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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鼎革-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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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韩家的人还真是好玩得很呢。”陆文云一直站在谭纵身侧,这时候见韩家的人走远了,这才一脸不爽的转过身来与谭纵道:“大人,要不要兄弟们追上去再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人一顿,顺便把那位韩家的三小姐接回来?”
陆文云说这话时一脸的淫笑,明显的不怀好意,谭纵若是听了他的话那就是傻子了。
斜睨了这陆文云一眼,直把这性格邪乎的很的皇家侍卫看的低下头去了,谭纵这才下令道:“算了,这天色不早了,咱们也不等了。把这些个人都给我绑好了,让他们在前头领路,咱们在后头跟着就是。”
说着,谭纵忽然指着吊在树上还不老实,在那哇哇乱叫恐吓威胁个不停的闵欣道:“记得把那小子单独一个放在车后头,就这么拖着。文云,你就跟在车后头,若是发现这小子走的慢了,便抽他一鞭子。”
边上其他几个侍卫听了,却是再度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为何这位一直以来都很和善的谭大人在遇到这些江苏的巡捕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只是他们只是些护卫,谭纵却是安王最看重的心腹,他们又哪敢开声质疑什么,只得应下命来,去将那些没跑的巡捕串成了一串。至于那位知府家的公子,则是从树上放下来了,随后直接就绑在了车后头。
待谭纵上了车,马车终于继续启动。谭纵刚想闭门养神,不想适才还睡着的福叔却是醒来了,这时候正拿一双眼瞅着谭纵,满眼都是好奇与疑惑。
谭纵对这位貌似打算在自家终老的大高手却是礼遇有加,即便福叔这般看着自己,谭纵却依然没半点不悦,只是诚心问道:“福叔,你这般看我干什么,莫非我脸上长了花?”说罢,却是挑了挑右眉,显然是在逗趣。
“花没长,就是觉得你今儿个脑子有些不正常。”福叔看了半天,到最后似乎终于没了兴趣,于是又躺了回去:“你小子没事干嘛做这得罪人的事?即便那位闵志富已经死路一条了,但你这般做也不妥当吧。岂不闻兔死狐悲?你这般做,可是容易寒了其他官员的心。”
谭纵却是哑然失笑道:“寒了就寒了,又能拿我怎样?”谭纵说时,原本还是一副不甚以为意模样,可被福叔不信的眼神盯了半晌后,才终于放下脸上的面具道:“好吧,我不瞒你。我这么做,的确是有我自己的打算的。”
见福叔的眼神中又透露出一副“你说我听”的意思,谭纵却是再叹了口气道:“不知怎的,我觉得我这会儿似乎站在了风口浪尖上,看着风光无限,可再往前面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若是再这般干下去,迟早会是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第一百四十五章 穷凶极恶
 “死无葬身之地?”福叔轻声念了一句,心里不免有些惊异。他老于世故,虽然对官场不大熟悉,却也知道盛极而衰的道理,只是未想到谭纵这年不过二十的少年举子却是没有少年人丝毫的娇纵,反而能够居安思危,当真是难得的很。
“枪打出头鸟啊。”谭纵感慨着说了一句,随即又醒悟过来这大顺朝虽然有些科级发展的不错,但这火器一项却似乎还未开发完成,仅仅只有些原本历史上已有的东西。而火药也多于民用,在军事上的使用率仍然不高。
谭纵闲暇时也曾怀疑过,这大顺朝的“科级树”似乎有些畸形,似乎并非是自然研发的,很多先进的技术倒有些像是被人硬生生开创出来的。
“咳,我是说出头的椽子先烂。”谭纵连忙纠正了一句自己的口误,“安王虽然受官家喜爱,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的。此次将事情办好了,他也只是得些官家的嘉奖,可却也容易让某些人惦记上。安王自个自然是毫无所惧,可我们下面这些跑腿的,却是免不了被人攻讦。尤其是我这种毫无底蕴的,若是日后上了京,更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捏住痛脚。”
谭纵说着,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当初为了对抗王家,我也是没办法才想尽办法攀上安王这棵大树。可这会儿上去了,想再下去却是难上加难了。何况,以我观之,安王对我颇为信任,若是我再将这事情办好了,只怕待此间事了,我极有可能被他带回京城。介时,只怕我非但无福,还会有祸。这王家,毕竟只是王阁老的一个旁支。”
“想不到你倒是看的透彻。”福叔却是被谭纵这种居安思危的态度说的大为心动,心里面便免不了有些揣揣。
“不是我想的透彻。”谭纵忽地又展颜笑出来:“我其实也只是怕死而已。与其跟着安王去京城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还不如寻个机会留在这江南,借着自己头上这个游击的帽子,好歹也没人敢得罪。我啊,其实就是个小富即安的男人,可没这么多野心去玩那些升官发财的套路。更何况,你还送了二十万两银子给我,这笔钱我便是花一辈子也花不完哇。”
“小富即安,这话你用着倒是贴切。”福叔也是听得笑了:“二十万两就这么一副表情了,若是哪天你手里跑出来二百万两,那你不是要乐疯掉?”
