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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刑徒-第194部分

小说: 刑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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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楼烦骑军本是归化胡人,精于骑射。
    能挽强弓,能骑烈马。这弓箭,清一色的黑柘弓,有六石力,百步之内可贯穿铜甲;箭是狼舌箭,也是秦军制式利矢,涂抹有毒药,是大秦箭阵对付匈奴人的利器,威力极为强大。
    风很大,雪尘弥漫。
    刘阚计算了一下,从密林冲出去,至多三轮箭矢之后,就要开始肉搏。这么大地风雪,利矢能射伤几人很难判断。也就是说,三轮箭矢之后,连带他和屠屠十个人,就要和对方一战。
    脑海中迅速的浮现出数种搏杀的方式,并从中选出了最佳的方案。
    刘阚将赤旗倒插身前,取出大黄弓,搭上一支赤茎白羽箭。只听嘎嘣嘣的轻响,弓开若满
    拇指粗细地赤茎白羽箭呼啸着离弦而去。
    那马背上的青年刚转过身,走到队伍地正前方,赤茎白羽箭可就到了跟前。风的确是很大,可这赤茎白羽箭是用十二石的强弓射出,在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当中,可说是能贯穿金石。
    寒风并没有对赤茎白羽箭产生太大的作用,却掩盖了利矢破空的声息。
    小将猝不及防,扭头看去那利矢就已经到了跟前。赤茎白羽箭带着强绝的力道,蓬地正中小将地眉心。巨大的力量,把那小将地身子一下子从马上贯了下去,噗通摔在雪地上,声息全无。
    就在刘阚射出第一箭的刹那,他甩掉了大黄弓,一把抄起赤旗,拖旗而行,风一般冲了过去。屠屠等人跟在他身后,一边奔跑,一边射箭。百步距离,连射三箭之后,甩掉弓箭,拔出了兵器。
    三轮连射。在风雪之中所造成地杀伤力其实非常的小。
    只射杀了**个人而已。但是这三轮连射,还有刘阚那惊天的一箭,所产生的影响,却无法估量。秦军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遭遇伏击。加之小将被突然间射杀,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刘阚风一般卷来,赤旗扬起,带着一道寒光,印在雪尘之中划过。
    他身高腿长。加之步伐灵活速度奇快。在他身前一名骑军刚当下一支利矢,刘阚的赤旗就到了。寒光无声无息的掠过那骑军的身体,刘阚脚下不停,继续狂奔。眼见着距离第二名骑军还有六七步的距离时,突然间踏步腾空而起,一招撞天门,蓬地将那马上骑军撞倒在地。
    双脚落地,顺势抓住那马缰绳。翻身上马。
    此时,那第一名骑军的胯下坐骑,突然间身首异处。一蓬热血从战马的腔子里喷出来,随即战马倒地。而马上的骑军,自腰胯处被一刀两断。上本身摔在雪地上。其骑军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旋即就没了气息。而此时。刘阚已跳上战马,双手舞旗,随雪尘而飘洒寒光。
    加上之前他射杀的小将,眨眼间就有四名骑军倒在血泊之中。
    屠屠率人已冲了过来,大盾铜钺所过之处,秦军骨断筋折,惨叫声不绝于耳。
    五十名秦军。在瞬息之间。被杀得吓破了胆。两个骑军拨马率先逃走,而刘阚也不追赶。策马冲到了囚车前,手起旗落。只听咔嚓咔嚓,赤旗把囚车劈得七零八落,蒙疾率先跳了出来。
    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顺势抄起一支长。
    “君侯,速救我兄弟和李成兄弟!”
    这家伙本就是一个悍将,武艺高强。在军营中被王离派去的使者出其不意的抓住,肚子里憋了一股子地气。加之听闻父亲的噩耗,让蒙疾悲愤欲绝。一路上吵吵闹闹,可这心里的杀意,却越来越浓。如今脱出牢笼,若不能狠杀一番,只怕整个人就要爆炸了。那长劈挑拦刺,变化多端。屠屠自动靠近了蒙疾,两人一左一右,把个押送的秦军杀得狼狈而逃。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押送的秦军被杀死了二十几个,余者也无心再战,一哄而散。蒙克和李成,这时候也获得了自由。二人来不及道谢,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刚下马的刘阚。蒙克颤声道:“君侯,我父亲他……”
    “上将军死得其所,二公子节哀!”
