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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鼎革-第146部分

小说: 鼎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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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的传话人,姚新这样的立场还是让姚玉愤怒的很,因此手掌在茶几上重重一拍,就连那茶盏都差点被震的飞起来。
“短视!”姚玉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一脸怒意地站起来,横眉对姚玉指责道:“咱们大顺朝除了北地之患外,各地承平四百多年,又何时被人这般欺负过?你以为朝廷就会装着不知道,然后让咱们无锡县的人糊涂一辈子?错,大错特错!”
“你回头去跟那些个老糊涂说清楚,朝廷必然会派人到咱们无锡县来走上一遭,甚至我觉得咱们南京府的驻军不用几日就会在咱们无锡附近集结。只要等那些山越人的踪迹一被查到,只怕立即就是雷霆万钧之势!”姚玉说到激愤处,却是又拍了茶几一掌,这一掌拍的好凶,竟是直接将那茶盏拍的跳了起来。
“到时候,这无锡县必然就是风云汇聚之地。至于咱们这些商户的损失,等那些山越满脑子被朝廷大军剿灭,自然会拿缴获的物资折算成银两后,再按各家的损失给予补偿,这在往年便有了惯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可你若是蓄意哄抬物价,引得民怨沸腾,你以为这些人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只怕今天多赚了一两银子,明天就得多吐出十两银子来!”
姚玉的一番话却是让姚新听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顺朝四百余年来,所行之事与历朝历代多有不同。就比如赈灾一般,历朝历代都有拨款,可不管是强汉、盛隋,这赈灾的粮款无不是得经过层层剥壳,到最后就剩下芝麻粒大的一点。可在大顺朝就不同,一旦各地有灾,必然是赈灾款项直接到位,若是发现其中有挪用等事,一概就地免职。
说白了,就是大顺朝比历朝历代都更为在意民意。故此,姚玉的这一番话虽然看似说的有些不着边际,但却点出了关键一点:若是有人罔顾民生,趁机坐地起价,朝廷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想到这,姚新这才明白,为什么即便连黄家家主那等视财如命的老狐狸涨价也只敢半成的提,却不敢一下把这布甲提上去。
想来,这黄家的老狐狸应该也是清楚这一点。只不过,和自家这位即便在前夜交了近万两现银却还能稳坐如山的家主比起来,黄家的那老狐狸却依然免不了贪财的性子,这才提了半成的价格,以做折中罢了。
想通透这些东西,姚新却是顾不得抹干净额头上的冷汗,立即恭声道:“老爷,我这便去各处铺子里走一圈,免得那些老家伙办了错事。”
“去吧,去吧。”姚玉却似是打发人一般的挥了挥手,等姚新出门去后,这才自顾自低语道:“想来不用多久,那位林县尊却是就得派人下帖子来了。只是,那位传闻中的谭大人却又不知是什么来路?”  
第二一一章 求其人头
 南京府衙的公堂上,赵云安一脸苦色的处理着下面各个衙司递上来的文案。虽然这已经是各位押司们尽可能挑选过的文案,但所有的文案加起来,仍然堆满了大半个书案,让没有多少经验的赵云安不得不把每天有限的时间投入到了这份看似无限的工作里头去。
这对于一向懒散惯了的赵云安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问题。但是赵云安却不得不应承下这份责任来,因为在现在的南京城里头,他根本找不到有资格坐这个位置的人,甚至连暂时坐这个位置的人都找不出来。
本来有资格暂代知府一职的同知崔奕正在前往京城述职的路上,而且已经走了这么多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路连续换马前行的他可能已经进入京畿区域,想在这个时候把人追回来明显不可能。
而和王仁同样是四品官员的盐税司陈举虽然手里掌着绝大的财权,但正是因为这个问题,所以他根本不能涉足政权,因为陈举除非自断双臂,将财权交出来,否则绝对是没这个可能的。而即便他愿意交出财权,但这个过程也需要经过内阁阁老们的集体商议,却不是他想交就能交的。所以,陈举也没这个资格。
而与陈举相当的,便是随钦差团同来的两位侍郎。只是两个人都面临是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伤重在身,此时只能卧病在床,却是没这个本事站起来处理公务的。
故此,整个南京城里头,除了赵云安外,竟然是再也找不出半个人来了。
赵云安好不容易处理完手头上的一件条陈,可抬头看了一眼书案上仍然堆积了三四摞的文案,不由地想痛苦呻吟几声。只是看到书案下面那些站得笔直的衙役,以及左右两侧静立不动的随身侍卫,赵云安只得将所有的不堪收回肚子里,只是低声地咒骂道:“该死的,这些该死的文案!”