谭纵却是听得哈哈大笑起来:“这你就错了。对我来说,二百万和二十万都是一样,反正都花不完,多了也是没用的。”
福叔听了,却是摇头,对谭纵这种看似毫无进取心的态度颇为不虞。只是谭纵这等不将富贵放在眼中的态度却又让他赞赏。
两人便这么说笑着,谭纵却是越与这福叔聊天,越觉得这位大高手极合自己胃口,竟是有了几分知己的感觉。只可惜这马车简单至极,根本没有藏酒的暗格,否则他定会拿出酒来与福叔畅饮几杯。
便这么走了一段,车外却是不时传来陆文云的喝斥声——这人终究不如谭纵,不敢阵的拿鞭子去抽那闵欣——谭纵却是与福叔相谈甚欢。只是这欢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两人正越说越合契,那车夫却是“吁”了一声,马车却是停了下来。
车外陈扬的声音这时候却是传了进来:“大人,前方有人拦道,韩家的马车也停在了路边。看情形,双方似乎产生了些冲突,这会儿却是在对峙。”
“看来是无锡的人来了。”谭纵却是对着福叔轻笑一声:“只是不知道那位闵知府来了没有。我且先下去瞧瞧,福叔你便在车上继续休息吧。”
谭纵背后的伤口这会儿已然有了些麻痒的感觉,想来是这位皇家侍卫带着的药膏极有效果,不过半日时光就开始生肌了。不过,这也与伤口不深有关,而且还是被利器刺伤的贯伤,并未伤筋动骨,也未损伤多少皮肉。
谭纵打开车门,下了车,便又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着实是痒的,又不能拿手去抓,只怕靠这些动作来略微止痒了。
这时候,谭纵已经看清楚了前面的情形。
韩家的马车此时被人逼退到了路边停下了,几十个甚至近百个身穿公服的人,还有十来个家丁打扮的人正围着马车咋咋呼呼的说着什么。只是那些公服虽然相似,但谭纵却也看的出来,这些人却是各个司都有,很有些后世联合执法的感觉。
只是看这情形,便知道这不是什么联合执法,而是一起出来报仇来了。而且,谭纵甚至觉得,这时候,估计无锡县内的公人只怕已然抽调一空,便是半个人也没留下。
而等谭纵等人的车队一到,那边的人顿时就发觉了。要知道回去报信的人里可就是这无锡县的巡捕,这会儿领着人来了,为了不被按个谎报军情的罪名,又如何会不仔细观察。
好在谭纵这一队人也极好分辨,不仅是那几匹骏马,更关键的是队伍前头可是有一连串的巡捕被捆着的,就跟拉船的纤夫似的,打头的甚至就是苏州府的巡捕司押司钟大押司,这又如何会不让这些无锡的公人既惊且怒。
而和这些公人相比,一直坐在太师椅上静默不语的无锡县县令林青云却更是恼怒。
且不说那些个“纤夫”里面绝大部分是他无锡县的巡捕,便是说此事发生在无锡境内,便足以让他颜面无存。更何况,这事还涉及到了苏州府的巡捕司押司,更有苏州府知府的公子牵扯其中。
好在那些个纤夫里面未有闵公子,否则林青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与后面那位等消息的闵知府回话。
只是,即便如此,林县令这会儿却也是怒不可遏,只差怒发冲冠了。
“这些人竟然敢将我无锡县的巡捕锁住,真是天大的狗胆!”林县令啪的一下,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把一个价值百来个铜子的杯子摔成了碎片:“来人,快去将钟押司救下来,将那些人都给我拿了!我定要治他们冲撞官府、冒犯官员的死罪!”
