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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鼎革-第6部分

小说: 鼎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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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知城郊的百里山庄乃是这南京府里极为显贵的人家,虽说比不上这南京府的首贵——有南京府一府知府为后盾的王家,可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富贵人家了。
而在这南京府里,若是真有人犯了什么事,只怕还真没有百里家解决不了了的。即便对上了王家,也不过是四六之数。若是能占着一个理字,这四六之数只怕转眼就要变成六(和谐)四了。
又过得片刻,见院门仍未有开门迹象,蒋五只得低叹一声,似是极为不舍一般。正待要走,却是见着一位略有些眼熟的女子从身旁走过。
走至客栈大门,蒋五方才记起来来人身份,驻步道:“刚才那人是苏大家身旁的丫鬟小蛮?”
“似乎便是小蛮姑娘。”百里师傅沉吟一声道:“只是我也未曾见过几次,也不能确认。”
“哎,算了,若是有缘,自能相见。”蒋五又是一声轻叹,随即提起精神道:“说起来,我倒是对那赢得美人归的亚元有些兴趣。那人叫甚名字来着?”
“似乎是个余杭的举子,唤作谭纵,现今在鹿鸣书院读书。据说此人还有个名号,叫梦里尽繁花,因此取字梦花。”
“哦?梦里尽繁花?这倒是个好名头,此人应也是个妙人。若是有暇,定要与这人结交一二!”蒋五手上一拍,却未听到自己熟悉至极的声响,这才记起手里惯用的折扇已然送给了苏瑾,于是又是一声叹息。
“只盼这谭梦花莫要辜负了苏大家才是。否则,嘿嘿,我倒要看看咱们大顺朝的士子是不是与前朝那般尽皆不成大器了。”
见蒋五说的言重,百里连忙一低头重声道:“公子爷言重了。”
“哼,言重不言重,要过了这个堪才知道。”蒋五重重一甩袖,却也是发觉自己说的重了,又放下声音道:“百里师傅,咱们这便出城回去吧。胡老三这斯是个野惯了的,咱们不必寻他。”
两人说话间,早有一辆涂着朱漆的马车从夜色里缓缓驶来,又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火烛下,一身青色长袍,仍然作士子打扮的苏瑾坐在一方书案前,一柄骨质折扇放在其上,在烛火下褶褶生辉,顿时显出这骨扇的不凡来。
“这蒋公子倒是个有心人。”苏瑾将折扇一收,随手放进身后屉笼最下面的暗格里,这才转过身来,对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小蛮道:“你怎的一人回来了?”
“小姐,谭公子他出事了。”
“哦?”苏瑾却似是毫不紧张一般,说话仍是那般慢条斯理,不带半分火气道:“他所犯何事?又被何人所押?如今又关在何处?”
见到苏瑾这般冷静的样子,小蛮心里就是冷不住的咯噔一声,心里隐隐传来一阵心悸的感觉。可这时是真正的事到临头了,即便再怎么心悸小蛮却也只得硬起头皮道:“我也不知。只看见文渊院里一阵火光冲天的,随即又从院里传来消息,说有人点火烧了府衙机要库房。我心里害怕,便躲在一旁,最后就瞧着谭相公披头散发的被人捆了捉拿了去,此刻却不知押道何处去了。”
“哦?果真如此么?”苏瑾回过头来,一双星目紧紧注视着小蛮。
在苏瑾的注视下,小蛮只觉得自己似乎从来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此的威压甚至已然超过了她所能想到的任何一个人,差点便要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全部全盘托出。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说出来!”
就在即将崩溃的紧要关头,小蛮一狠心,却是将自己舌头死命一咬,终究从苏瑾强烈的威压下挣脱出来。只是,此时的小蛮已然一身虚汗,便是连身上的春衫已然打湿了。
此刻小蛮嘴里已然尽是鲜血,已然暂时不能说话了,只得一阵摇头,旋又点头,似是在回答苏瑾的问题。
“哎。”
苏瑾轻叹一声,看着小蛮的神色渐渐转为怜悯,最后又轻叹口气,转过头去道:“今晚你且暂且休息。待明日起来,你便取了厢房里的一百两银子独自回洪州老家去吧。妈妈那我已然给你赎过身了。”
晴天里一声霹雳!
小蛮已然整个人都被苏瑾说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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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根结(求收求红票啊)
 “小……小姐?为什么,为什么?”小蛮此时嘴里还含着血,说话原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可这会儿小蛮却是完全顾不得这些了,只是含含糊糊地把喉咙里的字吐了出来,直把嘴角溅的一片赤眼的血红。
“为什么?”苏瑾低头看着烛火,一双凤目中竟隐隐现出几分疲惫之色。
过得半晌,苏瑾这才轻吁一口气出口,复抬眼看向面色苍白,可神情却隐隐透出一副倔强的小蛮道:“你随在我身边七年有余,虽名为主仆,可私下里却情同姐妹一般。因此你喜欢的,你憎恶的,你想要的,我又怎会不知?”
