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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部分

枭臣-第6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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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这一步,除了粮田之外,丁口也成了奢家所紧缺的资源了。
    即使后期淮东不扰袭闽东沿海,奢家也会因为劳力的紧缺,面临粮田抛荒、无法充分耕作的困境。
    奢家放弃闽东、闽南,将军民、物资内迁,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眷恋故土,不肯西迁。
    泉州以及泉州府所隶的三十万丁口自然是整个的都归附的淮东,包括闽南诸府县以及闽东北三县,淮东得丁口约在百万左右。
    奢家失去晋安府之后,真正随之内迁到闽东上游的,加上建安府的原住民,大概不会过百万太多。令奢家头痛的,闽东上游的粮田只能勉强百万人口,而其十数万兵备的维持,就要依赖其从江西等地的战争掠劫。
    其他且不说,仅晋安城周围、旗山、鼓山、北峰山、五虎山之间的闽东河口盆地,粮田就达两百万亩,可见奢家当初考虑要放弃晋安府,是何等的痛苦。
    淮东在战前就备好大量的军械配件,一旦决定大造抛石弩,将工匠拉上来,伐木取材,在城下便能一天六七十架的造。
    石弹供应不上也不急,造窑取土烧结,造泥砖弹投掷,形状比石弹还圆溜。
    如此对砸数日,晋安城头的垛口也大多给砸断,南城是给砸塌两处大缺口,虽然叫守军及时用木栅填土封住缺口,这数日来也叫守军伤亡惨重。
    接下来,淮东兵马则加强蚁附攻城的力度,以坚甲利刃、火油厚盾强行在城头一尺一寸的与守军争夺。
    一直到十一月五日,浙闽军终示弱,六千守军直接从北城墙头架云桥撤往北峰山西麓,淮东军艰难的拿下晋安城。与北峰山直接的北城én给堵死,一时也无法出城追杀逃卒。
    算上城里弃械投降的近千伤卒,淮东此役歼敌七千,自身伤亡也将近五千,算上辎兵、民夫的伤亡,甚至要远远过守军,此役算得上惨烈异常。
    但只要将晋安城顺利拿下,再多一倍的伤亡,林缚心里也能承受。
    *
    五日夜,城里残敌还未肃清,林缚就等不及进入晋安城,他要紧急安排好这边的一切,立即率淮东兵马主力北返。
    明州不断有的坏消息过来,奢文庄在二十三日就在桐坞集结三万jīn锐,昼夜不休的猛攻裕岩,徽南军大将催烈战死,裕石寨于二十八日即告失守,奢文庄马不停蹄挥兵北进,邓愈不得不停止攻打璜田寨,亲自督守飞黄岵,在飞黄岵狭窄的地形里跟浙闽军苦战。
    璜田寨得而复失,消息虽然给淮东揭开,但这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御营军的脸上,也狠狠的打在永兴帝的脸上。
    江宁断不肯信谢朝忠三万御营军守不住昱岭关,只一味催促淮东在浙东的兵马打东阳、催促杭湖军打桐庐,以期淮东与杭湖军能有一路打穿浙西的东线,解了徽南军之围,而不肯将杭湖军主力先撤下来去守宁国。
    奢家除在桐坞北面的大青溪河谷集结三万jīn锐,在东阳、兰溪、衢州还有两万jīn锐阻拦淮东在浙东的兵马西进,在桐庐、淳安还有万余jīn锐拦截杭湖军。
    同时在江西中部,从十月中旬起,奢飞熊就有目的放弃豫章外围城池,将兵力集中起来。
    虽说豫章外围城池短时间里可能会给岳冷秋的江州夺去,只要守住豫章,都不能改变江西的根本势态,而奢飞熊则能将jīn锐集中起来,除了稳守豫章之外,还要派兵沿信江西进,支援浙西战事。
    很显然,奢家越来越有信心从徽州打出一个大缺口来,直接兵临江宁城下。
    岳冷秋在江州也意识到凶险,果断放弃进兵豫章,撤兵回江州境内,但他在江州也没法有进一步的动作。
    虽说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但徽南军随时可能全军覆灭或者投降,甚于昱岭关失守的消息已经渡海传来,林缚也不会觉得奇怪。
    '  '
第98章 留后处置
    晋安城易守难攻,但攻下之后,城内地形平易,除了河汊交错外,倒没有太多可以凭残卒负隅顽抗的复杂地形,一队队将卒开拨进城,封街锁巷,沿街搜索未撤走的八闽残卒。
    那些给奢家遗弃在城里的民众,从门窗间隙里露出来的面孔,有恐惧、有仇怨、有愤恨……
