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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跟老总没关系 作者: 二二-第6部分

小说: 我跟老总没关系 作者: 二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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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凉凉的,要不是海伦的话在先,我会接受珊儿的解释,但是,我现在的感觉是:   
        海伦养了一条咬自己的狗。不久,珊儿被调离了业务部。海伦说,她是聪明,但就是缺了点什么,所以她的聪明让人看着害怕。   
        我们心里面挺感谢旧老总在过去两年中对我们的数据操练,让我们懂得了“完美”的做假方法,知道了协同合作的重要性。   
      第21节:“完美”的做假方法     
        “完美”的做假方法   
        我们又召开了秘密会议。每个月底,老总就会召集各主要部门开会,除了会计部。我们的会议内容是不能让会计部知道的,虽然我们会议的主题与会计很有关系,就是本月利润或亏损! 
        
        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公司在开我们这种性质的会议,到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这种会议的存在是管理制度的失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最好诠释。如果公司去年的平均利润是两百万,那么少于两百万就需要写报告向董事会解释,要经常去坐坐冷板凳。要是多于两百万,那却是应该的,老总从上头也得不到什么奖励。所以,这任老总上任之后,他就有了开秘密会议的惯例。 
        
        在召开秘密会议之前,老总煞是费了一番苦心,他和各部门主管聊天套近乎,经常一起喝酒吃饭,和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适当的时候,他就提出,把每个月的做货情况平均化。也就是说,不顾事实上每个月接单多少,都按上年的平均盈利情况来上报给董事会。这个月的单量要是多了,就算是已经做出来的货,也要算到下个月的数里面。那样子,利润总是保持在中庸位置,他不需要月月口头检讨、书面报告了。 
        
        老总这种不负责任的偷懒行为,导致了我们工作量的急剧增加,也着实考验了我们处理数据的能力,还锻炼了各部门之间协同作战的能力,也证明了我们的忠诚度——谁都没有将此事透露给会计部的任一人员。做假要做得像真的一样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需要一个全盘的统筹人物,但包括老总自己,都不想做这个统筹人物,他只有一句话:“你们的数是平的,没有破绽就行了。”为了没有破绽,我们频繁地开会,对数,让每一工序的数据看上去都合情合理,十分完美,我们每个人都觉得是自己在统筹这盘数。 
        
        业务部的人很尴尬,这个月送出去的货,要人家先不要盖章,到下个月再盖验收单。客户觉得我们脑子有问题,人家送了货都想急着收货款,恨不得在月底前就将货全交全了,无须再被延一个月才付款。唯有我们在积极地提请人家延期付款,真是笑掉了客户们的大牙。 
        
        老总任期两年,两年之后,换了新老总,我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将这件事情说给新老总听。其实,   
        我们心里面挺感谢旧老总在过去两年中对我们的数据操练,让我们懂得了“完美”的做假方法,知道了协同合作的重要性。   
        但是,我们这帮所谓部门的头头们,知道了这个道理之后,公司就有危险了。那段时间,集团里正大力开展职业道德教育,不知道我的同事们有什么心得,于我,总是有点想冷笑,虽然我听教育讲座的时候也很认真。 
        
        我的朋友阿延总是要我们谢媒,我告诉他,让我们走在一起的,只是因为我的老总那可爱的虚荣心。     
      第22节:因为老总的虚荣     
        因为老总的虚荣   
        每年年底,我总是会为一件事情着忙,就是公司的每年成立庆典。很巧合的是,公司成立的日期与我的生日是同一天,于是在这十余年中,我总是和公司一起过着生日,公司是一年年地成长,而我是一年年地老去。到我二十七岁那年,公司成立八周年,老总说,八是个好数字,我们请新闻单位给我们来宣传一下吧,你去找个记者来。我的老总他有点虚荣,他快退休了,他想在他离开前留点口碑,所以,他的虚荣是可以理解的。 
        
        我并不认识什么记者,但我认识政府机关里搞宣传工作的人,于是我去找了个熟人阿延,请他找个记者来给我们写点东西。他很热心地帮我的忙,他和那个记者都在我所邀的贵宾名单里面。阿延向我邀功道:“记者不好请啊,后来,我把你给夸奖了一番,特别强调你还待字闺中,他就答应来了。”我听了笑笑,多好色的记者啊! 
        