这时候,钟诚却是匆匆从公堂外快步走了进来,在赵云安身侧低声道:“王爷,王公子携其母王黎氏求见。”
“王动?”赵云安听到这个王公子这个称呼,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诧异。
对于这位因为苏瑾而差点致谭纵于死地的公子哥,赵云安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如果不是为了稳住王仁,他肯定不会让谭纵放手,而是会装着不知道,好让这种十分没品的纨绔在大牢里多呆一阵子,甚至是蹲一辈子。
只是赵云安却是没有想到,这位王大公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前来求见,而且还把王仁的未亡人带了过来。
“去将二人引来。”赵云安随口吩咐了一句,心中的疑惑却是更盛。由于李泰来在家里真的找出了李熙来生前藏着的秘密账册并将之在赵云安这里卖了个好价钱,如今整个钦差团都知道,王仁的罪名其实已经确定。若非他当日不慎失足落水,只怕当晚就会被赵云安直接拿下。而这也正是赵云安觉得王仁不是失足,而是自杀的缘故。
门外的钟诚将王黎氏及王动引到公堂门口,直接就退了下去。由于赵云安现在要在南京府府衙处理公务,整个府衙的安全就被他直接接受手了过去。若是一般的百姓前来告状,自然是不需要这位侍卫营副统领引路的,只是这次来的两位却不是普通百姓,出于尊重,这才有他亲自领了进来。
一身孝服的王黎氏走在前面,脸上满是悲戚之色。而她身后,同样一身孝服的王动落后了她大半个身位,脸上虽然同样是一副悲色,但让人看了却会觉得这副容貌倒有很重的做作感,似乎并不是发自内心。
“未亡人携幼子见过王爷。”王黎氏在距离书案两米外站定,向赵云安福了一福,算是行过了礼,她身边的王动也是半躬身行了礼。
“王夫人?来人,快给王夫人看座,你等怎的能怠慢夫人。”赵云安却是连忙从书案上抬起头来,似乎是才发觉到王黎氏和王动的接近,而且似乎是震惊与两人身上的孝服,因此脸上显得很是惊讶,要知道虽然所有人都认为王仁生还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与零,可是至少到目前还没有人可以肯定这个结果,因此王仁的丧事到目前为止也仅仅是秘密的在筹备而已。
这边等王动发现衙役真的只搬来一张椅子给王黎氏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很好看,显然很不满赵云安对自己的忽视。好在王动虽然心里动怒,但至少面上还不敢太过表露出来,只是板着一张脸,倒像是赵云安欠了他十万两银子一样。
赵云安坐在书案后,又是站起来的,自然是把王动脸上的表情收进了眼底。对于这位到现在似乎都还有些看不清楚形势的纨绔子弟,赵云安对王动的厌恶感自然又是深了几分。只是眼下王动身穿孝服,赵云安自然不好在这个时候惩治他,弄什么落井下石的把戏。
实际上,南京府府衙的后院便是王家的住宅地。平日王仁上衙办公时,都是直接从后院过来。而办公结束后,也都是直接返回后院。只是赵云安来府衙办公后,却是不能再这样了。因此赵云安便让人封了前后院之间的小门,便算是把府衙和王家隔了开来。
同时,对于王仁罪证的搜查,也在王仁死后被赵云安强势制止。虽然知道这么做很是冤枉,但是赵云安本着人死为大的想法,还是打算把南京的这件案子揭过去。毕竟王仁恶名未显,在百姓心目中,王仁却还是一个好官。特别是王仁的罪名主要集中在了河堤上,但河堤如今垮了,却是因为这场百年难遇的大洪水。
虽然在赵云安眼里这是一场人祸,可在百姓眼里,这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天灾。更为重要的是,王仁乃是在溃堤处与赵云安商讨对策时不慎落水的,这就更突显了王仁的因公殉职。在加上这场大水的波及范围越来越大,虽然因为城外百姓居住分散人命伤亡不多,但在经济上的损失却是不容小觑,因此此时若是再大动干戈的彻查王仁的话,徒然惹得人心惶惶。
有了这般多的顾虑,赵云安才会明知自己很可能在做纵虎归山的事情,却也不得不忍住痛下杀手以整顿吏治、肃清官场的巨大诱惑。不仅如此,赵云安还必须好言安抚王家上下,甚至在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搜救王仁,以示朝廷的一番心意。而如果在三天内搜救无果的话,赵云安就得带着南京城上下官员操办王仁的丧事——这更让赵云安觉得憋屈的要死。
为一个贪官大办丧事,而且还必须办的风风光光,让人挑不出半点问题来,赵云安又怎么可能不憋屈,怎么可能不郁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四个字:因公殉职!
