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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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漳却是再也不能躲开,一口热血迎面扑来,腥味略带咸味,文漳虽久经沙场,虽笑谈喝饮匈奴血,但却没有这个爱好,当这口热血真扑进他嘴里,然后顺着喉咙滑了进去,看着还没有完全断气的蒙古兵,文漳再也忍不住。
“呃……”文漳有气无力的吐了几口,全身再也没有丝毫的力量,他软绵绵的趴在蒙古小将身上,听着蒙古小将微弱的心跳和几乎细微的呼吸,清晰的感觉到一个人的生命在缓缓的流逝。
人死、人活,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文漳听到一个生命在流逝,仿佛也看到自已的生命在渐渐消失……
“说就心里话,我也有家,家中的老母亲……”突然间,文漳迷迷糊糊的醒来,耳边的歌声逾远逾近,仿佛在身边吟唱,又仿佛在天际,他费力的倾听,歌声又变得飘渺起来。
然而,这是熟悉的歌声,熟悉得深入他的灵魂,他虽谈不上每天吟唱,但他的心里却每天思念,潜意识中,他竟然跟着唱了起来。
“谁来保卫大宋……”文漳越来越是纯熟,他声音也越来越大,他的意识也逐渐清醒,腰间的疼痛终于把他完全拉了回来。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力气,文漳突然从蒙古小将的遗体上坐了起来,费力的解开腰带,然后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小包。
随后轻轻的解开盔甲,看着差点刺中要害的马刀,文漳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糖果,清凉的味道让他更加清醒,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大喝一声,双手用力,“嗤”的一声,血喷涌而出。
文漳强忍痛疼,竟然没有瞬间晕倒过去,他咬开其中一个小包,药粉不要钱一般倒进伤口,剧烈的刺激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恨不得马上死去。
“不、不能……”文漳大喝一声,剧痛如针般在脑海中盘缠,他咬紧嘴唇,纵使血不停往下流,但他依然不敢放松,他害怕他泄了这口气,他将会错过一个时代。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竟然露出了几分微弱的白色,文漳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差点没有流下来,他以为他再也看不到光芒,他原以为他这辈子将会在黑暗中离世。
不知道是糖果给的力量,还是光芒带来的希望,文漳从腰带里抽出一根白色的布条,然后把伤口胡乱的缠了起来,特制的救命药粉起到了应有的作用,时间不长,但伤口竟然已经止血,虽还有一丝痛疼,但已经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文漳胡乱的又往嘴里塞了一些食物,等到微白的光芒变成蛋黄色的时候,文漳终于可以站起来,然而,当眼前的景象落入眼中,文漳却忍不住,再次弯下呕吐起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一路向北(59)
忽必烈死了,大元朝的皇帝、草原的可汗、世界的万王之王忽必烈死了,当张贵见到他的时候,他脸发黑、身体发硬,已死得不能再死,用张贵不是很专业的法医眼光去看,忽必烈死了已将近四个时辰。
“他是战死沙场”张贵蹲下去沉yin片刻,突然伸出右手,轻轻的抹上忽必烈的双眼,他知道眼前之人,死不瞑目,或许忽必烈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崛起于江湖的混混,却成为他的掘墓人,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征服天下的万王之王,怎么会想到今日?
