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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鼎革-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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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与这赵云安说上两句话那便已然是荣幸,能得赵云安赏识那便是青云之梯,可似谭纵这般能与赵云安说闲话、说俏皮话的,却是绝对的绝无仅有。
如此一来,这谭纵又该是个什么前程?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却是相顾无言——这事谁也不敢打包票了,毕竟在这些个侍卫的眼睛里还从未见过这等情况的——即便是那位工部的侍郎,传说中极得四公主赏识的成告翁成大人也不曾让这位王爷这般礼遇过。
有些心思敏捷的,这会儿已然打定了注意,找机会却是需得拜拜新码头了。
一行人上了车,那车夫挥着马鞭在雨里头打的噼啪响,但这水势太大,地已然泡得软了,一堆一百多斤的成年人坐在车上,那马竟是拉之不动。试了许多次,那马就是拉不动。无奈,一群人只得纷纷下了马车动手推车,便是赵云安与谭纵也跟着下来了。
摸着黑一路跋涉过了那山岗,这路才好走点,但也有限的很,但好歹这马车不须人推了。钟诚带着几个手下将那些个泥水匠以及韩家的几个下人压了回去,赵云安嘱咐了不许让旁人接触——这话里头的意思自然指的是户部的那些子人——他自己则是在众人的规劝下上了马车,谭纵自然也是沾了光,跟着一起上去了。
那韩家的管事,唤做韩力的却是也有幸上了车,被谭纵有一搭没一搭的套着话。可惜也不知道是谭纵做的太明显,还是这韩力戒备心思强,竟然是滴水不漏,让一旁的赵云安看的直乐。
由于道路湿滑,这路便不好走,多是走走停停的,雨势又连绵不绝,将人的视线压缩在了极小的范围内,几乎走了一两里地也见不着半个人影。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了,才算走了十来里——这还是赶着路走,终于到了血旗军营地。
这时候已然有晚上七点多了,血旗军营地里的火把全数点了起来,倒是显得灯火通明,亮堂堂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暖和。
到这来是谭纵出的主意。
谭纵清楚的很,后世九八大洪水那会,若非是子弟兵不怕牺牲,拿命去堵决堤口子的话,最后的损失只会更大——实际牺牲的人数一直秘而不宣,即便是政府这边也未拿到准确数字,但稍微有点关系的都知道当初牺牲的人数估计不下于四位数,比米兔在阿富汗战场上死的人都多。
因此,当赵云安提到要去河堤上防范河堤溃堤时,谭纵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附近的血旗军——这支队伍里即便算上那些工部随员也不过区区几十个人,便是要把河堤前前后后全数查勘一番都困难的很,又如何有本事保得住河堤安全。因此,想要完成这件大事,必须要增加人手,否则护堤就是句空话。
自然,谭纵这会儿已然知晓血旗军之数只有几百,尚不足千。但谭纵却记得当初他曾向赵云安提议过,要赵云安与那位赵老将军一同下令:只待大雨倾盆,南京府境内驻军便要就近支援各州县。而若是这一道军令顺利发下去了的话,想必这会儿南京城附近的驻军应当会有所动作。
虽然这些驻军不多——毕竟只是负责治安防范大规模盗匪的地方部队——多的也不过是几百,少的也只有几十,但所谓聚沙成塔,这些个人一旦汇聚起来,那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至少防范这河堤上有限的几处应当是够了。
这血旗军果然是威名赫赫的很,即便是侍卫们通报了姓名,又拿了腰牌出来,可那守营的军士就是不让进。最后还是赵云安出面了,那军士才不情不愿地回军营里通报去了。
谭纵陪着赵云安站在雨水里——这儿地势较高,这雨虽然下的快,可这水却囤不住,都往下流了,因此这地面虽然湿滑泥泞,但却没有多少积水——他却是靠在了车厢上,浑身上下也没个骨头。
谭纵却不是有意如此,实则是他适才爬上那马车去,观察了一下这血旗军的营地。
谭纵发觉这营地与他想象中的颇为不同,竟然不是电视电影里那般帐篷一顶连着一顶,反而是成片的红砖建筑——屋顶自然是拿瓦片遮着的。虽然全都是一层的平房,而且未有刷上石灰水泥,露出成片成片的红砖,可在谭纵眼里却极为震撼——谭纵虽然早知道这大顺朝已然会用火砖建房,可一直以来,包括在南京城里头见着的,基本都是木房,这等红砖建筑也就是那日坐老黄头车时偶尔见得,似这般成片建筑的却是从未有过。
不过,和那些个牛皮缝制的帐篷相比,谭纵这会儿却是更喜欢这红砖房子。虽然因为没有水泥的缘故,这房子丑是丑了点,可防雨性能却是比牛皮帐篷好上太多。若是能坐在这房里头,手边再放上一盏热茶,那便是雨天里难得的一番享受了。
“这血旗军架子果然大得很,便是你想进去都难。”谭纵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却是抬腿踩了踩地面,示意道:“看这地面,脚印似乎挺多,繁杂却不凌乱,而且尽皆向里,想来是有附近的驻军过来报道了。”
“如此甚好。”赵云安却是点点头,又伸手感受了下雨水,随后迟疑道:“这雨似乎小点了?”
