,宝鼎当然要面面俱到,确保万无一失。琴唐暗自钦佩宝鼎心思慎密,于是当着宝鼎的面写好了书信,随即躬身告辞,连夜就要派人送出书信。
    宝鼎陪着琴唐向帐外走去。琴唐一边走一边说道:“行辕的事估计很严重,三位上卿都无法调停。想必公子今夜无论如何都要跑一趟。”
    “驰车庶长在,廷尉卿在,还有宗正卿和太原郡守,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朝廷大员?”宝鼎笑道,“我算什么?跑去丢人现眼啦?”
    “也是,廷尉卿李斯掌刑狱,有他往那里一站,还有谁敢违律?那不是自寻死路吗?”琴唐抚须笑道。
    廷尉卿李斯?宝鼎的脑次看见李斯的时候,宝鼎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前世读这段历史的时候,他憎恨赵高,更不喜欢李斯。大秦帝国的突然灭亡,李斯要承担全部责任,死不足惜。
    赵高当时是什么官?中车府令,兼行符垒令事。中车府令是个什么官?官秩六百石,职务相当于皇帝的侍从车马班长,专门负责皇帝的车马管理和出行随驾,有时候亲自为皇帝驾御,是皇帝的绝对心腹。
    说白了赵高就是始皇帝的“司机”兼职管印章,就这么个屁大的官,能翻多大的浪?李斯当时是帝国左承相。他才是“沙丘之变”的真正主谋。正是他的一念之差,葬送了整个大秦帝国。后世历史把葬送大秦帝国的责任一股脑儿推给了赵高,这才是真正的“指鹿为马”不知居心何在?
    李斯四十多岁,未老先衰。鬓角都白了,不过看上去还是很硬朗。他对宝鼎倒是客客气气,但宝鼎却自始至终没有给他好脸色。想想也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看到一个亲手葬送了大秦帝国的人。恐怕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没有借题发挥、指桑骂瑰,当场发飙骂人就算很不错了。
    琴唐敏锐地察的到宝鼎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于是不失时机地提醒道,“他是楚人。”
    楚人?李斯是楚人?宝鼎倒是从没想到过李斯竟然是楚人,惊讶之余不禁脱口问道”他是楚系?”
    琴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李斯不是楚系还是哪一系?难道他还是老秦人啦。”他过去不是吕不韦的人吗?”宝鼎一直以为李斯属于关东外系,谁知完全错了。
    “吕不韦的人?”琴唐嗤之以鼻,“如果他是吕不韦的人,他会上书谏逐客,再跑回咸阳?吕不韦贬黜洛阳。他的人誓死追随,全部离开了咸阳,公子不知道?”
    宝鼎连连点头,他有些明白了。李斯上了《谏逐客书》被秦王政召回后,马上做了廷尉卿,一直到始皇帝快死的时候,他才进了一步,做了左承相,承相公的副手。在一个位置上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这个人的确有本事,但绝对算不上始皇帝的心腹。
    接下来晋阳要发生的事,会不会和李斯这个廷尉卿有直接关系?
    刚刚送走琴唐和唐仰,冯劫又派人来了,这次口气严厉了,以师傅的名义勒令宝鼎马上赶去行辕。师傅要饿晕了。如果你再不来,师傅就拿着鞭子来打人了。
    “快到夜中了。继续僵持下去也没意思。”宝鼎笑着对公孙豹说道,“老爹,你是不是跑一趟。摆摆长辈的威风,给两位上将军一个面子,让打架的人都回去吃饭?”
    公孙豹轻蔑冷笑,“老夫没兴趣。”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脑车庶长赢豹啊?”宝鼎戏诡道,“听说你们两个都是军中的豹率,彼此不服气。常常大打出手。”
    公孙豹嗤之以鼻,不屑地挥挥手,“你刚才和琴氏大匠密议甚?”
    “请他向咸阳传个消息。”宝鼎笑道。“晋阳要平空响惊雷了,但不是今夜,我还需要时间。”
    公孙豹诧异地看着他,“有办法回咸阳了?”
    宝鼎点点头,“我们很快就能回咸阳。但今夜的事必须解决。必须让双方暂时缓一缓,以便让他们积累更多的怨愤,这样惊雷响起来的时候,才能惊天动地。”
    公孙豹也不问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确信宝鼎的病好了大半,并且变成了一个天才,只要按他的话去办,事事皆成。从他瘦弱的背影上,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当年武安君睥睨川天下的风采了。
    公孙豹带着一队卫士飞驰行辕而去。
    夜过中,冯劫坐着青铜的车猜转而至,公孙豹却没有回来。
    “公孙老爹呢?”宝鼎一边扶着冯劫下了转车,一边问道。
    “他已经恢复爵位了,不是你老爹了。”冯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错,还好你没有去,你要是去了,你就不要叫我师傅了,我丢不起那人。”
    宝鼎笑了起来,好奇地问道:“咸阳赦免了老爹?””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冯劫换上一副笑脸,乐呵呵地说道,“大王恢复了豹率的爵个,少上造将军,代替庸公,算是暂时平息了一下北军的愤怒。”
    宝鼎又惊又喜,“老爹呢?他还在行辕?他把打架的人都劝走了?”
    “谁敢惹他?”冯劫抚须大笑,“他雷霆震怒,纵声咆哮,当即把一帮将率官长们吓得抱头鼠窜,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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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弱肉强食
    五二消边吃饭,边把行辕内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下自始至终,祖腑都没有露面,让人觉得他理亏,蓄意躲避,这是普通将率的想法,像冯劫这样的官长当然不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冯劫感觉很不安,祖腑太反常了,膜公的事他其实可以解释,因为庸公是少上造爵将军,奖惩权不在他手上,而在咸阳。咸阳要把宜安大战损失巨大的责任推给庸公,他也没办法,最多代表军方上奏呈述,为熙公鸣冤叫屈而已。
    奇怪的是,他躲了起来;更奇怪的是,王剪也躲了起来。军方将率们大打出手,两个上将军都充耳不闻,这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在纵容部下闹事,给咸阳施压,迫使咸阳改变对藏公惩罚的决定。
    框腑和王剪分属不同的派系,楚系和老秦人的关系一向紧张,在军方两派将率们更是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但一旦撞上了,那就是真刀真枪,大打出手,毫不客气。
    这次王剪表现得非常大度,顾全大局,冒着给咸阳严惩的危险,率军杀进河北救援祖腑。王剪投之以桃,狂腑报之以李,在滕公这件事上,狂腑就非常配合,蓄意把事情闹大了,把三个在晋阳查案的上卿都给惊动了,目的就是一个,向咸阳施压,迫使咸阳在宜安大战的最终结论上有利于军方,也就是说,只要咸阳认定宜安大战算是无功而返就可以了。既然你不愿意承认我们与赵人打个平手,那也不要说战败,这事就到此为止,找个理由再给庸公官复原职,大家你好我好皆大欢喜。
    咸阳的大王不愿意,他就是要乘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把楚系将领从军中赶出去,他岂肯善罢甘休?他蓄意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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