然而,他死了。死去元知万事空,忽必烈终于死去,张贵心中突然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命运偏帮于自己,自己应该觉得庆幸。
“头,你小心一点。”全身盔甲无一处完整的梁顾,右手胡乱的绑着一根白色的绑带,身体更是被像粽子一样包了起来,要不是他的拼死抵抗,张贵就算不被乱刀砍死,也被乱箭射成刺猬,虽他此时身上也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但毕竟还能够活蹦蹦的站在战场;梁顾身体有意无意的把杂乱的战场挡住,此时战场还有零星的抵抗,元军十数万,即使是羊羔给你屠杀,你也是一时片刻杀不完。
“头,这人死了就死了,还有什么好看。”黑帆瓮声说道,他比梁顾的状况要差十数倍,此时他正拄着一根铁枪,他的左脚受了重伤,最好的情况就是能够正常走路,记住,是走路,而不能拼杀;最坏的情况,瘸了。
对于一个只懂得厮杀、把杀戮当成一门职业的屠夫来说,难道你要告诉他,你以后再也不能上战场了?那不如干脆利落告诉他,你宁愿死还是活着?身边的黑杨扶住黑帆,一阵冲锋杀戮,他受的伤并不少,幸好没伤到要害,均州军械作坊为军中将领特制的盔甲,保住了绝大多数将领的性命。
张贵突然笑了笑,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就算是有梁顾和黑帆照应,但他捡回这条性命也算是奇迹,看来长天生变了主意,保护更加值得他保护之人。
他笑、他得意,抬头望,天色明。
阿难答拼死突围、忽必烈孤注一掷,阿刺罕率领十几万骑兵突破防线来势汹汹,海都大军卧兵长城外虎视眈眈,大局瞬间万变,张贵没想今日会赢,他下令全线进攻、他下令全线敷杀,以命换命,他就没想到会赢,此刻虽战场上还残留硝烟,但胜利的天枰已稳稳的落在自己手中。
直沽、河务西防线守住了,阿刺罕十几万大军被挡在河务西前不能前进一步,文天祥、宋朝的左丞相文天祥,率领三十万援兵从直沽登岸,不仅死死的挡住了阿刺罕将近十五万骑兵,甚至和山东郭平的追兵隐隐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文天祥来了,大宋兵力几乎被chou调一空,没有人愿意错过这个ji烈变动的大朝代,就算是如文天祥这等仿佛把名声置身于外的历史名人,也办不到;他们虽害怕战争、害怕北伐,但当成功的可能性大于失败,他们内心中潜伏的收复中原的念想就会占上上风,即使朝廷之上再软弱的相公也是如此。
三十万援兵,配合牛富把直沽、河务西防线经营得就像铁桶般,直到星辰布满天际之时,张贵才接到这个让他惊讶不已的消息,他没想到文天祥会亲自领兵出征,好吧,他其实是更加担心文天祥的带兵能力,幸好文天祥到底是一个以大局为重之人,到了直沽后便把大军交给牛富,自己甩手当了监军。
张贵接到这个消息时,知道这场胜利已经完全落入他手中,但他没有选择,宋军和元军此时已完全纠缠在一起,幸好黑夜成了宋军的保护神,纵使元军都是英勇的骑兵,但黑夜让战马毫无用处之地。
忽必烈死了,伴随他的是整个元朝、大蒙古帝国,张贵心中突然多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他想极力的让情感去填满空挡的心灵,但无尽的空虚飘渺般的飞荡。
“这就是忽必烈?”一个微弱的声音,惊讶的看着满面虬须、留着一把花白胡子的老人,此时他身上再也没有一世霸主的模样,他胡子乱成一团糟,他身上的盔甲变得坑脏杂乱,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践踏而过,他有两处之命的伤,一把锋利的马刀从他左胸插了进去,但最致命的却是他喉咙那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没有人知道谁杀死了他,或许杀死忽必烈的人也已经死去,他临时前断然不会想到他创造了历史,他改变了历史;但谁杀死忽必烈已经不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大元朝的历史已经结束,或许是将要结束。
“是的,这就是忽必烈。”张贵无声叹息,却是不再看他一眼,来到文漳身边,只看了一眼便大声叫喊起来:“军大夫、军大夫”
众人鼻子一酸,再也不看死去的忽必烈一眼,对他们来说,忽必烈死了,就如伯颜、张弘范、阿术他们一样,只不过是他们眼中的一个过客,他们没有张贵的愁思,他们不知道历史上的忽必烈将会创造什么样的历史,但他们知道张贵的兄弟情谊。
忽必烈死了,没有庆祝、没有庆典仪式,但更多的是悼念,不是悼念一个死去的君王,而且怀念在此战中死去的将近二十万宋军,一个月后,当张贵骑着白色的骏马回到京城,事情大概、总算是落了一段落,但他依然停不下手。
海都和前来救援的石天麟大军交锋,两军在长城外打了两天两夜,海都虽没有死,但实力大损,张贵需要他回到遥远的西域,那里往西还有更加辽阔的土地,而张贵需要他一路往西。
勇敢的海都,不会想到陈大举是促使他和石天麟长城之战的幕后推手,只是知道石天麟出征后,陈大举用火药炸开了哈拉和林的大门,忽刺出不是一个忠臣的臣子,在得到陈大举的保证后,把哈拉和林——大蒙古帝国最伟大的城池、草原的最雄伟的都城,拱手相让,而忽刺出和半个月前投降的也先不花一样,来到江陵做一个富贵翁,这里有更早回归大宋的郭守敬接待他们,告诉他们这才是真正好日子,没有担惊受怕,更多的是富足和幸福。
大元朝的另一名丞相阿刺罕,率领超过十五万骑兵北进,被挡在直沽、河务西一线,多得大宋丞相文天祥的援兵,郭平率领山东军尾随,前后夹击,此战动用了原来应该用来攻击大都的大量火药,这才是张贵最后的依仗,他之所以冒险进攻大都,就是期望以火炮击溃元军、攻下大都,随后再做打算。
事情的发展实在太快了,也先不说举城而降,使得张贵倾尽三年所造的火炮竟然派不上用场,除了朱老三带走的一小部分,大量的火炮留在直沽,阿刺罕为了突破直沽、河务西防线用尽了所有的法子,最后在火炮的覆盖下,骑兵溃散,阿刺罕战死沙场,为大元朝留下了一份颜面。
至于yu速帖木儿,这个固执的大元朝新生代将领最终没能攻下西安,张世杰亲自守城,再有两者兵力相差无几,又岂是yu速帖木儿这等只凭意气用事的骑兵将领能够占到便宜,虽西安城屡次遇险,但究竟还是牢牢掌握在宋军手中。
在得知忽必烈战死沙场,这个年轻的、一直心怀愧疚的将军用忽必烈赏赐给他的黄金宝刀干净利落的割下了自己的头颅,据当时观察的人所言,yu速帖木儿用力之狠、决心之大前所未有。
没有人知道yu速帖木儿临时时想的是什么?但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元朝战将,此时却如昙花一现,在山东,阿刺罕若是放手让他奋力一搏,济南危也、山东危也,两淮不宁,张贵还敢举兵攻大都吗?朝廷是否还会派出李庭芝、张世杰的援兵?
