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当皇帝-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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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给府上的长孙夫人。当时正在跟丫鬟们聊天的长孙夫人在听到自己的儿子杀人入狱的消息时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哀呼了一声“我的儿啊”,然后昏迷了过去。
长孙府上的人见到长孙夫人昏迷,上上下下急成一团糟,长孙冰凝此时便吩咐众人将夫人抬回塌上,找来大夫为她诊治。长孙夫人本来就是惊吓过度,稍微恢复了片刻便悠悠转醒。等她清醒之后询问府上有没有将此事告诉老爷,众人都说没有时,她才冲着大家发怒,并派人将此事汇报给正在吏部处理公务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听完家人的禀报恼羞成怒,脸色煞白,阴沉的极度难看。但他在尚书省办公,在座的都是各部尚书和侍郎,在面前他掩饰住了自己发怒的情绪,强自忍住心中的愤怒。同为尚书省六部尚书之一,跟长孙无忌关系很好,支持太子李承乾的刘政会看到长孙无忌脸色煞白,上前问道,“辅机,身体不适还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的脸色很难看啊。”
“多谢刘兄关心,我只是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没什么大碍。”长孙无忌和刘政会的关系很好,关系已经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要不辅机先回家休息休息吧,如果萧相问起你来,我代你回答他。”刘政会担心的劝解道。
“如此就麻烦刘兄了。”牵扯到自己的儿子,长孙无忌也就不再大公无私了,他跟刘政会微以躬手,快步离开了尚书省。
长孙无忌出了尚书省,吩咐车架直接去长安县衙,家人的禀报太过简单,他想到县衙亲自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离开了尚书省,坐在马车车厢中的长孙无忌此时脸上露出了骇人的神色,“果然好手段,这么快就报复老夫,老夫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和手段啊!”长孙无忌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然后便闭目沉思。通过家人的禀报,他知道长孙涣已经杀人的事实,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查出谋后策划这件事情的人,而是先要为长孙涣销罪,保住他的性命之后再通过疑点彻查此案。刚才家人给他回禀时说了长孙涣是死罪难逃,他杀人的证据确凿。如果让长安县衙判了案之后自己再想翻案,没有十足的证据就很困难。
长孙涣案件审理完毕后的邓同达和左翼回到后堂,两人落座之后左翼对于李恪和邓同达两人在汉王府书房中的对答很疑惑,当时他认为汉王殿下的意思是让邓同达处死长孙涣,所以他在出了汉王府时心里虽然有疑惑也没有问邓同达。此时,案件的审理结果跟他想象中的结果不一样,他再也忍不住自己心里的疑惑向邓同达问道,“邓县尉,你此案的审理是否符合殿下的意思呢?”
“左翼,你说呢?”邓同达微微一笑问道,“我想你该明白吧?”
“卑职不知,请县尉明示。”左翼如实回答。
邓同达看了左翼一眼,双眼微眯,“你没有明白殿下在书房跟本官说的话吧?本案审理完毕得到的这个结果是殿下最希望看到的。”话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要明白为政之道,处死一个人容易,但要震慑一帮人难啊。”
“那殿下的意思是想”左翼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差役匆匆进来回禀道,“启禀县尉,吏部长孙尚书求见。”
“长孙无忌?”邓同达问道,“快请!慢着,本官亲自去迎接。”
邓同达和左翼两个人出了县衙将长孙无忌迎进了县衙的后堂,“不知长孙尚书亲临长安县所谓何事?有什么事情需要下官要做的请直言,下官一定尽力而为。”邓同达明知长孙无忌来此的目的却装作不知献媚的问道。
“老夫为小儿而来,”长孙无忌说道这里时脸色略微尴尬,“老夫不想插手邓县尉审理案情,只想了解一些情况,还望邓县尉能够不吝告知。”他也知道邓同达是李恪的人,说话的时候表现的很委婉谦虚,根本不摆尚书的架子。要是放在平时,长孙无忌世家大族的子弟,又是朝廷尚书,岂能如此跟一小县令说话。
邓同达便不暇思索的将案件的过程简单的跟长孙无忌做了介绍。邓同达的口才不是很好,但贵在长孙涣在菊花楼的所作所为为人所不耻,所以邓同达说的很轻描淡写,长孙无忌听的却老脸通红,青筋暴跳。家人给他禀报的时候只说长孙涣杀人被关押在长安县,具体是怎么杀人的,为什么要杀人的原因没有给他回禀。
他知道即使自己回府问他们,他们会回答不出什么,只有自己特地去长安县问个清楚弄个明白。因为他知道这是栽赃陷害,是对自己的打击报复。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他最清楚,虽然很纨绔,但还不至于会在那种下流的地方杀人,再说即使他杀人也不会亲手为之。所以,他认为只要了解事情的始末,查出疑点就可以为他销罪。可是,此时听到邓同达对长孙涣在菊花楼的的描述后,他再也忍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甩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在地上,“岂有此理,我儿岂能做出这种有悖伦理的勾当?”
