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官居一品 >

第797部分

官居一品-第797部分

小说: 官居一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到他,那挡头不由自主的一缩脖子,这人他太认识了,正是仅存的两个十三太保之一,北镇抚司副指挥使朱十三!
    十三太保横行的时候,东厂的人见了是要下跪的,真是要打便打、要骂便骂,比对孙子都不如。虽然今非昔比,但其余威犹存,又气势汹汹而来,把那挡头的最后一丝硬气都震散了。
    但更让那挡头惊恐的”还是他身边立着的两人——凌云翼和胡言清”两人面sè惨淡,但紧紧跟在朱十三的身后,这意味着什么,傻子也清楚”
    “啊”胡大………”看到已经死透了的胡宗宪,朱十三、凌云翼和胡言清大惊失sè,抢过去围在他的尸体边,检查的检查,哭泣的哭泣,怒骂的怒骂,全都表达着自己的意外和无辜。
    望着尽情表演的三人,那挡头头脑一片空白”只觉着自己像一各被狠狠耍了的可怜虫,早就入毅而无所觉“……
    木然的看着那些人,把胡宗宪的尸身七手八脚解下来,抬出审问房。又被锦衣卫的人赶着,从审问房出来”他才恢复了一些”低头看看地上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尸首,竟看到了那两个行刑的番子,全都被一剑封……
    挡头先是有些诧异,但旋即又了然,不由暗暗哂笑道:“没想到吧,蠢货。,只是永远不能知道,哪个是该死,哪个是陪葬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虽已是午夜,漕运分司衙mén正堂,还是灯火通明。
    正位是空着的”朱十三和凌云翼东西昭穆而坐,胡言清甘陪末座。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悲伤和担忧,仿佛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一个百户立在堂下,低声禀报着:“搜查了那东厂挡头和万伦的住下,但他们似乎已经察觉了风声,提前销毁了往来文移,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听到这话,胡言清不禁看凌云翼一眼,心中为免嘀咕,这厮到底是先知先觉,还是根本就和他们是一伙?
    感觉到他的目光,凌云翼和他对视一眼,一脸的坦然。
    这时朱十三道:“二位大人怎么看?”
    “哦………”凌云翼这次的反应要积极地多,他缓缓道:“提前知情是肯定的,但他们不大可能把所有证据都毁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朱十三道:“只要两人不是蠢透了,必然知道那些东西是能防身的。以下官愚见,大人不妨查查,他们的随员有没有缺额。…”
    “嗯,有理。…”朱十三领首”吩咐那百户道:“照凌大人的意思做。…”
    “喏!…”那百户抱拳下去。
    待他一走,朱十三正sè道:“二位大人,本官十万火急而来,是领圣命阻止都察院与东厂相互勾结,私讯胡宗宪大人。…”说着面现傀sè道:“然而虽紧赶慢赶,却仍晚了一步,胡大人已经惨死他们的酷刑之下……本官罪过不xiǎo,回京后自有上司惩治,然而现在事态严重,只能舰颜在此,先问问二位大人,该当如何向京城上报?…”想到胡宗宪那伤痕遍体、不chéng人形的尸身,几人都是一片黯然,无论胡宗宪是否有罪,又无论他们各有何种立场,一代国士竟落个如此收场,实在是叫人心灰意懒,难以振作。
    然而别人的遭遇再悲惨,也只是故事。胡言清遭此巨变,尚在懵懵懂懂。凌云翼却知道,别看他们现在全须全尾的坐在这里,那是因为这朱十三需要他们做污点证人和目击证人。然而这哪儿做得了准?如此云诡波祸一,m天大案丰,所有人的命这都风雨飘摇,怕连他本人也福祸难测。又岂能保的了他们?
