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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部分

鼎革-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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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如何走。
看了一眼将精力集中在棋局上的赵云博后,赵云安的双目猛然闪过一道寒芒,随后也望向棋局,他与赵云博这场对弈可谓旗鼓相当,两人排兵布阵,杀得难解难分。
陆陆续续,涉及到三巧和马二赖子的一案的人证和物证被带到,包括三巧所买房子的房主、买房时的中人、马二赖子的妻子郑氏以及当时审案时做笔录的文书,一个个神情惶恐地站在那里,任谁深夜被大内侍卫从家里给拎出来心情都不会平静的。
等人到齐后,趴在门板上的三巧被几名军士抬了过来,放在了谭纵的身旁,她是这起案子中的重要当事人,当然要出堂审理。
望着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巧,何伟心中不由得大骂张牢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三巧被弄死的话,那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三巧屁股上的伤口已经治疗完毕,身上盖着一张白色的床单,由于受的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但是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的。
“郑氏,本指挥使问你,这三张银票可是你们家的?”当事人的供词、三巧买房的银票和买房的协议书都被呈现在了张昌面前的桌上,张昌简单地翻看了一下那些供词,略一沉思后,拿起三巧买房的银票,沉声问向郑氏。
“启禀大老爷,这三张银票是妾身家里的,前一段时间被盗,后来被妾身的相公找回。”郑氏是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颇有几分姿色,看了一眼银票,冲着张昌点了点头。
“你可有证据证明这银票是你们的?”张昌闻言,向郑氏晃了晃手里的银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大老爷,妾身的相公辛辛苦苦好些年,好不容易才攒下了这三百两银子,原本想拿去开个酒楼,结果被贼给倒去。”郑氏再度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向张昌说道,“这三张银票是妾身保管的,妾身清楚地记得它们上面的编号。”
“噢?”张昌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看样子这个郑氏也绝非一个省油的灯,竟然有如此的心机,他沉吟了一下,向郑氏说道,“你倒说来看看,这三张银票上面的编号。”
“张大人,本官觉得,还是让这位夫人将编号写下来的为好。”郑氏早有准备,刚要报出了银票上的编号,谭纵忽然开口,沉声说道。
张昌闻言,虽然心中有所狐疑,但还是让郑氏按照谭纵所说的去做。
郑氏好奇地看了一眼谭纵,随后将编号写在了纸上,交给了张昌,张昌看了看,宣布她写的编号与银票上的一样。
“大老爷,这三张银票是妾身的相公去钱庄里兑换的,是连号,因此妾身记得十分清楚。”郑氏的眉目间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一本正经地向张昌说道,
听闻此言,谭纵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个郑氏可真的不简单,竟然能注意到如此不引人注意的细节,真的记住了银票的编号。
马二赖子见状,暗中松了一口气,郑氏不仅是他老婆,更是他的狗头军师,给他出过不少馊主意,使得他逐渐有了如今的局面,成为了东城的一霸,可谓功不可没。
这次诬陷三巧就是郑氏的主意,郑氏从马二赖子那里听说一群乞丐花了将近三百两银子买了一处宅子后就暗自留心,她特意调查过三巧的底细,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扒手,因此认为三巧的钱是偷来的,所以就起了将三巧宅子占为己有的年头。
郑氏不仅让小气的马二赖子花一百两银子买通了何伟,更是在得知三巧在牢里喊冤后当机立断,让马二赖子又给了何伟五十两银子,让何伟找人干掉三巧,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用一百五十两换一座两百七十两的宅子,郑氏认为这是一桩非常划算的生意。
何伟觉得马二赖子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件事情是他背着冯坤和许杰做的,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就决定干掉三巧。
出于贪婪的心里,何伟从马二赖子交给他干掉三巧的五十两银子里又抽了二十两,这样给张牢头的就变成了三十两。
“张大人,本官有话想问这位夫人,不知方面不方便。”张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虽然他知道郑氏在撒谎,但是却无法从郑氏的言语中找出丝毫的破绽,正在这时,谭纵再度开口,宏声向他说道。
“谭大人请便。”张昌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神色,这意味着谭纵有了对付郑氏的办法,否则的话绝对不会贸然开口。