        记者果然来了。一个白净且稍有点腼腆的男人,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晚宴上有抽奖,他抽中了一辆自行车,送给我。他回去之后写了个新闻发在一版,因为我曾得过一个不起眼的奖。可就是因为那个奖,新闻的主角居然是我,公司和老总反而成了我的陪衬。我把那天的报纸给藏了起来,但还是有很多客户和供应商看到了报道,打电话来贺我。我很心虚,看见老总也有点讷讷,老总居然还对我说:“他那个新闻切入点不错嘛!”这话听在我耳里,很不是滋味。过几天,我收到他一封信,我收了信没复他。从此不再联系。 
        
        半年后,老总又开始虚荣了。我们公司赞助一份杂志,成为杂志的理事,每年交理事费。杂志社组织理事会成员进行所谓调研活动,老总说他年纪大了,没精力参加这些活动,我便代替他去。那次是参观本市的一家国有企业玻璃厂,在巨大的生产设备上爬来爬去的,我的鞋子当场牺牲。在附近的步行街买鞋子的时候,手袋给抢了。那时我正供楼,是我最拮据的时期,而那天,手袋里还装着我去交房款的钱,以及手机和所有证件,这件事让我非常沮丧。当晚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觉得特别孤独无助,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我找了通讯录来,好在那时的手机存储量不够大,联系方式都是记在本子上的,我一页页地翻,翻到了记着那个记者手机号的那一页,心想,就找他说话吧,从周年庆典后到现在八九个月了,不知他找到女朋友没有呢?于是我打通了他的手机,他好像在一个很吵闹的环境中。他对我说:“手机快没电了,我打过来,我一定会打过来。” 
        
        第二天我们见了面,一个月后,1999年台湾大地震那天,我在结婚证上按了手印,成了他的妻子。   
        我的朋友阿延总是要我们谢媒,我告诉他,让我们走在一起的,只是因为我的老总那可爱的虚荣心。   
        我们还会在一起,会天天见面,这辈子,怕是分不开了。我们在这十年共职时光中创造了一些故事,我想,这些小小的故事,是我们自己的传奇。 
      第23节:传奇     
        传奇   
        海伦?杨是我的妹妹。在我进这个公司的第一年,她就已经在那儿做文员了。我那时在另一个地方上班,我们要见面的话,来回需花费36元,那时工资不高,一半花在路费上了。妹妹说,为了省钱,我们得在一起。其实,我们还有第二种选择,就是:为了省钱,我们可以少见面。但是,妹妹似乎没有想过第二种选择,她认为,我们应该在一起。 
        
        于是,我来到了妹妹所在的公司,成为一个秘书。集团内规定,亲戚不能入同一个职能部门,所以,我是属于行政的,她是属于业务的,我们的工作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1994年,她用的电脑是香港总公司搬上来的,用仓颉打字法才可以输入,妹妹凭着小时候看繁体字小说的功底,硬在一个星期内把仓颉输入法给学会了,并达到每分钟40字的速度,听说这个速度让我们的港籍同事们对她刮目相看。 
        
        我一直很自豪我有个漂亮能干的妹妹。有时候,有人对我说:“你没有你妹妹好看。”我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开心。在我眼里,我妹妹确实是很漂亮的,但是,她似乎一直没有把她的漂亮派上用场。公司里土著女孩子们经常欺负外来的妹妹,把很多应该由她们完成的工作推给妹妹去做,我听说了,有点愤愤不平,但妹妹劝我道:“反正我有时间,加班就加班呗,等我什么都会了,有没有她们就无所谓了。”后来的几年间,公司每年在绩效考评之后都会裁掉一些人,但是,妹妹一直都不在裁员名单中,最后,她可以指挥别人干活了,大家开始称她为海伦?杨。 
        
        我和海伦?杨一直在一起。开始,我们住同一间宿舍,后来,妹妹说,我们得有个自己的家,于是,我们一起供了个房子,住了三年。三年后,我出嫁了,带着妹妹住到了夫家的新房里。半年后,我的妹妹嫁给了我先生的弟弟,她也有了自己的家,搬了出去,但是,我们还是一家人,而且应该永远是一家人了。 
        