    要想保住自己,还得靠自己,而这次上奏正是最好的机会,如果能让那幕后的贵人,清楚自己的态度,才有可能存一利用之心,这样才会有一线希望,度过此危难之局,甚至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心念电转间,凌云翼定下注意,便对朱十三道:“上差不必过于忧虑,您用最短的时间从京城赶来,又采取立即最果断有效的手段解救胡大人,只是谁也想不到,那万伦与东厂之人竟丧心病狂,已经把胡大人活活打死。此乃对方之暴行所致,也是胡大人命数所司,非人力所……换了任何人”都不能比您做得更好,除非他能chā翅飞过来。…”说着朝胡言清轻咳一声道:“本官定会和胡大人禀明朝廷,必不会让您受了委屈。…”
    “啊,是是………”看到凌云翼如此的恭顺的态度,胡言清终于有些开窍,点头连连道:“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凌云翼驸掌道:“那万伦与东厂之人倒行逆施,迫害硕德老臣致死,其罪行已是天怒人怨,合该千刀万剐,我等也会如实禀明朝廷!…”
    虽然与这两人虚与委蛇,就是为了他俩这番表态,但朱十三还是欣赏胡宗宪那样宁折不弯的铁汉子,对这两个见风使舵、毫无气节的官员十分不齿,故意问道:“若是如此,怕对二位大人也有些干碍吧?…”
    “呵………”胡言清感到有些尴尬,凌云翼却面不攻sè道:“我等也是有罪……不查之罪,但越是待罪之身,就越要坦白从宽,岂能文过饰非、错上加错?…”
    一番话真是冠冕堂皇,让朱十三也不禁暗赞道:“这光棍虽然无耻,倒真是个人物!,再说这两人用处还大得很,他也不便过多纠缠,于是点头道:“二位大人果然是坦dàng君子,在下这样说,倒显得xiǎo人了…”说着一拍胸脯道:“不过你们放心,这次能顺利控制局面,离不开二位大人的深明大义和全力配合,在下虽然人微言轻,但还是会尽力为二位大人说话,相信朝廷不会因为二位的一点失误,而怪罪你们的。…”
    “多谢上差美意。…”两人赶紧起身叉手道谢。
    “不必客气。…”朱十三也起身抱拳道:“我们是同舟共济。
    “对,同舟共济。…”两人激动起来道:“同丹共济!…”
    “那事不宜迟”咱们就在这儿分头写奏章…”朱十三道:“将这里的事情上奏朝廷吧!…”
    “正该如此。…”见锦衣卫已将纸笔摆上桌案,两人心中苦笑,点头称……生活就像强jiān,如果不能反抗,就尽量享受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北京”棋盘胡同,沈府。
    回京已经三天了,沈默已经不在家人面前假装无事,他将自己整天整天的关在后书房,不管是老婆孩子,还是幕友师爷都一概不见。就连送来的吃食,也一点不动。
    一家之主陷入这种死寂,整个宅院都变得安静无比,所有人都不敢言笑,只有不懂事的娃娃偶尔哭两声,也很快被nv人哄……
    书房内纸张满地。沈默长发披散、胡须连腮,修长的手指和衣袖上,沾着乌黑的墨迹,浑没了昔日的潇洒干净。他却毫无所觉,在那里提笔疾书,桌上地下墙上,尽是写满了字的宣纸。这不下两三百张的纸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两个字…“吃人,!
    “吃人!吃人!吃人!我们可以改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这世上!,
    “我们要不攻一一你吃我,我吃你,即使人再多,也会给nv真的人除灭了,不,其实是我们自己吃自己!
    屋里面出了百花花的纸、就是黑沉沉的字。他的身子一直在微微发抖,仿佛屋顶直接压在他的身上……万分沉重,动弹不得,这沉重是如此真实残酷,令人绝望,但他仍然要呐喊,无声的呐喊:“我们立刻攻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是容不得吃人的………”
第八一零章 长歌当哭 (中)
    @@@@@@@@@@@@@@@@@@@@@@@@@@@@八百里加急之下,山东巡按御史和漕督衙mén山东分司的奏报,于隔一日的清晨便传到了北京城;而锦衣卫的密保,更是在前一晚便直呈大内,jiāo给已经在宫mén口守了一整天的乾清宫太监冯保,准备直接送递御前,既不按例由东厂转呈,也不jiāo给司礼监。&;&;最新章节百度搜索:&;&;
    这意味什么?孟冲和滕祥焉有不知?事实上三天前,沈阁老闯宫告了他们的御状,然后冯保将圣谕越过他俩,直接下给了镇抚司,两人就知道大事不妙。想要故技重施,去找软耳根的隆庆请求原谅。然而这一屡试不爽的绝招,今次竟然不灵光了……冯保客气的告诉他们,七日后就是杜太后忌辰,万岁爷要沐浴焚香、斋醮七日。七日内,不管内臣外臣,有什么泼天大事,是谁也不见的。
    任凭两人软硬兼施、百般求告,冯保都是一脸的爱莫能助,绝不肯为两人出一点力。
    两人当时气呼呼的回去了,虽然嘴硬说:‘冯保这贱人拿着jīmáo当令箭,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可没了皇帝的靠山,内阁那位也只送来八字箴言——‘坚持到底、就有办法’,比个屁都没味儿……预感到自己的命运,两人惶惶不可终日。想当初六科廊大闹宫mén,他俩都没害怕,这次却真吓坏了。
    一听到冯保不在乾清宫伺候,却在午mén值房内驻扎,两人就凌luàn了,横竖在司礼监如坐针毡,索xìng也到皇极mén值房里猫着。守mén的太监心说,这多新鲜口阿,宫里三大公公,竟然跑来抢我们的活了。当然这只是句玩笑话,其实他们都能看出来,宫里有大事要发生了……事情确实不xiǎo,滕祥和孟冲竟然在皇极mén的城méndòng内,把怀揣着镇抚司密报的冯保拦下来,不由分说,将他拉近了值房中,求他给看看密报的内容。
    “火漆封着呢。”冯保一脸为难道:“咱家哪敢打开?”其实太监们sī拆奏章密件司空见惯,当然这也跟皇帝素来不防着他们有关。
    冯保高低不给看,两人只好退而求其次,请他稍稍拖延片刻,等着内阁转送的外臣奏报到了,再一起递上去。
    “那可不行。”冯保脑袋摇得像拨làng鼓:“这可是十万火急,得马上给皇上送去,咱可担待不起!”
