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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鼎革-第142部分

小说: 鼎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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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叔却是被谭纵这一句反问问的笑了。只是他这会儿却也看出来了,谭纵这个时候远没有刚才得知王仁落水时所表现出来的惊讶,因此也懒得再管谭纵,直接出门去了。
谭纵见福叔要走,却是开声道:“韩三小姐那据说有罐雨前的龙井,您老若是有兴趣,我便厚着脸皮去讨了来。”
福叔听了却是转过身来,拿手指点了点谭纵,脸上却满是笑意:“你这位老爷可当真不好伺候,便是连我这老家伙的名头也要拿去借用。算了算了,随你吧,反正我这名头现在也不值钱,却是没什么借不借的。”
谭纵却也笑着接话道:“您老可别说的这么磕碜,至少在我家,你这名头可是值二十万两的。”说着,却是拿手比了比里间,脸上也是显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福叔见了,却是哈哈大笑两句,再不说户,只是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等福叔走了,莲香却是一脸沮丧的从里间出来,皱眉道:“这老头真是可恶。既然把东西拿来了,还锁着干嘛,直接打开来交给我们便是了。非要这般故弄玄虚的,害的我还得费这些脑子。”
谭纵听了,却是猛地一阵咳嗽,差点连手里的茶杯也没握住。好不容易在莲香的帮忙下缓过来了,谭纵便一脸惊异的看着在身边坐下的女人。谭纵这才明白,这女人的贪心,当真是没有止境:别人送了你二十万两银票还不够,非得别人亲手交到你手上才行!
“老爷这般看着奴作甚子?”莲香却还是理直气壮地模样:“他既然在咱们潭府托庇,奉上些东西那便是应当的。”
“算了,这事情跟你扯不清楚。”谭纵知道这女人一旦较起真来,怕是十头牛都来不回来,因此很果然地停止了这个话题,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边莲香见谭纵不说话了,有心问一问展暮云提到的那个心纳的小妾是怎么回事,但见谭纵似是在琢磨着什么正事,因此只得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只是莲香心里却是打好了主意,明儿个一早,趁逛街的时候,她便要用驿站邮封信回南京:谭纵要纳妾她这个作妾的自然是管不着的,但是南京却是有能管的人。
这一坐却是坐得完全入了夜。也不知道外头什么时间了,反正茶水是冷了就换,便是谭纵自己到最后都觉得肚子里涨的慌。莲香却是也跟着在边上打瞌睡,她在谭家这些日子已经有些习惯早睡了,这两天又没睡好,因此今天便有些瞌睡。只是谭纵一直在外间坐着,她却是不能自顾自去睡觉,只能在一旁服侍着。
谭纵先是让莲香去厨房叫热水来准备睡前的洗漱,这才在楼上房间里找着了还未睡下的王坤云与严谨。因为展暮云说的那件案子,这两个经手的人一直在懊恼着,因此根本不可能似其他人那样睡下。特别是严谨,更是沮丧的很,便是连衣裳也换回了公服,也不知道他这般晚了还穿上侍卫服是想干什么。
这时候见谭纵主动进了房,两个人连忙站起身来。严谨更是一脸坚毅地看着谭纵,手里甚至都已经提好了刀。
“子师你这副样子是干什么?”谭纵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今晚是你当班?我不是说了,在客栈里头不用大家守值么。再说,即便是守值也不用这般穿戴整齐吧?”
严谨嘴巴张了几张,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来,只得颓然地坐下来,佩刀也被他泄恨似的磕在了桌上,发出老大一声声响。
“莫吵着旁人。”谭纵却是随口责备了严谨一句,只是这个时候见着严谨仍然一副气怒难消的模样,谭纵却是心里一阵闪亮,明白了严谨的心结。只是这事情谭纵根本未放在心上,因此严谨这气很是有些没必要。
但谭纵却也知道他不能这般说,否则怕是会伤着严谨的一片好心。好在这会儿要让严谨去办的事多少也能扯着点关系,因此谭纵却是一脸正色道:“正好你穿了公服,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你这会儿便去县衙走一趟,若是有人阻拦,便拿腰牌开路。”
严谨得了吩咐,却是话也没听完的就要往外走。谭纵却是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忙将严谨拉住道:“你且慢点。待见着林县令,你便将王仁落水的消息告诉他。只是你且记得,须得说王仁是畏罪投河自尽的。”
严谨一听,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便醒悟过来的点点头。
意外落水和畏罪投河自尽,虽然都是个死,但其中的差距却是极大。而谭纵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林青云认为王仁是畏罪而死。相应的,这自然就凸显出了谭纵或者说安王在这件事情上的主动。
介时,林青云怕是要重新审视谭纵和展暮云之间的力量对比:展暮云虽然能够助他再上一步,但谭纵却有足够的能力将他摁在原地。要知道,一旦坐实了王仁畏罪自杀的名头,那么其深意自然就是赵云安手里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而谭纵要想从这些证据里面随便弄出点线头里缠在林青云身上,哪怕只是细如蚕丝,都足够将林青云绊他一个嘴啃泥。
而一旦让林青云有了投鼠忌器的顾忌,那么在无锡县谭纵的日子便要好过许多。甚至于展暮云晚宴时所说的那件案子,就会彻底的成为一个笑话——在这种时候,林青云又如何敢在这等小事上与谭纵过不去!