“喏!”那些个正围着韩家马车的公人得了上峰的命令,顿时齐齐一喏,随即便向谭纵等人蜂拥而去,只留下那些家丁打扮的人还持着刀在那边将韩家的人围着。
这几十号上百号人一起冲锋,而且各个都手持利器,这景象若是还是首次得见。更主要的是,这些人还是朝自己冲来,若是换个胆小的,只怕别说跑了,便是腿也吓的动弹不的。但是谭纵却是一副老神在在模样,只拿手这么一挥,陈扬领着其他七个侍卫,顿时就排成了一排人墙将路挡住了。
不过,陈扬等人却是极聪明的,他们只是护住了马、马车,至于那些个被捆在了一起的“纤夫”却是直接排到了人墙外头,也就是完全不管了。
至于剩下的两个从南京城跟来的巡捕,还是一如既往的闭着嘴,只是从后头押了已经被这一路上的泥水弄的蓬头垢面的闵大公子,然后随着谭纵施施然地走到了人墙后头。
陈扬这些人可是皇家侍卫,虽然单打独斗或许比不上那些在江湖上高来高去的高手,可对付这些个乌合之众却是毫无问题的。这会儿,面对那些来势汹汹的无锡县公人,陈扬等人只是单手持刀,调理呼吸,稳住下盘,以等待谭纵或者陈扬出手的号令。
只是谭纵却从来没想过要与这些个人缠斗的,因此只是将那闵大公子从后头扯了过来,又顺手从那巡捕手里取来一柄刀,直接就架在了闵欣的脖子上。
谭纵右手持着刀,拿刀面轻轻地拍着闵欣的脸。
“叫他们停!”谭纵将头凑到闵欣耳边,以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把刀拿反了,然后就在你脸上开几个口子。或者,说不定又正好没了力气,这手一抖,就划破了你的喉咙。”
谭纵说完,这里面却是不由自主的升出一股奇妙的感觉来——他记得很清楚,这种话他曾在后世时听电视剧里的大反派说过无数次。而每一次,这些大反派最后都会被主角爆成渣,剩下连全尸都难留下。
而现在,谭纵就觉得自己很有做大反派的感觉。嗯,穷凶极恶的大反派。
谭纵这番从电视里学来的话却是正好说中了闵欣心里最担心的地方。冰冷的金属感觉让闵欣几乎要崩溃了,他现在就怕谭纵万一一个拿不住刀,又或者一松手,那刀就不小心抹了他的脖子。
这时候闵欣脑子里根本就想不到别的了,只能扯开喉咙喊话:“你们这些不长眼睛的浑蛋!没见着本少爷还在人手里嘛!冲,冲你们去死啊。钟庆春,你他妈给我叫他们停下!再敢让他们跑一步,等老子脱险了,第一个就先剐了你的皮!”
那边钟庆春刚被人解开绳子,还来不及活动手脚,这会儿听见闵欣的话,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连忙一边往前头跑,一边不停地大喊道:“停,都给我停下。那个说话的是闵公子,是闵知府的公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以怨报德
 钟庆春这话喊得及时的很,特别是他特别点明了那被劫持人乃是苏州知府闵知府的公子,更是起了绝大的作用。
能在这儿出现的,那都是无锡县的公人,又有哪个不知道这会儿苏州府的闵知府正在县衙做客。因此,这会儿听说前面那个被人拿刀架着脖子的人就是闵知府的公子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脚。那些跑的太快冲的太前停不住势子的,更是因为强行停下而纷纷趴倒在了地上,弄的一身狼藉的很。
要知道这些日子无锡县的降雨可不比南京府小。只是因为无锡县城附近未有什么大水系,便是连支流都没有一条,故此未有什么大水患。只是这暴雨毕竟是过境了的,因此这地面上到这会儿还是湿的很,只是因为最近行人多了不少,踩平实了一点而已。
钟庆春嗓门大,因此这话便是连后头的林县令都听到了。
他先前还在暗自高兴这牵绳的纤夫里头没有那位闵公子呢,谁想原来是被那些贼人当宝贝一样放在了后头。只是,看那人蓬头垢面的,一身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模样,又哪有什么贵公子的气势了,便是比之那些流民也差之不多。
更何况这会儿天色已然擦黑,离的这般远,想要瞧清楚还真是不容易。
只可惜那个一起回来报信的小丫鬟这会儿还在闵知府的临时府邸挨罚——留下主子私逃回家,即便是为了回来报信救人也是错,身边没熟悉那位公子爷的人,因此林县令便只得让身边的师爷过去问清楚了再说。
县衙与府衙不同。在大顺朝的行政体制里,各县县令之下,直接便是各司押司。这些押司虽然和府衙里各司的押司的名字一样,但品级却是不同。通常府衙的押司大多是八品左右,可县衙里的押司大多是九品。若是资历浅一些的,甚至连副九品的都有。
不过,只要入了品,那就是脱了吏的身份,是彻彻底底的官员了。因此,虽然这些押司的品阶在官场体制的最底层,但是在民间却也能被人称一声大人的——自然,这是指在当地而言。若是去了府城,那便屁也不是。
这就好似后世那会说的,不到首都不知道官小(还一句是对应钱的叫不到深圳不知道钱少),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另外也有一句当初老北京的调侃话:说是在北京城里头,那是“部级满街走、大校多如狗”,虽然听着让人不舒服,可这里头说的也是同一个道理。
那师爷唤作李福秀,举人出身,中举后也曾去京城考过几次大考皆不中,后来就干脆死了心在家里当教书先生。毕竟这大顺朝在这方面还算好,即便大考不中,光凭着一个举人身份弄份体面的差事也不难。
随后林县令到无锡县上任,却是把他请了去当师爷,这一当便是到了现在,算下来也是跟了林县令十几年的老人了,算得上是真正的心腹。而到了今年,这位李福秀的年纪也不大,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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