“邓县尉,老夫想看下你们审理过的卷宗。”长孙无忌怒气不减的说道。
“喔?”邓同达一惊,“长孙尚书是奉了朝廷的命令来彻查此事?”
“老夫不是以尚书的身份又如何,是以尚书的身份又如何?难道邓县尉还怕老夫从中作梗不成?”长孙无忌见邓同达有意如此说,不由的脸色一沉,说话语气也加重了几分,但求到人家手里他也还是压住心底的怒火没有直接斥责邓同达。
“长孙尚书,令公子的事情下官也是秉公办事啊,只因他杀人的过程被长安县衙的捕快你府上的家仆张贵亲眼所见,下官也是公事公办不能徇私枉法。”邓同达一脸为难的说道,根本不因为长孙无忌刚才语气不善就跟他冷眼相对,“只是此案已经审理完毕,案卷已经归档,誊抄的一份上报了刑部,等刑部批复之后就可以行刑。所以,长孙尚书要想阅览卷宗,如果不是以吏部尚书的身份的话,只能先上报刑部批准方才能够有权阅览,不然下官也没有权利私自将卷宗给尚书。”
因为《唐律》规定:凡是案件牵涉到朝廷命官的亲戚家属,在审理案件的过程中他需要规避。所以,邓同达如此说就是想告诉长孙无忌,杀人的是你的儿子,你身为朝廷的吏部尚书不能私自参与此案,你需要规避。
“老夫明白,那邓县尉总该告诉老夫案情审理的怎么样了吧?”长孙无忌在邓同达面前处处碰壁,他知道邓同达不可能告诉他审理的过程,所以直接跟他询问结果。
“按大唐律令,令郎所犯故意杀人罪,本该判处斩刑。但因他被人所挟持,杀人属于自卫过当,又因当时他惊吓过度,导致行为失常,以至于做出杀人的举动并非他自己的本意。所以,下官结合上述诸多原因,特免他的死罪,改刑发配流放岭南。”邓同达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审理结果。
“已经结案了?”长孙无忌“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此时他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斥责邓同达道,“如此大案怎么能草草了事?邓县尉也太不负责了吧。”
“长孙尚书,令郎杀人现在有人证也有物证,证据确凿,下官也是按照大唐律令办事,还望长孙大人慎言。”邓同达此时也不再装作卑躬屈漆的样子,一脸正气的回道。
PS:(此处的唐律是《武德律》,不是《贞观律》,《贞观律》是太宗李世民令长孙无忌、房玄龄等,参酌隋律,以“宽简”、“平允”和“画一”为原则,对《武德律》加以修订,于贞观十一年(637年)正月才颁布执行《贞观律》。)
第一百六十六章 探监(第二更)
长孙无忌没有说话,他突然发现是自己太低估了对手的能力,对手既然想报复他,岂能给他翻案的机会。只是这次自己的儿子所行之事,所犯之罪不但要发配岭南,自己的声誉也会因他而受到影响。
好歹毒,好阴险的计谋啊!长孙无忌叹道。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对方对他已经层层布防,只要他有所行动,对方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此时他才觉得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已经开始有些力不存心。
“老夫想去看看涣儿吗?”长孙无忌突然问道。
“左翼,你带长孙尚书去地牢。”邓同达吩咐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左翼。
“是。”左翼领命,对长孙无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长孙无忌“哼”了一声,退出了县衙后堂。
长孙无忌和左翼来到长安县衙的地牢,昏暗的地牢中寒气逼人,不时的能听到犯人哀呼的叫唤声。长孙无忌和左翼步入大牢的时候,犯人们看到长孙无忌这个身着官服的新面孔,开始接连不断将手伸出牢门喊冤。
“长孙尚书,令公子就在前面的那间牢房。”正在长孙无忌出神之际左翼适时在他耳边提醒道。
长孙无忌没有理会左翼,急步上前走到左翼所说的牢房,就见长孙涣蓬头垢面,脸色苍白的吓人。看到牢房一角的长孙涣,长孙无忌轻声叫道,“涣儿——”看到长孙无忌叫唤,长孙涣吓的后退了几步,躲到牢房的角落里缩成一团,嘴里同时喊道,“大哥——我不玩了,疼——疼,”突然他又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我让你再捅本公子,我现在就捅死你。”
“你们对他动用什么刑罚,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长孙无忌脸色难看,在昏暗的牢房就像是愤怒的冥王,怒目而视身边的左翼。