        那么久,我和妹妹一直没有分开过,我们一起上班、下班,在午餐时间讨论一下彼此的工作。我们经常在一个会议室开会,她代表她的部门发言,我记录她所说的话。我喜欢她的自信,喜欢每天上下班的途中坐在她的身边。有她在,我不会那么寂寞,她总是那么自信,可以消解我偶尔产生的悲观。人们经常夸奖我们姐妹感情好,我会幸福地说:“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我们做妈妈只隔了三个月。我先休三个月的产假,公司默许大着肚子的妹妹顶了我的工作,轮到她休产假的时候,我去上班了,公司又默许我顶了妹妹的工作。这似乎违反了公司的规定,但是没有人反对。于是,我的妹妹她开始指挥我为她干活,我很乐意。 
        
        我们还会在一起,会天天见面,这辈子,怕是分不开了。我们在这十年共职时光中创造了一些故事,我想,这些小小的故事,是我们自己的传奇。   
        每天可以见到不同的人,每一天都有不可知的情节发生,度量并帮助着他们之间的算计,犹如打电子游戏,我以此为乐。   
      第24节:三合一     
        三合一   
        我每天上班,面对的都是部门经理、客户、供应商,几乎都是老总级的人物,最不济的也是衣冠楚楚的业务员,他们身上有着强烈的古龙水的味道,我在他们中间,错觉生活里面就是一堆做生意的人,而生活就是做生意,互探消息,问,要茶或者咖啡?他们在饭桌上斗酒以示友情深重,肚子里面却在计算着盈亏;我审时度势,找话题打圆场,保持良好的饭桌气氛。这种生活并不让我厌恶,反之,每天可以见到不同的人,每一天都有不可知的情节发生,度量并帮助着他们之间的算计,犹如打电子游戏,我以此为乐。 
        
        后来,因为人事变动,我暂时兼管了人力资源部,才发现,因为做秘书这个职业太久,使我慢慢地忽略了生活的另一面,虽然生活的另一面与我如此之近。车间员工为了几元的加班费三番五次地上来讨说法;清洁工因为分工不均向我投诉;司机因为跑的长途远了一点,提出要增加些许补贴;有员工身体不适要求让他去检查是否是职业病,尽管全公司职工刚刚体检过……他们的态度认真得让我害怕,但是我必须面对他们,我试图以规章制度里的条文去答复他们,把他们的问题套入某个条文之中,满足或者拒绝他们的要求,或者以部门的名义出文向上面征求意见。在做这些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有点不爽,我必须站在公司利益的这一面,去面对员工,不管我看了多少遍《劳动法》,不管我用劳动法的条条框框去说服(应该说是威胁)我的老总守法,我还是感觉到自己,我不能有同情心,我只能有规章制度和法律法规。 
        
        就在那时,有关部门要求我们公司建立工会,公司要求我做工会主席,我告诉老总说,工会主席不能由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担任,这是规定。老总淡淡一笑,道:“法不责众,我认识的那些公司里,都是管人事的在做工会主席。要是随便让某个工人做了工会主席,闹事了怎么办?”我的港籍老总居然也很了解国情。于是,我们开了个全体大会,进行工会主席选举,我理所当然地做了工会主席,在会上,所有的员工都面无表情,似乎事不关己,没有人反对。 
        
        我却是像模像样地主持了工会的工作,建立了工会组织,要求公司按工资比例拨付工会费用,那是一笔不算少的钱,可以每个月组织员工搞些活动,或者去不远不近的地方旅游。工人们很兴奋,他们才感觉到了工会的好处。可是,四个月以后,会计部不再划拨工会费用到工会的账户上了,询及,收到答复说,上头看到了这笔费用,他们认为别的公司并没有月月划拨工会费用的,我们也可以不划拨。 
        
        此后一直没有进行过选举,我不知道我还是不是工会主席;我还是兼管着人力资源部,但只是挂个名而己,我不再过问具体的事情;我仍旧是个秘书,安排老总一天见几个客人,我问他们咖啡或茶。但是,我已经学会把生活的两面进行比较,这有助于我保持清醒的头脑。 
        
        那个不爱学习的老总让他的手下们给玩走了,因为他只会看文件上的白纸黑字,因为他只是个会签字的老总。   
      第25节:培训老总     
        培训老总   
        骆总上任的第一天,我把一叠书和资料放到他的台面上。他问我干什么,我说,您应该把这些书都看完,您可以一边看一边去各个工序转一转,这样容易理解书本内容。骆总他有些尴尬,但我并不在意他的表情,我想,他应该会理解我的。虽然他是我的老总,可是他现在对什么都不懂,我不希望我的老总是个对业务一窍不通的笨蛋,只知道在支票上签字的时候抠门,然后闹个被整个集团传诵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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