等严谨再欲走,谭纵却是忽地一拍额,又转口道:“算了,我还是手书一封,免得多事。”
谭纵说罢,却是立即回房“信手涂鸦”一番。好在莲香却是见过谭纵的字的,这个时候再见就少了许多的惊讶,只是在脸上忍着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这才连忙快步走到了里间。
听着里间传来的哧哧笑声,谭纵却是没功夫去计较这些了。只是将信郑而重之地交到严谨手上,嘱咐其必须亲自送到。
就着小二送来的温水浸湿了毛巾,坐在椅子上的谭纵直接将毛巾往脸上一盖,却是懒得再去想别的事了。  
第两百零五章 妄做小人
 李福秀在书房的门上轻敲了几下,直到里面传来林青云的声音后,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县尊。”李福秀将手上的信封双手交到林青云手上,一脸郑重道:“这是谭大人委托手下侍卫送来的私信。”
“谭纵?”林青云却是忍不住一皱眉。
早上与展暮云相谈许久,林青云对于展暮云提出的方案还是很有些意动的。毕竟他林青云当初之所以南下为官,为的便是能有个更好的晋升之梯。这时候展暮云把知府的位置往他眼前一抛,自然容不得他拒绝。
只是展暮云毕竟还只是个中间人,至于这事情最后能不能成,怕是还得着落在京城里。只是既然展暮云已经走出了第一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林青云自然就得跟着示意一下,也好给自己这位未来的盟友一点信号。
而幸运的是,就在他决定用什么方式方法来表现自己的诚意的时候,几个本地的地痞却是拿着张借条过来告状。而经过李福秀的师爷的提醒,林青云自然而然就把这件事情扯到了谭纵的手上。
林青云很清楚,这几个青皮绝对不能拿谭纵怎么样,放在往常更是会直接命人将这些青皮轰出去。但林青云这个时候正需要一个表达诚意的方式,因此林青云也就顺手推舟的把这桩案子接了下来。
只是林青云却也没想将谭纵完全得罪死,因此还故意把事情压后了一天,也好让谭纵能缓一缓。至于展暮云主动提出把送文案的差事接过去,林青云虽然明知不好,但这个时候却也不好拒绝,只得让展暮云去做了。
“只是,这个时候谭纵又递上一封书信来干什么?莫非是当真有什么把柄被人捏在了手里,这是递*来要通融的?”林青云心里揣着疑惑,脸上的表情自然就变得有些郁结。
边上李福秀跟着林青云时间不短,看见林青云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林青云心里存着疑惑。只是他也不过是个师爷,也就是帮着跑跑腿,有事的时候顺便一起参详参详,偶尔还要给林青云提个醒。
早上展暮云与林青云密谈一番后,林青云对展暮云表现出来的亲昵与熟络就让李福秀感觉有些不对,但李福秀却也不好说些什么。这个时候见着林青云又跟早上接到展暮云帖子时一个表情,李福秀心里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一股荒诞的想法:自己这位县尊会不会因为这一封信又改变了立场,转而去帮谭纵了?
李福秀整理了一番心情,脸上却还是那副郑重模样:“送信来的是一位大内侍卫。”见林青云并没有什么表现,李福秀立即又接着道:“这位侍卫穿着公服,叫门时还把铭牌拿了出来,说话时也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恩?”林青云这个时候却是终于被李福秀的一番话说动了心思,连忙从李福秀手上接过信封,三下两下拆开后将信打了开来。
信上的八个字却是让林青云心里一惊,就连手上的牛皮信封掉在了地上也未发现,只是连忙将信折好塞进袖笼,然后催问道:“那位侍卫可还在衙里?快引我去。”
李福秀见着林青云这副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想怕是要不信言中,因此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一股不可置信的感觉来。只是李福秀嘴上却是还顺着话回答道:“严侍卫行事匆匆模样,只是将信交到我手上便立即走了。”
林青云听了,却是哎呀一声叫出声来,竟是一下不慎跌倒下去。好在林青云的背后正是书桌,因此他这一跌,也不过是靠在了书桌上。只是双手顺势去撑的时候,却是不小心掀翻了桌上的花瓶。
这花瓶本来是林青云极喜欢的一件珍品,若是平时下人擦拭时留下两个指印在上面都得一阵好骂。只是这个时候林青云却是压根忘却了这件事情,只是在那不断的捶胸顿足。
见林青云这副癫狂懊恼的模样,李福秀却是不好过去,只得站在原地劝解道:“县尊何必如此,即便是有天大的问题想必也能有机会补救,又何须如此。”
林青云听了,却是一怔,随即便清醒过来。这时候也顾不得喊人来收拾地上的残片了,只是连忙吩咐李福秀道:“师爷快去帮我传轿,我这会儿便要去面见谭大人。”
林青云这副风风火火的模样可是真正出乎了李福秀的意料。
李福秀平日里想来最重威仪,便是下人略有些失仪都会招来一顿训斥。可早上接到展暮云那封信的时候,就有些举止失当。而现在更是夸张,竟是一副癫狂模样。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这都快宵禁了,竟然还要去找谭纵。
要知道现在可是快晚上十点了,过去还能干什么?难不成去听别人的墙脚不成?谭大人那位小妾倒的确是长的花容月貌、颠倒众生,只是你堂堂一个无锡县的县尊,却跑去打搅别人的好事,也不怕被人说三道四指责么!