“这位夫人,你相公是何时,在哪个地方的哪家钱庄兑换的银票?”谭纵随后走到郑氏的面前,微笑着问道。
“两个月前,京城的四海钱庄。”郑氏抬头看着谭纵,回答得干净利落,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四海钱庄是朝廷的公立钱庄,遍布大顺的大江南北,所开的银票全国通用,而那三百两银票正是来自四海钱庄。
郑氏并不担心银票出现问题,她现在心中好奇这个谭大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插手此事。
“马老板,尊夫人说的可对?”谭纵闻言微微一笑,转向了马二赖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人,贱内所言句句属实。”马二赖子连忙点着头,毫不犹豫地肯定了郑氏的说法。
“张大人,本官问完了,请大人让马氏夫妇签字画押。”谭纵望了一眼一脸郑重的马二赖子,转向了张昌,宏声说道。
张昌闻言,挥了一下手,在一旁做记录的五城兵马司的文书就将先前记载着郑氏和马二赖子话的供词拿到了两人面前。
马二赖子不识字,郑氏却是认字,她拿起供词看了看后,发现没什么问题,于是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马二赖子随后也按下了。
趁着郑氏和马二赖子看供词的时侯,谭纵到一旁的屋里去喝水,他回来的时侯,按有马二赖子和郑氏手印的供词已经摆在了张昌的面前,张昌正装模作样地看着,等着他回来继续将此案审下去。
“咱们以前见过面没有?”等马二赖子按完手印,谭纵走向了卖房的房东,微笑着问道。
“启禀大人,素未谋面。”房东闻言,连忙躬身说道。
“这三张银票阁下可曾遗失过?”谭纵伸手一指摆在张昌面前桌子上的银票,沉声问道。
“启禀大人,这三张银票小人一直放在极其隐秘的地方,不曾遗失。”房东闻言怔了一下,不明白谭纵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回答。
问完了房东这两个问题后,谭纵转向了张昌,张口高声报出了三个编号,随后沉声问道,“张大人,本官所说的可是你手里银票的编号?”
听到谭纵说出的那三个编号,郑氏的心不由得猛然往下一沉,她对谭纵说出的那三个编号无比震惊,因为这三个编号正是银票上的。
“一字不差!”张昌仔细看了看银票上的编号,颇为惊讶地望着谭纵,“谭大人,你是如何知道这上面的编号的?”
“这就要问马夫人了!”谭纵微微一笑,看向了神情变得严肃的郑氏。
“谭大人说笑了,这与妾身有何关系?”郑氏闻言,强颜一笑,冲着谭纵说道,忽然之间,她的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眼前的这位谭大人使得她心浮气躁,不得安宁。
“怎么会与马夫人没有关系呢?”谭纵笑着看着郑氏,语气调侃地问道,“马夫人,你不会认为本官私下里见过那三张银票,故而知道它们的编号吧。”
郑氏闻言,双目闪过慌乱的神色,她这个时侯才意识到谭纵刚才为什么会问房东那两句话,这样一来的话就排出了谭纵私底下见过银票的可能,怪不得谭纵和三巧站在一起,原来他是三巧搬来的援兵,是冲着马二赖子和何伟来的!
随即,郑氏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难道眼前的这个谭大人就是三巧口中所提起过的资助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已经落进了谭纵设好的圈套里:以谭纵的身份,事先找房东查看银票上的编号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大老爷,妾身认为这位谭大人见过这三张银票,请大老爷明察,还民妇一个公道。”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郑氏多想,她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高声向张昌说道。
谭纵终究是官,郑氏不敢指责他与房东暗地里有勾结,因此只能采取委婉的说法,用了“见过”这两个字眼。
在郑氏看来,只要自己咬死那三张银票是自己的,就算是谭纵给的三巧银票,那么谭纵也无法证明银票就是他的,只有这样的话她才能有一线生机,要知道诬陷他人强占房产再加买凶杀人的罪名,足够其掉脑袋了。
“请大人为小人作主。”这时,马二赖子也感觉到情形不对,也扑通一声,跪在了郑氏的身旁,高声说道。
“你说的没错,本官确实见过这三张银票。”谭纵闻言,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认,“因为这三张银票本来就是本官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 认罪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愕然看向了谭纵,谁也想不到他会是给三巧银票的人。
在人们看来,谭纵和三巧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人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
“谭大人,你是说这三张银票是你的?”张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无惊讶地问道,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既然谭纵为三巧出头,那么三巧口中的资助三百两银票的人极可能就是谭纵。
“张大人,你看看三张银票与你手中的三张有何关连。”谭纵微微颔首,从腰间掏出钱袋,在里面取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张昌的面前。