    蒙克张了张嘴巴,似想要说话。可这话未出口,鲜血喷涌而出,险些瘫倒在地上。
    自从得知父亲的死讯之后,蒙克就很压抑。他不似兄长那样,能靠着吵闹发泄心中地悲哀。
    积郁心中,又隐隐不愿意相信。
    如今听得刘阚亲口证实,心中的那股子气再也压制不住,这一口鲜血喷出,却感觉轻松了许多。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蒙克抄起一支利矢,用力折断。
    而蒙疾一手拿着长,一手拎着一柄铁剑,在雪地里走动,不时的用铁剑劈砍死尸,看似是检查有没有假死之人,可实际上,却在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心中的悲愤,以及报仇的决心。
    李成颤声道:“君侯,大公子他……”
    刘阚简略地把九原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轻声道:“大公子被王离重伤,如今很危险。
    我准备去羊草沟抓一个郎中来,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刘阚没有去询问蒙家兄弟被抓地过程。其实那过程也无需去询问,刘阚可以猜出来个大概。
    “羊草沟?”
    蒙克歪着头想了想,摇头道:“那地方我曾经路过,的确是有几乎人家。但我却不记得,那里有什么郎中。我记得当时我和大哥还在那里留宿了一晚,当地人说要找郎中,需走几十里路呢。”
    “啊?”
    刘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没有郎中……
    李成说:“羊草沟这地方我也走过,的确是没什么郎中。要想找郎中,怕就要到小怀乡那边。
    不过那里有一个兵营,驻扎有大约两曲人马。想在小怀乡劫人,只怕是不太可能。
    从这里往西走,正常走两天的路程,有一个地方名叫乌河镇。我依稀记得。那里倒是有个郎中,医术还很高明。据说是从济北郡被迁过来的囚奴……乌河镇往南,就是大青山,向西一日可见大河。而且,那附近没什么兵营,要是我们能快一点的话,说不定可以早到乌河。”
    毕竟是经常跟着扶苏一起巡视北疆的人,对北疆地熟悉程度。远非蒙家兄弟可比。刘阚想了想,似乎李成地主意更妥当一些,当下点头同意。
    这次袭杀,又死了两名楼烦骑军……但好在救下了蒙疾蒙克和李成三人,也算是小有收获吧。刘阚等人草草的在密林之中挖了两个坑,把楼烦骑军地尸体埋好。又有屠屠收拢来了几匹战马,众人纷纷上马,打马扬鞭而去。雪越来越大。很快地把那小路上地狼藉掩盖起来……
    对于蒙家兄弟和李成的到来,最开心的莫过于赢果了。
    哈无良是一个锐士,刘信又闷傻傻的,很难为赢果分担忧愁。而蒙家兄弟和李成就不一样了。
    相对而言,赢果对蒙家兄弟和李成的信任。远超过对刘阚的信任。
    哪怕刘阚曾护着她一路颠簸,可在赢果的心中。还是蒙家兄弟最为可亲。
    原因很简单,蒙家兄弟地出身,更容易被赢果所接受。在这一点上,生活在泗洪地区的刘阚,绝对无法相比。于是,这一行人马又有了变化。李成驾车,蒙疾蒙克随车护卫。而屠屠则带领扶苏的宿卫在前面开路。刘信则跟随着刘阚。率领六名楼烦骑军在后面压阵行进。
    也许是有意识,也许是无意识。
    赢果逐渐的把刘阚淡化出去。不再像刚开始时候那样,对刘阚言听计从。以刘阚马首是瞻。
    李成是第一个发现这种变化的人,可是又无法开口劝说。
    因为可能连赢果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种做法的不妥之处,只是从小女孩儿本心来分别亲疏吧。
    蒙克也觉察到了,曾私下里劝说过赢果一次,但效果不是很明显。
    至于刘阚,也不是没有觉察出来。只是他已无心和一个小女娃计较这些事情。现在他最希望的,就是把扶苏安全的送到召平手里。这样一来,至少也算是可以给蒙恬一个交代了吧。
    北疆地大雪,说来就来,而且接连不断。
    从第一天下雪之后,一连两天,断断续续的连续四五场雪,使得原本就崎岖的路,变得更加难行。积雪没过了小半个轮子,而且不时会有打滑的现象。如此一来,速度不得不放慢。
    到了第三天,已经疲惫不堪众人,终于坚持不住了。
    扶苏的高烧仍旧持续,这荒郊野地里,想要找到一点消炎地药物,都变得非常困难。看扶苏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刘阚也不由得暗自紧张起来。在一个避风之处安顿下来之后,刘阚让人把扶苏从车上抬到一个山洞里,点燃篝火以后,把扶苏身上地绷带取下来,脸色不由得一变。深可见骨的伤口处,已经出现了腐烂流脓的现象。
    这天气越来越冷,条件也越来越恶劣。如果不能尽快处理的话,再拖下去怕就要有性命之忧。
    “先要把腐肉处理掉!”