“应当是如此。”谭纵却是肯定道:“适才我们一出密林,我便觉得这雨打在车厢上的声音稀松了些许,这雨势应当便是那时候小的。”
“若是这雨就这般停了那便最好了。”赵云安又抬头看了会天,却发觉这云却还那般黑乎乎的,丝毫未有变化,因此便摇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念想抛到一边。
这时候,军营里头终于出来人了,却是岳飞云与胡老三两人联袂而来。
谭纵已然有些日子未见着胡老三了,此时见着差点吓了一跳——虽然说不上积毁销骨,却也是瘦的厉害。若非那双牛眼还是那般有神,谭纵几乎就要认不出来了。
赵云安也不与这两人寒暄,带着人径直就往里头走。未几时便到了一处红砖砌成的大屋前,谭纵与成告翁都被门口的卫士拦了下来,胡老三也是一个待遇,只有那韩家的管事有幸陪着赵云安进去了,倒是让谭纵遗憾的很——他的确是极想见见那位赵老将军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顺老将
 好在那岳飞云未过许久又从那屋子里头出来,将几人引进了边上一间小客舍,此时已然有军士在屋子里拿早已经备好的干燥木柴生了火,又有军士端了现熬的姜汤过来。若是放在往日里头,这便显得有些寒酸了,便是连茶水也未有一口,可这会儿看却端的是暖人心的好待遇了,几如雪中送炭。
至于一路同来的其他侍卫随员,自然是各有安排,却用不着谭纵操心。
几人坐定后,谭纵却是径直将衣服脱了下来,全身上下就剩下一身贴在身上的亵衣亵裤,又委托军士去找了几根衣杈叉住了烘烤,这才贴着火堆坐了下来。一时间,谭纵身上水汽直冒,那种麻痒的感觉当真是让谭纵舒爽差点呻吟出声。
“谭亚元,你这般烤火小心着凉,我这边姜汤可没备得这么多。”岳飞云一进来便见着谭纵如此模样,顿时提醒道。
谭纵却是笑道:“无妨无妨,我这会儿浑身上下湿透了,若是裹久了一样着凉,还不如这般烤烤,也免的身上湿溚溚的难受。”
“那随你了。”岳飞云却是干脆的很,说完便不理谭纵,只转过头去与成告翁说话:“成大人,我们这军营里头便是这般了,简陋的很,你可切莫觉得是我们血旗军小气。”
谭纵却是不理会岳飞云与成告翁寒暄,反而拉着胡老三的手反复看了几眼,这才好奇问道:“那毒当真这般厉害?几日不见,竟是让你变了个模样。啧啧,若非见着你这对牛眼,适才差点没认出你人来。”
胡老三原本正烤着火,这时候被谭纵说了一通,却是立即抽回手来,对谭纵翻了个白眼道:“你若是不信便自个去试试,只怕介时比我还不堪,恐怕连救的机会都没,直接两腿一蹬就躺那了!”
要说谭纵与胡老三之间的关系原本也未有这般融洽的,但或许是因为赵云安的缘故,这会儿胡老三倒是与谭纵有说有答的,让谭纵感觉到不一般的味道。
不过,要真论起来,实则胡老三这等人其实也极好交往。
便如胡老三所说的那般,以前是谭纵天天耍心眼,算计太多,这才引起了他与赵云安的不满。可这会儿谭纵已然算是洗心革面了,所有的算计全都放在了对付王家身上,对着赵云安与这胡老三却是自然了许多,说笑打屁什么的,虽然在赵云安那不敢用,可在胡老三这儿却是无妨的。
便这么说笑了一阵,谭纵的耳朵却是没个停,这边与胡老师聊着,那边却是在偷听岳飞云与成告翁的谈话。只是两人却是说些客套话,竟是半点也未涉及到军械之物,让谭纵颇感无趣——谭纵是极想知道这会儿大顺朝的军械发展到了什么水平的。
便在这时候,有个军士进来与岳飞云耳语了几句便立即走了。岳飞云却是转过头来与谭纵道:“谭亚元,王爷与老将军传你进去嘞。”
谭纵听的身体一震,随即却是立即站起身来穿了烤的半干的衣服,这才随岳飞云到了那大屋子门口。待那卫士简单搜查过后,这才进了这大屋子。
屋子里头人不多,借着四壁挂着的那些个火把,依稀能见着只有七个人。
首先进入谭纵视线的是一位须发半白的老人。这老人面色红润,双眼有神,倒算得上是鹤发童颜了。此时这老人时不时俯着身子仔细地在屋子里头的沙盘上看着什么,时不时又抬起身来转头朝身边的书记官说些东西,却是对身边几人的讨论不理不睬。
谭纵这时候却是对这屋子里的东西颇感好奇。
似沙盘这等物事,在后世那已然是众所周知的东西,但真正兴起却是在近代战争中。而在这个时代,这沙盘却是从前隋那儿便传开了,而始作俑者正是那位名字恶俗的龙军师。不过这位龙军师身上的穿越者证据已然多的数不胜数,再加上这么一条也不值得奇怪了。
不过,真正让谭纵惊异的,却是这沙盘的精度。
沙盘制造起来并不难,难的就是这沙盘的精确度。须知沙盘往往是以一盘而囊一城、一地,这比例尺可就大的很了。一旦沙盘制作有误,放大后便是不得了的差距,当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若是在战场上那便等同于贻误战机,或许能影响整个战场乃至于战役的结果。