赵云安无视王动,直接向王黎氏问询道:“王夫人,你们这孝服是怎么回事?莫非王大人当真不幸遇难了?”赵云安语气很是和蔼,又带了一点点的不可置信,倒是显得他此刻的一片赤诚,丝毫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其他想法。
王黎氏似乎是被赵云安说中了心事,却是当场哭了出来。虽然只是低声抽泣,但这种场面却反而比那种嚎啕大哭更有效果,即便是赵云安想再问两句也不敢说了,只得把视线转投到了王动身上。
对于王动这个很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赵云安实在是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流,只是这个时候却不得不这么做。
“别情。”赵云安为了显得双方亲密些,却是称呼了王动的字,“可是有王大人消息了?”
王动却是声音生硬道:“回王爷,刚有附近的渔民前来报信,道是已然在秦淮河下游一处浅滩寻着家父尸首。”
“哦……”赵云安既似惋惜,又似叹息,总之很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半晌才问王动道:“此消息可曾确定?却莫要弄错了。如今这百里秦淮泛滥一片,只怕多有落水遇难之人,却莫要弄错了人。”
面对赵云安的垂询,王动却仍是那副生硬声音道:“回王爷,家里已经派了数位管事前去,介时真假一辨便知。几位管事都是我家的老人了,却是不会弄错的。本来阖府上下都不原信,但那渔民报也曾有言,他虽然认不得家父,但那尸首身着四品公服,却是让阖府上下震惊莫名,只得派人前去。”
赵云安点点头,却是轻声道:“既如此,怕是便没错了。”说罢,赵云安却是又叹气了几声,这才询问道:“还请夫人与公子节哀顺变。若是府上有什么难处,尽管直言。云安代表朝廷,定然会全力协助。”
王动听及此句,脸上终于现出一抹厉色,冷声道:“回禀王爷,家里有众位管事在却也不缺什么用度。只是李账房前几日故去,家中帐薄乱成一团。其子泰来原本是李账房的接班人选,只是听闻其被王爷唤来办公,别情与家母便想央求王爷让其回府中帮忙办事,以度过这段难关。”
王动这话一出来,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对于王动这种赤(和谐万岁)裸裸要人命的说法,赵云安即便再如何淡定也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这王动虽然说的婉转,但他要李泰来命的目的也太过明目张胆了些,就差说“借其人头以祭奠家父在天之灵了!”  
第二一二章 王家落幕
 对于王动的想法,赵云安其实也能理解。这李泰来为报父仇,却是在百般无路的情况下,被监察府的人说动,当真从家里翻出了王家历年来的秘密帐薄。而正是李泰来的这个举动,这才把王仁逼进了死胡同。
还是那个说法,赵云安心里面是一直都不认同王仁失足落水的说法的。甚至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王仁当时就是有心求死——他当时若是不死,只怕也活不了几天了,毕竟他贪墨的可是河堤的款子,即便河堤本身未有问题,但贪墨了就是贪墨了,却是没什么可狡辩的!
所以,王动恨李泰来入骨,这实在是人之长情,即便是赵云安这个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想让赵云安把李泰来交出去却也是王动痴心妄想了。
虽然从私情来看,李泰来卖主报仇,很是有些令人不齿。但是从公家、从朝廷来说,李泰来却是一个大功臣。若是这种功臣被赵云安交出去,那么不仅是他赵云安要被人弹劾,就算是朝廷也要被人说三道四了。
好在赵云安早早就想好了对策,因此只是微微点头,好似应下了。只是不等王动面露喜色,赵云安却是淡然道:“王公子这话说的是极对的。只是早些时候接到消息,道是苏州府那边遭逢大变,我却是让他过去帮手了。这会儿,怕是都出了南京地界了。”
王动听闻,脸色却是猛地一变,只是似乎忌惮赵云安身份因此只得生生忍住。倒是王黎氏的哭声停了一停,随即却是从抽泣渐渐变作嚎啕大哭。想她一个堂堂四品大员的夫人,竟然这般嚎啕大哭,当真是没有形象了,和外面那些普通根本没有半分区别。
赵云安却是听的有些皱眉。适才王黎氏抽泣时他还不觉得,可这会儿王黎氏大哭了,他却是能察觉到这王黎氏的哭声似乎有些作假。
只是这时候赵云安却是不能去指责王黎氏的,相反还得小心翼翼地好言宽慰几句。只是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平日里哪个不是小心伺候着他,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所以这一阵子下来,王黎氏的哭声倒是收住了,可赵云安却是也劳心劳力地出了一头汗。
别上王动刚才一直没张口,到这时候却是说话了:“安王爷,家母这几日睹物思人,却是日日夜夜以泪洗面。故此我与母亲商议一番,却是想着等过了头七便扶棺回山东老家去。”
赵云安却是立即应允道:“这便也是应当,还请王公子照顾好夫人,务必以生人为重,且莫感怀伤感伤了自己的身子。”又宽慰了王黎氏几句,赵云安这才抬起头来对王动道:“既然王公子已然认定,我这便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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