    刘阚对李成道:“再这么下去的话,只怕不等到乌河镇,大公子就挺不住了。”
    李成几人相视一眼,轻轻的点头。
    这种时候,也由不得他们考虑别的事情。当下按照刘阚地吩咐,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
    好在离开九原之前,蒙恬准备了一些药物。
    刘阚找来一柄锋利的短剑,在火上反复地燎烤,待刀口呈现出青红之色时,下手将扶苏伤口周围的腐肉割除。那焦臭令人作呕地气味,弥漫在山洞里。一旁赢果只看得小脸苍白,不敢在一旁观看。也幸亏扶苏这时候昏昏沉沉,否则这割肉的剧痛,非要让他疼死不可。
    处理掉了腐肉。又抹上了所剩不多的药物。
    刘阚小心翼翼的为扶苏重新包扎完毕,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
    “至少能拖一些时间吧!”
    刘阚洗去手上的血污,沉声道:“大家都休息一下,待天黑之后,咱们就启程上路。小哈带人负责巡视外面,我和信在洞口守候。其余人现在全都去休息,天亮以后,我们不再停留。”
    也就是说。要不分昼夜的赶路了。
    赢果在山洞深处负责照顾扶苏,蒙疾三人则在中间休息。刘阚和刘信,一左一右的在洞口守护,哈无良则带着两个人,负责外围的警戒。很快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太累了!
    不仅仅是**上的,更多是一种心灵上地折磨。
    “信,你也睡一会儿吧……我先盯着。等后半晌我叫你替我。”
    刘信应了一声,靠在刘阚的身边,怀抱狼牙棒,很快就睡着了。
    山洞外,寒风凛冽。
    除此之外。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刘阚轻轻搓*揉着面孔,试图让自己能更精神一些。可他毕竟也是个人。这一路上。不管赢果是否承认,他是主心骨,承担着许多的压力。当这寂静之时,那困倦之意,旋即涌了过来。
    眼皮子不停的打架,刘阚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盹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下子惊醒了刘阚。睁眼向外看去。皑皑白雪,哈无良带着十几个平民装束的人。正朝着山洞走来。刘阚不由得一怔,连忙推醒了刘信。
    “信。去叫醒大家,好像有情况!”
    说罢,他站起身来,拖旗而走,迎了上去。
    “小哈,出了什么事情?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
    哈无良地脸色,和这地上的雪一样苍白。他大口的喘息着,用颤抖的声音道:“君侯,他们是乌河镇的百姓。”
    “乌河镇地百姓?”
    刘阚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这里,距离乌河镇还有一天多的路程,这些乌河镇地百姓,为何在此出现?
    “军爷,有没有吃的?”
    一个装束看上去颇有些身份的老者走上前来,“大伙儿已经有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都饿坏了!”
    这时候,蒙疾蒙克等人也上前来。
    刘阚道:“屠屠,拿出一部分干粮,给大家分一下。”
    “君侯,这是……”
    “等一会儿再说!”
    刘阚的脸色阴沉,把这十几人让进了洞中。这些人,一个个都看上去疲惫不堪,神色萎靡。
    许真的是饿坏了,硬邦邦的干粮,却吃得极为香甜。
    “老人家,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乌河镇距离此地有近百里,你们怎么会跑这么远?”
    那老者闻听一怔,诧异的打量刘阚等人,疑惑地说道:“怎么,军爷们难道不是从河边过来地?”
    “河边?”刘阚摇摇头,“我们是要往乌河镇去。”
    “啊,失敬了,失敬了……小老儿还以为军爷们是从河边退下来的呢……这乌河镇,可不能去了!”
    “为什么?”
    刘阚诧异地询问道:“还有,你刚才说,以为我们是从河畔退下来?为什么会这么以为呢?”
    “您是不知道,三天前,月氏人趁大河河面结冰,突然杀了过来。河畔驻军被杀的大败……据说,东陵侯当时就在磴口处整备兵马,也没有任何防备,结果是全军溃散,连东陵侯现在,也不知所踪。十几万月氏人啊……一下子就过河了。前天夜里,一支月氏人还袭击了乌河镇。”
    刘阚地脑袋嗡的一声响,懵了!
    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点什么。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出不了声……不仅是他,包括蒙疾蒙克在内的所有人,听到这消息都懵了!
    “不可能。月氏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兵?”
    “这个……小老儿可就说不来了。反正是现在,乌河镇没有了。从磴口一直到广武城,到处都是月氏人的骑兵。那些个混蛋,比匈奴人还要狠啊……杀了抢了还不算,连房子都烧了。”
    不可能,不可能……
    刘阚的手都在打颤。原本寄予希望的东陵侯,如今竟然遭到了月氏人的袭击?按道理说。月氏人不可能有这个胆量啊……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难道月氏人不怕被报复吗?
    面颊一阵阵的抽搐,刘阚地心,都凉透了。
    “我记得,临沃好像也有兵马,对不对?”
    李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临沃的确是有一支人马。不仅仅是临沃,广平、临河都有兵马驻扎。
    只是这几支兵马,都隶属于九原,非平侯所辖……君侯,你的意思是……”
    “有人勾结月氏人。否则月氏人决不可能有胆量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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