但没有如果,yu速帖木儿成全了他的名义,御前万户带塔儿原应成为军中统领、应该说是残军的统领,但没有
带塔儿同样割喉自尽,剩余不到三万骑兵举手而降,大宋重建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大宋的发展同样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他们成为最好的选择,若干年之后,大元朝投降的将近十万蒙古骑兵,所剩者不到五千人,朝廷一些所谓仁义之士开始抨击张贵的残忍,然而很快就被丢到了海南,或是寒冷的西伯利亚。
随着以郭守敬为首的大量发明,新技术的兴起,以葛氏作坊为代表的毛织业大量发展织业,随着毛织业的繁荣,张贵以一两银子一亩的低价,把蒙古大片的草原卖给了大宋新生的地主、贵人和作坊主,残存在草原的蒙古人,或是沦为农场主的佃户,或是沦为汉人的奴隶、或是沦为仅为果腹而挣扎的苦力,但更多的蒙古人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后世把场残暴的发展称为“羊吃人运动”。
战争十年后,张贵收到一封带着盐分的书信,开头一句话让早已经为**的王清惠吃醋了半天:
张大哥,青青很好
又三年后,一个似曾熟悉、但头发已经发白、身体依旧硬朗的老者从广州港登陆,其时已身为大宋唯一掌握大权的丞相的张贵竟然亲自前往迎接,这个全身皮肤黝黑的老者带回了这个世上无尽的特产,还有数以千计的航线,这些航线可以通往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
“大地果然是一个圆球”这位汉人说的第一句话,引起旁观者无尽的遐思,但留给旁观者更多遐思的是,老人身后紧跟一个全身被衣服包裹而看不清面容的人,看那线条却是一个女子。
至此,海商得到巨大的发展,大宋为之轰动,但没有人知道那个jing神jing神矍铄的身份,只是知道他带来了无尽的财富。
中原的再次发展、海商的飞跃发展,大宋需要更多的人口和土地,西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二十年后,以文章、陈大举为首的均州军将领誓师西征,张贵、郭平、牛富、张世杰等老将纷纷派出自己的长子同行,历史上又称这次西征为“第二次长子西征”。
但与“第一次长子西征”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完全由汉人组成的长子西征,完全是由商人鼓动和主导,他们沿着西征的道路修建了完善的道路、修建了无数城堡,雇佣了大量的退役士卒,成为开拓一地市场的桥头堡;同时以优惠的价格,购买大量的俘虏,或是修路、或是修建城堡、或是修建商店。
后世曾有一句话:只要有均州商人的地方,就会有生意。以王氏马车行为首的马车行,更是被马车开到任何有路的地方。
那个间接为大宋扩张土地的海都,在不久后病死,大宋竟然派人封赐其为“安西王”,西域轰动,在再加上那个时候大宋已实际上占领西域多年,从此西域无战事。
没有人知道张贵究竟是哪一年离世,就连他那个已身为大宋“铁血丞相”、曾经在第二次长子西征立下赫赫功劳的长子张锦程也不知道,但他离世时大宋肯定已带上了一道良好的发展轨迹,创造了无数的文明,得益于后世无数的经验,张贵为大宋制订了大量的参考制度,但事实上大宋将会向何处,没有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