“它……它们的编号是连在一起的!”张昌翻看了一番后,猛然看向了谭纵,诧异地望着他。
“张大人,本官在离开扬州城时,特意在四海钱庄换了这些连号的银票。”谭纵见张昌看出了这些银票的奥妙,冲着他高声说道。
其实,谭纵先前并不是去房间里喝水,他是找个机会查看钱袋里的银票的编号,从钱袋里的银票编号知道了张昌手里银票的编号。
张昌闻言,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却在暗暗羡慕谭纵,竟然有如此丰厚的身家,而且一点儿也不介意钱财外露。
赵云安来到扬州城后,谭纵不仅将从他那里拿来的一万两银票还给了赵云安,而且还打算将谭府在扬州的产业也移交给赵云安,毕竟这些产业都是他在执行任务的时侯获得的,理应上交给赵云安。
虽然赵云安收下了那一万两银票,不过对于谭府的那些产业,他却一点儿兴趣也没说,而是给了谭纵,他堂堂一个王爷,岂能在意谭纵的这点儿家底儿,也算是对谭纵出生入死的奖励。
所以,谭府的产业光明正大地归了谭纵,他这才在身上带了这多的银票。
“郑氏、马进财,你二人还有何话可说?”随后,张昌用力一拍惊堂木,冲着跪在那里的郑氏和马二赖子沉声说道。
“大老爷,这只是一个巧合。”马二赖子一下子瘫在了地上,面若死灰,连号的银票无情地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郑氏却不甘心,面色苍白地看了谭纵一眼后,高声向张昌说道,“如果这位谭大人想要找几张连号的银票的话,想必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大胆刁妇,证据确凿还想狡辩,再不如实招来的话,休怪本指挥使对你对大刑!”张昌闻言,伸手一指郑氏,厉声说道。
“民妇不服,你们官官相互,欺压良善,我要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郑氏索性撒起泼来,尖着子冲着张昌喊道,状若疯狂。
“竟然口无遮拦,侮辱朝廷命官,来人,给本指挥使掌嘴!”张昌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在胡搅蛮缠,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于是伸手去抽签筒里的令签,准备给郑氏一点儿教训。
“张大人且慢,本官说过了,要让他们心服口服。”谭纵见状,高声向张昌说道。
张昌闻言,不由得松开了已经抓在手里的令签,他很想知道,谭纵究竟还有什么后招,能让郑氏信服。
“马夫人,可能你还不知道,四海钱庄在各地所发出的一百两以上的大额银票,上面的编号的开头部分都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来的,例如在扬州发出的银票编号开头是甲寅,而京城发出的银票编号的开头则是甲子。”谭纵转身看向了胸口急剧起伏的郑氏,微微一笑,淡然说道,“本官手里的这些银票是新近才从扬州四海钱庄里提取的,是四海钱庄今天才发行的,两个月前它们还在扬州四海钱庄的银库内,如何跑到了你们的手里?”
郑氏闻言,顿时僵在了那里,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银票里竟然还有如此的奥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辩解。
谭纵先前并没有和钱庄打过交道,自然也不知道银票里的这些奥秘,他带的这些银票是施诗去四海钱庄换的,无意中得知了这些消息,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郑氏,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张昌见状,伸手一指郑氏,沉声说道,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钱庄里的这些事情,能用百两面额银票的人非富即贵,谁平常会在意银票上的这些细微区别。
郑氏再也坚持不住,像马进财一样,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脸色无比苍白,她怎么也想不到谭纵竟然如此的厉害,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
“本指挥使问你,这份供词可是三巧姑娘签字画押的?”张昌随后拿起三巧的供词,面无表情地问向了额头上渗满了汗珠的东城兵马司文书,他负责对疑犯的口供进行记录,让疑犯签字画押,以作物证。
“启……启禀指挥使大人,这份供词是小人按照何司丞的意思写的,上面的指印是三巧姑娘被打昏后,被人按着拇指摁上去的。”供词上写的是三巧承认偷马二赖子三百两银票,目睹了谭纵风清云淡地就揭穿了马二赖子和郑氏的谎言后,文书早就吓得双腿发软,被张昌这么一问,顿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何司丞,他说的可是真的?”张昌闻言,看向了立在许杰身后面色铁青的何伟,刚才由于谭纵,他侥幸逃过了杖责。
“指挥使大人,下官一时不察,被马氏夫妇所欺骗,以至于急功近利,做下了这等糊涂事,还望大人恕罪。”何伟的脸色阴晴不定一阵儿后,走上前,跪在了地上。
三巧招了没招,一问当时在场的东城兵马司的军士就知道,何伟知道自己无法隐瞒,索性承认下来,大不了是个渎职而已,比收受贿赂和买凶杀人的罪名好上千百倍。
“何司丞,既然你是受了马氏夫妇的欺骗,那想必不是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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