只是这话李福秀打死也不能说出口,也就只能在心理面叨咕两声,嘴上却又不得不劝慰道:“县尊,这时候怕是有些不适当吧,怕是谭大人都睡下了。”
林青云听了,却是急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事如此重大,他又怎么可能睡的着,这会儿怕是正等着我去商议呢。”说罢,却是自己就要出门去。
李福秀见林青云说的言之凿凿的,对于信里的内容更是好奇。特别是下午林青云接了那件案子后,李福秀相信,只要谭纵不是太笨,必然能品味出来林青云的转变。这个时候,谭纵一封信却是让林青云进退失据,必然是早已经想妥当了的,又怎么可能会等着林青云去商议什么大事!
“县尊,县尊。”李福秀却是将林青云拉住道:“县尊,我看不如先派人去客栈瞧瞧。若是谭大人睡下了,那便明日一早再登门。若是没睡着,便说是去打个前站的,咱们稍后就到,你看此法可还妥当?若是谭大人当真睡着了,咱们这般兴匆匆地过去,可不就是冒犯了么,那可是大大的不妥当啊!”
林青云却是完全不做如此想,只是急道:“我现在去,不是更显诚意?即便谭大人当真睡着了,我们不去叫门就是了。又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来人,传轿,快传轿!”却是自己叫起人来了。
林青云这一喊,整个县衙的后院顿时都忙乱起来。这都三更半夜了,县尊竟然要出门,那些个在县衙里当班的差役、林府的仆人又有哪个敢怠慢!便是那些在县衙值班的巡捕也被叫了过来——虽然已经在城里拉网搜索了两三遍,可谁也不清楚山越蛮子是不是还藏在城里的什么地方。这个时候县尊要出门,自然必须要有巡捕来随行保护。
李福秀见整个县衙都被林青云一句话搅的跟沸水一样的人声鼎沸,脑门上顿时急的汗都出来了。这个时候李福秀却是没办法再去管这么多了,只得趁林青云还没出门,在后面大声道:“县尊,谭大人这个时候怕是未必想见你啊!”
林青云被李福秀这一句话说的一愣,一时半会竟是反应不过来,只是怔在那道:“福秀,你说什么?谭大人不愿意见我?”林青云恍惚中,便是连师爷也不叫了,竟是喊了李福秀的名字,显然是被李福秀这一句户说的失了神。
一脑门子冷汗的李福秀却是急急忙忙地关了门,又将林青云拉扯到书桌后的高背椅后坐好,这才提醒道:“县尊,下午头你可是还让展先生递了文案过去的。”
林青云这个时候被李福秀这么一提醒却是惊出一身汗来。下午的时候,他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即便明知道展暮云与谭纵不合,可还是故意让展暮云代替他去给谭纵递案子的文书。当时他还不以为意,毕竟相比来说,展暮云可能带来的诱惑明显要大的多。
可现在看来,他却是被展暮云忽悠的失了脑子,竟然在八字仅仅只有一撇的情况下就把谭纵得罪了。而这还不是最让林青云抑郁的,关键的是,显然这件事情把谭纵触怒了,所以才会派手下的侍卫穿着一身公服带上铭牌来递消息。
而这消息在这个时候递上来,显然比展暮云的空口之谈要重要许多。
这可是谭纵明晃晃的在敲打他林青云啊,又如何能不让他林青云颓丧!他下午那一件事情,可真正算得上是枉做小人了,竟是生生给自己竖了一个天大的敌人!
林青云想清楚其中关节,却是连连哀叹道:“展暮云误我,展暮云误我!”一时间,竟是整个人都失了神采。
李福秀这个时候却是又劝慰林青云道:“县尊不必如此,以福秀看来,谭大人未必如大人所想的一般。”
这句话一出来,林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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