见小蛮依然一副倔强模样,苏瑾又再度叹息一声,面上疲惫之色更重。
“三日前,王动私下里寻了你去,还送了你一只金凤簪子,有这事吧?”说话间,苏瑾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小蛮渐渐紧握的左手,此时已然有点点血迹透出。
“今日午间,咱们从文渊阁里回来后,你偷偷摸摸的又折了回去,怕也是去见他吧……”苏瑾说到此处,声音中已然带有几分哽咽,竟似是伤心的说不下去了。
“不管你是真心爱慕那王公子,又或者是羡慕王府里的荣华富贵,这些都是小节,你若真有心,我看在往日姐妹情分上,又怎会拦你?”苏瑾双目含泪,一双泪言仅仅盯在小蛮已然开始瑟瑟发抖的身子上,语气竟是由柔转刚,竟是渐渐强硬起来。
“只可惜你偏偏被鬼迷了心窍,竟想伙同那位王大公子暗害谭公子入狱!”苏瑾说到此处,忽地又渐渐镇定下来,语气再度归于平淡:“你却不知,我幼时曾蒙异人看过一次面相,道我今世年幼时凄苦,待来日得动命中红鸾,自然妻凭夫贵,一生无灾无厄、贵不可言。”
“半月前我与那谭纵打赌时,只不过碍不过那些童生颜面。可数日前我再遇得那谭纵时,便已然觉得我与他有缘。待得今日,还不曾放榜,却已然发觉自己红鸾星动,而那谭纵随后果然得中亚元。
随后我细细想之,方才忆起幼时奇遇。本想与你细说一二,也好让你安心,只待日后与我做个姐妹,岂料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等事来!若非有人暗中报信,我却还被你蒙在鼓里。”
说到此处,苏瑾又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颓然一叹,道:“缘也?命也?哎,我如今与你说这般又有何用,只怕你如今已然泥潭深陷,不可自拔。你若信得过我,便拿了厢房的银两明日一走速速离城回老家去。否则,你若是再参与进去,便再无回头之路,怕是免不了这一场血光之灾,生死还未可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小蛮右手前举,食指直指苏瑾,厉声道:“小姐啊小姐,我还道你有何良策,可解那狂生今日灾厄,却不想竟是依托这等鬼神虚言,极尽飘渺之事!”
说到此处,小蛮似是想到什么似的,脸上忽地又浮现出几分讥讽之色道:“还枉费我平日里高看你一眼,以为你乃是不世处的女诸葛,却不料竟是这般人等!我看你左右不过是于音律一道上有些造诣而已,又如何当得当世大家之名。只待日后入得王府,让王公子看清你的面目,自然会将你如弃敝履!”
“哎,果然如那人所说呢。”苏瑾摇头苦笑一声,一双凤眼略显迷离地看向窗外,却是不肯再与小蛮多言一句。苏瑾又一抬袖,卷起一股微风,直接将屋中唯一的火蜡吹熄了去。
黑色中,嘴角溢血的小蛮渐行渐远,远远地只有苏瑾的话传进风里:“只要你不后悔才好……”
南京府,文渊院
谭纵略有些狐疑地看着墙角堆放着的几坛酒坛,心中忍不住就有些奇怪。正待细思一二,身后忽地传来呼啸风声,心中大惊下,谭纵一个不留神脚步就是一错,却是被房前的门槛绊了一跤。
这一跤摔的那真是巧到了极处,虽说免不了跌了个狗啃屎,可也恰到好处地避过了身后的偷袭。顺带着,谭纵顺势撩起的右脚还踢中了对手不知道什么部位。
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砰的闷响,似是什么棍棒一类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此时谭纵已然被这一连串措不及防的变故弄的一头的虚汗,可生死急迫间,谭纵虽显了些慌乱,手脚略有些不听使唤,可心中反而更加冷静起来。
有众多的电影电视打底,谭纵心知此时不是回头的好时机,更不是往前爬的时候,也不犹豫,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可着劲的就扭动了腰沿着那门槛滚了几圈。
这一扭腰顿时又救了谭纵的命。
谭纵翻滚间,只见得一黑衣打扮的人,一脚在外,另一只脚却跨进了房子,恰似骑着那足有一尺高的门槛。这黑衣人手上拿着的,却是把亮晃晃的匕首,抬手起落间,已然接连往谭纵腿上扎了三四刀,却不想纷纷被谭纵躲了过去。
那黑衣人也是焦急万分,见谭纵越滚越远,匕首再扎谭纵不到,又连忙朝谭纵挪了几步过去。
要说这也是电影电视里常有的桥段,刺客刺杀不成,危急时候总会出些昏招,就比如这会儿这般——你说你手持利器,门外地上还掉了根打闷棍的利器,何必急在这么一会儿呢,偏要这么死切百赖的凑上前去,若是遇上个二愣子的对手也就算了,要遇上个冷静点的,那当当真是十足的找死!