而眼前这沙盘,谭纵远远看着还不觉得如何,可走近后却觉得当真是巧夺天工的很,便是他们刚刚回来的那滩涂地都做的分毫不差,便是那营寨、码头都拿小木条搭了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仿真模样,显然是实地勘察过的。
不过这时候,有了这沙盘,对于这防洪一事却是有了极大的帮助,至少不需要等韩力这位韩家的管事领着一群人到处奔波了。
谭纵心里头虽然震撼,却还未忘记礼节,便这么肃着颜色一路走到赵云安身边躬身道:“王爷,梦花来了。”
此处却不比得外头,有这位赵老将军在,谭纵却不敢太过放肆,一些个尊卑礼仪却是需做全套了,否则徒然留人口舌,不仅让他谭纵不得好被人称为狂生,而且还会失了赵云安的面子——毕竟这会儿在旁人眼里他谭纵已然是赵云安极信任的心腹了。
赵云安对于谭纵的到来不置可否,只是轻声道:“你再将适才的话与谭大人说一遍。”这话却是对那韩力说的。
自见着活生生的赵老将军后,韩力便一直处在一种玄妙的不真实感觉中,便是适才回赵老将军问话时也是磕磕绊绊的。这会儿听得赵云安吩咐,韩力尚在震惊之中,因此好一会儿才算恍过神来开始给谭纵介绍起来。
依韩力的说法,实则最近几日,这河堤的工程一直都在加紧赶工,便是韩家的老太爷都接连去过工地几次。但这修河堤本就不是一件轻松的活,更何况韩老太爷明言需得保质保量,因此这工程进度一下便放慢了。
自然,韩力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是注意了措辞——他在极力把韩老爷子塑造为一个干实事的模范人物——也难为他一个管事的却能这样说话了。
再者由于这原料一直拖拖拉拉的不曾到位,因此这进度就更慢了许多。据他了解,到目前为止,秦淮河南京城外的三十余里河段内,尚有四处未完工,是最可能发生溃堤的地方。
韩力一边说,一边就拿手上的杆子在那沙盘上虚点得几下,显然这几处便是他所说的未完工的地方。
谭纵看了一眼沙盘,首先第一个意识便是这四处存有溃堤隐患的地方分布的太散了,距离最远的甚至已然到了苏州府地界附近,其他几处除了一处是在南京城范围外,其他两处却是下属县区内,距离却也不算远,但也说不得近。若是在晴天还好,行船过去也不过是半个小时的事情,可是以目前的天气赶去,怕是乘船就翻,步行却又太慢,只能骑马。
只是这江南水乡的,又哪来这么多马屁?
便在谭纵考虑时,那边赵老将军却是点了他的名:“谭纵,云安说你智谋过人,你且说说,如今形势下我们又该如何做?”
赵老将军说话声音不大,但每说一字都铿锵有力,中气十足,即便未有意放大声音却也足够房内所有人听见。
谭纵却是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位赵老将军这会儿点自己的名是个什么意思,但转头看着其他几位一直不曾说话,却又作将军打扮的人正一脸肃穆的看着自己,谭纵心里头便不由自主的有些打鼓——谭纵隐隐有些明白,这应当是赵老将军在考校自己了,虽然谭纵不清楚这位老将军为何要这般做。
不过,谭纵倒是肯定了自己以前的一个猜测:这位赵老将军应当是皇室中人,否则又如何会直呼赵云安这位皇子王爷为云安,而赵云安偏偏还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的神色来。
显然,这一次的考校绝对不是这位赵老将军的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而这会儿提这个问题不过是应景而已。
这些个东西在谭纵的脑子里一晃而过,虽然不能给谭纵带来什么帮助,但却让谭纵恢复了些许的自信。再仔细观察过这沙盘后,谭纵却先提了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敢问老将军,目前军营内有军士多少?附近区县又有多少驻军?营内可备有足够物资?”
谭纵这话方停,那边赵老将军身边的那书记官却是开口朗声道:“营内有驻军共一千三百五十八人,其中血旗军八百四十一人,和乐县驻军三百人,水西县驻军二百一十七人。营内尚有蓑衣五百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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