    “你不是说,皇上闭关中,天塌下来也不见人吗!”滕冲冷冷chā一句。
    “对呀……”冯保见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老脸一红道:“但皇上临闭关前,特意吩咐过,这份东西一送来,就立即递进去。”
    “行了,别找理由了!”孟冲不耐烦道:“咱都是潜邸出来的,牙咬舌头几十年,谁还不知道谁?说吧,这个忙你帮不帮?”
    滕祥也压着火气道:“兄弟,你可拎清了,这次要是闹大了,倒霉的不光我俩,还有东厂,甚至二十四衙mén,全要遭殃!都这时候了,咱们不能窝里斗起来,让那些大臣再趁机捅刀子!”
    听了这话,冯保面现一丝动摇,但很快就复原道:“今天滕公公说话咋怪怪的,咱一句也听不懂。”说着使劲chōu出被攥着的胳膊,一抱拳道:“咱家先去jiāo差了,回头再与二位公公赔罪。”
    “好你个姓冯的!真***翻脸比翻书还快!”孟冲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别以为人家都是睁眼瞎,你和那姓陈的老东西勾勾搭搭,咱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孟公公是昏了头吧,”冯保心中杀意凛然,但脸上却笑意更盛道:“陈公公是大内总管,我们所有人的老祖宗,我有事情不找他请示,难道只有找你孟公公才不算勾搭?”
    “你……”论起斗嘴,十个孟冲绑一起,也不是冯保的对手,一下就无言以对,腮帮子直鼓。**更新最快**
    “别仗着多读了两本书,就在这儿卖nòng嘴皮子。”滕祥同仇敌忾道:“咱也是上过内书堂的,知道人家圣人说‘君以此兴,必以此亡’,你俩今天把我俩坑死了,明天就有人把你也坑死!”
    冯保没法反驳,便推mén要出去。却发现mén口站了四个高大的御马监勇士,把去路挡得严严实实,根本不容他迈出脚步。
    冯保脸sè发白,也不只是心惊还是气愤,回头指着两人,手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兄弟在这儿,就和咱们吃一晚上酒。”滕祥和孟冲却态度大变,下一刻竟给他跪下道:“明早就放你去!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就算帮我们这回吧……”“是口阿,反正皇上也不会知道!”这次他俩打听清楚了,皇帝确实是在闭关,只是真正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哉罢了。
    “你俩就作死吧!”冯保跺跺脚,扭腰坐在那里。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毕竟不是一无所有的xiǎo马仔,而是除了司礼监诸珰外的第一人,做事情要考虑在阉寺中的影响。这两人都给跪下了,自己要是还不顾念多年的香火情,必然会让那些大xiǎo太监齿寒。
    相反,要是自己撑着被陈宏责骂,帮他们这个xiǎo忙,那冯公公仗义仁慈的美名,便会传遍大内。至于皇上那里,即便是日后知道了,也只会骂他胆xiǎo如鼠、感情用事,这在隆庆那里,可不是什么坏话……见他没出现过jī反应,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要是他不管不顾硬要出去,他们还真拿他没办法。赶紧一边好话说尽陪着冯保吃酒,一边通知外面,赶紧利用这得来不易的一夜时间,拿出个对策来!
    ~~~~~~~~~~~~~~~~~~~~~~~~~~~~~~~~~翌日清晨,文渊阁例行早会。
    在边上伺候的书吏们,发现几位大学士,仿佛打了通宵马吊一般,都顶着通红的双眼,坐在那里哈欠连连,形容困倦,还面sèyīn沉、被爆了菊似的。只有陈阁老神清气爽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来肯定是陈阁老大杀四方,元翁和另两位大败亏输……’书吏们瞎琢磨道。
    会议在诡异的气氛中进行,所有人都心不在焉,每次有脚步声响起,会议都会莫名中断,直到发现不是要等得人时,才会前言不搭后语的继续。
    ‘到底何人,能让阁老们魂牵梦萦若斯?真是天大的面子。’书吏们猜测了没多会儿,答案便出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