“回禀长孙尚书,我们在菊花楼发现令公子的时候他已经成了这般摸样,在县衙大堂审理的时候从未对他用过刑。”左翼不卑不亢的回答,“如果尚书不信,自可问你们家府上的家仆,他最清楚令公子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能不说李恪的识人之能,邓同达和左翼都是自己凭感觉接纳的小官吏,但两人在面对长孙无忌时表现出来的气度足以让很多为官者汗颜。
“涣儿——你没事吧?为父来看你了。”长孙无忌轻声的呼唤道,缩在角落里的长孙涣慢慢的看清了长孙无忌的真面目,“哇!”他就像一个孩子,突然奔到长孙无忌面前隔着牢房的木栅门哭道,“父亲,你怎么才来啊,涣儿好害怕,涣儿被人”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
“还不给我把牢门打开。”长孙无忌吼道。
左翼对于长孙无忌的吼斥视如不见,而他身边的狱卒看了他一眼,见他表示同意,立马上前给长孙无忌开了牢门。长孙无忌走进牢房后左翼和狱卒便离开了地牢,他们知道长孙无忌肯定要跟长孙涣问情况,自己待在这里不适合。
长孙无忌看了一眼牢门,见左翼和狱卒都已离开,便扶住长孙涣,神情严肃的问道,“涣儿,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跟为父说,为父会给你伸冤的。”
长孙涣的情绪已经稳定,对于自己的老子,他没有隐瞒,将全部的事实告诉了他。长孙无忌起初以为是长孙涣的杀人肯定另有隐情,此时听完长孙涣的诉说,他不由的怒道,“混蛋,你这逆子!”
“不要,大哥——会很疼的,不要啊!”被长孙无忌一声吼斥,长孙涣心里一惊,又恢复了刚才那个痴呆的模样。
“涣儿,你怎么了?”长孙无忌看到长孙涣的痴呆表情和嘴里模糊的言语,想要上前询问,就见长孙涣敏锐的躲过长孙无忌的手,退到了牢房的角落里,缩成一团,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刚才的话,“不要,大哥——会很疼的,不要啊!”
看到自己的儿子时好时坏的样子,长孙无忌突然心里一疼,要不是他强自忍住,此时早已老泪纵横。“涣儿,你放心,为父肯定不会让你去岭南,为父肯定会为你报此深仇。”长孙无忌狠狠的说道,然后退出了牢房。
长孙无忌出了长孙涣的牢房走了几步就见左翼和狱卒走了过来,“张贵在哪?老夫想见他。”长孙无忌声音冰冷的问道。
左翼示意狱卒将长孙涣的牢门锁上,他自己带着长孙无忌来到了张贵的牢房。张贵见到长孙无忌,哭的比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涣还要惨烈。左翼在长孙无忌跟张贵说话之际将牢门打开,长孙无忌走了进去。
半响,长孙无忌出了地牢,看了眼前的左翼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走出长安县衙。通过张贵和长孙涣给他所说的情况,他觉得这件事情就是自己插手,能够给长孙涣脱罪的几率也很小。最为关键的是其中还涉及到长孙冰凝和‘唐’,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长孙无忌离开之后邓同达和左翼两人匆匆出了县衙,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了汉王府李恪的书房。
“定伯,这件案子你处理的很好,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啊。”李恪听完邓同达和左翼对长孙无忌在县衙和地牢的描述,脸带微笑的说道。
“都是殿下提点有方,微臣不敢居功。”邓同达拱手谦虚道。
“长孙涣的案子已经审理完毕,此事以后你们也不必再过问,如果长孙无忌想翻案,就只能通过刑部或者大理寺,你们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事情本王再召唤你们。”李恪说道。
“微臣告退。”邓同达和左翼拱手说道,然后退出了书房。两人一离开,杨恩就像一个影子般出现在了李恪的书房,“殿下,长孙涣的审理结果是否有点轻呢?”
“杨老,本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李恪淡淡一笑,“如果判刑太重,惹的长孙皇后出面跟父皇说情,那事情就麻烦了。如果判刑太轻,邓同达的升迁问题肯定会有问题,父皇岂能容忍一个阿谀奉承之辈做京城县衙的县令。所以,这样不轻不重的判罚不但能够让长孙无忌进退两难,也会让父皇更加看重邓同达在此事上的处事能力。如果有朝一日狄知逊离任,那长安县令的位置除他还有谁能够胜任呢?”
李恪说完,杨恩才一副了然的神情,“殿下真是深谋远虑啊,老奴不及殿下之一二啊。”
“杨老取笑啦,”李恪道,“不知去并州的朱童回来了没有?还有陈其的伤势怎么样了?在年前能回长安吗?”
“殿下,按照时日计算,朱童已经在回长安的路上。”杨恩说道,“至于陈其,灵州那边还没有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