    奢文庄的浙闽大都督已经给里里外外搜索了好几遍,确保无虞,迎林缚等人进入。
    “浙闽大都督”的匾额早给摘下来丢到一旁,门檐下原先放匾额的地方留下很深的印迹,林缚袖着手,抬头盯着印迹看了一会儿,跟叶君安说道,“奢文庄在晋安倒也节俭,这栋宅以后就权当知府衙门,赵青山那边叫他另找宅去……”
    赵青山就站在身后,笑道:“闽东要面临的威胁,主要来自建安府,我还是搬到荆溪去,晋安城守的位,还是叫陈定邦来当,也方便他在晋安城里养伤……”
    “就怕陈定邦养好伤之后,你舍不得放他在晋安悠闲,”林缚摇头笑道,“暂时这么安排也行,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力气去打建安府……”
    江宁势危,拿下晋安府之后不能一鼓作气的沿着闽江抑攻上去,林缚要将胡致庸、赵青山、叶君安留下来主持闽东军政事务。
    由于闽东、闽南等沿海诸府县地形都很浅,同时又需要与夷州保持联系,控制南洋航道,并威慑广南郡,有必要在闽东保留强大的水师战力。
    林缚决定在靖海第一水营及浙闽行营军左士英所部的基础上,成立闽东行营军。
    行营军作为闽东卫戍兵马,由赵青山出任行营军统制,陈定邦、左士英、宋义等人为副将,负责闽东卫戍以及对闽江上游建安府的军事部署。
    行营军兵额初定为两万五千人,其中水军一万人、步卒一万五千人。闽东战事留下来的近六千伤卒,就地休养后,也将由闽东行营军接收,以加强闽东行营军的战力。
    陈定邦本是步军司所辖的将领,出身东闽军,早年也是深受陆敬严信任、依重的部将。这样的将领,步军司直辖也是不多,要不是陈定邦在率部强攻晋安城时身受箭创,林缚还不能忍痛将陈定邦留给赵青山。
    建安府位于闽江中上游,地形相对封闭,除了闽江通道外,其他从闽东沿海西进建安府的口都在崇山峻岭之中,不利大军通行,奢家不会轻易放弃建安府这后一块其在东闽的根基之地,甚至会以建安府为根脚,随时沿闽江反扑过来。
    闽东战事过去后,奢家终能聚集到建安府的兵力,即使不足三万,也不会差多少。
    淮东在闽江下游部署的兵力也不能太少,相对有利的地方就是从竹岐、荆溪上去,闽江沿岸夹山,在下游也只要封住闽江水道,就能阻拦住可能来自建安府的攻势,这也是林缚死活也要先将晋安城拿下的根本原因。
    林缚先期也是派宋家的泉州军及左士英所部夺竹岐、荆溪,此时也用第一水营的战卒接收晋安城,这样就减少兵马调整的时间。
    原靖海第一水营包括两艘“林政君级”战船、四艘“津海级”战船在内的一部分战船以及随船编制的将卒,将编入葛存信任指挥使的第二水营,加强第二水营的实力。
    接下来,东海竞逐的重心在北而不在南,淮东有限的军资预算,也不能用来无限的扩编水军。
    虽说在南线要保留强大的水师战力以为威胁跟联络,但实际在南线海面上能遇到的威胁,远远不能跟北线相比,第二水营是淮东接下来要加强的重点。
    闽江作为东南第一大河,由着流程短、落差大的特点,从竹岐往西的水道,由于水位落差,使得水急流湍,但实际的水位并不深,不适合大型战船进入作战。
    第一水营接下来要补充的是精锐中小型战船,主力战船抽出来去加强第二水营,自然是题中应有之义。
    随林缚北返的除了经过加强的第二水营外,还就是以周同为指挥使的步军司左军崇城军。
    在闽东战事中,崇城军担任攻坚主力,攻克南台岛及晋安城,使得崇城军伤亡颇重,陈定邦也身负箭创,不得不留在晋安休养。
    林缚要求崇城军将伤卒及战地军医营都剥离下来,由地方接收。将来这些伤卒要么就地安置,要么由闽东行营军接收,加强闽东行营军的战力。
    崇城军御掉包袱后,兵额缩减不到两万人,也没有进晋安府,而是直接撤往南台岛休整,做好随时北返的准备。
    就眼前的紧张局势来看,崇城军短时间内,也没有再扩编到三万人的可能。
    除军事方面的部署外,林缚委任叶君安权知晋安府事,代淮东直接掌控、经营闽东的核心区域;在赵青山、叶君安之上,使胡致庸以淮东制置使右长史兼支度副使辖闽东、闽南、夷州诸府事兼督兵备。
    林缚想直接给胡致庸按上东闽宣抚使或宣慰使的头衔,但没有江宁正式签发的告身或永兴帝的谕旨,硬按上去,多少显得太不合规矩。闽东诸府县的军政都由淮东派员接管,胡致庸即使没有正式的头衔,暂时也不会有多碍事。
    ***********
    守军后在意的是撤出多的兵马、保存,而非对晋安城大肆破坏,包括浙闽大都督府在内,城内建筑的损毁,都不算严重。
    而守军要从北峰山的小径撤走,要穿过崇山峻岭逃到建安去,大量辎重是无法携带的,甚至过重的铠甲与骡马都是累赘。