谭纵自然不是二愣子,而且是个在大学里仗着家里头权势老打架的,此时也是异常地冷静,因此见那黑衣人凑过来,想也不想,直接就一脚踹了过去。
要不说谭纵冷静呢,这一脚根本没朝人身上踹,而是直接朝着对方跨在房间里的脚踹过去的。
这又是刺客兄一个大大的昏招。
要知道门槛这东西,平时是极为不起眼的,大伙习惯之下,遇着了抬个腿,迈个步子,自然而然的就那么过去了。可这会儿不同了,这刺客却是一脚在里头,一脚在外头,又是半佝着身子,屁股在后头高高翘着,本身就极难把持平衡。现在被谭纵这么一踹,平衡便是再也把持不住,顿时整个人依依呀呀的往里头倒了下去。
谭纵这会儿其实还躺着呢,所以这腿上的劲也用不足,否则以谭纵这会儿连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的功夫,又是专门朝着人相对比较脆弱的胫骨去的,只怕会一脚把刺客给踢断腿。可是这会儿,也就能勉强把人踢倒了,这还是托了门槛帮忙的福。
这会儿看刺客倒下来了,按正常人的想法,那自然是先起来再说,毕竟起来了不管是捡个刀也好,顺根棍子也好,下黑手也好,都要方便得多。可实际上,你要真这么想你可就错了!
要知道,对面那可是个刺客,手上也是正儿八经的凶器,你要是有功夫站起来,对面自然也就跟着站起来了。到时候,你看起来是方便了,可对方可是更方便了。难不成你还能赤手空拳的打赢对面拿着凶器的?
所以说,这会儿最紧要的,就是趁乱抢上前去,指不定就乱拳打死了老师傅。
而谭纵自然是聪明的,也可能他压根就没想这么多。反正谭纵这会儿就是见那刺客被自己踢倒地了,紧跟着就是个翻身,顺势就压了过去。
刚一骑在那刺客身上,那刺客也醒过神来了,手上匕首想也没想地就往谭纵手臂划了过去。谭纵这会儿也是起了毛驴脾气,根本不管刺客划向自己手臂的匕首,直接屁股一抬,又这么一坐,刺客顿时就跟一只被煮了的虾子似的,整个人都弯了起来。
要说起来,这一招与泰山压顶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更多的却还是师从谭纵在后世的那个外甥。这孩子淘气起来,就喜欢骑人身上这么蹦跶几下,甭管是谁,没有一个不疼的,反正是谁试谁知道。现在换谭纵给刺客来上这么一下,这屁股上又是下了死力气的,这刺客哪有不疼的,自然就倒霉了!
不过,都到这时候了,那刺客却仍然有操守的很。右手的匕首眼看着就要拿不住了,还拼命往谭纵划拉过去,却冷不防被谭纵一把捉住了手腕,再生生那么一扭,只听的当啷一声脆响,那匕首顿时从那刺客的手里头掉到了地上。
“这么容易?”自觉有些奇怪的谭纵也不去多想,直接抄起了匕首,闷喝一声:“想死想活?”
谭纵又拿匕首抵着这刺客的脖子,轻轻那么一压,锋利的刀刃就在刺客脖子上拉出一道浅浅的口子。
冰凉的铁器抵在脖子上的感觉估计没几个人尝试过,特别是脖子还被轻易划了个口子的情况,除了电影电视里的主角们以外,就没一个普通人能挺过这压力的。
这刺客自然也是个普通人,初始还挺硬气,可被匕首这么一压,顿时慌了神,连忙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见这刺客乖觉,谭纵也是不自觉地轻吁了口气。
先前说起来的时候,谭纵看似多么勇武,可实际上也就谭纵自己知道这里头有多么危险。要不是自己为难关头能保持冷静,要不是一直保持清醒,只怕一开始就被人在门外头打了闷棍了。
而且,到了这会儿,谭纵自觉也没完全脱离危险。看对方的手段,这儿的埋伏不过是其中的一环而已,只怕后面还有手段,如果不能弄清楚,只怕更是危险。
“说,把你知道的关于今晚的都说出来!”手着,手一扯,却是把刺客蒙面的黑巾扯了下来。借着房子里的火烛,谭纵依稀朝那刺客的脸看过去。等他看见这刺客的模样,却让他大吃一惊。
这刺客脸型削瘦,一把半灰不白的山羊须紧紧贴在了脖子上,一对吊死鬼似的眼睛正惊恐的看着谭纵。兼且这刺客这会儿鬓发散乱,整个形象凑在一块哪像个刺客,分明就是个读了几年书的老破落户,顶天是哪家的账房先生。
那刺客这会儿命被谭纵捏在了手里,哪敢多话,连忙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和谭纵想象的一样,这刺客还真不是职业的,他真正的身份是王府的大账房。
这李大账房名叫李熙来,是王府的家生子,从爷爷辈起就是给王府当账房的,深得如今的南京府知府王大老爷信任,在这南京府衙里头,那是真正的比师爷还要大三分的角色。
平日里这李熙来也不干别的,除了帮王知府盯着府衙的各项账目外,就专门为王府记些衙门账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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