    攻陷晋安城之后,缴获还算过得去,粮仓大火扑灭后,还抢下六七万袋的粮食,兵甲、铁器等物资,也有相当的储备没有给奢家及时撤走,也没有来得及销毁。
    这些都及不上攻陷晋安府之后得的粮田。
    仅从竹岐到南台岛之间的闽东河口盆地,平田就有一百四十余万亩。
    奢家将大量人口西撤,淮东将这些粮田占下来,甚至都不用考虑地方残余势力的情绪,包括霞浦、罗源、蕉城、兴安等沿海诸县在内,淮东将八姓残存势力镇压下去,能直接收缴的公田,预计能超过两百万亩。
    当然,除了宋氏之外,闽东也有像杜氏这样的小族终选择投附淮东,淮东不能过度的侵害他们的利益。
    “北面随时会有坏消息传来,我也随时要离开闽东北返,”林缚带着众人进入宅落坐,就谈田制的问题,“有些事,好是先定个调,胡、叶留在闽东,行事也有依据……”
    林缚留叶君安权知晋安府事,除了在淮东攻克浙东时,以叶君安为首的叶氏为稳定浙东出过大力外,还有就是叶君安在林缚的身边时间颇长,对淮东诸多政思路有很深的认识。
    “各家占有粮田,以五百亩为限,许分户拆族计算,但每户超过此数,以两年半收成为基准田价收购,”林缚说道,“要是直接以银钱支付收购,这个数字过于庞大,非淮东军司能承担;要是淮东军司滥发淮东铜元来收购粮田,宋家怕是要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宋氏不敢。”宋浮说道。
    宋家在泉州占有的粮田就超过两千余顷,在永泰县的田产也不少于此数,即使析族,宋氏嫡系弟每户头上的粮田都将有数千上万亩,远远超过林缚所说的“五百亩”之限。
    当世田价差不多以两年半收成为基准,以闽东亩产四石的上熟田计,每亩田价约值十石粳米。
    淮东要是老老实实照此价向宋氏收购粮田,就要拿出三四百多万石的粮食或等值金银来,加上泉、漳、兴、揭等地的大小宗族豪户,仅收购粮田一项,就足以叫淮东破产。
    淮东当然也可以以武力强行推广淮东铜元,但是滥发淮东铜元的结果,就是叫淮东铜元从此臭名远扬、一文不值。
    改田制、抑制豪户,是任何兴势力的当然之举,但手段有强有弱、有优有劣。
    以往淮东在海陵、淮安等地推广政,也只是采取一些缓和的手段,减轻租赋,还没有直接“限田”的程度。
    宋浮也是要看林缚有没有好的手段。
    “购田一事,府县要参与进来,但主导还是淮东钱庄,”林缚说道,“周广南明天就应该能到晋安。钱庄将在晋安设一个专门的分号,以一千两银作一股计算,将钱庄本金股数作为田款,支付给闽东大户用于购田。集中起来的粮田也将由钱庄以原价出售给农户,田款充入钱庄以为本金,军司不从其中牟一分利。这样各家即便将粮田交出来,手里握有的钱庄股数也能跟钱庄的本金相对应,也不用担心利益受损……”
    “都说淮东船坚兵利,依我所见,钱庄是淮东的利器啊。”宋浮笑道,算是认可林缚的处置办法。
    闽东八姓,除宋家外,其他都是镇压的对象,剩下的小族小户,都会盯着宋家。
    宋氏没有割据的野心,但是坐拥数十万亩粮田,而佃户当中又以宋族人居多,这使得宋氏即使再没有野心,也是令当权者忌讳的隐患。
    只有在闽东实施彻底的分田,能将宋氏对族人的控制力减到弱,而不再成为威胁。
    当然,叫宋家将这么多田地凭白的交出去,心里也是不甘,但占着这么多田地,这些田地上又养活了那么多的宋氏族人,便宋浮自己心里也是不安得很。
    林缚所提的这种方式,将宋氏占有的田地转为对钱庄的占股,只要宋氏没有割据的野心,利益就没有受损,也算是妥善跟巧妙的处置,叫宋浮无法拒绝。
    胡致庸、叶君安、赵青山等人都随声附和,林缚提起此事,主要还是针对宋氏,只要宋浮代表宋氏没有意见,自然是他好、我好、大家好。
    就闽东当前的主要政务,还是收缴除宋氏外其他闽东八姓的田产充为公田。
    对宋氏的处置,除了宋义以副将协守竹岐、宋博以参议官辅佐胡致庸处置闽东政事外,以宋浮为首的其他宋氏要员,都将随林缚北返,到浙东或淮东、徐泗分别担任官职。
    林缚对宋氏的态度是明确的,不会让宋氏有独掌泉州甚至闽东的机会,但也不会限制宋氏,把隐患消除掉,大家也都彼此安心,也将宋氏彻底绑上淮东的战车。
    叶君安留下来主持晋安的政事,他原先的位则由宋浮顶替。
    奢家从年前就有计划的将人口往闽江上游撤走,闽东沿海留大量的空缺,仅闽江河口盆地即晋安城周围,迁十万户进来安置,都没有太大的压力。
    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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